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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女帝本色-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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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可以看得见那极光般的一闪。

    她的速度可谓天下第一,熊果然没能躲开,刀却也没能插入熊的肚腹——刀在那雪白的毛上,直接滑了过去。

    她心中一沉——这七峰山雪谷的熊,果然与别的地方不同!

    ……

    耶律祁一直没肯闭目休息,虽然他知道此刻休息才是最好的养伤方式。

    雪林里的阵阵咆哮声,激荡得头顶雪花一直在簌簌地落,雪珠子噼里啪啦打在屋顶,平日里听着想必很有韵致,此刻听着却令人心里发燥。

    雪屋里耶律祁盯着密林方向,天色渐渐暗了,隐约只能看见腾起的雪雾。

    向来从容不在乎的耶律询如,也微微露出点不安之色,却没有说话。

    已经快半个时辰,不说和这猛兽搏斗的危险性,单只在这样的天气,进行这么长时间的剧烈运动,本身就是非常危险的事。

    又是一声咆哮,惊天动地,屋子都颤了颤,两人屏住气息,等待下一刻的轰然坠落声响,却依旧没有等到,片刻之后又是咆哮不绝。

    耶律祁忽然坐起,按住胸口,向外就走。

    他明明没发出一丝声音,耶律询如却立即扑过来,拦住了门口,“你不能出去,这种天气你流血过多,已经很危险,回去!”

    耶律祁一言不发拨开她。

    耶律询如没有再阻拦,转身就走。

    耶律祁猛地抓住她衣襟。

    耶律询如转身,两人在雪屋门口对望,各不相让。

    密林里,忽然又炸出一声暴吼。

    ……

    ------题外话------

    木票票,伐开心,准备跳楼,从一楼跳二楼,再见。  

第四十五章 心意

    雪林中的雪熊已经只剩下了一只眼珠,却因为受伤越发凶暴,在两人搏斗的那一片区域,地上尺许的积雪都被刨起,染满斑斑鲜血和污浊泥泞,附近的树木大多折断,愤怒的雪熊蒲扇般的巴掌,断树如折草,满地的断木让巨熊行走更加不方便,它在原地兜着圈子,拨开血迹模糊的眼前长毛,寻找着那个找死的神出鬼没的小东西。

    景横波在雪雾濛濛中飞闪,身形如翩飞的蝶,她发现了,这兽再狂怒,都很好地护住了腋下一块三角区域。

    景横波在喘气,臂上血迹斑斑,这是她先前试图和熊近身搏斗时,被这大家伙一爪子抓的,这兽比寻常黑熊难搞得多,甚至很灵活,她的体力已经耗尽,必须速战速决。

    她忽然身形一闪,跳上了雪熊的脑袋。

    这一着非常危险,此时熊正举着双臂,稍稍一抓就可以将她抓住。

    那熊果然咆哮着将双臂抬高,恶狠狠抓向她。

    景横波的身子忽然从熊头上倒挂下去。

    她双脚攀住熊头,身子猛地一挂,正落在熊的腋下附近,正看见熊腋下一片灰色的柔软的毛。

    这一刻她感觉到了脚底剧痛,熊爪已经刺破了她的靴子。

    她毫不犹豫将匕首狠狠刺向那片灰色柔软,猛地向上一挑。

    熊腋下那股可怕的气味冲鼻而来,她险些呕吐,下一刻一股鲜血喷了她一身。

    即将抓断她双腿的熊掌落了下去,熊的惨嘶似乎能将这灰沉沉的天炸裂。

    巨熊一阵疯狂地打砸,景横波从熊头上滑下来,熊毛无比光滑润泽,哧溜一下就到底,那一刻她想,这下三个人都不至于冻死了。

    她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

    身后喷出一股腥臭的气息,她精疲力尽地回头,就看见巨大的黑影,巍巍如山般撞下来。

    ……

    那一声惨嘶在山谷上空回荡了很久,耶律姐弟都听见了。那声音太过可怕,两人都知道这是猛兽濒死的惨呼,但这并不代表景横波一定成功,猛兽临死前的反扑,甚至能超过健康时的爆发力。

