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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大文豪-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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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疾步走到了门厅前,关门停业?笑话吗?知道不知道,关了门,是多少银子流出去,何况,今日还有一个生客呢,这么大的肥鱼,你们说关就关。

    他是怕赌客们吓跑,所以显得极不耐烦,必须得镇住场面。

    先前说话的人上前:“我便是领头的,内东城千户所百户,姓王,奉命……”

    他话说一半,严加新冷笑的打断道:“知道我是谁吗?知道这是谁的买卖吗?你瞎了狗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叫你们护国公来,我要看看,是谁借你们的胆……”

    口气很大。

    赌客们听了,一下子松了口气,还以为会惹来什么麻烦,现在听了有人出来撑腰,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纷纷又活跃起来,有人忍不住调侃:“这是开胜赌坊,别走错门了。”

    “这里哪里有什么钦犯,你们还是去别处找吧。”

    话音一落,众人便是嘻哈哈起来,完全是不将官兵放在眼里。

    “来!”王百户此时,已经杀气重重,沉声道。

    陈凯之给千户下达的是死命令,开了一家,就要千户的脑袋,自然而然,千户给百户也是死命令,一样还是开了一家,就要百户的脑袋。

    护国公既然说要掉脑袋,能不掉?

    不听命令就是死,那还有什么情面可讲的。

    这王百户冷笑起来,目光幽幽的环视了众人一眼,嘴角便轻轻一扬,厉声道:“都听好了,将这赌坊给我砸了,砸个稀巴烂,谁敢阻止,便是对抗官差,格杀勿论,将这里带头的人,也一并拿下!”

    “谁若是不从,我要了谁的脑袋!”

    这杀气腾腾的一句话之后,身后数十个兵丁眼睛也都红了,娘的,当初可是闯过赵王府的,你们的靠山大,我们的靠山就小了?反正出了什么事,都是护国公摆平,他们才不用怕呢,赵王都在护国公手里败下阵了,你们这些人又算什么东西,于是一个个人眼睛发红,嗷嗷叫道:“砸。”

    数十人冲上去,见了赌桌便踹翻,那严加新气得要吐血了,因此他竟是高声大叫,却早被两个兵丁扑倒了。

    严加新大怒,奋力挣扎着,厉声喝道:“瞎了你们眼睛,你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是谁?”

    啪,早有人直接给他一个耳光。

    一个忠心的护院想要上前救援。

    百户眼睛发红,于是直接挺刀,狠狠朝护院肩头劈去。

    嗤……

    金铁入肉的声音传出,鲜血四溅,一时空气里都弥漫着血腥味,随即,赌坊里,已传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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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大搜捕

    护院的胳膊,生生截断,露出森森白骨,鲜血沾满他的衣裳,看着格外吓人,他拼命的嚎叫,痛苦的求饶。

    “官爷饶命。”

    百户冷笑,狠狠将护院推开,那手中长刀还淋淋带血,眼眸微微环视了四周,只见一片凌乱,眉宇不屑的挑了挑,下一刻他厉声道:“听好了,顽抗者,格杀勿论,现在我怀疑这里藏着钦犯,弟兄们,给我搜!”

    一声令下,数十个官兵顿时精神抖擞,那些赌客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他们毕竟只是来寻乐子,不是来自找麻烦,于是乎,一个个仓皇而逃,不敢逗留。

    赌坊里的护院个个被人押着,靠墙蹲下,那严加新直接被押住,他心在淌血,一张脸都抽搐起来,这下完了。

    今日闹出这样的事,以后谁还敢来自家的赌坊?

    他口里想叫什么,百户却是走上来,朝他森然一笑,二话不说,先给他两个耳刮子,严加新面上,顿时多了一道猩红的掌印,他疼得眼泪直流,可是他依旧不甘,有些愤然的吼道:“我姓严,叫严……”

    “你姓什么都没有用,今日嘛,现在本官怀疑你私通钦犯,来,带走。”

    “还有……”王百户目中杀气腾腾,所谓有什么将,便有什么兵,跟着护国公,当初冲进过赵王府,此后又四处捉拿钦犯的人,自然面貌焕然一新,王百户厉声道:“将这里统统砸了,今日开始,不再有开胜赌坊!”

