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师尊那些年-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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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这话也不错,我倒是忘了,你们夜行渊的人,天生一副厚脸皮,什么事都做得出!”舒耀咬着符念不放,说这句话的时候,还顺带瞟了孟桓一眼。
可谓一石二鸟。
孟桓对舒耀这番过激的话惹得皱了眉:“小师弟,你此番说法有失偏颇。”
“别叫我小师弟!我是上余的弟子,算你那门子的师弟?正道和邪祟,从来就势不两立!”
“舒耀,你——”
孟桓还要争辩,倏然,符念泠然开了口。
“行了,疯狗,别张口闭口就是邪祟,你说我演戏,我演给谁看,你么?”
舒耀一愣,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可没这样说!”
“是,你当然没说,可你不就是这个意思么?疯狗,你也太抬举自己了罢?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符念要辛苦演一出这么大的戏来给你看?”
“我、你……”
舒耀哑口无言,一张涨的通红。
“疯狗,我猜,你还等着回去跟青玉老头复命罢?”
符念含笑,此言一出,舒耀募地安静了下来。一瞬间,他脸上的怒气湮灭,取而代之的惊异。
“你怎么知道我……”
“都跟了一路,能不知道么?”
符念眼眸乜斜,声线沉缓。
“舒耀,你在跟踪我们?”孟桓愕然,原本他就一直纳闷,为什么总是能够碰见舒耀,之前在罗刹山下碰见了也就算了,这次晋水镇居然也碰见了。
“是又怎么样!”舒耀倒是丝毫不遮掩,冷着脸便承认了。
符念笑:“勇气可嘉,疯狗,你说,要是我把你抓起来去威胁青玉那老头,你猜他会怎么样?”
“你敢威胁我师尊!”舒耀怒,符念目光悠然“我没杀他就算不错了,当初在上余……”
说到一半,符念忽然顿住了。
戛然而止的停顿让人不明所以。
当初在上余,因为青玉,他差点错过了他的师尊。
“当初怎么了,不敢说了?”
舒耀没有没好气追问
符念轻嗤:“没什么,当初在上余我就看不惯他了。”
在上余就看不惯了……
颜辰垂眸细想,回忆起在上余的日子来,符念好像与青玉素来不睦。每次一看到青玉,就跑开了。他想,大抵是因为青玉长老待人严苛的原因。
“好了,我累了,得回去了。”
符念出声,旋即在舒耀身上落下一道黑色缚绳。
“符念!你干什么!”
“你要是真敢绑我!我师尊不会放过你的!”
舒耀愤然挣扎,口中喋喋不休,符念不理,示意孟桓:“带回去关起来。”
“师兄,这……”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符念的语气不容置疑,孟桓求助似地看向了一旁的颜辰。
四目相对,颜辰即刻会意。
“尊主,到底是上余的人……”
“陌卿,我忽然想起我刚刚烧了你的帕子罢?你现在急的,不应该是怎么江烨修交代么”
颜辰:…………
事态无可回寰,孟桓和颜辰都无法反抗符念,舒耀被绑已是定局。
于是乎,四人前行在夜色中。
符念一马当先,颜辰尾随其后,而孟桓则慢腾腾地走在最后,手里还拖着一个张牙舞爪的舒耀。
一黑一红,一蓝一白,生态各异,画面诡谲。
酉时,四人回到了客栈。
客栈中人少,颜辰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江烨修,手里拿着酒杯,正在自酌自饮。
“不是出去找人么?怎么还多了一个?”
江烨修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向四人。
符念答:“怕这疯狗出去咬人,就顺路带回来了。”
“符念!你个……唔……”
舒耀大骂,不料嘴巴却被孟桓一只手捂住了。
“师兄,我先带舒耀上楼。”
孟桓额角沁出一丝冷汗,讪讪发问。
符念平静:“嗯,记住,绑紧了,要是他跑了,我就唯你是问。”
“是……”
孟桓带着舒耀上楼,江烨修的目光还落在被枷锁钳制的舒耀身上。
“疯狗是怎么回事?”
