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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孽-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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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希望破灭

    姚远说完这席话,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可信度,又补上几句,“我带你去过她的公墓,你是见过的。那墓碑上的人,的确就是她。甚至医院里的证明也有,她确实已死。”

    糜阳即便做好了全部的心理准备,仍被姚远的话从**到灵魂重重冲击。五年前他走了,正是因为亲眼见到在公墓朝雾下刻着黎弥名字的冰冷石碑,那时天旋地转。他依稀记得他们曾经约定去各国旅游,约定收养许多孩子,约定天荒地老永不分别。可那时她还是走了,明明说好只是散心,就去广西旅游,却选择与父亲糜章池同一个地方,遭遇泥石流,再也回不来。五年中他如同行尸走肉,浑浑噩噩每日回忆那些幸福甜蜜。有人笑他痴情,可他心里总是悔恨,自己欠黎弥太多,是自己将她害至如此境地,后来又遭遇灾难。五年后他回来了,因为溥韶竹的一句话,那时候他心里也想过可能是看错了。但哪怕就是一个看错,只是一个误会,这些天因为想着黎弥还活着,他甚至可以睡的安稳。

    “你……骗我的吧?”糜阳面色苍白,长长的睫毛湿润,“韶竹说见过她,就在燕德的一家超市。”

    “他看错了,”姚远的语气肯定而坚决,“绝对。”

    一刹那,身体里的所有力气都仿佛被抽走。糜阳分明是坐着,却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我……我得走了。”他站起来,忽然胃里翻江倒海。来不及对姚远多说什么,他跑了出去,找到洗手间,呕吐起来。他原本就没吃什么,此时墨绿的胆汁也几乎倾尽而出。嘴里都是苦涩,如同五年来的心情。

    真的,死了吗?

    他想起五年前自己得知黎弥死讯时的情景,那时他还在看电视,没有一点征兆。忽然新闻里播出一条小字,德川瀑布夏季雨水充沛,再次发生泥石流。他还在祈祷黎弥没事,电话忽然打进,是夏北的。

    “你知道吗,我听妈妈说的……”夏北的声音断断续续,他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她死了,就在你爸发生事故的地方。”

    那时也是一样的情景,他抑制不住自己激烈的情绪,于是冲进厕所大吐不止。就像要把所有的烦躁,所有的失落伤心,都从身体里呕吐出来。然后整个人像一张纸片,单薄的无力。

    糜阳在酒店的洗手间里站了许久,直到呼吸平稳,才洗了把脸走出来。他先去了会客厅,发现姚远已经不在里面。也许是走了吧,毕竟他是在假期。糜阳恍恍惚惚的走到后门,发现错了方向,但是他又需要什么正确的方向呢?他原本就不属于这里,也不知该回到哪里去。于是他走了出去,在阳光下寻找树阴去让自己更加清醒。

    可是就那么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到了谁的目光。不知从哪里,正看着自己。

    糜阳抬起头,四下望去,忽然看见一辆白色面包车,窗户是茶色玻璃,因为正在阳光下,所以看不清里面人物。糜阳觉得蹊跷,扶着树想要走过去看个仔细。然而越是接近,他内心底有种感觉,却就越是强烈。骨子里好象有什么在叫嚣,就是那里!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远远的,却就伸着手,想要去触探那辆车。以保证它是真实的,而里面的人,就是自己想要找的。

    “唰啦”,门忽然被拉开,姚远从里面走出来,“糜阳?你还没走吗?”

    糜阳呆了呆,“啊……就你,一个人吗?”他指着车里面,探着头问姚远。

    姚远点了点头,“当然了,真可惜,如果不是因为我立即就要回苑江,一定会载你一程呢。”

    糜阳看见车里堆了一些杂物,似乎并没有坐多余的人的空间,于是尴尬的摆摆手,“不用了,我坐长途汽车回燕德。”

    姚远与他道别,拉好车门,坐上了驾驶位置。

    车开了一会,渐渐从后视镜中看不到那个单薄身影的少年,姚远才开口说了话,“他看不见了,你不出来吗?”

