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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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对他和外祖父所提之事的反感,不见倒还情有可原,可没理由直接吩咐了不管是谁,一概不见啊!除非这召见的情况,要比不召见的情况更糟糕,召见了,才会让人心更慌、局势更乱……
庸王但觉得呼吸都沉重起来,虽然房门距离他只是一步之遥,但他,却没有勇气推开。
“父皇,儿臣有要事求见……”只能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向里头喊了一声儿。
屋里,皇贵妃和李忠贵各自侍立在床头床尾,同时看向皇上。此时的皇上,面色惨白得一丝血色也无。闭着眼睛平躺在薄被里,呼吸长进短出,若是不经意地一眼看去,当真如同一具死尸一般。
听得庸王的声音,皇上缓缓睁开眼睛,静想片刻,便给皇贵妃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附耳过来。皇上吩咐了皇贵妃一番,又看向侍立在床尾的李忠贵,略一抬手,示意他也过来。
李忠贵凑到近前来,听了皇上的吩咐,有些犹豫地低声劝道:“陛下,这……不吉利吧?”
“无妨,你且去办。”皇上低声道。
刚出了事,庸王就过来了,这事儿真是让他想不怀疑都难。而且心底里,他不认为老三能对他下如此狠手。虽然这毒来自于江湖,看起来的确是和江湖多有往来的老三更可疑一些,但老三向来不是一个心急的人,如今的局势,可是对他最为有利,他不可能急着这么做。所以下狠手的人……十有**就是门外的庸王。
李忠贵见皇上如此坚决,也不好再劝说什么,只能按照皇上的吩咐去办。
李忠贵转身往门外走时,皇贵妃便跪在了皇上的床前,拿出自己的帕子,做出拭泪的模样来,伴着低低的啜泣之声。
“父皇,儿臣有要紧事情求见。儿臣只说几句话,说完就走……”庸王还在门口儿喊道。
已经接连喊了好几遍,里头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若是往常,父皇即便原本并不想见,听了他这般不知分寸的吵嚷,也一定会让李忠贵叫他进去,好好训斥他一番。
正想着,只见房门开了。李忠贵开了房门后,很是谨慎地关上了房门,这才施了礼,轻声道:“殿下,陛下龙体不适,已经早早儿歇息了,殿下这般吵嚷,恐怕会吵着了陛下好眠。殿下有什么事儿,还是明日再说吧。”
“这才什么时辰,父皇怎么这么早就歇息了?本王真的有要紧事情要和父皇说,还望公公再去通传一声儿。”庸王可是难得和李忠贵这么客气。
可是李忠贵却是想都没想便道:“殿下,陛下真的已经睡着了。若是奴才帮殿下去通传,岂不是吵醒了陛下?陛下若是怪罪下来,奴才和殿下谁都逃不了啊……”
听了这话,庸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已经没心思和他做表面功夫了。只是盯着房门,再次喊道:“父皇,儿臣真的有要紧事情,还望父皇赐见!”
如此百般谨慎,并非是为了要给自己留后路,而是打心底里期望父皇没事。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听了小太监的话,再看李忠贵这想都不用想的便回答的态度,便知道父皇一定出事了。
话音落下,里头仍旧没有任何回应。庸王是一刻也等不了,直奔门口儿便冲了进去。
“哎哎……殿下,切不可莽撞啊殿下!”李忠贵忙拦了上来。
边喊道:“护驾……”
但因着并不是真心拦着,故意晚了一些,给了庸王冲进去的时间。
门口儿的侍卫们听得李忠贵喊“护驾”,而且还很着急地用了手势,示意他们快点儿。侍卫们也不敢怠慢,忙冲了上来。
李忠贵还很着急地补充道:“快!快拦住了庸王!别让殿下冲撞了皇上!”
虽然庸王是有些莽撞,但李忠贵的反应未免也太过激烈了些,侍卫们心中都很疑惑。但却也没有什么发问的权力和余地,只得急忙上前去拦着庸王。
“快!”侍卫们都已经到了门口儿,李忠贵还在催促着。
此时,庸王刚刚冲进门槛儿,正在往寝房里冲。侍卫们都听到庸王相当焦急的喊了一声儿:“父皇!”且声音里,还很有些悲痛之感,倒像是过来奔丧似的。
听到侍卫们都觉得很糊涂,但李忠贵的催促仍在传来,侍卫们也不敢怠慢,都冲上前来拦住了庸王。
李忠贵适时的上前来,直接不顾礼数地推着庸王往外走,边道:“陛下早有命令,擅入者斩!难道殿下不要命了吗?”
