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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宫倾-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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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样的外一,如果真的这样,我,还有睿思、文彬和简芷,我们豁出性命不要,也要带兵攻破瓦剌,阻了这样的事情。”

“是吗?”我忽然莞尔,将头倚向他的肩头,这样的感觉是很安稳的,逸如的身上总是有竹一般淡淡的清香,让人觉得放松而适意,“我以为你会说,‘如果真有这样的外一,我就带着你远走高飞,不理这家国天下’呢。”

逸如的肩微微一硬,随后,又松弛下来,他的手却在同时轻轻的环住了我的腰身,将我拉近,逐渐的用力,最后紧紧的拥住,“家国天下,从我十岁那年开始,我的家国天下,就只是你了。”

我并不料一句玩笑话会引出他这样的表白,一时有些愣了,只微微自他的怀中,抬头看他,那一瞬,他的眼眸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发亮,竟是柔情缠隽,温柔如水。

耳边,似乎有他的叹息声,我不及细看他的神情,只觉得他的气息猛然欺近,然后,他的唇落在了我的唇上,很轻,很轻,没有情欲的探索,只是很轻、很轻的,一个轻轻的亲吻。

我一直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逸如会是一个最好的丈夫,他的爱不急切狂乱,却温馨隽永,就如此刻,那样轻轻的接触一般,让人不觉得唐突,不觉得惊恐,只希望,可以一直被他这样爱着、宠着,捧在手心,直到永远……

61只是,永远究竟有多远呢?

似乎每个女孩子,在她的少女时期,都会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然而,一声惊天动地的脆响,打破了我关于永远的思考。我和逸如匆忙分开,各自退出两步,向声音来源看去时,只见屏风外,一个身影正在低头忙碌。

“疏荷?”绕过屏风,我瞧见我最喜欢的一套玲珑瓷茶碗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疏荷正双手不停的试图把那些碎片子都拣起来,“仔细手,一会割伤了,叫人扫吧。多早晚才能改了你这毛躁的性子。”我叹气,新瓷还没到,旧的就迫不及待的要求下岗了。

“这次不是我,”疏荷听见我说,赶紧丢了碎片站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原来我这里的瓷器都自己长脚了?”我笑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新瓷来了,再去挑好的用。”

“可是刚刚端茶进来时,是王大人一头撞在了茶盘子上,碗才跌落的。”疏荷撅着嘴,还是说了。

“睿思来过了?”我一惊,转头去看逸如,发现他的脸上也是惊讶莫名。

“王大人就在邝大人之后来的,所以奴婢才端了三碗茶进来,难道公主没见着他?”这回,轮到疏荷惊讶了。

我心中一时也分不清是何滋味,只觉得无穷烦恼,面上却不再露,只是如平时一样笑对逸如说,“睿思也来了,大概是文芝有消息了吧。”

逸如没有回答,面色却已恢复平常,隔了会方说:“也许有消息了,我出去问问吧,天也晚了,若是有消息,我就叫人进来告诉你,明天再来看你。”

“有没有消息明天你都早点来吧,我们也好再做打算。”我点头,然后笑看他离去。

心终究是很乱的,就如同抖乱的一团麻线,理不出个头绪,发狠去拉扯,结果,却把结子拉得更加的紧了。

睿思这样突兀的离去,自然是看到了里面的情形了,理智上说来,这样早点绝了他的念头也好,只是心终究是痛的,断绝他念头的方法还有其他,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来,为什么他要看到,要看到这样最伤害他的情形呢?

我不知道以睿思的性子,这样的匆忙离去,他会去做什么,怎么做,但是我知道,他不会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任何人,难过,他也只会去伤害自己。

站起,坐下,再站起,又坐下……

心里两个自己在激烈的争论,是去看看他,还是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缩在自己的壳中,不去想任何事情……

“皇上有旨,宣公主觐见。”在我下决心准备出宫去时,门外,来了传旨的小太监,父皇忽然又要见我,我知道,这是父皇已经有了决定。

“殿下,奴婢陪你去。”一旁,疏荷忽然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变了味道。

“傻丫头,你紧张些什么,父皇那里,我哪天还不去上几次,叫书香提个灯笼跟我去就好了,你们都留在家里吧。”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飘然走出了寝宫的大门。