    车后没有动静。

    姚远叹了口气,将车停靠在路边,然后从驾驶座翻到了后边。他伸出手,把盖在杂物上的一层油布揭掉,露出里面的女人。

    那个女人正扭头看着窗外,虽然她不说,但倔强的脸上有些泪痕。此时正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故做轻松的微笑,“我们回哪,苑江吗?芒妮要下课了,这时候去还赶的急接她。”

    “叶辛,”姚远喊着她的名字,声音有些发涩,“你不是黎弥,是叶辛啊。既然决定离开,这又是何苦……”

    叶辛的眼中迸出豆大一粒泪珠儿,然后她咬着自己的手腕处,那里有齐齐一排齿痕。她再也忍不住,抱着膝头,五年来第一次激烈的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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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再见一面

    糜阳回了燕德,坐在木板床上喝水。那一瓶矿泉水,瓶盖被他拧上,又旋开。来回反复,声音吱吱嘎嘎。他的拇指被凸出的塑料刺出了印子,发红微痛,他却犹如不知,仍然出神。

    忽然手机响起,打断他的思绪,糜阳吓了一跳,半晌反应过来,从风衣口袋里取出手机接听。

    “喂,找到了吗?”溥韶竹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似乎是在车上,声音很嘈杂。

    “恩。”糜阳应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叙述经过。

    “姚远怎么说,他也吃了一惊吧?”

    “他说……”糜阳回忆起白天的场景,头痛欲裂,“他说她死了,你看错了。”

    急刹车的声音,过了一会,溥韶竹似乎在那头动了肝火,声音再响起时很是激烈,“什么?我看错了?你知道我的视力是多少吗?5。2和5。3,好到不能再好!再说如果不是她,看到我为什么要逃?我看错了,我看是他姚远刻意要隐瞒才对。”

    “隐瞒?”

    “废话,”溥韶竹最恨被人冤枉,“你想,若是黎弥尚且在世,那孩子是谁的?如果不是你的,那必然就是姚远的,要知道她和姚远是旧情人啊。”

    “姚远的……孩子?你是说……”

    “当然有可能,也不是不可能,也不是一定就是那样。”溥韶竹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语气缓和下来,“我是说,有可能她大难不死,逃过一劫,接着和姚远结婚了。说不定她是失忆了,就跟韩剧里演的一样。她忘了你,姚远正好出现又骗了她,于是她就和他结婚了。”

    “你别安慰我了,姚远不是那样的人,我看的出来。”糜阳叹了气,翻身躺在木板床上,肩胛骨被木板缝咯着,有些疼。

    溥韶竹听见他叹气的声音,也跟着叹了气。这些年来,他深知糜阳是在怎样的精神状态下度过那些日子。他是看着糜阳过来的,从被动接受梁悦,到主动追求黎弥。从初时的小小爱恋,到最后的难以割舍。

    很小的时候,糜阳的父母就离婚了,为了家族利益,他的生母夏雨菲去了美国,从此母子冷漠对待彼此。糜阳对异性,一直是若即若离的态度,直到黎弥出现。五年前溥韶竹想的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了,如果道德上不允许,那么他们去别的国家结婚就好,毕竟法律上两人并不会受到任何阻碍。谁知道五年前就在黎弥离开苑江前不久,糜家忽然卷入了重大走私的案件。最终查出除了糜阳的生父糜章池之外,糜阳的干爹何正藩也涉嫌在列。虽然糜阳的姑姑们和糜阳自己作为不知情人,逃过一劫,但紧接着广西传来黎弥遇害的噩耗,让糜阳整个人都受到了严重打击。

    溥韶竹有时候想,如果黎弥从没出现过,情况会不会好一点。

    糜阳顺顺利利的和梁悦恋爱,结婚。就算糜家出了事,梁悦那身为苑江公安局局长的父亲,也可以照顾着他,安然度过风波。

    “还是……忘了她吧?”忽然的,溥韶竹说出了这句话。他把车门打开,蹲在路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夜灯下的烟雾,宛如实体,幻化成各种形状。飞蛾从远处扑来,想要贴近他冒着红色火光的烟头,溥韶竹笑着没有避开,蛾子一瞬间翅膀被点燃,痛苦坠地。大约此时的糜阳——不,无论五年前,还是现在的糜阳,都同这蛾子一样。明明知道黎弥会带来苦难,明明知道最后糜家出事与她的忽然离去脱不了关系,但还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找到她。