    “遵命!”

    随即,这里便传来乒乓的声音,只小片刻功夫,整个开胜赌坊,便已是面目全非。

    “我……我要见我爹,我……”严加新不甘大吼,可他的声音,早已被这哐当的声音所淹没,其实呢,即便是听到了,也没人敢理会他,只会当他这个人是空气。

    看着自己经营的赌坊,被砸了,严加新很绝望,蜷缩着身子在角落瑟瑟发抖。

    …………

    内西城如意坊。

    一座幽静的大院,小巷里阴森可怕,可此时,已有数十个差役蹑手蹑脚而来,带头的都头手一招,立即有差役猫着身子上前。

    “人还在里头,同心门的掌舵刘岩,还有其他几个匪首一直没有出去过。”

    都头眯着眼,这刘岩他是认得的,乃是附近码头的一伙会众,这些浪荡子组成的会众,大多靠讹诈店铺为生,或是欺负外乡人,就如这刘岩,就聚众数十人,在这一带很是张狂,此人平时和官府的关系还不错,据说和京兆府里的某个主簿是远亲,所以平时都头们巡查见了他,大多时候,都会嘻嘻哈哈的打声招呼,此人倒也识趣,总会送上一点茶钱。

    可今日……

    都头眯着眼,突然手握成拳头,沉声下达命令:“动手。”

    一声令下,早有一个健壮的差役助跑,狠狠一脚,将这门生生撞开,口里大叫:“拿贼,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宅中之人,统统拿下!”

    方才的寂静,瞬间变得热闹起来,四处的街巷,立即传来了急促的脚步,粗重的呼吸传来,明晃晃的长刀亮起,宅里传出狗吠声,随即有人大喝:“什么人。”

    而接下来,便是惊惧的声音:“官……官爷,我等是良民,是张都头,张都头,好久不见,今日怎的……张都头,咱们平时……可是朋友,吴主簿……吴主簿他老人家好……好吗……”

    啪……

    一巴掌生生打下去,接着人被踹翻:“狗一样的东西,今日,再没有什么吴主簿了,还有,谁和你这等钦犯是什么朋友!”

    ………………

    夫子庙。

    这里人流如织。

    大量的五城兵马司官兵提着长矛列队快步冒雨而来。

    他们的靴子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踩着砖缝的苔藓,踩在水洼里,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这夫子庙显得有些混乱起来,许多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而盘踞于此的斧头帮帮众穿着褐衫,在这码头来回巡走。

    这里的货郎多,而且靠着码头,脚夫要搬运货物,商贾要装卸货物,因此油水最是丰厚,此时这些徒众,或是纠集脚夫包揽脚力,进行垄断,又或者,是勒索货郎,而此时,官兵一到,这些人还没反应,更多的人却是不在乎,毕竟有时候五城兵马司的人也会来,不过多是朋友,想来这一次,肯定是五城兵马司上头有什么交代,下头的官兵来做做样子,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徐徐自一旁的茶楼里下来,他显得很是懊恼,这些该死的丘八,十之**,又要借故来讨要一些茶水钱了,可等他冒雨下了楼,迎着那些丘八们徐步行过去,面上便换了一个笑容,远远的,他作揖行礼。

    “原来是刘百户,刘百户今日来有什么公干?”

    他笑的有些假,其实真假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要准备孝敬了,斧头帮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混着,固然背后也有靠山,不过偶尔,还是得打发一下这些来往的官兵和差役,他正预备从褡裢里取出银钱来,冷不防,那百户已一下揪住了他的头发,冷漠的瞪着他。

    “来做什么?来拿你,杨晨志,你东窗事发了,你在此组织会党,聚众滋事,平时里逼良为娼的勾当,真以为本官不知道吗?来,带走,给我狠狠搜,将他的余党统统都搜出来。”

    “刘百户,这是什么意思,平时小人可没少……”

    百户冷笑:“今时不同往日了,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

    “我……我……刑部的……”

    “看来还有同党,刑部的谁,竟和你有勾结,来,带回去,好好的审问。”

    …………………………

    一个个青楼和赌坊,突的遭受了突袭,随即官兵们开始赶人,抓人,招牌直接取下,直接摔个稀巴烂。

    各处人口密集之处,大量的差役亦是开始拿捕,与此同时,一张张新的安民告示开始张贴。

    护国公奉旨缉拿宵小,维持洛阳平安,今日起,抓捕奸邪宵小之辈!