侍卫们见李忠贵说得如此严重,更是不敢怠慢着,只得随着李忠贵一齐往外推庸王。六个御前侍卫组成一道人墙,手中长刀横着,完全是对付乱臣贼子的架势。
庸王在太学里学的武功有限,就是再怎么挣扎,也推不开这堵人墙。只能抻着脖子往寝房里看。刚刚冲进来的时候,只看了一眼,心就已经凉了大半截儿。这时候再挣扎着仔细看去,看到皇贵妃跪在皇上床前低低啜泣着,而父皇脸色惨白,一丝呼吸也无,但觉一股子悲痛涌上来,眼泪儿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儿,只顾着一声声悲痛地大喊道:“父皇……父皇……”
因着心中悲痛,也没心思多做抗争,不多时,便由着侍卫们将他推了出去。李忠贵着急地“嘭”地一声儿关上了房门,心有余悸似的,勉强平复了心绪,施礼道:“殿下还是快回去吧,免得一会儿陛下醒来恼了,要治殿下的罪呢……”
“公公,父皇他……父皇……”说话间,庸王的声音已经哽咽起来。豆大的泪珠,竟然就这么滑落脸颊。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擦了眼泪,咽下了哽咽。只是站在门口儿,怔怔地看着房门里。好像能透过这紧紧关闭着的房门看到什么似的。
李忠贵给了庸王一个很有暗意的回答,道:“陛下不希望别人打扰。今日蒙山上秋风冷,恐冻着了人心,怕是不好收场呢。”
一旁侍卫和小太监们都听得糊里糊涂,但是对李忠贵的话,谁敢说一个不是?谁又敢胡乱插嘴?因而都只是低着头,沉默着。
侍卫们听得糊涂,但已经认定了皇上已死的庸王,心内则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知道了父皇已死,知道自己来晚了……庸王怔怔转身,嘴里低估道:“本王明白了……明白了……”
父皇好狠的心,终究是连最后一面也不留给他……
没走出几步儿,忽地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地!
辛亏李忠贵眼疾手快地冲了上来,拉住了他。
庸王顺着李忠贵的搀扶直起了身子,自嘲地苦笑笑。
李忠贵见此,想起皇上的意思,又给了庸王一个更为有指引意思的话:“殿下,事已至此,只有稳定了局势才是要紧啊。”
庸王此时满心悲痛,听得李忠贵此言,心内的悲痛,则是成了愤怒。心想,谁来稳定局势?还不是让宸王来做?你这阉人好生不识时务,全听凭那后宫妇人老的拆迁。要不是本王早知道了这事儿,怕是你们在这儿扶着宸王上皇位之时,本王还蒙在鼓里呢!
“殿下,身子要紧啊……”李忠贵见庸王的确很悲痛,心内不免也起了些许恻隐之心。但对皇上的担忧,却是没有丝毫怀疑。皇上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
庸王弯着腰,双手撑着腿,深深一个呼吸,平静了半晌……脸上悲痛的神情,渐渐淡去了。
起身,推开了李忠贵,对他的关心根本不领情,冷哼一声,正了正袍子,阔步往意阑居去了。
庸王这悲痛来得快收得也快,弄得李忠贵一怔,完全蒙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明明刚才庸王的反应,就已经顺着皇上的意思去了,他也便按着皇上的吩咐给了庸王一些暗示,并没什么错处啊。
看到庸王昂首阔步的背影,李忠贵诧异地“啧”了一声儿,摇摇头,回承天阁复命去了。
庸王阔步走着,看似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可眼眶,却仍旧是不受控制地红着。父皇,父皇……
没想到你真的就这么走了……
他终究没有见到父皇的最后一面,他还有很多话没有问清楚呢……父皇就这么走了……是他,害死了父皇。
不,父皇不是他害死的,他没想要杀了父皇。他只是不想成为一个可怜的人、只是不想死,他只是为了能好好活着,不得已地去争夺那皇位而已。他只是想要皇位,他并不想要父皇的性命!
