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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青山抹烟云-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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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近日让紫烟教她学刺绣,是以,每每得了空闲,便照着模子刺绣。大概她当真不大适合细腻的活儿,一朵好好的菊花,硬是成了不知名的野花。不过,钟沁做事有时却有些许倔强,此番怎么也下决心要好好绣出一幅。这几日,她都睡得颇晚。
要是赶上夏之兮精神不错,她便去夏之兮院子走一走。这几日倒未曾见着夏之浅,听闻被派着处理楼中事情去了。
那日,钟沁却夏之兮院落时,他正半靠在软榻上歇息。正值日落时分,光线并非强烈,却带些许朦胧之色,打在男子清隽的面上,光泽顿溢。
钟沁轻着手脚靠近些许,男子呼吸长绵,眉目舒展,十分安静。钟沁心里头十分羡慕对方的皮肤,想她一个女子的肌肤,尚且都没夏之兮那般润白。
她看了他片刻,并未唤醒他。只是一手托着脑袋,想着今日韩先生所说的医理。
夏之兮睁眼时,便见得女子支着脑袋,神色沉静,似在想些什么。他微微笑,神情柔和,须臾,方才缓声道:“在想什么,这般入神?”
钟沁一侧脑袋,侧过身来:“你醒了?”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正想着韩先生早上与我说的医理,我倒觉得自己虽然能倒背如流,却还是难以想的透彻。”
夏之兮微微笑:“你尚且未曾遇着得病之人,自然是心中摇摆不定。”
“是了,我也这么觉得。”她继而微微探过脑袋,道:“你现在身子可好点了?有没有发病过?”
“还好。”他淡淡说。
钟沁对于他还好两个字拿不准,又忍不住道:“你还是要多多关注自己的身子,毕竟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再有耐力的人也有极限的时候。”
夏之兮轻应一声,淡笑道:“往后,你若是缺什么便与楼中的王管事说,他会替你备齐。”
钟沁听得自然是愉悦,伸手十分礼节性地一拱:“多谢夏公子。”
夏之兮见她这般,不由地轻轻摇头。钟沁侧过身,看那已凋落的梅林,有光线自林间狭缝里而出,她忽而忆起什么,侧首看向夏之兮,微微笑:“我这几日正在学刺绣,等哪日学的有些模样了,替你绣一副夕阳西去图,可好?”
夏之兮眉目清俊,如玉的面庞腾起几分光辉,严重隐隐带笑:“好。”
女子笑容艳丽,清秀的面庞十分灵动,夏之兮微微垂下眼帘,视线落在手中的书卷上,兵法书总归能让他凝聚些精神。
匆匆一月而过,钟沁因要替韩先生诊治楼中受伤之人,已然有数日未曾去夏之兮处。那日再去西阁,却未曾见着韩先生,一干子的病人皆让钟沁给揽下了。她心念着能熟练熟练伸手,好在这些人大多不畏惧钟沁是个新手,坦然接受。
一个上午下来,她已将人都处理完,也未曾见着韩先生,她心中纳闷,韩先生道是自己素来只喜欢躲在屋内研究自己的医术,若无大事,怎么也不远踏出西阁的。
她心中想着,回了自己院子吃了饭,又坐在窗前刺绣了会儿,彼时自己窗外正对着的桃花,已然开的旺盛,她一抬眼,变呢过见着绿色映衬着粉色,十分赏心悦目。
她一针一线地来回传动,不知觉中已去了一个下午。
她起来伸了个懒腰,便看见一个绯色身影飘进院落。
“月夜。”她唤一声,欣喜道:“你何时回来的?”
月夜未答话,面上神色不大好,及至她面前,方才低声道:“钟沁,公子病危。”
钟沁手指一僵,面色微白,只是勉强出声道:“你怎么连这个也拿着开玩笑。”
“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月夜声音淡淡。
钟沁一下子抓住对方的手,连着话也不再多问,便往外走。她怎么没想到呢?韩先生这一天都不在屋内,他素来只医治双月楼中的人,既是不在屋内,便是在夏之兮那处了。
她顿时觉得心情凉了一半,早晨明朗的心境一下子被烟云所覆盖。她一时慌张起来,及至夏之兮屋前,一手还紧紧抓着月夜的衣袖。
月夜不忍,低声宽慰:“韩先生在里面,你莫太忧心。”
钟沁静静地驻足在门外,里头出来亦初,又接着是凤寒,二人面色皆是不霁,可以说十分暗沉。韩先生出来时,亦初已然忍不住,几近半骂道:“你不是说你医术天下第一么?现下,这么点小病都治不了?算什么天下第一?”