掌灯时分了,父皇仍旧坐在乾清宫的雍肃殿内,小太监们正在逐一的点燃烛台,烛影晃动,我一时看不清他的神情。

“儿臣给父皇请安。”我轻盈的跪在御前。却久久,没有听到免礼或是平身、起来吧之类的字眼。

“父皇?”我有些不安,抬头看时,却发现父皇也正看着我,神色间,颇有些犹疑的感觉。

又停了一会,我终于等到了父皇的声音,他把一卷画像自桌子上拿起,一旁伺候的太监恭身接下,再转递到我手中,“你自己看看。”父皇说话的时候,语气疲惫不堪。

画卷被我猛的展了开来,一个宫装美人娇嫩的笑颜正在烛光下恬然绽放,旁边还有一句柳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画是好画,词是好词,甚至其中的情也是挚情,画中人是文芝,也不算出乎意料,惟一出乎意料的,是父皇的反应。

“瓦剌太子要求娶文芝。”我低声说出了这个事实,“父皇……”我下面的话,被父皇凌厉的眼神硬声声的拦了回去。

“朕只想知道,你身边的侍读女官,是如何同瓦剌太子一见钟情的?”父皇一拍桌子,“你对这张画像毫不奇怪,显然也是知情了,永宁,你还真是朕的好女儿,私通瓦剌,你知罪吗?”

“儿臣不敢!”我醒悟,必是有人在父皇这里挑拨了什么,才有了时下的这一幕。“儿臣去岁去山西之时,曾经在回程与瓦剌贡使因为客栈之事起过一点冲突,当时儿臣贪玩,令文芝假扮儿臣露面。如今瓦剌太子来求亲,儿臣的几个侍读也认出了,当时的那个贡使,正式瓦剌太子本人,想来,误会就发生在当时。”我连忙解释当时的经过,父皇神色稍霁,却在听到最后的时候,又怒而拍桌。

“一派胡言!”父皇说道,“去年的贡使朕也曾召见,与现在来的瓦剌太子根本不是一个人,你还敢欺骗朕?”

“父皇,儿臣出游在大明境内尚且不便表露真实身份,何况瓦剌太子远涉千里来到我朝,他掩饰身份,不入朝觐见也是有的,当时见过他的人不少,父皇如若不信,可以召邵大人来,一问便知。”我叩首,心头刺痛,却语气坚定。

“……”父皇沉默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起来吧,父皇被这些大臣磨得头疼,委屈你了。”

“谢父皇,”我再拜,一旁太监已经过来搀扶我,猛直起身子,眼前金星一阵乱冒。幸而,一旁已经有人抬了椅子过来,我摇晃着坐好。

“宁儿,今天瓦剌太子拿着画像进宫,你觉得该答应他吗?”我坐稳之后,父皇问道。

“儿臣不敢妄论朝政,想来,父皇一定已有圣裁了。”我回答得很快,从刚刚的雷霆之怒中,我已经预期到了结局。

“文芝怎么说也是你的侍读女官,先时你求父皇为她指婚,父皇也是答应了的,所以,现在父皇还是要问问你的意思。”父皇声音已经彻底和缓下来,就如同此前十几年中,我们无数次对话一样,然而,我却只觉得寒冷,发自心底的寒冷。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儿臣想,只要不因为陪伴儿臣而耽误了她的青春就好,至于婚事,自有父皇、母后和文芝的父母为她做主。”我仍旧坐得笔直,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哈哈……”父皇却笑了两声,才说“是父皇糊涂了,我的宁儿还是没出阁的小姑娘,这事情要你拿主意也是难为你了,来人,宣都御史陈镒觐见。”

自有太监去传话,然而,我还没来得及起身告退,门外就已经有太监回话说:“皇上,都御史陈大人到了。”

文芝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原来陈镒已经在外面等候了许久了,进殿后诚惶诚恐,女儿远嫁,又是嫁去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家,做父母的又怎么能不伤心难过,然而,陈镒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磕头、谢恩,然后蹒跚着离去,几个时辰里,人仿佛顷刻老去了一般。

我也觉得无力,起身告退时,父皇却说:“宁儿,父皇听说文芝那姑娘出走到现在还没有消息,需要父皇派人去搜索吗?”