    这消息,一个时辰之后,立即震惊了京师。

    长街上,到处都是押着人犯的官差,偶尔,会传来打斗的声音,一具具的尸首,从某个院子里抬出来,与此同时,京兆府大牢,突然人满为患。

    阴森幽暗的牢房里,到处都是人流穿梭,负责录入人犯信息的书吏,此时手脖子已经酸了,笔下,是密密麻麻的各种信息。

    在这地牢的深处,时不时的,传来各种的惊叫惨呼。

    因为人手不够,吴副总都头亲自带着人,此时已在一个牢房里,将一个蓬头垢面的人犯吊起,他拿着戒尺,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手,眼睛眯着,一旁的差役,低声汇报:“叫严加新,是严部堂的庶子,没什么出息,所以就任他在外胡闹了,赌坊就是他开的,对五城兵马司的人大呼小叫的也是他,平日里……”

    吴都头坐下,点点头,示意不必再说下去。

    此时心里不由在感慨,若是在几日之前,自己见了这等公子哥,不乖乖赔笑就不错了,今日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场景见面。

    有人给他斟了一副茶来,吴都头结果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茶,便幽幽的抬眸,冷冷的瞅着严加新。

    “严公子平时没少发财吧,开胜赌坊的账上,可是搜出了七八千两现银,这还只是现银而已,严公子倒是生财有道,不过……有人倒是招供了,说是严公子逼良为chang,除此之外,还打死过两个赌客,这事,是有的吗?”

    “我……我……胡说,是谁招的。”严加新奋力反驳。

    吴都头皱眉,越发冷漠的看着严加新,嘴角轻轻一勾,淡淡笑了起来。

    “是吗?”

    一旁的差役会意,提着鞭子,在严加新的身上狠狠抽挞。

    啪啪……

    连续两声响鞭,严加新顿时疼得哀嚎起来,口里忙道:“是,是,是有。”

    吴都头低头喝茶,随即抬眸凝视着严加新,慢条斯理的吐出话来:“还犯了什么事,一并说了吧。”

    “没……没……”严加新连忙摇头。

    吴都头似乎并不恼,只是再次抿了一口茶,完全是一副不愿多问的样子。

    那差役见状,再次卷起袖子,又要动手。

    “别打,别打……”严公子此时眼泪鼻涕俱出,整个人吊在半空,绸衣也早就被打的稀烂,露出的肌肤有条条狰狞的伤痕,此时他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哆嗦着开口:“我爹……我爹……”

    “噢?你爹还犯了事?”吴都头冷笑起来,目光一抬,幽幽的看着严加新。

    “我……我……我叫严加新,我爹是严正,是严正,当朝工部尚书,我……我……我……”

    吴都头冷笑,他陡然站了起来:“我们既然抓了你来,当然知道你是谁,不但知道你是谁,还知道你爹是谁,便是你爹的爹,你爹的爹的爹,我们都清楚,我们敢拿人,会很在乎你爹吗?”

第六百六十五章:洗冤

    吴都头嘲讽的看着这严加新。

    还是太年轻啊,难怪严家让他放任自流,堂堂部堂的儿子,竟背后做这等营生。

    可见这严大人没想这严加新能什么气候。

    他手中的戒尺拍了拍,一双眼眸浅浅的眯着,冷冷看着严加新:“既然拿了你来,就绝对敢保证,你是出不去的,想出去?你爹没用。”

    “好了。”吴都头发现自己竟都已经不认得自己了。

    这种全新的改变,或者是说现在的角色,让他有些不适应,不过这不打紧,慢慢的,似乎就可以习惯了。

    他对这严加新已是索然无味,轻轻看了眼旁边的差役,交代道:“狠狠的审问,将他交代的东西,统统记录下来,还有,若是还交代了什么人,立即去拿。”

    “是。”

    说着,吴都头便动身出去,在这潮湿幽暗的地牢甬道,一股霉味和shiniao的味道扑面而来,即便是吴都头,也觉得很是不习惯。

    何况是这些每日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呢,应该很快就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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