韩先生听得几近跳起脚来:“我说,小兔崽子,要不是夏小子自己折腾,还会落到现在这般境地?我医术是不好,你要是能行,你去?”他瞪起眼,嘟嘟囔囔道:“还怪我?要是你们几个都给我强硬点,不让他大肆动用真气,哪会成这时候的模样?还亏夏小子忍了足足一个多月,你们居然一个也看不出来!”
一时间,亦出只能红着眼,垂着脑袋,不说话。
钟沁上前一步,低声道:“先生,夏之兮到底怎么了?什么叫忍了一个多月?”
韩先生正在起头上,谁都话都不愿多搭理,甩甩衣袖,颇为恼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来问我这个庸医!”
院落里吵得不可开交,屋内却无半点动静,钟沁不愿在呆着,便绕过他等,一人进屋去。亦初一见,本欲阻止,却让凤寒挡住,对他使眼色。
亦初默然而退。
屋内药味极重,钟沁的鼻子宛若煎熬在药汤里,她走至床前,床上的男子面色如雪,眉目清雅。她伸手捞到对方的手,顿时心头一凉。男子的手仿若自冰窖里而出,异常冷。
她一手抚上男子的眉目,高挺的鼻梁,一处一处皆是低于常人的温度。钟沁心头有如插了一把刀子,万分没有料到,前些日子,他常态而现,却不然已是病入膏肓。
她俯身隔着被子将人环住,闻得对方淡淡的清香。她低声道:“我不是与你说了,人都是血肉做的,如何也有个极限,你为什么就不听呢?”她微微抬首,看向男子,又轻轻抚他漆黑的长发,“你说,是不是每个见到你的女子都会对你心动?我当真是那么觉得呢。”她笑了笑,又说:“可是,我还是第一次喜欢上人呢。说实在的,你什么都好,要是放在我们那个时代,就是好男人一个,温柔,脾气好,又有气势,只不过,”她长长叹一口气,“我想喜欢你的人是很悲哀的。我知道你心里大抵是少有情愫二字,所以我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找个人给嫁了,也好埋掉自己的心,现下看来,即便你日日沉睡,我都不愿骗了自己。”
“我喜欢你,夏之兮。好像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程度。”她停了停,又说:“其实,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来到这个时代,自己少了一份亲情,就希望有一份寄托。可是,无论怎么样,我都觉得这样的情愫,在我活了那么多年里,是多么难得的。”她闻言细语,说话毫无条理,却是一遍又一遍地。
男子睡的十分沉稳,连着眼皮都不曾动一下,长长的睫毛十分安静地随着一道沉睡。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钟沁方才慢慢起身,再看一眼男子,便悄然出去。
她未曾回自己的屋子,与亦初打了个面罩,便直直奔向韩先生处。她相信,他会救他。
钟沁去时,凤寒,连祈,暮夜等人皆在,四五人都坐着默然不语。钟沁再进去时,韩先生眼皮抬了抬,只道:“又来一个。”
“先生,你有救他的法子。”钟沁十指相握,面上的惝恍,犹然可见,却是直直看向韩先生。
暮夜等人微微蹙眉,却未说话。
钟沁向前一步,又道:“先生,你有法子。”她重复一遍,语气里只是万般的肯定,却是微微发抖。她只是给自己鼓足勇气,给自己点希望。
“钟姑娘。”暮夜起身,“公子的病,韩先生定然会相助,你且莫担忧。”
凤寒微有犹豫,虽是不解钟沁如何成了这般看中公子,眼下却也有些许动容:“钟姑娘,眼下不是讨论救不救的问题,却是该如何救。”
月夜行至她身旁,朝她微微点头。
钟沁默然而立。
“公子得病,楼中之事尚且还不能乱,眼下,我们还是先将楼中之事办好,也劳烦韩先生担待。”
“夏之浅呢?”钟沁忽而开口。
一侧的月夜开口道:“浅公子这几日南下办事。”
钟沁忆起那日夏之兮偏生要招夏之浅回来,想必是知道自己的病情一时间已然难以控制。
几人欲先走,钟沁想留下与韩先生谈谈。韩先生吹胡子瞪眼睛,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模样。钟沁只得柔着脾气,缓下颜色,心中明白韩先生大概是生气夏之兮这般不吝惜自己的生命。
钟沁在一旁座椅坐下,低声道:“韩先生,你能与我讲讲夏公子的病情么?”
