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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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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终动牵着嘴角,又望向穆东南,穆东南抹了眼泪,只能点头。

阿东哽咽道,到时间了。

莫城说,我留下来。

教堂里,穆东南挽着子三的手,郑重的交给林。

神父开始说:“穆惟一先生,你愿意娶新娘程子三小姐为妻吗?”

林:“我愿意。”

神父:“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林:“我愿意。”

神父转向子三:“程子三小姐,你愿意嫁给新郎穆惟一先生吗?”

子三:“我愿意。”

神父:“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子三:“我愿意。”

神父:“好,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布:穆惟一先生和程子三小姐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林在子三右手食指上落下一个深深的吻。交换彼此的誓言和真心。

他们在掌声中深情拥吻,教堂里充盈着他们的幸福和甜蜜,温暖人心。

这边医院里,惟睁不开眼睛,气息越来起弱,他荡开笑。

子三挽着他的手,撒娇的道,哥,你有多高。

一米八一,一米八二,一米八三,一米八四……

子三挽着他的手撒娇的笑,穿着雪霓在他对面裳沉醉的笑,此刻,应该是在林的怀抱中幸福的笑吧……

小三,我以为可以在彼此牵手慢慢变老后,坐在摇椅上看着你一头银丝依旧天真的眼神时才揭晓我身高的迷。

可惜……

惟虚声说着这两个字,莫城伏身听,却只听见惟无声的祝愿,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惟失了声音,断了气息,一行眼泪顺流下来,打湿了子三吻过的短头。莫城手上的手机里再录不下惟的任何声音。

等待在生命的尽头,时光的流逝是无着无依的。

退守在生命的尽头,时光的流逝是残酷无情的。

凝固在生命的尽头,时光的流逝是支离破碎的。

追痛

雪霓裳总是一个悲剧的代表,代表惟一,亦宣告死亡。

子三在敲过十二点的钟声后被紧急送到了医院。

三天后,惟的骨灰由林撒在湘江。

除了舒亚在医院照顾子三,迎风追悼的林,阿东,穆东南,莫城。各自悲悼,泪洒湘江。

追悼——林

我,阿林,林唯一。我的双胞胎哥哥。穆惟一。

与他分别25年之后,在他的婚礼上,我取代了他,娶了我爱的女人,他的妻子。

而他,为我而死。

我的哥哥,二十五年来的第一次见面,交汇在生死线上。用血和泪,照亮彼此分离二十五年时光里的思念和情牵。

我的疼痛和幸福。明灭间以他的牺牲为代价。穆城,曾经我们的家,如今他叫它莫城。

我尤清晰的记得他送我回穆城,时年仅五岁。

哥,爸爸妈妈又吵架了。

阿林,别怕。有哥在。哥会保护你。

哥,我们会不会成为孤儿。

哥不会让你成为孤儿。

爸爸妈妈离婚了,我们会不会分开。

她们不会离婚的,我们也不会分开,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真的。

真的。

拉勾。

拉勾。

尤言在耳,穆东南和林子议还是离婚了,林子议带着我们流落街头,离开了穆东南,离开了穆城,我们的家。

哥,我怕。为什么爸爸不带我们回家。

爸爸会带阿林回家的。

结果。我回到了家。我以为,穆东南带我回家了。

然而,是他悄悄的把我送回了家,送到了爷爷***身边。我由此得以在爷爷奶奶爸爸的呵护下长大,出国。

而他,背着母亲送走她用生命爱着的小儿子。独自跟着母亲流落街头。

他不愿我跟着母亲受苦,所以注定要为了我和母亲承担得更多。

如今,他像保护我一样的保护子三,我如何能取代他了,默调不重的对海之角的第一句话便是,某人无可取代。

哥,你再次送我回穆城,天涯海角,如何还能找得到你……

追悼——穆东南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不允许我们坦露真心的。

我的儿子,这个世界常常允许人犯错,却不能给人赎罪的机会。

穆城,我们的家,我把他亲自逼走了。

当年的穆城……

我们是幸福的。我和林子议青梅竹马,19岁她怀孕,20岁已身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在父母重重压力下我们私自拿下结婚证,从此,子议脱离了林家。

