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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回来了,你还在吗-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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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自己也说只是因为赶时间!”

    张衣到今天都认为一见钟情很危险,她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觉得至少要相互了解了才能有感情,也许那时的她连感情都不太相信。

    那夜我数着星星幻想着天亮后就能给帅哥电话了!我们约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间地点,然后赴约,哈哈,世界真美好啊!我将时间数到了早上六点,飞身起床,抓着张衣的手机,却发现自己很紧张,不敢去碰按键,只默默地看着键盘。张衣起床上厕所,从厕所出来才看到蜷缩在客厅沙发一角的我,吓得浑身一抖。

    “太早了!”她说。

    我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要是这个电话拨出去了,把他吵醒,会觉得我很烦吧?要是把他同宿舍的人都吵醒了,我的印象分会瞬间降到最低值吧?而且我不能带着熊猫眼去见他吧?得赶紧再补会儿觉。

    结果就睡过头了,要不是张衣一巴掌拍醒,可能会睡到第二天早上六点。

    “通知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的手机没了。”她宣读死亡证明一般冷飕飕的语气。

    我刹那间惊醒,竖在她面前。

    “你说什么?”

    “手机没了。”她摆给我一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面孔,乐哉乐哉地摇晃着手臂说:“我帮你打了两个小时电话了,一直关机。”

    “用两个小时去判定一个人的品格,这样不对!”我逞强说,明知道自己已经被下了病危通知了,还假装身体倍儿棒、不用进医院。

    “两个小时确实不对,应该用两分钟。”她嘲笑道。

    我假装镇定,心里却在琼瑶式地呼天喊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老天啊,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老天!老天!老天!天!

    张衣看笑话不嫌事儿大地说:“没事,就当是掉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掉手机了。”

    我考上大学后老爸奖给我一支手机,我妈说女孩子不能太物质,于是拿我的旧的换了我的新的。大学军训结束那天全班去狂欢,我作为班上的隐形人,既没狂也没欢,只是因为实在喜欢酒的味道,就勤奋地喝上了,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第二天发现手机没了。那天醒了之后就被我妈骂出了家门,从口袋里掏出唯一的一块钱去了张衣家,也是张衣帮我拨了两个小时,最终确定手机没了。晚上我胆战心惊回家,想我妈生起气来会不会直接把我塞到马桶里?居然喝酒还丢手机!当时老爸外地出差,我想我要随着管道水冲走了!

    我一进门,就听到马桶冲水的声音,我想我妈不会这么先知吧,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吗?

    我妈出了厕所看到我眼睛瞪得老大:“你给我过来!”

    我想真******邪门!不,是真我妈的邪门!我低着头碎步移过去,考虑着自首可能宽大处理。

    “妈。”

    “别叫我妈!”

    我吓得半死,心想我喝酒已经受惩罚了啊!不是被赶出家门一天吗?现在就掉了个手机,还是个旧的,不用这么严重吧!

    我妈咬牙切齿:“你怎么变这么丑啊?我都不敢相信你是我生的!”

    我恍然大悟,军训一个月总得留下点痕迹吧,不能每个人晒晒都成古天乐啊!

    我的妈妈是个顶漂亮的女人,会享受,会保养,很乐意跟我一起上街,别人都说是你姐姐吧,这让她相当满足。我说妈你怎么不顾及我的感受,这话也可以理解为我长得跟你妹妹似的,搞不好是在骂我!我妈在大街上把音调提得老高说,他敢!你是我生的,只有我才能骂你!

    那天我妈搬出一大堆药膏和保养品,说这是消炎的,这是补水的,这是美白的,先用这个再用这个然后要用这个。我想我还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啊,再嫌弃我也不会抛弃我。

    趁她心软的时候我说:“妈,我手机掉了。”

    我妈眼睛居然一亮,说:“我明天去买,最近刚好看中一款新的。”

    就这样我终于用上了爸爸送的手机。可现在,没了?