江烨修疑惑发问。符念擦过颜辰,在桌边沉静坐下:“没什么,就是一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
“这个人,我之前好像见过”江烨修想了想,又道:“是在之前村庄里的时候罢,在那个水潭边的那个少年。”
“嗯,都跟踪了一路了,是上余青玉的好徒弟。”
“青玉长老?”
“就是他,那死老头教出来的徒弟也跟他一个脾性,又臭又硬,跟只死刺猬一样。”
符念骂得随意,一边骂一边兀自去倒酒。一旁的颜辰听了,眉梢不由得扯了扯。
亲耳听着自己教出来的徒弟,去冒犯自己的同门是很诡异尴尬的。有种大逆不道的感觉。
眼下符念还冒犯得这么理所当然。
青玉好歹是上余最肃正的长老,虽然严是严了,倒也不至于……跟只死刺猬一样。
颜辰回想起青玉长老那张肃正的脸,实在觉得符念骂得过分。
“青玉不是号称最公正无私的长老么?你跟青玉有过节?”江烨修出口,似乎也觉得符念的评判过于激烈。
“最公正无私的长老?”符念冷笑,嗤之以鼻:“那都是外界抬举,在上余可没几个人喜欢他,知道么,就是我师尊清徽真人都嫌弃他。”
“清徽真人?”
符念信誓旦旦:“对,我师尊早就看不惯他那副德行了。”
颜辰:…………
他什么时候看不惯青玉了?除了掌门,他就和青玉打得交道最多了。符念分明就是在信口雌黄!
颜辰凛然的凤眸盯紧符念,想从他那张俊魅的脸上瞧出点心虚愧赧来。
可是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瞧到。
符念一脸堂而皇之,撒谎不打草稿,就如他自己所说的,他从来不会心虚。
第82章 晋河
“你死盯着我做什么?”
符念忽然侧头一旁的颜辰,四目相撞之下,颜辰连忙别开,匆忙中带着一丝局促。明明撒谎的人不是他,可他却表现得局促仓皇。
颜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怎么,对我师尊的事很感兴趣?”符念撑着头瞧着颜辰,桃花眼迷离而又骀荡。
颜辰别着眼没有说话。
“想知道?”
冷硬的话掷下。颜辰别过了眼。
“我先上去了,有些累。”
过分的寂静让人压抑,颜辰抬脚往前走,想要逃离。
“陌卿,我的师尊清徽真人,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是你陌卿,亲手毁掉了他。”
符念忽然开了口。清晰冷硬的声音传到颜辰的耳朵里,前行的脚步让人募地一顿。
后面的话都听不清,颜辰的脑袋里只有一句话。
“我的师尊清徽真人,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过于绝对的夸赞,像是□□的表白。他的脸忽然有些红。说不清是为什么,就是有些赧意。
双腿迈步,几乎是逃一般地奔向了楼上。
人声渺远,颜辰上了楼,“砰”地一声掩住了门。
依稀之间,耳边还是符念的声音。
颜辰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那个声音仿佛有莫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教人心神不宁。颜辰看了眼四周,最终决定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头。
被衾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却隔绝不了符念的声音。
颜辰懊恼而局促。
他自然知道符念对他很尊敬。
在上余的时候,符念和孟桓在他眼皮底下,从来都是听话而认真。颜辰也不是没有听过这两个徒弟对他的称赞。
可是这一次,符念表达有些沉重,配合着他脸上坚定而不可侵犯的表情。
颜辰有些不知所措。
一夜似乎特别漫长,长得像是三年五年似的。
颜辰忘了自己是怎么睡去的,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耳边是潺潺的雨声。
过夜的情绪就像褪了色的画,淡了也模糊了。颜辰莫名觉得,烦闷抑郁的时候,沉睡是一种不错的疗伤之法。
早上,屋子透着一股疏冷之气。
颜辰拾掇好衣衫,套上丝履走到窗边,推开斑驳木窗,入目是一场沥沥淅淅的雨。
街道厌浥,木楼上挂的那些红绸差不多都湿透了。沉甸甸地挂在外面,猩红得让人不舒服。