可是,家境,学历,身份,都成了父母不接受她的原因。阻止我出国留学大展前程的机会加深了她的罪过。

子议太好强,而独生子的我,不够给予百分之百的爱。我没有发现,父母为逼子议离开无所不用其极。她终于放弃了长达六年的忍耐,带着年仅五岁的两个儿子离开,宁愿流落街头。

可,年仅五岁我的儿子,惟一,居然敢跟我谈判。

五岁的惟一,他那么幼小的稚嫩的唇说出那么成熟的话。

他说,爸爸,你是我最尊敬的爸爸,把妈妈带回来吧。她已经流落街头了。还有弟弟。

我抚着他的柔软的发说,惟一,你不懂,回不来了。

可他硬气说道,爸爸,我不管是什么理由,你对我和弟弟有责任,没有理由要妈妈一个人承担。如果你现在带妈妈回來。如果你还认我们。我就还是你的儿子。

我抚着他的发,在他的眉间落下一个吻。说,把这张卡给你妈妈,她会需要。

他把卡摔得刺耳的响,说,我永远不会需要你的钱,永远。我要你后悔你今天的决定,我会让妈妈过得比你要好一万倍。你不再是我的爸爸,你不配。

他的眼里都是恨,不屑的。这是一个成长在商业家庭里耳儒目染的天才,一个五岁就认定为天才的孩子注定要背负得太多。

从说的话到行动,他的决断都让人不敢相信。

然后,我在门外看到熟睡着的阿林,这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做的事。

林子议,在穆家是高傲得一定要让阿林跟她姓,重回林家,如何又能忍气吞声?

钱轻蔑了他的高傲。但,他骨子裡的高傲最終征服了钱。

为此,种下了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日渐滋长,疯长。

一路背负着沉重,他从七岁开始便会替母亲承担经济。渐渐越来越多。他永远记得他对我说过的,永远不会需要我的钱,永远。

他要让我后悔。要让他的母亲过得比我要好一万倍。他要向我证明,我不配做他的爸爸。带着这样浓重的恨和痛经商。何等的让人心疼。

为此,东南集团,以他的恨让我痛,他成功了。

成功的人本身就背负得太多。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的儿子。我会不顾一切的挽留你母亲,挽留你。

正文 追悼

追悼——于东

一哥。

他说,我会把你当作我的弟弟。

于是,我以林家远亲一个孤儿的身份走进了他的家,有一个妈妈,一个哥哥。那一年,我和他都才七岁。

他坦白的告诉我,他要让东南集团驰名中外。

在七岁的年纪,我便跟着他从一个小商人做起。那么小的年纪,从卖报纸捡费品开始,到卖字,卖创意,卖设计。卖一切可以卖钱的东西,拼时间,智谋,性命。十三岁的时候,他已身价不菲。可是,他还是拼了命的赚钱。全部以东南命名,带着深不可测的沉重。

可他心里没有温情,直到遇见伊言,一个让他笑的女子,可伊言竟是他的劫数。

直到遇子三,让他的心充满温情的女子。可他,竟是子三的劫数。

他不能。于是,他所付出的责任总要有代价,不管以什么为代价,他总是在所不惜。

于我的责任,亦宁肯让子三照顾我为代价,让我彻底的苏醒。最后再让我知难而退。

于子三的责任……只一句,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穆惟一,他背负得太多。

追悼——莫城

一哥,崇拜他。

从小学开始,听说他的传奇,便一路追随他。

这个世界上,我惟一崇拜的人,穆惟一。殉一句情话,他把自己葬于湘江。

三天后的湘江,除了子三,该来的都来了。

我犹不敢相信,第六感可以如此牵强,事实却总要证明它如何灵验。

结婚的前一天,子三坐在于台阶上,月下,她只是埋头,仿佛多少叹息无休,只沦于暗夜,我走到她面前,问,不去睡。她笑。

我于是静静的陪她只是坐着,说,你觉得嫁给一哥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笑,说,莫城里的人都好聪明,莫大哥每次都像可以看透人一样。可以说,我和哥的媒人该是你,我不该犹豫。