    僵窒般的沉默后,耶律祁再次拨开姐姐,踉跄扑出。

    ……

    景横波趴在地上,急促喘息,身下雪地血迹斑斑。

    她身侧,一只比人还高的雪熊,如小山一般伏倒。

    刚才那一霎她勉力一挣,用最后一点力气向前扑出三尺,果然下一瞬,熊身重重砸落在她脚后,离她靴子只有一指距离,慢上一步她就会被砸死。

    她此时方喘出了一口气。

    花费了大半个时辰,耗尽了所有精力,付出了上臂一条深可见骨伤痕和脚底刺伤的代价,她终于将这头雪地山林猛兽搞定。

    她支撑住雪地的手臂簌簌发抖,根本无法支住身体,她现在只想趴倒在雪地里,狠狠地躺下去。

    但她知道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躺下去,等到的就是死亡。

    何况山林中咆哮动静已歇,接下来耶律姐弟就会等她归来,她迟迟不归,万一询如出来找,她一个盲女,跌落了深谷就完了。

    她只得撑着不断发抖的臂,一寸一寸爬起来,挣扎着撕下衣角,将手臂上伤口捆紧。

    搏斗时不觉得疼痛,此刻静下来,她疼得眼前金星直冒。穿越至今吃过不少苦,但*受的伤并不多,她终究一直都被很好呵护,如今才在这雪谷,一人承担重任,尝到了人生里独力支撑大局的艰难。

    所有人,都在用不同方式告诉她,路很难。

    她爬起身,看着雪熊尸体,现在绝对没有力气将这东西拖回去,也没有力气剥皮割肉,她只能先回去报个平安。

    她深呼吸几口,又擦擦身上的雪,想用最好的姿态爬上坡,出现在那对姐弟面前。

    她的手忽然顿住。

    一抬头,前面一个小坡顶,站着耶律祁。

    他脸色白得可怕,寒风中摇摇晃晃,盯着她的眼神却灼热如天火。

    景横波心一跳,刚想叫他赶紧回去,下一瞬他竟顺着脚下小坡,滑了下来。

    滑的姿势不太好看,近乎于半栽,她急忙上前扶住。

    他却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景横波身子一僵。

    他抱得如此用力,竟然不像一个重伤之人,似乎想用尽身体里的力气,将她紧紧地揉在怀里,好确定这一刻,怀中心爱女子的存在。

    她感觉到这个怀抱的不同,想挣脱,却又怕挣裂了他的伤口,只轻轻叹口气,拍拍他肩背,道:“我没事……”

    他却忽然侧过脸,试图用唇堵住她的唇,她一惊侧头,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他顿了顿,感觉到了她脸颊的柔软和冷,冷玉一般的质感和光辉。

    她的香气到了此刻依旧在,被风雪凝化成冷香,丝丝透骨;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在他的怀中柔软如鸽,她乌亮的发散开,缎子一般拂在他胸前,在发与发之间,肌肤与肌肤之间不过一层单薄的阻隔,能感觉到躯体的热和滑,血液流水一般在血管中汩汩歌唱。

    他闭上眼,幻想纷至沓来,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便死在这一刻也无妨。

    她又是微微一让,他却不肯放,似乎也在轻轻叹息,移开了自己的唇,却将自己的脸颊,凑在了她的唇上。

    她又让,唇和他脸上肌肤擦过,感觉到不正常的热度,她一惊,他却在此刻放手,软软滑了下去。

    景横波怔怔看着雪地里躺倒的耶律祁,苍白的脸上泛上不正常的酡红,平素的风流雅艳更多几分诱惑,而肌肤光润如雪,这一刻天光下微微虚弱的他,才让人发觉其实他还很年轻,很年轻。

    景横波却无心欣赏,心中焦灼,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耶律祁发高烧了。

    她只得挣扎起身,此时没有力气送他回雪屋,就把他挪到熊尸后,小山般的熊尸正好挡住了风,她开始就地剥熊皮。

    快速剥皮时她心弦微微颤抖,想着那个人当初有没有想到,他教她的这一门技能,在日后竟无数次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不,他想得到,他教给她的所有东西,后来都证明是有用的。

    这不是巧合。

    他如此的目光深远,高瞻远瞩,所做的每件事,都是棋盘上应落的子。

    她垂下了眼睫,忽觉心中某处,也开始微微疼痛。

    专心剥皮。

    匕首出入如飞,她先截下了看上去最毛皮丰厚的背上熊皮,也顾不上处理了,用雪擦擦,就给耶律祁紧紧裹上。

    身后有人忽然道:“死动物的油脂最能防止冻伤,给他擦上吧。”