62“文芝自己没单独出过门,儿臣想,她也该回到家里了,此时瓦剌太子人在京城,若是大肆搜索走漏了风声也不妥当。”我一口起说完,见父皇闭上眼睛没有再说什么,知道父皇同意了我的说法,忙退了出来。

回到寝宫后,影子居然已经到了。

“文芝的下落确定了?”我沉声问道。

“确定了,已经叫人去盯紧了房间和周围人的动向,随时可以动手。”影子回答。

“不能硬来,父皇刚刚已经准了瓦剌太子的请求了,这个时候,不能节外生枝。”我自墙上暗格里找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影子,“这是我叫人做的好迷香,吩咐几个轻功好、反应敏捷的人去,把人带回来就好,不要伤人。”

“殿下同意了?让文芝嫁那胡人?”影子却有些不可置信般惊讶。

“你也说了,如果不答应婚事,变故就在眼前,疆土不是你我单枪匹马能够守卫的,如今,下到文武大臣,上到父皇,又有谁人不是这样想呢,如果牺牲一个女人能换来和平,那女人又有什么可惜的。今天不是文芝,瓦剌太子如果要的是我,父皇多半也回答允。”我笑了笑,“古往今来,和亲塞外的,文芝不是第一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人,这就是命,不单是她一个人的命,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命。”

“没有回旋余地吗?”影子不甘心,“我记得殿下常说事在人为的”。

“有,天下的事情哪有毫无余地的,若是婚事能拖上几个月,也许就有转机。”我想到土木之变,就在几个月后,若是能拖上一阵子,文芝倒是可以不必嫁了,只是,那时北京城破,覆巢之下,不知完卵何存?

“有机会总比没机会的好,殿下,我们要怎么做?”影子接过迷香,重又抖擞了精神。

“围魏救赵,或许可行。只是中间的过程艰难了些,外一有一点差池,不是一人身死能挽救局面的。”我想了想,既而摇头,这时派人深入瓦剌,恐怕为时已晚了,何况也难寻这样一个武功高强、沉着敏锐、善于应对的人来,“还是先带文芝出来,听听她的想法再打算吧。”

救出文芝的行动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我不好说,是迷香的功效还是那个瓦剌太子已经知道了结果从而放松了戒备,总之,一个更次后,文芝被悄悄送回了她自己的闺房,中间没有惊动一个人。

圣旨第二天早朝时在殿上宣读,文芝被以公主的身份赐婚给瓦剌太子,另一道皇后认文芝为义女,封为德仁公主的懿旨则在一个时辰前已经送到陈府,接着,一顶轿子,将文芝接进了宫中。

至于赐婚旨意上,嫁的为什么是德仁公主而不是重庆公主,自然也有专人去向瓦剌太子解释,说因为公主远嫁,为的是大明与瓦剌的永久和平,所以皇上特意加封大公主为德仁公主,以示嘉许。

瓦剌太子要娶的自然只是他画中之人,至于封号如何,倒在其次,只是希望婚事能尽早举行。

再见到文芝,她坐在坤宁宫的大殿之内,地上一角的掐丝珐琅鼎炉中正燃着沉水香,袅袅的烟雾,自鼎中升起,又弥散开来,她低垂着头,正听着皇后说什么。

“儿臣给母后请安!”我几步进了殿去,弯腰施礼。

“宁儿来了,正好,你们姐妹也有些日子没见了,这会我乏了,你们且去说点体己话吧。”皇后笑了笑,拉了文芝起身,招呼我走近几步,才将文芝的手交到我手上,“去吧,你们从小一处长大,这会要分别了,想来有很多话说,我就不碍着你们了,晚膳时再叫你们,想吃些什么,只管吩咐小太监去预备,特别是文芝,今儿头一次在母后这里用膳,不能马虎了。”

“谢母后,文芝想到什么会告诉他们的。”文芝低头,语气谦卑。

“好,那你们说自己的话去吧。”皇后转身出了正殿,回去休息了。

“文芝,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当大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的时候,我如同过去一般去拉她,手上却一空。

63“文芝?”我转头看她,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惶惑又伤悲。

“殿下有事情就说吧,何必换地方,这里左右无人,不是再适合不过了?”挣脱了我的手,文芝退开两步,抬头,神色冰冷而嘲讽,“这是后宫之中最高贵的地方,最适合你们这些高贵的人说话不是吗?”

“你又何必这样说?”我摇头,“其实你也有其他的选择,你……”

“哈……”文芝截断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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