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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王爷,别过分-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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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太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够冷落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么多年,最后一声不响的离开了这所深深的皇宫?

    她走的何其潇洒,难道对这所皇宫真的没有任何留恋?甚至能将她的儿子视为陌路?

    林馨儿揪起散落在一旁的衣衫,一件件的穿在身上,头发已经凌乱,索性完全披散开来,整齐的垂在后背。

    就在林馨儿用指梳捋着长发的时候,忽而瞟见窗外有道暗色的影子闪过,速度很快。

    必然不会是西门靖轩。

    林馨儿紧跟着便闪身掠出屋子,站在空荡荡的苑内,摒耳聆听,只有丝丝夜风声,就连之前鸣叫的虫儿也早已安静下来了。

    林馨儿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四周,不放过每一处黑暗的角落。

    很快,她便发觉到了一双眼睛,隐在她右身侧的方向,像暗夜中的鬼魅,紧紧的盯着她。

    跟之前一样的感觉,林馨儿断定,这双眼睛就是曾经出现过几次的那双神秘之眼。

    这双眼睛曾经在太师府出现,曾经在轩王府的门口出现,也曾经在宫中出现过,而此时他再次出现在宫中,还是被西门靖轩秘密带她来到的无人居住的春林苑。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林馨儿眉宇一动,蓦地向那双眼睛抬手击去,白色的身影如道厉风向那双眼睛所在的位置滑掠。

    那是一片一人高的花丛,掌风落下之后,片片花瓣飘散,隐在花丛后的人影迅速向一边跳开。

    那个人背对着林馨儿,只能看到身披暗色斗篷的背影,在掠开之时张开手臂,将斗篷撑开,宛若展翅夜鹰。

    林馨儿紧紧追上,二人一前一后,在春林苑里划过一个了大圈儿。

    之前,她是太师府的瘸女,所以只能对这个人的存在暗声不动,但此时,她是来自望月楼的望月,必然不会放过这个可疑的人。

    林馨儿原本还在考虑若是这个人回头之后看到她此时的模样会如何,但是追逐一圈之后,她发现,这个人也在防备着她看到他的模样。

    既然防备,就意味着她之前或者之后都可能见到他。

    想到此,林馨儿眸光一闪,提起速度,向那人挥掌击去,掌风凌厉逼人,那人不得不奋力闪躲。

    但林馨儿凭水月功法第六层的功力,很少有人能够逃脱她的手,那个人只是微微偏了一下,肩头上便硬生生的中掌了,趔趄几下,停下了脚步。

    但只是停了一刹,那人扬手一抬,丢出了一枚小球,在林馨儿跟前散开一团迷蒙的烟雾。

    那人趁机用力奋起,向春林苑外逃去。

    烟雾突袭,林馨儿并没有挥手抵挡,而是灵敏的避开,跃至春林苑另一头的院墙上,看着登时飘散满苑的迷雾,没有丝毫停留,即刻离开了春林苑。

    按照已经牢记于心的地图,林馨儿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翠竹阁。

    翠竹阁里的正屋里还亮着烛光,微弱的光色映在窗纸上,照出了西门寅削瘦的身影。

    林馨儿掠至窗前,轻轻的挑开一道窗缝。

    屋内,西门寅正在就着烛光作画,还是那身白衣,弯腰俯身,从容的挥舞着笔墨,似乎这一夜他只沉浸于此,不染睡意与杂念。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西门寅一边作画,一边道。

    从窗缝透进的凉风让他觉察到了外面的人。

    林馨儿合住窗子,推门而进。

第一五一章 难道是她猜错了么?

    西门寅似乎并没有因为不速之客的到来打扰了作画的兴致,依旧自如的挥动着手中的毛笔,偶尔的沾下墨汁,头却从未抬起,目光只专注于自己的作品。

    林馨儿扫向桌面,那是一幅山水画,已经初见大山的模样。

    难道是她猜错了么?

    林馨儿微微拧眉,自从听说依瑶在去轩王府的半路上被西门寅意外截住,她便对这个隐居在翠竹阁的病弱皇子更加怀疑了几分。还有上次她从刑事房大牢去锦阳宫的路上,一前一后的感觉到那双眼睛与见到西门寅,她便把今夜见到的那个人联系到了西门寅的身上。

    可是,此时的西门寅还跟之前见过的那样,瘦削单薄,不时的轻咳几声,更主要的是,他作画的右手并无什么异样,不像受过重伤的样子。

    林馨儿知道,之前的那个人肩部受的伤不会轻。

    “你是什么人?”

