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走一步-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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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蓁蓁一路话并不多，这对玉芃芃来说，可是天大的奇事了。从前的玉蓁蓁，不说她是话痨转世，可也差不多了，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连如厕的时间都在不停的说着话，也不知她的脑袋里头怎么每天那么多稀奇古怪事儿。可再观如今的玉蓁蓁，已经与玉芃芃无言相对了一大段的路程。两三个时辰都过去了，玉蓁蓁唯有与玉芃芃在道上歇息的时候，开口说了句，“渴了。”
一直至此，玉芃芃就算找再多理由，也不得不承认，玉蓁蓁的确在被火灵力灼伤之后，大变活人。打坐之时，玉芃芃眯眼见玉蓁蓁竟呆立原地，一点没有随自己一起的意思。念起她似乎是忘记所有前事，玉芃芃便好心开口问道，“蓁蓁，为何不一同打坐？可是不记得口诀了？”
玉蓁蓁自然点头，何止是不记得，压根就没看过那东西。玉芃芃见此，叹了口气，玉蓁蓁本就灵根极差，如今又尽数忘了几十年所修之事，这该如何是好？可事到如今，也唯有一点点从头教起才成，不然此番前往逍遥派求药，即使求得灵药，后来的日子，怕也是困难重重了。
“双腿盘起，双手落于膝盖之上，手掌向上，拇指与中指轻触，”玉芃芃先告知了玉蓁蓁基本打坐之法，后又深吸一口气，道，“放下脑海中所有杂念，调整呼吸顺畅，听我的口诀。”
玉蓁蓁按照玉芃芃所说，摆好架势后，玉芃芃的话便一一入了耳，“盘坐凝心，松静自然。唇齿轻合，呼吸绵缓。手须握固，眼须平视。收聚神光，达于天心。进入泥丸，降至气穴。缓缓若存，用之不勤。丹田气暖，肾如汤煎。气行带脉，炼己功全。”
玉芃芃见玉蓁蓁双目微合，身旁传来一阵阵平和的气息，似乎从前几十年的修行还在。念及此，玉芃芃才稍稍放了心，尽管玉蓁蓁忘却前尘事，不过看起来只要引导得体，她还能如同从前一般，继续修行。这样的话，她也就不负玄天与琼华所托，不负丁啸的那番语重心长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去，玉蓁蓁忽的睁开眼，见玉芃芃已经备好行装，似是在等着她，她连忙起身，拍拍屁股对玉芃芃抱歉道，“对不住，竟是睡着了。”
玉芃芃却不在意的一笑，拍拍玉蓁蓁的肩膀道，“你我姐妹，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只是蓁蓁，此时可觉得身子有何变化吗？”
玉芃芃这样说，玉蓁蓁方才想起来，她左右活动了下，又深吸几口气，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中多了几丝惊喜之意，“身轻如燕，精力充沛，没有赶路的疲劳之感。”
玉芃芃见玉蓁蓁这番惊奇的模样，捂嘴笑了起来，后道，“这正是炼己口诀的好处了，蓁蓁你虽没了从前的记忆，不过好在修为还在，日后到了逍遥派，多加修炼、好生利用体内的火灵之力的话，想必你日后定是不凡。”
什么凡不凡的，先保住命再说吧。玉蓁蓁低垂下头，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的半截小臂。这趟往逍遥派而去，也不知结果如何，这实在让她心生几分忐忑。玉芃芃见玉蓁蓁如此，便也知她是担忧后事，便二话不说祭出宝剑公良，后拉着玉蓁蓁一跃而上，继续往逍遥派赶了去。
“姐姐。”
就在快至峨眉山的时候，玉蓁蓁终于破天荒的开了口，这倒让玉芃芃有些受宠若惊之感，忙答了声，“蓁蓁，何事？”
