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设定师-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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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我没法改变你对我的偏见,拉森阁下。”雷德拉俯视着弗里德曼道,“那让我们谈谈另一个话题吧。相信你已经知道,上一批被派去极西的雇佣军团损失十分惨重。这一次,我亲自率领了一批部队前往极西,你知道我们在科莫山的那头遇到了什么吗?什么都没有。”
雷德拉刻意停顿了一下,好让弗里德曼消化这条令人不安的信息。
“那些魔物就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了一样。不止是极西,少量流窜在各地的魔物都没有再出现过。据一些幸存的佣兵所说,他们看见一群魔物连夜朝着西边离开了。如果不是凭空消失,你认为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呢,拉森阁下?”
——有某种力量……某种足以号令群魔的力量,正在将它们召回下界。
弗里德曼突然觉得呼吸急促,不由地嘶出了声。
“安特利维奇与摩根,甚至是你们所谓的安特拉加国,不管怎样的恩怨都无足轻重,因为真正的危险正在逼近。科莫山是人类的第一道防线,世界的高墙。当下界的王率领着魔潮再度来犯,凭着一个四分五裂的国家,和一个混了一半杂种血的私生子,能保护得了西弗利亚大陆几千万的生命吗?作为守护了科莫,守护了摩根一辈子的指挥官,告诉我,拉森阁下,如果是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弗里德曼有了一丝动摇。他仍铭记着自己此行的使命,但同时,下界魔物攻破科莫,将世界化为亡土的可怕场景却挥之不去。
雷德拉向前倾去,一只手搭在弗里德曼的肩膀上,在他耳边低语道:
“你我都曾经做过一些追悔莫及的事情,可如今这个年代,容许犯错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希望你能够认清真正的敌人,而不是盲目地服从,让自己成为一把不知思考的杀戮之剑。”
未等弗里德曼开口,雷德拉便站起身来,像是胜券在握的棋手一样,从容地离开了房间。
第261章 烦恼
吴雍最近很是烦躁。
自从迎来了凯西瑞(建造之神)和潘格瑞阿(死亡之神)两位新客人后,圣国的麻烦事就接连不断。
虽然凯西瑞自愿扮演一位“普通工匠”,却完全不听从吴雍的指令。他整日游荡在圣城的街头巷里,要么是和酒馆的常客谈天说地,要么是到处调戏懵懵懂懂的姑娘们,用各种恰到好处的暗示让对方羞红脸,其行径和寻常的混子别无二致。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事情,吴雍还尚且能够忍受。但这几天,圣城外的树林中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座余安的祭坛,其外观之华美,雕工之精琢,任凭傻子也能看出来绝非出自寻常人之手。
就当地的巡林人证言,那天晚上,一个醉醺醺的男子独自在林中晃荡,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对着一颗橡木大声地喊叫道“余安!我知道你在看我!听着,我的好姑娘,我要为你筑一座祭坛!”
虽然那名男子在听到巡林人的呵斥后立马就逃跑了,但当早上巡林人再次回到树林时,一座卓然的祭坛就已经伫立在森林之中了。
这件事情迅速传遍了整个圣国,并演变为多个版本的故事,人们纷纷涌向祭坛前参观祷告,对这一怪事啧啧称奇。不少人猜测这是建造之神所施展的神迹(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伟大的凯西瑞就在他们中间了。
