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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庶出奸妃-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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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离藏金阁越来越近,墙外隐隐传来一片仗打哭叫声传入茗慎耳中,虽然她听得不太真切,但心中很是不安,不觉间,脚步骤然加快了许多。。

    雨后的青石板上,湿滑难行,加上她腿上有伤,突然加快脚步,很快脚心一个不稳,踉跄着差点就摔进了雨水里,幸好有文浩及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怎么了?”文浩察觉出她神色不对,扶住她关切的问道。

    茗慎突然感觉胸口处袭来一股如同钝器割伤一般的痛楚,她捂住心口,焦声道:“王爷听见里面那哭声了么?好像是我的奴才在哭,快扶我过去看看!”

    “好!”文浩一把将她横空抱起,大步流星的往藏金阁里疾走过去,边走边低头笑着安慰道:“你别慌,凡是都有本王给你做主!”

    “嗯!”茗慎重重的点头;五指死死紧攥着胸口的衣襟;疼痛愈加强烈的袭过她慌乱不安的心脏。

    ———当茗慎被文浩抱着走到藏金阁的东厢阁前时,在那一刻她的性情大变,奶娘的死成了她一生的内疚和痛,后来,金家和金颜娇都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一股浓郁的腥味充斥在茗慎鼻息,她发疯似的挣开了文浩,文浩见她激动如狂,只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手;不敢过多阻拦她。

    二人静静看着长凳上静妈纹丝不动的躯体,殷洪的血液缓缓从她的腰部顺着衣袂滴落,那一缕缕源源不断地鲜血滴在满是雨水的地面,开出一朵朵艳红的啼血杜鹃。

    “奶娘……”茗慎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不顾腿上有伤,就上前扑去,由于她激动的让文浩有点始料未及,来不及扶住她,她便重重跌进了污水里,雨水溅了她一脸,厚重的斗篷从她肩头滑落一半,露出伤痕累累的摔伤。

    “小心!”文浩伸手去扶她,却被她狠狠甩开。只见她跪爬到静妈血肉模糊的身躯旁,不由自主地抓着静妈的衣角,像抓着最真切不舍的希望。“娘,慎儿来了,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彩凤肿着一张紫青的脸蛋跑来;嘶声痛哭道:“小姐,她们把奶娘给活活打死了!都是彩凤没用,没有保护好奶娘……”

    茗慎睁开迷蒙的泪眼;颤抖的指尖抚过彩凤黑紫色的嘴角;顿觉心痛如绞,一时间说不出话,身体因为愤怒而开始发抖。

    “小姐,请节哀!”灵犀也凑了过来,脸上的鲜血已被雨水冲刷干净,额头凸显着一块血淋淋的伤疤,在秀发里半遮半掩。

    “不!你们都在骗我,奶娘福大命大,怎么会轻易死了呢?”茗慎说到这里,跌跌撞撞地想要爬了起来,被彩凤搀扶着摇晃到江枫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扯住他的衣摆,泪光里溢满了无助和渴求:“你不是懂得医术么?你救救她……我求求你快去救救她!”

    “慎侧妃您快起来,奴才受不起您如此大礼,还请侧妃先行让开,容奴才为她把脉!”江枫温柔的声音像一副安定人心的药,同时也给了茗慎绝望的心境里带来了一个希望,就像是枯树吐出了新芽,使她对奶娘的生命仍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

    江枫把完脉后,询问的看向文浩,见主子点了点头,这才目露悲悯的望着茗慎,轻柔道:“逝者已矣,侧妃娘娘请节哀!”

    文浩看她伤心欲绝,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大是怜惜。

    他忽然走了过去,将斗篷为她扶好;指尖轻拭着她的泪痕;动作颤悸却温柔!”月有阴晴月缺,人有悲欢离合,亲人离去,人间常有,你莫要太难过了!”

    茗慎发疯般的摇晃着静妈的冰凉的尸体;心疼更加剧烈地抽搐了起来,像有千万把刀子在里面翻搅一样,疼得她无法顺畅地呼吸:“你不可以死,你不能留下慎儿,你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怎么可以这样言而无信?”

    文浩见她痛苦得几欲发狂,眼中闪过一丝怜惜的神色,顾不得忌讳,紧紧将她圈进怀中,峻颜上写满了关切。“振作点,你这个样子,你的奶娘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心安的!”

    “王爷说的对,我应该振作起来,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奶娘你且安心去吧,慎儿一定会给你报仇雪恨,绝不会让你枉死!”茗慎暗自双拳紧握,尖尖的指甲狠狠插进手心儿,翻卷的血肉的伤口流出娟娟的鲜血,把地上的雨水染成暗红色,不断地漫出去……

    如同一朵朵在黑色的梦魇中绽开的……血红色的花朵……

    哀莫大于心死,原来,即使皮开肉绽也是不会痛的!