“修为……是怎么回事？”其实玉蓁蓁早些时候并没想问这些，可刚刚那炼己口诀着实神奇，让她自觉的对这些事情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玉芃芃便对玉蓁蓁讲起了这异世修仙，说的极是详细，生怕遗漏一点，“说到这修为，不得不提的便是五灵之力。这五灵分别为水火风雷土，相生相克，表达了大自然最不可侵犯的五种自然之力，是最至高无上的力量，也是自盘古起最古老的神秘力量。并非人人都是修仙士，这是因为只有修仙士才会有与五灵相对应的灵根，灵根决定了一个修仙士的灵力，这些都属于天生的资质。比如说我，是四星水灵根，所拥有的力量自然是与四星灵根相容相对的水灵之力，修炼的符术咒术必须是水系或者与之相生的风系，这样才会对修为大有裨益。”
玉芃芃说着，好像忽的想起什么，又对玉蓁蓁道，“至于蓁蓁你，便是极稀少的纯灵之体，你天生便是火灵体，灵力并不受灵根控制。若灵根四星以上的话，那修为定会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位列仙班指日可待。只可惜你火灵根仅有一星半，你的修为不足以容纳随着年岁增长而日益增强的火灵之力，这才……有了今日之行。”
原来竟是这般。玉蓁蓁心中为这具身躯的原主人默默叫了屈，后又问道，“我听掌门说，什么元婴以上的弟子，那又是什么意思？”
掌门……玉芃芃第一次听到玉蓁蓁唤丁啸掌门，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想必当时丁啸听到，定也是心碎。她摇摇头，将这些思想先摒除，后又对玉蓁蓁解释道，“这是对于修为的一种衡量分隔。修仙之路何其漫漫，前人精心总结过，大体分为炼精化气的初级境界、炼气化神的中级境界、练神返虚的高级境界和聚虚合道的大乘境界。而初级境界又分为筑基、旋照、融合三层，中级境界分为心动、灵寂、元婴三层；高级境界分为出窍、分身、合体三层；大乘境界分为渡劫、大乘、飞升三层。这十二层，便是每个修仙士都要经历的过程，其中每一层又分为九小层，比如蓁蓁你，如今就处在心动八层，这是修仙的第一个危险阶段，你的心灵开始出现悸动，唉，也不知这次你的失忆，是否便于此有关。”
玉芃芃说的虽只是个大概，不过好歹让玉蓁蓁对这个异世有了些初步的认识，对修仙的体系也有了些了解。玉芃芃才叹息完，忽的想起什么，又道，“对了，还有一事你必须知晓，便是你腰上系着的那个葫芦。那是修仙士所拥有的本命兽容身之所，你千万不能丢了。”
本命兽？玉蓁蓁朦胧的记起，之前那个清虚宫女弟子说过，在灵泉一旁守着她的那个怪兽就是丁啸的本命兽飞廉。一想起飞廉的模样，玉蓁蓁还是忍不住汗毛倒立，她稍稍清了清嗓子，问玉芃芃道，“本命兽……都长得那么恐怖么？”
“啊？”玉芃芃一下没听懂，后忽的想起玉蓁蓁见到的本命兽或许是飞廉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对她道，“蓁蓁，你放心，并非所有的本命兽都如飞廉一般。本命兽是与主人签订下血契的，若你不慎遗失了葫芦，丢了本命兽，那若想再捕下一只，便是不可能的了。”
“为什么？”这倒让玉蓁蓁疑惑了，听玉芃芃的意思，这与从前的养宠物一般，宠物丢失或老死后，再养一只，未尝不可啊？
“因为血契，”玉芃芃再度解释道，“如果不与之前的本命兽解除血契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让第二只本命兽对你服从的。本命兽可是日后与门下弟子切磋之间的好帮手，这个……待日后你就明白了。”
玉蓁蓁拿下背后的葫芦，又瞧了瞧玉芃芃背后的那只，发现两个的材料居然都不同。玉芃芃的那个葫芦似乎为楠木所制，上头还刻了些她看不懂的象形文字；而她的葫芦为碧色，看起来似是玉质的。
玉芃芃见玉蓁蓁一直瞧着自己的葫芦，又笑笑，只不过这次的笑容中却掺杂了颇多苦涩了，“蓁蓁，你的葫芦可是掌门亲赐的，因为你体质原因，无法佩戴木葫芦，所以掌门便想办法托弟子四处寻求，最终找了这个玉葫芦给你。”
原来又是丁啸所为。玉蓁蓁想着那个初见时候便一脸冷相的丁啸，还真是想不到他竟这样有心。
“姐姐，您与清虚宫的几位师妹皆可御剑而行，不知修为几何？”这或许是一路上玉蓁蓁心里的最后一个疑问了。她倒是真想知道，四星灵根的修为与一星半灵根的修为究竟会差多少，找到了差距，她方可制定一下追上去的计划——从小时候开始，玉蓁蓁便一直如此努力上进，她是不会永远屈居人下的，尤其是知道了本该是最上好的体质竟然给自己开了这样大的一个玩笑之后。
