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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大文豪-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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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既然是调侃,反而说明王进此刻的心情还算不错,对自己的印象尚可。

    陈凯之便道:“学生惭愧得很。”

    这自然是客套话。

    王进便对左右的知府包虎以及提学副使张文和笑着道:“这是璞玉,精心雕琢,他日必是美玉。”

    包虎性子直,其实这一趟来参加这饮乡宴,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和其他的学官在一起,他是有些不自在的,可见了陈凯之来,却是喜笑颜开,这陈凯之可是救了自己命的啊。

    于是包虎便也笑道:“此子若蒙大人提携,将来势必非同凡响。”

    言外之意,是希望王进将来能给陈凯之一点‘方便’。

    一旁的提学副使张文和只是佐贰官,却不好表示什么,只是面带微笑。

    听了包虎的话,王进也不过一笑而已,并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对陈凯之道:“快请入席吧。”

    陈凯之又行了礼,便寻了个空位坐下,那吾才师叔见提学问也不问自己,顿时觉得无趣,便乖乖和陈凯之同席。

    在座的人,除了学官以及父母官,便都是本地的举人,举人和秀才完全是两个档次,一个几乎可以拥有官身,是官员储备的队伍,既然是在家乡,一个举人的身份,也几乎可以和地方上的县令、县丞平起平坐了,而秀才又名生员,说穿了,还属于‘学生’的行列。

    所以大家对突然请来的这个秀才很奇怪,当然,也有一些本地的举人是略知陈凯之这个人一二的,倒是对陈凯之颇为友好。

    酒菜端上来,陈凯之便不由地觉得饿了,这种宴会,其实酒还不错,至于菜嘛,则都是昨日就预备好了的,一直都在锅里温着,味道就欠妥了。

    陈凯之自然是不嫌弃的,他日子较为清贫,有肉吃便好,孔圣人今日吃猪头肉,陈凯之也跟着过一过嘴瘾了。

    而其他的举人,却显得矜持了许多,饮乡酒,其实就是拉关系的场合,真要吃,身为举人老爷,哪里没有吃的?

    陈凯之低头大快朵颐,吃得有滋有味,这殿中其实还算安静,大家都等学官们说话,按照惯例,这时,提学都督是该说一些话的。

    提学都督顿了顿,便道:“前几日,听人弹奏了高山流水,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啊,据说是金陵的读书人所作,可在这里吗?”

第一百五十六章:拉仇恨(7更求月票)

    此话一出,知道缘由的人,都不禁朝陈凯之看去。

    那包虎便道:“大人,正是府下生员陈凯之所作。”

    此时,陈凯之正满口的肉,吃得津津有味呢,听到这个,便匆匆地咽下去,顾不得不适了,连忙起身道:“学生惭愧。”

    提学都督王进显得有些诧异,道:“这么说来,将军令也是你作的?”

    陈凯之汗颜道:“班门弄斧,登不得大雅之堂。”

    王进却是捋须笑起来:“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才情,果然这才情乃是上天给的,老夫也略通音律,可无论如何去想,却也难以想出这样的曲调。”

    若是寻常人,这时候蒙王提学看中自己,肯定心里要喜滋滋一番,可陈凯之的心里却是警惕起来。

    这是什么宴,饮香酒宴啊。

    多少举人在这一日来临之前,都摩拳擦掌,就恨不得在这里表现一番,能蒙提学大人看重,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举人再进一步,就是进士了,成了进士,就可以做官,可是做官靠什么呢?

    一个七八品的末流官,若是没有足够的社会关系,是很难立足的,所以作为储备官员的举人们,往往都会以同乡、同年的名义,参与各种酒宴,既是拉拢关系,又可以借机表现。若是提学能看重,将来进了官场,稳固住这师生关系,将来便多了一条出路了。

    可以说,对于今日在座的举人们来说,今酒宴,不啻是一场考试,也绝非不是陈凯之的考试,而提学大人这个时候表现得对自己赞赏有加,这不是拉仇恨吗?

    果然,许多本是跃跃欲试的举人们,纷纷朝陈凯之侧目。

    陈凯之心里吁了口气,只好表现出遗憾的样子。

    想了想,陈凯之道:“学生……这……这是托梦来的。”

    又是托梦!