    看着眼前血色的教训,茗慎心中发誓,定要把她今天所遭受的痛苦;全数奉还到金颜娇的身上。

第四十八章 金氏受罚

    因为茗慎自幼落下寒症;身子本就十分娇弱;又加上三天来水米未尽;还承受了种种伤害和连番的惊吓;直接导致她的神思恍恍惚惚起来;又加上突然遭遇了这晴天霹雳般的打击;可谓是身心俱损;气火攻心。

    她浑身发冷的打颤;只觉得一阵耳鸣目眩,周围失去了声音;只剩下她自己心痛的抽搐声和艰难的呼吸声;渐渐的眼前缓缓发黑;嗡的一声,刹那间陷入了无尽黑暗的深渊。

    “慎儿!”文浩脸色剧变,将她在怀中搂紧了些,忽然,只觉得心头一空,似有什么飞走了,那样的突然,那样的快,让他措手不及,让他心生恐惧,一颗心像被什么给挖走了似的,令他痛得全身一颤。

    此时,文轩率领着白鹏飞和侍卫匆匆赶来,他把茗慎独自丢在猎场回府后,一直坐立不安,而后又急忙带着白鹏飞一起到猎场寻找,只可惜在大雨里找了大半日都没有看见她的人影,正在文轩懊悔焦急之际,有王府的侍卫来汇报,说慎侧妃已经被睿亲王送回府中,并间接的知道了金颜娇私下用刑的事情,急忙打道回府。

    文轩换过一身干净的绛色缎棉褂,闲庭信步的走到文浩跟前,俯视着茗慎衣衫不整的昏倒在文浩的怀中;心中多少有点吃味。于是,寒着嗓子道:“四弟,你这样直呼本王侧妃的闺名,会让我这个当二哥的想很多的!”

    “看来二哥想的太多了;四弟和慎儿有表兄妹的情分在;就算是直呼其名;又有何不可?”声音不大,却透着森冷的寒意。文浩一手揽着茗慎的肩膀,另一只手已经悄悄紧握在腰间的龙凤剑上,手背上青筋条条凸起,暗示着他内心的愤怒。

    面对这个把慎儿折磨到如此地步的始作俑者,文浩根本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忍住要将他碎尸万段的冲动。

    “就算如此,毕竟叔嫂有别,她是本王的女人,躺在你的怀里不合适吧!”文轩强压着怒吼,低身拽着茗慎的手腕,毫不客气的往自己身边拉扯,斯文俊雅的脸上阴晴不定,情绪莫辩。

    “二哥还知道她是你女人啊?”文浩鄙夷的反问了一句,快速抓住茗慎的另一只手,丝毫不肯防松,目光喷火般狠狠瞪着文轩,恨不得在他身上撕下一层皮!

    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而怪异,众人只见昏迷的茗慎像个提线木偶般被这两个王爷扯来扯去,时间在他二人争执不下的紧张对峙中悄然滑过,周围众人都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彩凤揪心的看着他们二人纠扯着昏迷的小姐,焦急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白鹏飞,只见他会心一笑,转瞬装模作样的冲她唬道:“傻丫头,还不快把你家主子扶进西厢,让江太医好好为她医治!”

    “是!”彩凤点头应着走到文浩身边,低声劝他松手,灵犀见状也怯怯的走上前,脉脉的望着脸上结满寒霜的文轩,想要从他手里接过茗慎。

    文浩与文轩不理会彩凤和灵犀,暗自较劲了片刻功夫,江枫走到二人身边,轻声提醒道:“二位王爷不要在争了,救人要紧啊!”

    闻得这一句,二人才不约而同地松开手,彩凤灵犀急忙上前扶住茗慎,带领着江枫往西厢走去,彩凤走了没几步,蓦然回首,回以白鹏飞感激一笑,不料扯动了嘴角的痛楚,“嘶”了一声,变得呲牙咧嘴,模样十分可爱。

    灵犀见白鹏飞望着彩凤笑;心中暗自一酸;路过文轩身边时;忽然听他对着她的耳畔轻柔的交代道:“好好侍候你家主子,自己的额头也别忘了上点药,不要留了疤痕!”