“我至元婴七层，至于其他几人，约莫也都是元婴一层或二层。打从进入元婴期开始，便可以练习御剑飞行，符术与咒术都具备了一些实体的性质。”玉芃芃说着，高高扬起了脸，这或许是她唯一值得骄傲、也是比玉蓁蓁强的地方了。
元婴七层。玉蓁蓁不必掰着手指头也能算得出，尽管她与玉芃芃同属中级阶段炼气化神，但她所处的是心动，也就是炼气化神的初级，玉芃芃却已经领先她两大层了，看来日后要多加努力才是。逍遥派的话，该是有不少的练功法诀，多多看看的话……玉蓁蓁心里已经开始有了些打算。
“蓁蓁，我们到了！”又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玉芃芃激动的声音响在耳畔。玉蓁蓁顺着玉芃芃手指方向一看，苍茫云海之间，那若隐若现的青苍之色，不正是峨眉山之所在了么。
5、破天楼头号花美男
峨眉山何其之大，峰峰相连，这会子是初冬，还未下第一场雪，便是到处苍翠之色，并无一丝秃山之感。玉芃芃带着玉蓁蓁御剑找了许久，才终于看到了丁啸口中的巨石阵。这巨石阵之所以会首先被人发现，完全是因为其临近万丈悬崖，地势交接不平，又丝毫没有绿意，所以明显的很。巨石阵再往上，便又是一片茂密的松柏树林。只不过玉蓁蓁发现此处的树林与其他苍翠之处大有不同，待玉芃芃飞的低了些，也发现这里的树枝与树干上似乎有某种白色的仙气围绕，这向来是修仙士的伎俩，为了防止妖魔与无知人类误闯设下的结界。果不其然，过了这片树林，书着“逍遥派”三个楷体大字的巨石便显现眼前了。
“到了。”玉芃芃说着，与玉蓁蓁同时降落，跳下公良剑之后，那剑便自动回鞘。两人过了巨石，又走了十几级的白石阶，眼前便豁然开朗。这里与清虚宫丁啸的崇华殿阶下相同，清一色的理石地面，干净光洁。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便有几位守门弟子拦住了两人去路。那几个守门弟子特意瞧了玉蓁蓁好几眼，方才开口问道，“不知几位贵客从何而来？”
玉蓁蓁继续保持沉默，玉芃芃倒是对着几人一拱手，后恭敬道，“我二人皆为清虚宫二代弟子，今奉掌门之命来贵派求药，有书信为证。”玉芃芃说着，将丁啸交给她的那封书信双手递给了最前头的守门弟子。
***
让玉蓁蓁和玉芃芃始料未及的是，丁啸口中的逍遥派掌门风瞿并未如约出现，来迎她二人的，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儿，须发皆白，尤其是那一把胡子，竟已及腰。他一见玉蓁蓁与玉芃芃，便抚须呵呵笑道，“原来二位就是清虚宫的师侄，老朽逍遥派破天楼长老菩提子，掌门如今正在闭关渡劫，老朽代替掌门对二位陪个不是，呵呵。”
“弟子怎敢承受，菩提子道长有理，”玉芃芃连忙接话，后又有些为难道，“只是若风掌门不在的话，弟子舍妹的病……唉，不知道长可有办法？”
“两位莫急，不如两位随老朽至破天楼大殿，细谈便是。”菩提子说着，在前方引路，玉蓁蓁与玉芃芃其后跟上，顺着一旁的青石阶一直往上走。这石阶路可是颇为吓人，约莫成年男子一臂宽，只荣一人通行，而阶下便是悬崖，因为终年云雾缭绕的过，都看不清深度。玉蓁蓁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望着脚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便当了。好在没一会儿的工夫，便到了破天楼，玉蓁蓁便也松了口气。
逍遥派弟子与清虚宫弟子所着虽都为道袍，可却大有不同。清虚宫位于极北之地，冬日极寒冷；逍遥派却不同，即便是冬日，弟子们也皆身着单袍，玉蓁蓁与玉芃芃两个往破天楼一站，完完全全的不入眼，就像是一张美图上的两处败笔。
她们自是引起了破天楼不小的骚动，玉芃芃本就长得美，被人多瞧两眼都是常事；至于玉蓁蓁，虽容颜清丽，但与玉芃芃走在一起，便只能算的上是凡姿，她能够引起人注意的，唯有那古怪的锁灵衫了。只不过这样的眼神，她早已习惯，便依旧面容平淡目不斜视的跟在玉芃芃身后，直到入了大殿。
破天楼的弟子这才三两个的凑在一起，开始评头论足起来。正赶上号称破天楼头号花美男的凌皓杰打外头归来，立即有好事的女弟子凑了上去，讨好的争相开口道，“师兄师兄，今儿咱楼里可是来了两个奇怪的女子呢。”
“可不是么，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