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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大文豪-第4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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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杀局

    这一跪,真是受尽了屈辱。

    可怀义公子明白,自己非如此不可,不管是礼仪上,还是道德上,他都必须如此做。

    此刻他心里可算是恨透了陈凯之。

    原本不过是跟着梁王打点秋风,顺便批评一下陈凯之,反正他是高高在上的衍圣公世子,就算批评了你又如何,你还敢不服?

    他可是衍圣公府的接班呢,你陈凯之还能翻天不成,估计狠狠批你一顿,你陈凯之只能吃哑巴亏。

    谁晓得呀,现在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只是众人的表情,却都各有不同。

    太皇太后似是有些猜不透,不过这神色,却和往时不同,眉宇间似乎带着淡淡的喜悦,面容里又透着淡淡的愠色,很是让人琢磨不透呀。

    而慕太后心里藏着暗喜。

    想想看,这么多的大儒还有名士啊,无一不是至关重要的人,可偏偏,这些人竟肯委身在陈凯之之下,这意味着什么?

    别人都说赵王乃是贤王,可现在看来,陈凯之才是真正的贤公,宗室之中,谁及的上他?

    何况,有这些人辅佐,将来……

    她心情顿时愉悦无比,忍不住凤眸朝赵王和梁王撇去。

    梁王已经很尴尬了。

    而赵王呢,面色依旧还是不怒自威的样子,不过,瞧他样子,心里只怕是五味杂陈吧,估计心里很难受吧。

    慕太后抿唇淡淡一笑,旋即便浅声道:“好了,既是盛宴,就当饮酒当歌,怀义公子,不必如此。”

    怀义公子方才起身,而晏先生已退至陈凯之的身后。

    陈凯之被人拥簇着,还是有些不习惯,尤其是今日如此多的瞩目眼神,他面上不露声色的样子,只等那怀义公子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位上,陈凯之突然道:“世公子……”

    怀义公子恍然,不禁抬眸,看向陈凯之。

    他却见陈凯之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这在怀义公子眼里,是一张极可恶的脸,细白的面容不禁冷冷一抽,嘴角也是勾勒出一抹笑意,只不过这抹笑意别有深意。

    陈凯之见怀义公子一副吃了苍蝇屎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学生还记得,世公子方才正在品评学生,可惜,这品评只说了一半,还请怀义公子不嫌,能否请怀义公子贯彻始终呢?”

    何谓贯彻始终,就是尼玛的有上半句,总还得有下半句,你不能说了一半,下面没了,太监了。

    众人此时才回过神,心中复杂无比。

    而现在,怀义公子却是尴尬了,他瞥了一眼梁王,本来他心里早有腹稿,今日肯定不打算给陈凯之好话的。

    只是可惜………

    他看着一眼陈凯之,嘴唇嚅嗫了一下,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还能说什么呢?

    师公都成了陈凯之的长史,自己难道继续说陈凯之此人各种不是?这不是说自己的师公,还有这么多大儒眼睛都瞎了?

    何况,这些大儒的分量,未必比他这个世子低,他毕竟不是衍圣公,不过是世子而已。

    此时此刻,他只得艰难的道:“方才,吾说到了哪里?”

    陈凯之盯着他,笑吟吟道:“若学生记得不错,理应是‘护国公乃学候,理应为君子,远小人,而亲名士,可以我观之,却是不然,护国公有君子之名,却善用严刑峻法……’”

    严刑峻法,没错,就是这该死的严刑峻法。

    在这个时代,用严刑峻法来评判一个学候,是相当于骂人的话,这是说陈凯之乃是个酷吏,而儒家最崇尚的乃是教化,严刑峻法和教化可谓是背道而驰。

    怀义公子只能瘪了瘪嘴,淡淡道:“不错,就在这里,护国公善用严刑峻法,而惩治奸邪,却又以教化,来宣化良善百姓,刚柔并济,有古之伊尹之风也,何况护国公贤达,礼贤下士,辅佐圣主,大治天下者,非护国公不可。”

    极高的评价,就差点将陈凯之比作是周公了。

    这话说出来,连怀义公子自己都觉得恶心。

    陈凯之笑了,他忙是起身,肃然道:“世公子言重,学生,万万当不起这句评价,学生不过是草莽之辈,虽有寸功于朝,却不过是粗鄙之人,不敢,万万不敢。”