    我抱着电话坐在张衣家的地板上,拨了整整一个中午加一个下午!我逃课了,没去学校,没心情去接受教育。那天下午教马哲的老头很特别,待我们跟待小学生似的,他的课必须“上课”、“起立”、”老师好”、”同学们好”然后同学们坐端正老师讲课认真听!在那之前,我从没逃过他的课,大学里这么负责的老师真的不多,少得跟我生命中的好人一样。不过两个月后我做了件挺对不起他的事儿,我把马哲给挂了。这大概也是好老师越来越少的原因,总有像我这样的学生不遗余力地伤他们的心。

    第二天,我决定去那晚给帅哥手机的地方找他。我坐在路边的草坪上,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结果还是要傻等!不同的是这次不需要依靠衣服和耳机,我认得他的模样,在他付那两块钱的时候,就已经刻在我脑子里了。

    张衣说,你带个盆啊碗啊帽子啊什么的过去啊,兴许能挣半个手机回来。

    如果当时您不幸路过,现在又能回忆起来,对,那个盘腿坐在路边呼吸着灰尘、目光呆滞、面色发白、一言不语,从阳光灿烂等到夜幕降临路灯泛黄,还一连三天都那样要死不活的人,就是我,我!

    十六岁,喜欢上一个男生,他消失了,带着一条街道。

    十八岁,喜欢上另一个男生,他也消失了,带着一支手机。

人生是个圆?

    2012年9月16日

    我回到家,关上门就瘫坐在地上,鞋也没脱,只靠着门坐着。

    张恒礼说,我去德国没两个月易续就有新女朋友了,现在都谈婚论嫁了。张恒礼跟易续的好几个同学到现在都还一块儿玩游戏,从那些人那儿听说的,消息属实并且准确。他让我接受事实,早点忘记易续,他身边有了另一个女孩,代替我,与他相爱、与他谈婚论嫁、与他白头偕老。

    怎么可能呢?易续怎么可能是这种人?他怎么可能对我做这种事?

    我不停地拨着他的手机,得到了还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的声音。我把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悔恨地敲着自己的后脑勺。灰姑娘的钟声在12点敲响了,往日的幸福瞬间被除去。

    有人敲我的门,我腿软了,站不起来,只好跪着开了门。张恒礼和他的一个箱子、一个背包在外面。他蹲下来,说:“我来陪你住。”

    他把我送回家后回自己家打包了行李。他担心我扛不住,来看着我。

    我快到天亮才睡着,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就是一片白色、忽清晰忽模糊,变化的步骤很慢很慢,几个轮回后像有烟飘过来,渐渐被笼罩了,接着烟又慢慢慢慢地散去。

    还没有真的走入梦境,就被张恒礼叫醒了,看一看时间,早上八点。大概睡了两个小时。

    张恒礼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他是个烹饪高手,初二的时候他妈妈突然开始信佛,不杀生,成了素食主义者。张恒礼眼见着妈妈因为吃素菜提不起胃口吃饭而日渐消瘦,他寒假的时候买了书,在网上找了视频,很认真地学了素食烹调,得到了妈妈的认可后还把这门本事教给了妈妈。他能把豆皮做出牛肉味,把豆腐做出鲜虾味。

    这方面他完胜易续。易续对吃的完全没要求没品位。我们有次在张衣家吃饭,易续主动请缨要下厨,做出来的饭菜被张衣和张恒礼回锅急救,说那些东西禽兽都不敢吃。易续说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儿,他养过一只猫一只狗,都离家出走了,原来是这原因。

    “惜佳,洗完了吗?赶紧过来,我今天做的可香了!”张恒礼招呼着我。

    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重重地把自己砸到餐桌上。

    “惜佳,我给你弄点鸡蛋吧,我用麻油煎的,香,主要还对身体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啊,吃这个最好了!麻油煎的鸡蛋是帮助呼吸顺畅的,吃完你就能高兴了!”

    “恩。”我叹着气应了一声。

    “还有,我一大早发的面,做的油条,这不是出去买的,是我亲手炸的,绝对不是地沟油!”

    “好。”我抬起头,还能听到厨房里的锅里正在嘶嘶作响,眼前的鸡蛋也香味扑鼻。

    因为最初学做菜是为了孝顺妈妈,张恒礼对自己做的菜有特殊的情结,他每次端菜都跟送宝似的,端给谁都像是献给母上。

    可是我没有胃口,我对美食已经失去了兴致。

    “你精神不好,我怕你没胃口,你看,我把你妈腌的辣萝卜都找出来了,你看我心思细腻吧?”他捧起一个菜碗说。

    我配合地答应着:“是。”

    “你吃啊!”