    糜阳听见他的话,睁大双眼看着天花板没有点亮的日光灯。玻璃外壳上有层泛黑的油,看不清内里的钨丝。他还从未拉亮过它,甚至不知道它是否完好。就像他从来不曾询问黎弥的过去,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是自己以为的那个黎弥。

    “我想再见她一面。”终于,他开了口,“陪我去公墓吧,我想再见见她。”

    ……

    ohdear 童鞋;满足你的愿望;换了封面。

    另外;我要过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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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如此平静

    夜风很大,车窗开着,糜阳的胳膊支在车窗边上,眼神深邃。

    溥韶竹不时的侧脸去看他,总伴随着一声声重重的叹息。后来这些叹息终于把糜阳惹的笑了出来,虽然只有几声,但已经比初时好了太多。

    “你别叹气了,总觉得你比我还难过。”糜阳同他开玩笑。

    溥韶竹苦着脸,“是兄弟的,当然得分担你的难过。我别的都做不到,只好代替你去叹气了。”

    糜阳转过来拍拍他的肩,“谁说你别的做不到,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他斟酌了一下,还是说了那两个字,“谢谢。”

    溥韶竹佯装生气,肩膀一抖甩开他的手,“说什么谢谢,你当我外人呐。”

    “是是是,你不是外人。”

    溥韶竹却趁机做了个娇羞状的鬼脸,“我是内人。”

    两个人边吐边笑出来,糜阳笑的有些喘不过气,拿出纸巾来擦眼泪,“这种时候,也就你,也就你能开这样的玩笑了。”

    聊了一会,车终于开到了公墓。糜阳从车上下来,看见街灯下墓园的大理石牌子——青山公墓。黎弥就葬在这里,他清楚的记得,那时他只撑到了看见那块青白的墓碑。泪眼模糊的连她的名字也看不清楚,姚远在他身后,缓缓的告诉他发生的所有事情,然后他便晕倒了。现在他想再见她一面,想告诉她这么多年来自己有多想她,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最后的一面能让自己有所解脱。安下心来,不再报任何希望,他就可以死心回到美国,继续将余下的日子过完。

    他们走到近前,才看见有个白漆红字的牌子,牌子上注明了开放的时间。

    “怎么办?咱们错过了,明早七点才开呢。”

    “你先回去吧,明天你还要上班,我自己进去就行。”

    溥韶竹与他争论,“是兄弟的,就别那么多废话,要不我陪你进去,要不我们都在这耗着。”

    糜阳见劝不回去他,又打量了一下地形,“这样吧,你就帮我一件事,我想从围墙上翻过去,你帮我当垫底的。”

    溥韶竹想了想,“那你可得把我拉上去啊。”

    “恩。”

    溥韶竹以为他是答应了,就走过去,老实的跪趴在地上。糜阳冲他感激的笑,然后踩在他身上,手里一使劲,就翻上了墙。溥韶竹在下边伸着手,让他赶快把自己拉上去。糜阳朝他做了个对不起的口形,一翻身就跳了下去。

    还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糜阳带着抱歉,在夜色浓重的墓地里穿行着。

    虽然时隔五年,他仍然记忆清晰的记得通往黎弥墓碑的那条路。在无数的白色石碑穿行,墓园寂静的只能听到自己轻微的脚步声。他忽然有种错觉,黎弥一直就在自己身后。于是他猛的回头,出现在视线里的却仍就浓重的黑夜和冰冷的白色石碑。

    糜阳暗暗觉得自己好笑,然后继续朝目标走着。

    远处有灯光来回旋转,他知道是管理员在检查墓地。于是灵巧的躲到了一块墓碑后,避过了检查。紧贴着墓园的青松上沾了些夜露,被他的动作一惊落了下来,滴在他的肩上和头上。糜阳伸手摸了摸,向上看着,忽然发现今夜的月光皎洁,云雾薄淡。

    背上靠着的石碑透过风衣,把凉气传了进来,皮肤上一阵寒意,糜阳转过身来。然后看见一个名字——黎弥。

    原来,已经到了啊。

    他抚摩着名字上的照片,就像抚摩五年前黎弥带了温度的脸。

    那天很冷,糜阳抱着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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