    景横波惊喜地发现询如也来了,真不知道她怎么能摸过来的,这女子有种野兽般的能力。

    有了询如帮忙,景横波利用那些断木,两人一个推一个拉,将耶律祁拉回了雪屋。

    景横波又跑了两趟,割下熊皮和熊肉,按照耶律询如吩咐取了熊的脂肪背回来。

    耶律询如先在外面点火,将熊的一部分脂肪熬油,景横波截取树干剥下树皮,就是现成的罐子,将脂肪倒入树罐子中慢慢熬,熬出油来,那边耶律询如已经用剑凿出了一个小石炉子,倒入熬出的油,将兽毛搓成灯芯点燃,顿时又亮堂又暖和。

    两人合作得很顺利,景横波经常错觉询如不是个瞎子,她动作流利而富有生活经验。由来艰苦的环境,果然最能出人才。

    耶律祁的状况却似乎不大好,忽热忽冷,热起来如炭,冷下去似冰,耶律询如让景横波准备些熊脂肪,涂在耶律祁身上,这是防止冻伤的一个好办法。

    “我看不见啊,”询如轻轻松松地道,“你帮个忙?”

    景横波很无奈,这女人明明能干得要死,这时候却装笨。

    不过询如的脸色也不好,她毕竟是时日无多的人。景横波听紫微上人露出点口风,意思是她很难痊愈,不过是活的日子长短罢了。

    询如自己应该也很清楚,所以她的追逐也好,在意也好,都带着那么一股随意的味道。不过是求人生最后一段不悔罢了。

    这样的人景横波不好勉强,耶律询如很欢快地把耶律祁又给扒了,只留下勉强遮住要害的内衣,严寒地带要保持四肢的干燥,先前耶律祁出了一身汗,耶律询如用布巾给他慢慢擦干。

    景横波过来,低着头,双手站满了油脂,在耶律祁身上按下去。掌心接触肌肤,属于年轻男子肌肤的弹性和质感,令她手微微一颤。

    浓郁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纵然她不直接盯着,也能看出掌下身线的优美,他肩膀宽阔,锁骨精致,倒三角身形,腹肌紧致。她有点不自在。虽说现代那世,研究所泳池边她早已看惯男子躯体,但毕竟此刻面对的是一个爱慕自己的男人,身后还有他的姐姐,用一种乐见其成又装作漫不经心的神情“瞧”着。

    不过耶律祁微微急促的呼吸,很快惊醒了她的不安,她收敛心神,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就当现代那世学护理,自己是个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眼前只有病人,没有男女,这样就对了。

    她知道耶律祁的伤很重,这一刀不比当初她给宫胤的一刀,那一刀她当时中毒,手中已经无力,进入一半就已经拔出,这一刀却是心怀惨烈,受惑已深,没留后手。

    手掌顺着肌肤慢慢滑下,肌肤如此光滑,以至于自动滑落,她心无旁骛,动作快而利落,从头到尾没有再停顿和犹豫。雪屋里毫无声息,雪屋外落雪沙沙,只有她的呼吸平静而悠长,橘黄色的油灯光芒映着她的剪影,脸颊被暖气烤得微红,而鼻尖闪着莹润的光。

    耶律询如坐在一边,静静听着景横波的声息,眼底有赞赏,也有微微的怅然。

    赞赏,是赞赏景横波的坦然和定力,不是所有少女,都能做到这一步的。

    怅然,还是怅然景横波的坦然和定力,她除了一开始呼吸乱了乱,之后再没有任何波动,哪怕涉及某些比较令人脸红的部位,也没见她失态。

    少女遇见心中所爱,这种情况必然心头小鹿乱撞,没可能冷静如此。

    她心中叹息——还是弟弟更加通透,看得见最深处所有情感,这是幸,还是不幸?

    景横波一直帮耶律祁抹完全身,裹上兽皮,才烤了点熊肉和耶律询如分吃。熊肉腥膻,可她真的饿了,吃得津津有味,不过吃到一半,她脑袋一垂,竟然就那么睡着了。

    她累坏了。

    耶律询如淡定地拿掉她嘴边的熊肉,给她擦了擦嘴,取过一块熊皮铺在耶律祁身边,把她往熊皮上一推一滚,景横波就滚到了耶律祁身边,熊皮半铺半盖,露出她沉沉的睡脸。

    她什么都不晓得,一瞬间就睡死了。

    夜半的时候耶律祁烧起来,身上的热度透过厚厚的熊皮,烫着了景横波,她舒服地咕哝一声,下意识地向热源靠近,伸出双手抱住了耶律祁。

    裹着另一方熊皮睡在角落的耶律询如,掀起眼皮“瞧”了“瞧”,不动。

    景横波还在做梦,梦里她拉着宫胤往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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