    怀义公子没想到陈凯之还玩这一手,这孙子开始装了。

    他心里暗恨,却不得不颔首点头:“哪里,哪里,护国公实至名归,百年难一出,你不要谦虚。”

    陈凯之却忙是摇头:“请世公子收回这些话,学生是绝不敢当的。”

    怀义公子此时却是尴尬了。

    这什么意思。

    特么的,被你坑了,你还不依不饶了,他像是被陈凯之逼到了悬崖上的人,此时非要说几句陈凯之的好话不可,可是呢,陈凯之偏偏要谦虚,不但谦虚,而且还令他不得不应对。

    明明要掉悬崖的是自己,然而他却只能一味的奉承,希望陈凯之能饶自己一命。

    这怀义公子憋屈的很,却不得不道:“护国公谦谦有礼,就不必如此了,吾既有所评断,定无收回的道理。”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便是梁王陈入进现在也感觉自己是在火中烧一般。

    姓陈的,便宜你占了,你还要如何?

    陈凯之依旧执拗的摇头:“不,世公子有所不知,学生所行之事,世人褒贬不一,世公子此番话,太过高抬,学生何德何能,远远及不上朝中诸公,世公子如此评断,令学生汗颜。”

    依旧还是不肯。

    这意思仿佛是,我也没这么好,这里很多人比我强很多,所以我不接受。

    怀义公子更尴尬了,这些话,他是不能收回的,收回了岂不成了反复小人?而且陈凯之这意思,反而是说自己评断的不准,堂堂世公子,怎么可能不准呢?

    怀义公子所代表的,可是衍圣公府啊。

    他不愿意和陈凯之纠缠了,只得看向梁王。

    陈入进也明白了什么,便笑着起来打圆场:“陈凯之,你不必谦虚了,朝中诸人,论起忠勇贤明,俱不如你,怀义公子字字珠玑,自不会有错。”

    陈入进虽是痛恨陈凯之,可这怀义公子将来还有许多用得着的地方,此时自然要为怀义公子解围。

    许多大臣一听,也明白过了味来,这时也很乐意来做好人,纷纷道:“是啊,是啊,护国公不必谦虚。”

    “护国公有功于朝,人所共见。”

    这其实不过是借机捧个臭脚而已,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既可替怀义公子和梁王殿下解围,说出来的话又好听,嘴上便宜,反正不需付出什么。

    这满殿之上,俱都是夸奖的声音。

    大抵都是贤臣、有古大臣之风,或是忠心,将来大有可为之类。

    陈凯之目光一闪,猛地一下,整个人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若说方才,他给人的感受是虚怀若谷、温文尔雅。

    可在这转瞬之间,却有一种坠入囊中的锐利,宛如长剑出鞘,浑身竟有剑锋的虹光!

    陈凯之道:“那么……”

    他徐徐走到了殿中,面色冷静,拜倒:“那么臣有一事要问,臣若非奸邪,亦可当得起贤明二字,可陛下竟要诛杀微臣,微臣心中不胜惶恐……”

    “……”

    一下子,所有人又都懵了。

    这到底玩的是哪一出,这陈凯之是要做什么?

    赵王、梁王,俱都面无血色,很是惊恐的看着陈凯之。

    今日陛下口称要杀陈凯之,听去的人可是不少。

    可谁想到,陈凯之竟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你看,现在满朝文武都称赞陈凯之乃是贤臣。

    而陛下竟对这样的贤臣喊打喊杀,这是何意?

    陛下乃是天子,可毕竟年幼,小小年纪,竟喊打喊杀,对忠臣如此,如何不教人心寒?

    这莫非是昏君吗?

    而这……毕竟还是其次的,真正可怕之处就在于,陛下年纪这么小,那么,是谁教陛下说这些话的?

    是谁?

    陛下身边,有坏人啊。

    陈贽敬差点没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昏厥过去。

    见过坑的,没见过这么坑的,方才陈凯之谦虚的过分,还以为陈凯之不过是想玩谦虚的把戏,谁料到,这一切,不过只是铺垫而已。

    慕太后的脸色,骤然间冷了下去,轻轻的咬着唇,一双冷幽幽的目光往赵王身上看去。

    太皇太后眼眸也瞬间的变得幽深。

    一个所有人都称赞的贤臣,现在却‘开始惶恐’,却是因为皇帝要杀他,这……还像话吗?