我知道她说的是一哥软禁她时,我委婉的牵了线。我笑着说,你是不该犹豫,一哥的笑容从来没有融化过,如果不是你。

她细声说,日后,我和孩子都会连累他。

我说,那是你的想法,你真正为他好就要尊重他。

子三睁睁的望着我,微微笑道,你的意思是哥一直尊重我的选择,所以,我也要尊重他的选择。

我说,嗯,夜深了,你再不去睡可就要着凉了。

她笑着往回头,一层层的上台阶,月光下,她萧瑟的背影寒气重重,我正站起来,她回头说,这一次,你只猜透一半。

说完自顾走了。

一哥,作为媒人,我牵的线连接上了另一个人。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了。

湘江边上,寂静无声,只风吹乱悼念者的暗殇,萧瑟不安。

林正对着一汪江水感悼惟,思绪不堪。

代言打电话来,说,你赢了。

林无力的说,和阿默结婚我才发现我输了。

代言良久后说,请你一定要让她幸福。

林无言。

良久,林又说,你知道当阿默站在我面前时,我有多惊奇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的哥哥。我不知道我哥的心如何在残碎的死去。我和阿默的眼里都只有惟一。

不同的是,见到阿默,我才彻底的醒过来……某人真的无可取代。

代言半响后才沉重的说,一辈子的时间,你还有机会。

林颓败的笑,没有声音。

代言说,我要去日本了,祝福你,cape

林笑,一路顺风;boss。

林与子三的网络游戏

代言去日本,林惟一的朋友都走了,他可是媒人,全天下,只有他这样的媒人最伤心……

旧事婉转的通过电波抵达林的思绪,回忆如初,代言和自己的声音还未沉淀,都青涩如风。

林从代言的手机中看到子三,当时正在酒吧,代言正沉醉,林抢过手机。借着炫目的彩光看到子三,扔给代言,戏言道,连这样的都追不到,太逊了哦。

代言无谓的笑,说,你去追。

追就追,林嘻笑的道,老规矩。

代言品着酒,说,这次筹码可以无限量的加大。

林跳起来,笑道,来了个像样的。你说怎么加。

代言示威的逼近林,说,追到她,只要是你要的,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林勾起迷人的笑,说,追不到她,只要是你要的,哪怕我没有,我都给你。

代言嘻笑道,你符合她的所有要求,1米8以上,大她十岁,有削瘦的轮廓,醉人的眼神。

林得意之色正浓,代言又说,这个世界上,符合她的要求的人太多了,她看得上眼,但不愿意看清。

林满意的道,高难度的我才看得上眼。

于是,游戏就开始了。

两人都信心十足。

林的策略,第一招,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如此便能投其所好。

他看了落月的所有书,悲伤的笔调直勾他心底沉郁的暗色。

游戏若潜移默化的生了认真的心思,似乎注定了要有一个讽刺或闹剧的结局。

只是因为自尊心的问题,被拒绝后的开始,游戏渐渐变质。

他们无所不聊,话题总不落旧巢,彼此深为知己,只语言便能吸引对方。或时聊神秘。

海之角,神秘若是处理得恰到好处,矇眬中便让人心弛神往。

阿默,嗯。你在教我如何玩神秘。

海之角,你会有兴趣。

阿默,怎么玩?

海之角,用默离的文笔告诉我,阿默完全裸露着的,从服装开始。

阿默,阿默的服裝。清一色浓墨的顏色,包裹着洁白的身体,借助的深沉默然的安全感。

海之角,阿默的发丝。

阿默,阿默的发丝,一层不变的浓墨散乱。默然隐意的保护色调。

海之角,阿默发丝下遮掩的……

阿默,阿默的额头,纠結着愁,拔开发丝的掩盖,那里是光禿禿的一片,細小的紋路里暗嵌着岁月之河流淌不过的陈渣。

阿默的眉,稀疏凌乱。算命的說,阴气太重,凝集了隐晦的力量。

阿默的捷毛,細短的几根,什么都挡不住的怜弱。

阿默的眼睛,落满尘埃的混浊,並且,睜开就是疼痛的明亮。

阿默的耳朵,凡音有重,钝重无声,虛有其表,孤芳自賞。她不允许有任何装饰。是偏执而个性的姿态。如阿默本人。

林看着子三的照片,正出神,只落下了……

然后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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