甚至于最初,他根本不想要谋反……都是周炎那老匹夫撺掇的!
周炎,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背着本王,用如此卑鄙狠辣的手段害死了本王的父皇,还指望本王日后能给你好日子过?
他外公可不是个糊涂的人,自然知道此事的严重。父子连心,他和父皇再怎么成仇反目,可也比他这个外姓人要强得多。想必周炎早就料到了,一旦事成,他必定要为父皇报仇。所以周炎的心里,只怕也做好了应对他报仇的准备……
想到这里,庸王的脚步不由得放慢了些,不由得回身向承天阁的方向看去……
周炎对付父皇的手段如此狠辣,而且事先一点儿征兆也没有,他是一点儿察觉也无。这老匹夫,当真可怕得很呢……
如果有一天这老匹夫决心要杀了他,他是不是也会如同父皇这般,在毫无察觉中就一命呜呼了,甚至于不知道自己死在谁的手上?
想到日后,不免一阵脊背发寒……
第六百二十章:窝里先反
等到外公对他下手之时,他可还有还手的余地?没有。
原以为他可以和这老匹夫一较高低,可父皇的尸首,就那么躺在承天阁中,再清楚不过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就不是那老匹夫的对手。
如果等到外公对他下手……庸王简直不敢想这后果儿,他不要落得和父皇一样的下场……不能,绝对不能。所以他必须要掌握先机。
现在,对庸王来说,宸王已经不是最大的敌人了,那已经死了的父皇,更不是。最大的敌人,是那个让他只要想起来就毛骨悚然的老头儿、他的外公。
一想到那老头儿狡诈的鹰眼,庸王便觉得一阵汗毛倒数,甚至于腿都软了些,几乎不敢回去面对他。
那老头儿,杀了他的父皇……那老头儿早晚有一天也会杀了他!
如果不早点儿将这个祸害除掉,只怕过不多久,他们风国的江山,就要落入这老头儿的手中了,就要姓周了!
一想到江山易姓,庸王那原本已经有些软了的腿,没来由地又起了一阵劲力。但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觉得为了风氏皇族的千秋万代,便没什么可怕的!
这老头儿再狠辣,不也还是要靠着他的名分才能行事吗?至少在目前为止,这老头儿还不敢和他撕破脸皮、不能对他下手。而且此时他们正在谋事,周炎就算对他有什么防范之心,也绝对不可能想到他会动了杀心。此时周炎估计正在洋洋得意,以为他这个外孙子,离开了他便不能成事儿呢。
周炎,且让你得意着……且不说未来如何,单只说这杀父之仇,便不公戴天!
亲眼所见,对皇上的死,庸王便是一点儿怀疑也没有。初丧父的悲痛,使得他对周炎的恨意,已经到了顶点!
一切都是这老匹夫给害的!正因为他的权欲之心,才使得母后在宫里不受宠,正因为他的权欲之心,才连累了他不受父皇待见!此时他的权欲之心,竟然已经到了弑君的地步!因着老匹夫那滔天的权欲,竟然害得他成为了一个弑君谋逆的罪人!
周炎,你可真是害人不浅!
庸王双拳紧握,狠狠咬牙……回身,看向意阑居的方向,狠狠念道:“周炎……”
先下手为强,这可是你教给本王的!
外公,你不是说过吗?当所有人都觉得你该动手的时候,你再动手,就只有死路一条。而在别人认为你在此局势中还不至于出手之时,你即刻出手,便可以攻其不备。周炎,你说本王如果学以致用,是不是也算对得起你对本王的教诲了?
庸王在原地静立了半晌,便快步往意阑居走去。
瞧着皇贵妃跪在床前哭泣的样子,父皇应该刚刚去了不久,如若不然,那女人不得早就筹谋起来了?哪里还有心思痛哭呢?他去闹了一番,那女人必定也紧张起来,只怕现在已经开始和李忠贵筹谋着如何把宸王扶上皇位了。估计李忠贵现在已经去汇贤居找老三去了!
他如果不快点儿动手,待到老三那边有了应对之时他再出手,可是没那么容易取胜了。
这时候,拼的就是一个“快”字。好在他这边已经准备得当,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就是一个行事的由头儿。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