    其实一开始陈凯之说托梦,大家是信的,可你每日都说托梦,这就显得过于谦虚了。

    王进含笑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陈生员想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卧槽,这样也能解释?

    陈凯之讪讪道:“是,妙手偶得。”

    总算,王提学没有再将注意力继续放在他的身上了,陈凯之终于呼了口气,继续大快朵颐,吃饱了才是正经,最好连晚饭一并解决。

    这头陈凯之吃得正欢,那头王提学又突然问起:“前几日,听说有个生员写了一篇爱莲说,这……却又不知是谁作的?”

    王提学作为学里的最高长官,自然要偶尔看看最近有没有出众的文章,当然,对于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好的文章或许会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可写文章的人,怕就未必有太深刻的印象了,毕竟治下的生员太多,隔三差五,便有一些好文章出来,怎么可能都记得牢?

    陈凯之原以为自己算是躲过了一难,谁料今日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肚子才吃了阁半饱,又听到提起了自己的丰功伟绩,一脸错愕地见无数眼睛又看向自己,有羡慕,有嫉妒……

    陈凯之汗颜,又连忙将口里的食物咽下去,才又站起来道:“启禀提学大人,这……是学生做……做梦……”

    王提学诧异了,怎么又是你?

    之所以请陈凯之来,本是因为包知府的提议,今日是举人宴,让一个生员来,本就是触犯了规矩,现在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个陈凯之来了。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才情文章都是翘楚,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陈凯之,你坐前来。”到了现在,王提学的兴趣终于浓厚起来了,朝文吏努努嘴,便有人在更近的位置加了一方桌案。

    陈凯之无奈,只好到这案前边坐下,很无奈地道:“学生惭愧得很。”

    王提学捋须,哈哈笑道:“不需惭愧,你自己也说,这是你梦中得来的,妙手偶得,惭愧什么?”

    陈凯之讪讪一笑,这时候一定要表现得‘天真无邪’一些,已经万众瞩目了,显得太庄重,反而给人一种矫揉造作的成分。

    只是……看着众人的眼神,陈凯之便知道,已经有不少想要好好表现的人,恨不得将自己埋了,是呢,多少人都在等这个机会啊,结果……

    陈凯之只好垂头,尽力不使自己言行不过于出格。

    终于,那坐在提学一边的提学副使张文和笑道:“大人,金陵才子如过江之鲫,单单窥这陈凯之,便可见一二。”

    王进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啊,不能冷落了其他人,金陵才子过江之鲫,多着呢,陈凯之不过是其中之一,这里还有这么多举人,难道就专门夸一个秀才?

    王进朝这张文和对视一眼,似有默契,便笑吟吟地道:“噢,金陵才子,老夫倒是听过不少的,文和可觉得谁的文章最为出众?”

    举人们终于没心思关注陈凯之了,便都看向张文和。

    他们的心情,一定是紧张的,这是一年一次的盛会,过了今年,再见提学,那便是来年了,若是能得提学垂青,这是何其荣耀的事。

    张文和眯着眼,抓着他的山羊胡子,带着微笑道:“说起诗书,这金陵,谁及得上金陵陆家的家传之学?这小小的陆家,人丁并不兴旺,可是这些年来,高中进士的,却有二人,如今都在朝为官,中的举人,更有七人,今日在这殿上,正有一位陆氏子弟,他是去年中的乡试,诗词文章都是极好,大人不妨请他见一见。”

    王进面上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口里却一副讶异的样子:“噢,哪位是陆氏的子弟?”

    陈凯之在这新的案牍边坐着,无奈何酒菜还没上,不得已,只好正襟危坐,眼睛不禁瞥向两位学官,副使张文和提及到了陆家子弟的时候,陈凯之心里便有些想笑了,都说饮乡酒,乃是世家大族包场,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

    这其实也是情有可原的,寻常的举人,若是家世一般,谁会记住你呢?可是世家子弟就不同了,他们往往和学官的关系匪浅。

第一百五十七章:一争高下(8更求月票)

    陈凯之完全想象得到,这位副使大人,一定和陆家颇有渊源,要不怎么特意提到这陆家人呢?

