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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女帝本色-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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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瓶子淤泥颜色大多不同,想必已经加了料,在半空中分别旋转,呈现各种诡异的颜色。

    这一幕颇为神奇——女子立在正中,双臂高举,半空里悬浮无数彩泥,悬而不落,如浮游一片片小云彩。

    麻衣人立在一边,静静看着这一幕,眼底光芒流动。

    所有淤泥都浮起,景横波双臂交错连挥。

    彩色淤泥在空中一片来回穿梭,快如闪电,相互混杂,再啪啪落回瓶子里。

    可以肯定,再次回到瓶子里的淤泥,已经不会是原来的那种。

    而这种异兽既然以单独瓶子培育,每种淤泥颜色不一样,就说明淤泥一丝也差错不得。现在混入了杂质,这些凶兽,还能培育出来吗?

    这些淤泥也是有毒的,却换得毫无痕迹,十三太保看见这一幕,会怎么想?十有*会猜到自己那些手段高超的死对头身上去吧?

    景横波活儿干完,呵呵一笑放下手。

    后头的事儿,自己狗咬狗去吧。

    她转身想去开那些小门,忽然鼻尖被一只脚尖踢中。

    被脚尖踢中……

    她身上麻木一刻,感觉到身后麻衣人似乎也僵住了——所有人关在门外的关在门外,倒地的倒地,现在是谁坐在她头顶?

    她盯着面前的鞋尖,是绣花鞋,紫色,绣着紫色的丁香花,但鞋子不算精巧,好一双大脚。

    顺着这脚向上看,是紫色的裙角,颜色似曾相识,那种高贵又飘逸的质料。

    她吸了口气。

    不用再看了。

    坑爹考官来作弊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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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推倒没商量

    她抬头,小门的门楣上头,探下来一张似生高贵光辉的脸,英气又温润,似一朵玉雕的花。

    这长相高贵的人,吐出来的话却绝不高贵。

    “相好的。”紫微上人晃着手里一个包袱,包袱里沉甸甸一堆东西,对着她身后麻衣人抛个媚眼,“多谢你帮我拖住了这傻丫头啊,现在里面的东西都归我啦。回头咱俩分了,顺便给这丫头一个负分。”

    景横波回头看麻衣人——他是紫微上人派来的人?来抢分抢东西的?

    麻衣人似乎想说什么,然而他头微微一抬,对上紫微上人笑嘻嘻的神情,忽然便沉默了。

    景横波想想这事儿紫微上人也干得出来,反正他活着就是为了各种捣乱。

    景横波这下倒释然了,她当然从没相信过这麻衣人是僵尸,也不会相信什么下来配副新棺材的鬼话,她一直在揣摩这家伙莫名其妙出现帮她到底是为什么,如今知道了,倒安下心了。

    安下心的同时,心中也有些隐隐失落,她却不想去想这失落是为什么。也不想想紫微上人的话到底能不能听。

    当务之急,是从紫微上人这里把分抢回来,这老家伙不讲理,不能由着他来,自己必须得更不讲理才对。

    “不许扣分!”她指着紫微上人鼻子,“这不是试题!试题我已经完成了!”

    “这是附加题目哦。一切因为试题衍生出来的各种状况,都算在试题之内哦。”紫微上人笑嘻嘻,景横波越看他那张脸越生气,这德行实在浪费了这张好脸。

    “你作弊。”她坚决不同意,“哪有考官自己干扰试题,还找帮手捣乱?”

    “你也可以找帮手啊。”紫微上人笑吟吟地对门外努了努嘴。示意裴枢。

    裴枢的声音透过门缝依旧清晰,大骂的内容已经换成了景横波,景横波此时才注意到他说什么,这货寻不到她烦躁,已经在骂她始乱终弃了。

    乱你妹啊,景横波一肚皮没好气。甩手就要走,身后紫微上人悠悠道:“附加题主动放弃,倒扣二十分。”

    景横波站住,深呼吸。

    麻衣人忽然道:“作为帮手,我是不是可以提个要求?”

    他第一次开口说这么多,声音微哑。

    紫微上人笑眯眯地道:“先说来听听。”

    “既然是试题,就该好好做完。”麻衣人面无表情地道,“你跑来提前结束,就失去了考试的意义。这样吧,你把东西都放回去,我们再给她机会。我和你一组,她和裴枢一组,我们来比,谁抢到的东西多,谁就赢。”

    “相好,”紫微上人托腮看着他,“可我怕你作弊,胳膊肘儿往外拐怎么办?”