    我无精打采地:“哦。”

    “惜佳!”他突然抬高了音量:“你有没有礼貌?你能睁开眼睛跟我说话吗?

    “我闭着眼睛也知道你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智商一十八,命长胜王八……”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居然就那样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床是有作用的,离开床的睡眠,造就的是浑身的酸疼。感情也是有作用的,要是爱的人突然之间离开你,真的会留下一万吨的伤疼。

    易续会这么残忍吗?

    我快速洗了个澡,把衣服洗了,晾在阳台上,还搬了电风扇对着吹。我把金色细腰带和红色凉鞋也擦了擦。等衣服干了,准备出门。

    “想嚼饭吗?”张恒礼从客房里闪出来。

    “不想。”我嗓子还没打开,鼻音很重。

    “鼻子下那张嘴没用处啊?”

    我瞪着他:“不是正跟你说话吗?”

    他生气地把我的胳膊往下扯了一下:“不是还有别的用处吗?吃点饭啊,你想饿死啊?”

    我拨开他的手,说:“最重要的用处是啃易续。”

    “女流氓!”张恒礼跟在我后头叫着:“你去哪里?“

    “去易续家。”我说。

    “你怎么比我还不要脸呢?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被人甩了还回头找人?有点自尊行不行?”

    我穿好一只鞋:“我是第一次被甩,不能接受,能跟你比吗?你都身经百战了!再说你自己第一次失恋是什么样,你不记得啦!”

    “我什么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我相信汤圆!”

    我没见证过张恒礼第一次失恋。我们俩认识的时候已经初三了,以他早恋的标准,初三的恋爱能算晚恋,我大一的恋爱叫黄昏恋。他早得很嚣张,小学六年级。

    小学六年级我在干嘛?爬树!我们家搬到长沙后我度过了极为孤单的童年。我对长沙的孩子来说就是个乡下妞,成绩不好,长相平平,不吸引男孩,连说话都不是长沙味的普通话。女孩玩明星贴画我恨不得每天抓泥巴,我总是在太阳下走路,晒得很黑,喜欢爬到院墙上远眺,女孩都觉得我很怪。我没有朋友,就算曾经有两个一度误会成朋友的同学,离开了学校也是不联系的。父母忙于工作,我更加孤单。我给家里的每一个家具都起名字,我的床叫叶子,家里的冰箱叫冰冰,沙发叫胖胖,电视机叫绿光子,小孩子起名字就是那样没内涵。我想象它们是我的好朋友,跟它们玩游戏、捉迷藏,说悄悄话。小学四年级下学期时一度孤单到捧着冰对太阳说,这是我从冰冰的肚子里拿出来的,你要是跟我说话,我就把它给你吃!

    哇,真不敢回想,真是个脑残!

    到了五年级,我品味提高了,要求了提高了,家里的冰冰胖胖什么的,不能动的东西已经不能满足我,我开始爬上我们家院子的围墙坐着,看街上流动的人群,虽然大街上的灰尘、熙熙攘攘的人群、喷射着尾气的汽车、阻止人走路的红绿灯,路边扣扣索索的花草都让我怀念我的家乡花儿漫天、天地之间处处是路、想热闹时有朋友,没朋友时抓只蝴蝶都能玩上一下午,无论春夏秋冬,空气里都是甜味……但我还算乐观,我把坐在墙上能看到的所有画面都当动画片看,别人看动画面伤眼睛,我看动画片伤肺。有一天院子里进了小偷,偷走了三户人家的金银首饰,院墙的顶部就被大人们重新浇水泥,镶上了尖尖的玻璃片。我不得已改变了作战地点,爬墙变成了爬树。别人家的父母走街串巷进游戏厅抓小孩,我妈就扒拉树找我。

    所以我六年级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挨我妈训:“要你读书你爬树!”

    张恒礼在同一年却谈上恋爱了!到手的还是他们班的班花。

    小学的男生对喜爱的表达方式都是很粗鲁的,他们班一半以上的男生都喜欢那班花,于是班花天天被整哭,因为男孩们选择的表达方式就是去扯她的辫子,那么小的女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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