    许久之后,西门寅才开口问道。

    “望月。”林馨儿盯着西门寅,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西门寅的手微顿,停下了画笔,抬起头,疑惑的目光看向林馨儿,“望月楼的望月仙子?”

    看来这个隐居翠竹阁的三皇子知道的还不少。

    林馨儿轻轻的点点头。

    “顾大人曾跟我谈过望月姑娘的琴艺,料定望月姑娘容貌不俗,但如此看来,令我诧异了。”西门寅将笔放进笔筒里,离开了书桌,又轻咳两声后,走向林馨儿。

    “原来三皇子是听顾倾城说的。”林馨儿笑笑,这个新任的尚书大人跟这位病弱的三皇子的关系听起来不错,记得前些日子依瑶碰到西门寅,就是顾倾城陪着他出宫的。

    “你若真是我皇婶,我便敬你几分,但你是潜进宫的不速之客,还是快快离去吧。”西门寅站在林馨儿面前,清淡的目光扫了眼这张只是比轩王妃多了几抹淡妆的脸。

    “我不是潜进皇宫的,而是被轩王带进来的。”林馨儿纠正了西门寅的话,浅笑盈盈的道,“看来现在我也只能以轩王妃的身份留在这里了,皇宫森森,我岂能出的去?只是对别人我不放心,只有打扰有‘贤者’之称的三皇子了。”

    说着,林馨儿移步,从屋门口走进了里侧,转头便看到了一个正在燃烧的香炉。

    站在窗外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儿,这时才看到,在屏风堵住的半个侧面的桌台上,西门寅供着西门靖昱与他夫人的牌位。

    “三皇子果然心善,此时除了逃走的小侯爷,也就只有三皇子肯给逍遥侯上一炷香了吧?”林馨儿道。

    “他是我的四皇叔,敬一炷香也是应该。”西门寅道。

    “原来三皇子彻夜不眠,是在为逍遥侯守灵。”林馨儿道,这是逍遥侯死去的第二夜,虽然也是先皇的血脉,但是此时只有这一炷香是为他而燃,死的悄无声响,除了被京城百姓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便再没什么证明他已死的动静。

    夜里的杀戮匆匆而过,逍遥侯就像从未出现过,或者是已经死去多年的人。

    明知不为便不为,就像西门寅这般岂不是也很好?

    林馨儿转向西门寅,淡淡的上下打量他一番,他的气息不顺,脸色跟上次见到一样的不好,这些全部出自他病弱的身体?

    不过除了病弱的样子,再无发现他有什么受伤的痕迹。

    希望是自己猜错了,而不是他隐藏极深的缘故。

    “身为晚辈,理应如此。”西门寅说着,走上前,给将要燃尽的香炉里填了三炷香。

    “侯爷夫人也去了?”林馨儿看着另一个牌位,问。

    “是,惊悸过度,突然猝死。”西门寅道,这是侯爷夫人被关进天牢后发生的事,跟西门靖昱一样,没有经过朝廷的审判依然归去。

    林馨儿站在西门寅的身后,看着他为西门靖昱夫妇上香时毕恭毕敬的背影。能够光明正大祭奠这个被盖上谋逆之罪的深受群臣避讳的人,他的心应该如同他的表面一般的无暇坦然吧?

    上了香,给油灯里填上了些油后,西门寅回身走了过来,对林馨儿道,“我这就找人送你出宫,我这小小翠竹阁经不起世人打扰,还请望月姑娘以后做起什么事来高抬贵手,我这身子骨儿也经不起吵动,只为遵循母妃心意,多活几天。”

    说完,西门寅走到门口,拉动门后侧垂着的一根细绳,响起了一串清脆的铜铃声。

    很快一个小太监一边揉着稀松的睡眼,一边推门而入,见到西门寅后,提了提精神,恭敬的道,“三皇子,有何吩咐?”