    “是,谢王爷关怀!”灵犀红着脸作了揖,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尾随着彩凤和江枫离去。

    ———东厢房的堂屋内,文轩和文浩并肩坐在摆在正厅的两张楠木交椅上,白鹏飞静默的站在文轩身侧,金颜娇如坐针毡的陪坐下首;如玉颤颤兢兢的奉着茶。

    “睿亲王请用茶!”如玉双手颤抖的将茶递给文浩;文浩接过后;则是在旁边的桌上重重一搁;如玉猛地一颤,惨白的脸蛋冷汗淋漓。

    文浩冷峻的脸绷得铁紧,沉着沙哑的嗓子,好似落地的玉石般铿锵有力。“早就听闻二哥府上规矩甚严,如今一见,看来传言也不尽然?”

    文轩轻瞥着茶盖,抬眸悠然问道:“四弟想说什么?”

    文浩漠然地乜了金颜娇一眼,冷峻地说道:“区区一个妾室,竟然欺凌到父皇御旨亲封的侧妃头上,如此的大不敬,二哥应该不会要袖手旁观吧?”

    他这番话字字句句含沙射影,矛头直指金颜娇,金颜娇愈发怕得厉害,面上血色尽退,一双水凌凌的媚眼祈求般望着文轩,希望他不要怪罪!

    文轩回避着金颜娇的目光,低头看着手中碧色的茶汤,唇角淡淡的勾起:“金氏持宠生娇,草芥人命,禁足东厢房一月,以示警戒!如玉身为近身丫头,不但不帮着劝说主子不要生事,还火上浇油,发落到洗衣房做苦工,余下的这些个刽子手们,全部杖毙!”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可闻,如玉扑通一下跪倒地上,全身害怕的颤抖起来。“求求王爷饶了奴才吧,奴才不想去浣衣局做苦工!”

    没有人理会她的哀求,金颜娇自身都难保,断断不会为她求情,不一会,侍卫们奉命进来,粗暴的拖走了如玉,金颜娇以为事情就此过去,暗自松缓了一口冷气。

    “二哥护短了,金氏才是罪魁祸首!”文浩倏然转头瞪向金颜娇,目光冷峻森沉。金颜娇吓的忽然倒退两步,那样的冷酷的眼神,似乎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难不成他和慎侧妃有一腿?或则,真的如他所说,是兄妹情深?

    文轩眼中滑过一道寒芒,面上却是和颜悦色地笑道:“金氏以下犯上,死不足惜,但是她肚子怀的可是咱们呼延觉罗的家的骨肉,四弟觉得二哥应该如何发落才是?”

    谁都看的出来文浩在为茗慎出头,这让文轩心中醋意大发不说,文浩死咬着金颜娇不放,亦令他心生暗火,金颜娇纵然不对,那也是为了要给他出气,才失误害死静妈的,加上他如今正在用钱扩大势力之际,叫他如何狠得下心,重罚于她?

    “既然她怀了二哥的骨肉,自然不能重罚,不如让她禁足九九八十一天,日日吃斋念佛,为本王表妹死去的奶娘超度吧!”文浩低声缓缓地开口,漆黑的墨眸里始终充斥着冷冷的寒意。

    文轩表现出十分的甘之若饴,浅笑道:“如此甚好!就依四弟所言,如此也算是给了本王的“慎卿”一个交代!”

    金颜娇此刻早已潸然泪下,哽咽着摇头,发髻上的珠坠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王爷说过妾身可以不用遵守王府里的规矩,王爷也说过不管娇儿怎样任性都可以的,您如今发落妾身,妾身无怨,只是要八十一天不能看见您,妾身不依……”

    “二哥连个女人都管不住,门风该整顿了!”文浩薄唇翘起一丝讥讽的笑,静候下文。

    “闭嘴!”猛地厉声一声,文轩冷眼扫过金颜娇梨花带雨的面容,立刻翻脸道:“滚,本王今后都不想在看见你!”

    金颜娇自知失了礼数在先,文浩在此;她在呆下去更讨不到好处,便急忙谢恩离去。

    金颜娇离开之后;文轩恢复往昔温雅的笑容,对文浩道:“四弟觉得这样处置如何?可不算委屈了本王的‘慎卿’吧?”

    “二哥能铁面无私最好了,今天四弟就把话放在这里,日后谁要是敢跟本王的表妹过不去,就是跟我睿亲王过不去!”文浩重重的扔下这句话,在每个人的心上砸出了个坑,氛围一下子变得令人感到窒息。

    他就是要这里的每个人都听着,慎侧妃虽然是庶出,在母家也不得脸,但是还有他这个表哥为她撑腰,不是无依无靠,任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第四十九章 对峙

    天色入晚,月儿东升,原本寂静的西厢一片忙碌;室内灯火通明;侍女们轻手轻脚的忙进忙出;苏合香清苦香气浓浓的药香掺杂在一起;弥漫了整个寝殿;把所有的人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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