    只是对于太皇太后而言,最紧要的还是维护皇家的体面要紧,此时她第一个念头,便是觉得陈凯之有点儿分不清轻重,有什么话,为什么不在万寿宫当面和哀家说,非要在这大庭广众,当着如此多的人说出来。

    因此她微眯着一双眼眸,冷冷的注视着陈凯之,那目光之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整个崇文殿,气氛一下子达到了冰点,每一个人,俱都停止了呼吸。

    因为他们清楚……接下来……可能是一场杀局了。

    只是谁也无法预料,到底是谁成为这场杀局的被害者!

第六百九十七章:清君侧

    太皇太后眼眸微微阖着,眯成了一条细缝,她下意识的,竟是朝赵王看去。

    赵王还在待罪,日子并不太好过。

    万万料不到,好好一场宴会,这一次有机会来,他本料着,理应是接下来情况好转的信号,慢慢的,自己又该出现在大众面前,最后这个待罪,改为了戴罪立功。

    可哪里想到陈凯之这家伙竟还想折腾。

    他脸色很是难看,本来他是想做缩头乌龟看好戏的,可是现在呢,是不行了,因此他连忙起身,忍不住道。

    “陈凯之,陛下要杀你?你休要胡说,陛下乃是圣君,怎么会无端这样说,你大庭广众,如此指责陛下,这是臣子应当做的事吗?”

    这句话诛心至极。

    你这是要陷陛下于不义,作为臣子,指责君王,这本就是逾越了本份,你陈凯之是什么心思?

    陈凯之正色道:“臣惶恐不是自己,臣为大陈出生入死,何曾俱怕过死?”

    说着,陈凯之似乎像是等待鱼儿上钩的渔翁,眼底里透着笑意。

    这笑意,对着陈贽敬,被陈贽敬看了个一清二楚。

    陈贽敬突然有点害怕这个陈凯之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可陈凯之说的是实话。

    陈凯之怕死吗?

    若是怕死,如何能立下这么多功劳,能成为护国公。

    他不怕死!

    只要他有理,他就可以将天都翻过来。

    所以他完全是不怕死的。

    因此陈凯之眼眸微微一眯,凛然道:“臣所恐惧的是,陛下小小年纪,竟被人这样误导,假以时日,再被身边某些人蒙蔽,最后是非不分,这是要陷大陈于何等境地?臣所恐惧的,乃是大陈的江山社稷,陛下乃社稷之主,克继大统,承上天和祖宗之命,牧守万民,天下军民百姓的荣辱生死,俱都维系于陛下一身,也都在陛下的一念之间,这是何等大任?”

    他侃侃而谈,朗声继续道:“正因为陛下年幼,也因为陛下关系着万民的福祉,所以他的一言一行,他身边人对他的教导,才是至关重要。臣不俱死,陛下若要赐死微臣,不过一句圣旨而已;可臣心里却是惶恐万分,为的不是自己,为的是祖宗的基业。倘若我陈凯之听了这些话,知情不报,或者是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引不起重视,那么陛下为奸佞谗言所惑,以至贻误社稷,微臣……万死不足惜。”

    “正因如此!”陈凯之凝视着陈贽敬,一字一句的顿道:“微臣今日,即便粉身碎骨,亦要惶恐,亦要在太皇太后、太后,以及君臣面前,痛陈此事。”

    “陛下维系社稷,若有错处,今日若是隐瞒,他日,如何成为圣君?圣人有句话,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若是陛下今日觉得什么话都可以乱说,什么错都可以犯,那么请问他日怎么服众?”

    这一番话,真是精彩到了极致。

    原本早有许多赵王的党羽跃跃欲试了,你陈凯之当众诽谤陛下,这不是要骂陛下是昏君,这是为臣之道吗?

    可一下子,所有人都哑了火。

    小错不去纠正,不去重视,将来会怎么样呢?

    能将陛下的错误指点出来,这样的人才是忠臣呢。

    原本,太皇太后也颇有几分愠怒,她觉得陈凯之有点儿‘过火’了,可此时,她若有所思,似乎也觉得陈凯之,竟然也有一番苦心。

    小皇帝此时还懵懂,他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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