    “送这位姑娘出宫,就说……”西门寅看了眼林馨儿,如此的打扮绝对不像宫女。

    “就说是皇叔留在宫中的人,要回轩王府。”西门寅道。

    他记得刚才她说是轩王带她进宫的,那么再用轩王的名义送她出宫也未尝不可。

    林馨儿听了西门寅的话,眸光轻轻的暗自闪了闪。

    西门寅做事真的说得上是磊落,在别人眼中是避讳不及的事,从他口中说出反而理所当然一般,而且还能当做理由,不怕有什么麻烦。

    “是。”小太监毕恭毕敬的领命,查看了一下身上的腰牌。

    宫里的规矩森严,尤其是大半夜,要出宫一定要拿好腰牌,否则就会被当做可疑的人抓起来送审。

    “望月谢过三皇子了。”林馨儿道。

    有了这个出自翠竹阁的小太监,她出宫就容易的多了,能够光明正大的离开要比使手段轻松容易许多。就算之前守门的人看着她是被西门靖轩带进宫的,可是自己身无凭据,独自出宫,还是有些麻烦。

    看来,到翠竹阁找西门寅是对了,就算没有找到那个人的线索,能够轻松出了宫也是收获,免得她以望月的身份刚被西门靖轩丢进宫里就惹到什么事端,也许那也是西门靖轩想要看到的结果。

    林馨儿跟着小太监离开了翠竹阁,夜深人静,一路上没有遇到人,就算碰到守夜的侍卫,也有翠竹阁的腰牌,平安无事。二人很快就从西门出宫了。由于之前守门的人见过这个被轩王拉进宫的白衣女人,又有翠竹阁的腰牌,很容易就放行了。

第一五二章 西门寅的病因

    听着翠竹阁又安静下来,西门寅回身走到西门靖昱的牌位前,默默的注视片刻,手搭在了牌位前的摆放水果供品的盘子边缘。

    嘎吱一声,摆放牌位的木桌下应声打开了一个小门。

    一个人弯着腰从小门里钻出来,站直了身子。

    是个蓄着一撮儿小胡须的中年人。

    “三皇子。”那人朝西门寅拱了下手。

    “你走吧。”西门寅转过身,走到桌前,坐下。

    “三皇子,微臣可以断定,三皇子的病是因中了毒,只需取了三皇子的血,微臣加以检验,必能辨别一二,就算不能去根,也能对症下药,总要好过之前诊错病下错药。”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太医院的御医,负责西门寅的病多年,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便迫不及待的连夜来见西门寅。

    “陈太医,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关在桌内的暗室里么?”西门寅垂眸,打量着自己做了一半的画,问道。

    “微臣不知,请三皇子明示。”陈太医拱手道。

    在暗室里呆了足有半个时辰,一直想不明白西门寅是何意,暗室里很隔音,他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直到小门突然被打开,他才走了出来。

    “帮我瞧瞧现在的身体如何?”西门寅将胳膊搭在了桌子上。

    陈太医走上前,伸指把在西门寅的手腕脉搏处,探了片刻,脸色渐渐的变了,收回手,看向西门寅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与费解,“三皇子,您的脉搏此时很紊乱,跟以往的病情完全不同,好像——”

    “怎么?”西门寅淡淡的问。

    陈太医停顿了片刻,面色微凛,道,“三皇子此时有些像负了内伤。三皇子常年隐居在这翠竹阁,还有什么人要加害与你?若是三皇子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跟微臣说,微臣自当与三皇子商讨对策,微臣替三皇子诊病多年,自知三皇子的为人,若是也遭人陷害,实在天理不容。”

    听了陈太医的话,西门寅靠在了椅背上,闭住了眼睛,许久之后,朝陈太医挥挥手,“你先回太医院吧。”

    “三皇子?”

    见西门寅如此神情,陈太医更加确信他有不得已的苦衷,究竟是谁,连不问朝事一片贤心的三皇子也咬着不放?

    “你先下去,如果有事我会叫你。”西门寅道。

    “好,微臣暂且告退,若是三皇子想找微臣,微臣随时复命。”陈太医以为西门寅还在犹豫,便也不再询问,医者父母心,三皇子应该知道他是真心想要医好他的,大夫与病人相处的久了,便会增添了特别的情义,何况这还是一位受人爱戴的皇子。

    听得陈太医开门离去的声音,西门寅缓缓的睁开了眼。

    望月是他借送她出宫的理由特意赶着她离开翠竹阁的,因为他怕那个女人在屋子里呆的久了,发觉到桌下藏的人,还怕——望月发现了他身负内伤的秘密。

    他已经忍了好久,内伤的疼痛与他原本的病色混在一起,没有让那个女人发现了他的不舒服。

    中毒?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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