尽管吴雍在第一时间站了出来,告知众人那座祭坛是由森林中的德鲁伊们建造的,但流言依旧在人们的嘴中口口相传,逐渐沉淀为又一个神话故事。
除了凯西瑞干的糟心事以外,潘格瑞阿那边也一点都不安省。
最近几天里,关于死士陵墓中的诡异现象的目击报告层出不穷。不少人都声称他们在墓地中听到了似有似无的歌声,更有甚者,还目睹了亡者在月圆时分的山头跳着招魂的舞蹈。
一些有冒险精神的年轻人听说了这些事情后,自愿组队前往墓地驱魔。但当第二天的时候,人们却在陵墓的大门前发现了这些年轻人,个个昏迷不醒。
据潘格瑞阿本人招供,墓地中的歌声是他在咏唱镇魂曲,而所谓的舞蹈不过是因为在坟墓中躺了一天,想趁着半夜出来舒展一下。至于那些昏迷在大门外的年轻人,则是为了防止真身暴露,提前用迷魂香让他们睡了个好觉。
最后,在吴雍的强烈要求下,潘格瑞阿才勉强同意不再进行那些容易引起恐慌的活动。
如果这些事情还不够吴雍烦恼的,那最近一段时间里发生在外部的变化则足以让他夜不能寐。
就在几天前,西明教会突然颁布了一项针对走私活动的教令。在此之前,教会为了秉持中立自由的宗旨,并未在诺特兰庇护地建立起海关制度,也就无从区分走私与合法贸易的区别。
但这一次,教会却绕过了海关层面的东西,直接依据西明教义的原则,将走私定义为“无差别地贩售良知与邪念”,并以诸神首座奥古斯都的名义,将其宣布为一种非法活动,告谕信徒们共同谴责这一行径。
教令颁布后,滞留在诺特兰的各国走私者们无一例外地遭到了逮捕,并被带回了教会的审判所,等待进一步的审判。这直接导致走私组织“黑靴”损失了将近一半的成员。而原本应该从诺特兰带回到圣国的货物也遭到了扣留,不知所踪。
这一套操作打得吴雍措手不及,从宣布再到执行的速度和力度,就连图文加帝国的大法官们都要黯然失色。这也让吴雍愈加意识到,西明教会远不及他想象的那么友好。
好在诺特兰并没有在明面上攻击圣国。这给吴雍留下了一些行动的余地,让他得以进一步接触西明教会,弄清楚教会顶端的十二人——尤其是奥古斯都的教宗希德。塔斯拉顿——的真实想法。
吴雍叹了口气,将手中关于西明教会的报告扔在了一边,反手拿起了另一份文件。那是一封由摩根海姆发来的信件,今早刚刚送到吴雍的手上,署名是弗里德曼。拉森。
“在我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过之后,想要祈求您的原谅无疑是一种可耻的行为。但是大人,请允许我为自己的擅作主张加以解释……”吴雍复述着信上的内容,感受着一位老人字里行间的忐忑。
将主要的段落又读了一遍后,吴雍将信件对半折了起来,转向一旁的于洛颖,问道:
“你怎么看?”
“最起码的,我不觉得弗里德曼先生会有任何叛变的想法……”于洛颖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我们看法一致,但某些人可不这么觉得。”吴雍苦笑道,“我脑子都已经有画面了,如果这件事情被公之于众,一定会有人跑来大喊:‘这是谋反啊大人!’。”
两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笑过之后,心中的担忧却无从减弱一丝一毫。
就信中所说,雷德拉想要寻求与圣国的和平与合作。同时,他也打算积极地联络托连恩国王,破解两人之间的隔阂,并承诺在五年内让渡王位,不再干涉摩根的事务。而弗里德曼则打算留在雷德拉身边,进一步观察他的行动,好对其真实意图做出判断。
吴雍不得不承认的是,在下界魔物被神秘意志召回,诺特兰的态度又模糊不定的情形下,雷德拉的存在对于维持摩根的稳定意义重大。如果说托连恩国王与吴雍的合作单纯是为了摆脱雷德拉的控制,那么雷德拉谋求与圣国的和平则是出于纯粹利益的考量。
某种意义上,后一种情况来得更加简单直接。只要利益关系仍在,和平就不会轻易被打破。
关键在于托连恩国王的态度,如果安特利维奇拒绝与雷德拉治下的摩根合作,那么吴雍便只能在两者之间选择一位盟友。
摩根?还是安特利维奇?