颜辰打量着街道,有两三个行人撑着油纸伞来往走过。雨声笼罩,小镇里透着一种压抑的安静。
人来人往,各走各的路。
昨夜消失的人就这么消失了,就像消失了几只蚂蚁一样。
回想起昨夜那个男人在符念手心写下的字,颜辰下意识地侧头,借着高台,朝那木楼后绮丽高飞的檐角瞧了一眼。
淋了雨的檐角呈现出一种更为的亮丽的颜色,越发显得此户人家富丽堂皇。
颜辰睫翼浮动,垂眸沉思了一会,便关上窗户下楼去了。
楼下厅堂中依旧人少,零散地做着几个人,配合着伏雨,倒显得有些清冷。
符念和江烨修已经在桌边坐下了,颜辰过去的时候,两人正在交谈。
“早。”
江烨修余光扫到颜辰,自主断了谈话和他打招呼。
“早”颜辰微微一笑,在江烨修旁边坐下了。一边的符念没有说话,却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所坐的位置。
颜辰没有注意到,刚一坐下,便听到邻坐传来喁喁私语。
“听说了么?昨夜咱们镇里又失踪了好多个人。”
“是么?又是那什么血族夜尊干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
…………
刻意压低了声音的唠嗑带着一种讳莫如深,颜辰下意识地朝符念看了一眼,只见他神色如常,一张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背后的人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一股脑推到别人身上。”
江烨修语气疏冷,带着讥诮。他说话的同时,有一层淡淡的白色光芒出现,萦绕在他们三人周围。颜辰知道,是江烨修开了隔音咒。
“他可不止算盘打得好,动作也比我们迅速凌厉多了”符念淡淡开口。
江烨修:“你是说,昨夜的事?”
符念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回想起昨夜的情况,颜辰仍旧心有余悸。若是昨夜符念没有及时赶到,他和孟桓,还有那个上余弟子恐怕都要折在了那里了。
这背后的人,是想将他们置于死地。
符念看着江烨修,悠然:“他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对他们二人动手。这说明了什么?”
江烨修:“他想趁你不在杀了陌卿和孟桓?”
符念摇了摇头:“不止。”
“不止?”江烨修疑惑。
“他知道我们四人的身份和来意。”
颜辰淡淡接过话头,江烨修并非迟钝之人,稍一细想,便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此人偏要趁着符念不在动手,说明他早就知道符念是他们四人中实力最强的。又或者,是他自己也无法抗衡的。
此人想将他们至于死地,说明他知道他们的目的是揭发晋水死尸的幕后之手。
从他们四人踏入晋水镇的那一刻的开始,就已经处在这人的监视范围之内了。
总而言之,现在的局势为四个字:敌暗我明。
“既然如此,我们岂不处在绝对的劣势?”
江烨修脸上不容乐观,颜辰答:“也并不全是。”
“为何?”
颜辰抬起眼,凤眸迟疑良久,终究往对面低低地看了一眼。江烨修顺着这目光看去,看到了从容不迫做着的符念。
乌云顿散,须臾明朗。
江烨修明白了。
不是绝对的劣势,因为最强大的邪祟就坐在他们对面。
这背后的人也惧怕符念。
江烨修看着两人:“那当务之急,便是确定此人的身份,只要知道他是谁,事情就容易处理多了。”
颜辰看符念:“可要去拜谒那徐商户?”
“你说呢?”
沥沥淅淅的雨声里,符念的声线低沉。
答案不言而喻。
雨脚繁密,沥淅淅地像是从天河里流下来的一般。颜辰立在廊庑下,一阵寒凉的霜飔袭来,身上的红衣便飘摇飐动。
“拿着。”
颜辰正怔愣地望着这雨,猝不防一把伞塞到了他的手里。
是一把描摹着硕大荷花的油纸伞。颜辰把目光从伞上落在递伞之人的身上:“哪儿来的?”
“问那掌柜借的。”符念眼睛眨也不眨,一脸堂而皇之。
颜辰不敢恭维符念的“借”,求证似的回头往柜台看了一眼,那掌柜见了颜辰与符念站在一起,连忙惊恐地把头往一边挪。
颜辰脸一沉:他就知道,符念的“借”不是什么正当行为。
也许是那掌柜受惊过度了,余光里见颜辰沉了脸,艰难酝酿半晌,可怜兮兮地看着颜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