    毕竟这陆家已经出了两个人为官了,现在提携一下这位陆公子,既卖了人情,也不露痕迹。

    正说着,却见一个穿着丝绸缎子儒衫纶巾,气宇轩昂的青年起身,走到了殿中,朝王进行礼道:“学生陆学跋见过两位大人。”

    陆……学霸……

    陈凯之真真是给吓得不轻,在上一世,取这样名字的人会被打的。

    此时,王进笑道:“陆举人气度非凡,倒是难得一见,张副使举荐你,不知你可有什么文章吗?”

    陆学跋是早有准备的,这一次来,他便打算好了大放异彩,谁料中途杀出来了个陈凯之,心里正有些愤愤不平呢。

    现在总算轮到自己,可总觉得差了这么一点意思,不过此时还是抖擞起精神,从袖中抽出了一份文章,他便道:“大人,学生这几日赋闲在家读书,作了两篇文章,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这是传统。

    在座的举人,都带了自己得意的作品来,毕竟谁晓得提学大人会不会突然让自己表现呢?

    而陆学跋的文章,是这几个月来搜肠刮肚之作,又得长辈的指点,自然是踌躇满志。

    王进点头道:“取来我看看。”

    便有文吏去取了陆学跋的文章,送到王进的案头。

    那张文和借此机会,瞥了陆学跋一眼,二人相视,俱都一笑。

    陈凯之和其他的举人几乎都能猜想到,接下来就是提学大人看了文章,然后狠狠夸奖一番,接着陆学跋谦虚的环节了。

    其他的举人心情复杂,可陈凯之却是一身轻松,权当是有饭吃,还有戏看,只要自己不做出头鸟即可。

    王进很细心地看着文章,时不时点头,足足过去一炷香,两篇文章方才看完,他抬眸感叹道:“都是佳作,好文章,好得很哪,陆举人是可造之材,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一番的夸奖,令那陆学跋的心里可谓乐开了花,正待要将准备好了的谦虚之词道出来。

    谁晓得王进竟是意犹未尽,继续道:“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两篇文章虽是佳作,却总觉得还差了那么一点意思,自然,这文章是极好的,可和《爱莲说》一比,唔……似乎有一些差距。”

    方才还谈笑风生的后殿,霎时每一个人面上的表情都僵硬了。

    就连预备好开怀大笑的提学副使张文和的面上,也突然冷了下来。

    一旁的包虎虽是不爱和文人墨客打交道,可也是读了书中了进士出身的,怎么听不出什么意思?面色也古怪起来。

    你的文章很好……

    然后呢,然后还是比别人的差一点。

    这哪里是夸人?这分明是骂人啊。

    其实假若说,你的文章很好,可是比某位高士的文章差一些,这是可以接受的,说不准陆学跋还要跟着笑一笑,然后说某某先生,学生是万万比不上的,大人谬赞了。

    可……比爱莲说差那么一点?

    好吧,爱莲说确实是好文章,这是公认无疑的。

    可是写爱莲说的人是谁呢?是陈凯之,可陈凯之只是个秀才啊!

    一个小秀才,提学大人对他的文章念念不忘,举人送来的文章,你不但要拿来比,还说陆学跋的文章比一个秀才的文章差一些。

    这哪里是夸,这就是骂人啊。

    陆学跋呆了很久,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地看着王提学。

    陈凯之则感觉突然有人向自己投来了一柄飞刀,直插自己的背后,暗箭伤人啊。

    真是活见鬼了,平白无故躺着都能中枪。

    陆学跋想了想,当然是觉得气愤难平的,却还是道:“是,大人教诲的是。”

    王提学含笑道:“无妨,好好用心读书,再磨砺几年,老夫料你,必不在爱莲说之下。”

    陆学跋面上升腾起一丝愠怒,抬头看了一眼提学副使,却还是乖乖道:“是,学生铭记在心。”

    王提学这时朝向张文和笑容可掬道:“文和,金陵真是多俊杰啊,陆举人将来也是可畏的。”

    张文和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自己是佐贰官,又能说什么,忙道:“是,大人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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