吴雍只觉心中烦乱,下意识地又展开了不知已经被翻折了多少次的信件。信的末尾,弗里德曼用端正的字体写下了这样一句话:
——以您的名义起誓,恳请您给我十天的时间,定会为您带回成果。不若如此,拉森将以死谢罪,以此身捍卫您的荣光。
“好吧,就给你十天吧……”吴雍将信揉成一团,召出一团火球将其烧为灰烬,“但无论如何,我可不允许你擅自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活着回来,弗里德曼。”
第262章 与狼同行
雷德拉身穿金红配色的锦衣,大步流星地走在摩根海姆王宫的悬空门庭中,他的披风在穿堂的凌风中哗哗作响,绣在上面的白色雪鸮像是活物一样,随风大张着羽翼。
这条门庭是通往国王书房的唯一通路,无论是春夏秋冬,自高塔间穿梭而过的强风总是会在这里侵扰着过路者,让人难以在步行中保持从容。
这一设计的意图显然是为了警醒后来者,要时刻铭记凛冬的滋味。但事实证明,高尚的寓意并不会对一代又一代的国王产生多大的影响。大家依旧是个性鲜明地创造着一个又一个自我的历史。关于这一点,弗里德曼已经在史书上读得够多了,也亲身经历得够多了。
弗里德曼一手扶剑,另一只手大幅度地摆动着,迅步地跟着雷德拉的步伐。上一次走在这条路上,还是在十年前。那时候,弗里德曼每周都要前往国王书房,向已死的摩根国王——威尔格弗。摩根汇报骑士团的事情。
弗里德曼还记得威尔格弗的步伐,也是如此大步流星,目中无人。似乎君王都喜欢这样骄傲的步态,并将其视作是一种王权的标志。
但奥古斯都却不同,奥古斯都的步伐永远是那么从容,总是会照顾随行者的节奏。弗里德曼曾悄悄观察过,祂在走路时脚尖是朝向正前方的,不若大多数人那样,像一只愚蠢的鸭子一样向着两侧开立。那才是真正的、属于王者的包容与正直。
弗里德曼如此想到,不由间已经穿过了门庭,来到了书房的大门前。
雷德拉从怀中掏出一把纤长的黄铜钥匙,插入了门孔中。颇为费力地转动了几下钥匙后,才让机关勉强卡到了正确的位点上。
“这把锁该换掉了。”雷德拉皱眉道,随即推开了房门。
弗里德曼紧随其后步入屋内,房门在弹簧的拉扯下自动关了起来,将凌冽的风留在了外面。
雷德拉将绣着雪鸮纹样的披风挂在了墙上,接着便坐在摩根国王专属的书桌后,旁若无人地翻阅起文件。
弗里德曼安静地站在墙边,习惯性地保持着侍卫的姿态,眼睛却一动不动地观察着雷德拉。
虽说是弗里德曼自己要求留在摩根海姆的。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雷德拉居然会允许他在私下的场合里跟着他。要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杀掉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对弗里德曼而言简直是轻而易举。
但雷德拉显然有这样的自信,认为弗里德曼无法拿他怎样。无论是性命上,还是其他的什么把柄上。相反的,弗里德曼却随时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弱点。
这让弗里德曼的警惕心变得更加强烈了。很早以前,早在他还身陷王国政坛的时候,弗里德曼就听说过关于雷德拉的不少事情。人们将其称作为“南方豺狼”,而此刻,弗里德曼无疑是在与狼同行。
雷德拉不断翻看着一卷又一卷羊皮纸,丝毫没有在意弗里德曼的目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也从当空坠入向南的窗子中。弗里德曼只觉膝盖发酸,隐隐的湿痛迫使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的事实。
“你大可以找个舒适的地方坐着,拉森先生。”雷德拉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着什么,头也不抬地说道,“如果你想躺着我也不会介意。”
“不必了,现在不是什么谋求安逸的时候。”弗里德曼平静地回答道,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膝盖的酸痛。
“摩根做派,不是吗?”雷德拉轻声笑了笑,将写好的羊皮纸卷成纸筒,盖上了斯特洛韦尔家族的火漆印。
——咚咚咚。
三声敲击响起。在得到雷德拉的应许后,大门被推了开来。
“大人,我……”来者揣着一卷草纸,刚准备露出一个谄媚的微笑,但在看到弗里德曼后,那抹熟练的笑容立马成了一副又惊又气的面容,“拉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在意,霍恩先生。拉森先生是我请来的客人。”雷德拉从容地解释道,“有什么事吗?”
“大人,我想……我还是另外找个时间再来吧!”来者仓促地鞠了一躬,刚准备转身,却被雷德拉叫了回来。
“现在说就可以,这里没有外人。”
“大人啊,弗里德曼。拉森可是个叛徒……”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污蔑我的客人吗?”雷德拉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或许我该考虑换一个更加懂得踏实做事的人了,你觉得呢,霍恩先生?”
来者瞬间吓得噤了声,愤愤地瞪了一眼弗里德曼后,快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