    “我既然是你的相好,怎么会胳膊肘儿向外拐?”他面无表情地道。

    “是哦。”紫微上人跳下门头,走到他身边,一把搀住他胳膊,将头靠了过去。

    景横波看着这老妖精的动作,心中一阵阵发凉,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紫微上人是男人,看他做这女儿态,也没觉得难受,也许,是紫微上人男生女相,十足十女子样貌吧。

    他和天弃截然不同,天弃男子样貌,行动举止,也尽量向男子靠拢,但偶尔控制不住,露出些女儿态,瞧着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紫微上人却是纯粹女子样貌,雌雄莫辨,男女形态都驾轻就熟,怎么瞧都可以。

    这样的人物,也算奇葩了。

    紫微上人“螓首”爱娇地靠在麻衣人肩上,麻衣人浑身颤了颤,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很想把他掀开,但不知为何,还是没动。

    “相好,咱们好久不见了,我可想念你得紧,你还戴着这劳什子面具做什么?来,让我瞧瞧,长皱纹了没?”紫微上人一抬手,在麻衣人脸上拂过。

    一霎那间麻衣人似乎要躲,但依旧没躲成,一霎那间景横波腰背一紧,目光灼灼。

    一层蜡黄的软胶状物落在紫微上人手中,面具下的脸,年轻,清俊,陌生。

    景横波自己都没察觉地,吁出了一口长气。

    那种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的奇怪感觉,又来了。

    她努力按捺下情绪,现在不是瞎想的时候,要比赛呢。能不能从紫微这个老坑货手里拿回自己的分数,就要看今天的成绩了。

    “相好,”紫微上人笑吟吟摸着麻衣人的脸,“你越长越俊了呢,都快俊得我不认识了。”

    麻衣人拉下他的手,淡淡道:“比不比?”

    紫微上人嘻嘻一笑,一拂袖开了门户,大声喊:“小枢枢!”

    远处裴枢大骂道:“好啊,爷在这里拼死拼活,你们在里面搞七捻三!”

    “这里有好东西。”紫薇上人喊,“我们两口子和你们两口子,大家比一比,你要能拿得多,就给你们加分!”

    裴枢一听那“两口子”,火气顿去,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稍待!”

    景横波脸皮抽搐,想骂紫薇上人又怕扣分,看看麻衣人,他似乎抖了抖。

    抖得甚轻微,但不知怎的她就感觉到,这家伙现在一定比她不自在多了。

    难得这么冷漠僵硬的人,怎么也肯忍下的?是看出了紫微上人的实力?

    长廊那边,裴枢衣袖挥卷怒龙,接连甩飞数人,那些人惨叫着穿过长廊,依次跌入那一段内有凶兽的沼泽淤泥。

    几乎他们身子刚刚落下,沼泽内顿时浊泥翻滚,黑影腾飞,各种形状的兽龇着森森牙齿跃起,将那些人一口咬住,惨呼声中,鲜血和淤泥溅满两壁。

    裴枢身影如箭,电射而来,脚尖点在那些人身上,接连几个纵跃,生生借着那些人体,脚踏诸兽头颅,越过那一截黑河。

    景横波早已挪开了那个弹射装置,以免裴枢一脚踏上再被射回去。

    嗖地一声,衣袍飞闪,裴枢已经站在她面前,先一把抓住她胳膊,皱眉上下看了遍,确定无事后再狠狠将她胳膊一甩,冷声道:“不听话的女人!刚才叫你为什么不理?”

    景横波抱胸,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敢情紫微上人说一句两口子,他就真把自己当她老公了?

    “这十四间内室,放的是黑水泽三门四盟七大帮内部的秘密资料。”紫微上人拍拍手道,“是十三太保中的老二,穷尽心力,花费无数人力物力才搜罗来的,啧啧那孩子是个人才。老人家对人家家里的事儿向来很感兴趣,这东西我老人家要了,不过呢,你们要想拿也行,一句话,各凭本事,两人一组,谁抢到算谁的。”

    裴枢的眼睛立刻亮了,但很明显他对什么内部秘密资料不感兴趣,纯粹是因为那个“抢”字兴奋而已。

    他刚要答应,景横波恶狠狠地掐住了他的手臂,转头对紫微上人假笑,“既然是抢,也算是打赌了,得有个彩头了是不是?”