“有什么好讲的?还不是身体败坏得一塌糊涂。”
钟沁好言道:“我知先生是恼夏之兮没有顾及自己的身子。”她顿一顿,又道:“你与暮夜公子他们可说了实话?”
韩先生眼睛一瞪,道:“丫头,你这是什么话?”
钟沁笑不出来,只能淡淡说:“方才见公子们神色虽焦虑,但危及伤神,他等素来敬重夏之兮,要是知道,命不久矣,又如何会这般安定?”
“你这丫头倒是仔细了。”韩先生叹一声。
钟沁也知并非是自己仔细,而是他们都不懂医,且大概也未碰着夏之兮,并不知他人已如冰窟一般,仿若无生气。
“先生,你这般不愿讲出事实,我相信,你是有法子医好夏之兮的。不然,你不好交代。”她这才微微笑。
“丫头精明了。”韩先生两眼微眯,叹道:“不过,医术再高,少了能治病的药,也是无用的。”
钟沁一怔,继而脱口道:“先生的意思是,眼下,要治夏之兮的病,少一味药?”
“又说对了一半。兴许多了这味药,也难以驱除他体内寒气。”
“吗若是有人以真气打通相助呢?”
韩先生适才看向她:“丫头,你以前替小夏输过真气?”
钟沁下意识点点头:“那时,有我真气相助,夏之兮气色日渐转好……”
她还未说完,韩先生便暴怒起来:“好一个冲劲的人。”钟沁被他下一跳,又听得他道:“丫头,你不知道,这真气相助,乃实为冒险之事,万一有个差池,便是筋脉皆断,武功全废。旁人皆不敢滥用,他倒好,居然还寻你渡真气。”
钟沁呆住,那时她什么都不知,以为输于他真气,比能驱寒,他也未曾说过这般的厉害关系,却不然是这般。钟沁顿时觉得心头冒汗,有如【炫】恍【书】然【网】吓醒。
她咬咬唇,低声道:“先生方才说即便有了那味药,也不能十分保全夏之兮,是么?”
韩先生点头,道:“眼下,他还能维持半年,再长也不过一年。我虽看他长大,也知他脾性不同常人,想来是看开。”
“看开?”钟沁忍不住说:“他才二是二,那么年轻,还看开?”
韩先生摇头,不知是何回应,只道:“小夏的性子怪了点,老头子我看了他那么多年也不懂。”
钟沁一时间觉得晦涩至极,须臾方才道:“先生,那味药是什么?”
韩先生看她一眼,倒是没有避讳的意思:“雪参。这东西,没个三五年,就不会开花结果,且长在悬崖壁上,去年方才凋谢一批,下一批怕要等到三年后。”
钟沁心中顿时如同塌陷了堡垒,哗啦啦地落成一片废墟,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只是心里头所有的希望统统被埋葬。
“不过…”
“不过什么?”钟沁等不及他的话,赶忙问出声。
韩先生眼神微闪,面上颇为复杂,只是道:“金国宫内还剩一株…”
“我去拿。”钟沁平静打断道。
韩先生叹一声:“你这又是何必?就算去拿了,也未必能救活他。且皇宫哪里是你想进就能进去的地方。”
“先生。”钟沁抬起投来,姣好的面上微有不可急待的表情:“无论如何,即便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钟沁也要去一试。”
她心里在想,以前见着电视上海誓山盟,那么的信誓旦旦,跋山涉水,历尽艰险,只为能求他一生,这般的镜头,叫她觉得难以提起兴致,心里漫不经心地摇头说虚假,现下,她却自己去做了。那么地激烈地想去,她一时不知该自嘲还是该夸自己。
“你先莫急。”韩先生站起身,朝她看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寻你去么?”
钟沁一怔,半响未曾理解他的话语,只听得他道:“眼下,双月楼还有一战。”
钟沁想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明白过来,她微微笑:“先生,我知道了。”如何能叫暮夜等人去?夏之兮倒了,他们便是主干。
韩先生看她一眼,自是摇摇头,嘟囔道:“原来根本不用我骗么。”
钟沁听得颇为无奈。她大概是违背不了自己的心愿吧。
“此去一路凶险,且金国皇宫也不是你随意能进,若是不行,也罢了。”韩先生嘱咐着,钟沁应着,又听得他道:“不行,我得派一人随你同行。”
钟沁扯出笑容:“不用了,我现在内力已是慢慢恢复,逃命的功夫还是有的。”
“你说你内力慢慢恢复?”
钟沁听得他问,点点头,韩先生立马伸手过来,搭上钟沁的脉搏,半响才放开,竟是笑起来:“难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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