    裴枢一听打赌,立即激灵灵打个寒战……

    紫微上人却不上当:“你要是能抢得多,自然给你加分,那就是彩头。”

    “不对不对,”景横波摇头,“我抢得多,我加分,这是应该的,这算毛的彩头。”

    “那你说怎样?”紫微上人托着光滑如玉的下巴,一双眸子笑嘻嘻地翻上去,大而媚,叫人瞧着着实吃不消。

    “我赢了,你们这个小组答应我一个要求。当然,你们赢了,也可以要求我们这个小组做到一件事。”

    “行啊。”紫微上人答应得很爽快,瞄瞄麻衣人。

    景横波笑得也很开心——紫微上人随便提什么坑爹要求都行,反正让裴枢上。

    “东西我已经放在各个房间了。每个房间都有自己的开门方法,每个房间都有机关。房间很小,为免挤进去人太多导致机关触发,我们分别从两头开始。时辰为一刻钟,因为大概一刻钟之后,十三太保接应的人就快来了。”他眼珠一转,又补充道,“每组的人要通力合作,不能吃里扒外,有任何背叛行为者,倒扣二十分。”

    “不公平。”景横波一边拉着裴枢向右侧走一边抗议,“你都进去过了,你熟悉机关,你这样容易赢,你作弊!”

    “不公平!”紫微上人一边拉着麻衣人向左侧走一边也在抗议,“你能瞬移,天下所有的门户都不需要破解,你也作弊!”

    “不行!”景横波嚷,捋着袖子。

    “不对!”紫微上人骂,挥动长袖。

    “啪。”一个装了凶兽的瓶子对紫微上人当头砸下。

    “唰。”一盏油灯忽然倒向景横波头顶。

    咻一下,各自闪开,各自骂一声“奸诈!”

    景横波一闪就闪进了第一间,抬腿反踢将门踢开,让裴枢冲入。

    屋子很小,小到两个人进去就觉得挤,里头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景横波刚要点火折子,裴枢忽然一巴掌打掉了她的火折子。

    她一怔,他紧紧按住她的手,原本想让她安静,不知怎的忽然便感觉到她肌肤的细腻柔滑。

    黑暗能将人的感官灵敏度提升,他感觉到指下肌肤如暖玉,触及了便似要一滑而过,指尖获得最熨帖的感受,心底似要因此唱起歌来。

    他微微颤了颤。

    他还年轻,正当血气方刚,数年山谷噩梦,一千多日日夜夜苦熬,在那些为生存挣扎的日子里,在难得的休息的间歇,少年的体内依旧有热血和渴望萌动,一遍遍冲过寂寞的堤岸,燃起灼灼的火。

    正如当日景横波那句“只能在烂泥中自摸,对着月亮嚎一嚎装狼人。”看似玩笑,正中痛处。

    他刚强之性,极阳武功,对于某些需求,自有超越他人的渴望。

    他眼底微微燃起灼灼之光。

    景横波看不见他神色,却感觉到他的手忽然滚热,一直没有放开她。

    而且她听见头顶似乎有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头顶缓慢的蠕动,随时会掉下来,那种细细碎碎的声音,听得她毛骨悚然。暗恼裴枢怎么这个时候神不守舍,毫不客气踢他一脚道:“快点!”

    裴枢一醒,有点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手,景横波摸到台子,台上就有东西,赶紧把东西扔进刚才找到的一个袋子里,那东西触感是一本册子,拿起的时候她觉得册子底部似乎有点粘连,她没在意,稍稍用力将册子拿起,拿起那一刻,她听见头顶“啪。”一声。

    声音极低,她却心中一跳。

    于此同时裴枢大叫:“快走!”把她向外一推,自己也随之纵出,几乎他刚刚离开门口,啪嗒一声,什么东西从头顶坠落,和他的靴跟只差毫厘。

    那东西一落地就弹起,裴枢动作更快,啪地将门一关,两人都听见那东西猛地砸在门上,震得整座铁门都嗡嗡作响。

    景横波脸色发白,刚才惊鸿一瞥,她好像看见黄黄白白一大团恶心的东西,那东西有头,血红的细长的舌头就贴着裴枢的腿擦了过去……

    “那是什么?”她忍不住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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