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知秋-第4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辰听完秋昭一番话,神情忽然微微沉了一下,随后又道:“既然事关那条密道,那便与我这个天河水官脱不了干系,司神大人要查此事,我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秋昭听了惊诧地问了一句:“漓公子难道想和我们一同去查?”
“司神大人觉得有所不便么?”叶辰看着秋昭问了一句。
秋昭立马笑着摇了摇头,回道:“那道不是,漓公子要一同前往,我倒求之不得,只是玉姑山此行或许凶险异常,漓公子当真要一同前去么?”
叶辰听了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又不是第一次和司神大人共赴险地,司神大人觉得我会畏惧么?”
秋昭听了缓缓松了一口气,随后对叶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劳漓公子了。”
说完,秋昭又向涣海问了一句:“涣海,你查到玉姑山的位置在何处?”
涣海听了,连忙将玉姑山的位置说了出来,秋昭听完之后便又对叶辰和涣海说道:“既然玉姑山的位置并不偏僻,那我们明日便下凡去查探一番。”
涣海听了立马应了一声:“是。”
叶辰随后便对秋昭微微点了点头。
约定之后,秋昭便和涣海回了司神府,两人刚一进府,便看见居悦正站在殿门口往外候望着。
一见到秋昭和涣海进门,居悦便连忙上前说道:“殿下,你去了什么地方,害我好找,怎么又和他一起回来的?”
秋昭边往殿内走边回道:“我在灵仙湖四周走了走,回来时正好碰上了涣海。”
居悦看了涣海一眼,随后走到他面前问道:“这几日你又上哪逍遥去了?”
涣海瞥了居悦一眼,并不想和他计较,随意回了一句:“你要是想去下回带你一起!”
居悦知道他是下凡替秋昭跑腿的,再看他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就知道这几日在凡间没少吃苦,于是立马摇头说道:“算了,我不爱出远门!”
秋昭一听,立马放下手里的茶杯对居悦说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明日你就好好待在府里,有什么事也好照应着。”
居悦一听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问道:“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嘛?”
秋昭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跟涣海还有漓公子约好了,明日下凡一趟,本来想着让你一个人待在府里不妥,既然你自己说不喜欢出门,那你正好可以留下来。”
居悦一听,当即惊了一下,连忙走到秋昭面前祈求道:“殿下,我刚才是说着玩的,你带我一起去吧,上次你们下凡就没带我去,我一个人在府里实在是无聊极了。”
秋昭听了立马回道:“上次没带你去我倒觉得是对的,上次在徐城实在太危险,你若在的话,涣海和我都未必能护得住你,这次我们下凡要做的事比上次更要凶险,你就更不能去了!”
居悦半信半疑地看着秋昭,随后又道:“什么事这么凶险?既然是凶险之事,为什么要殿下去办?”
秋昭听了摇了摇头回道:“这件事暂时还不能向外透露,所以只能由我亲自下凡查探一番,你放心,有涣海和漓公子在,出不了什么事!”
居悦听了立马看了涣海一眼,随后说道:“殿下上次也这么说,还不是中了熔真火毒,幸亏没事。”
秋昭不想让居悦将旧事重提出来,于是立马笑道:“上次熔真火毒留在我身上的那些印记没过几日就自己褪去了,我也并未受伤,所以也算是有惊无险,涣海的实力你还不清楚么,有他在,出不了事。”
居悦心中虽带着担忧,但秋昭再三安慰,他也只能将担忧暂时压了下去,随后又向秋昭问道:“那殿下这次准备去几日,你可别忘了还有十几日就是大庆了,误了大庆可不是小事。”
秋昭缓缓喝了一口茶水,笑着回道:“不会去太久,快的话一日便可回,慢的话三五日也可回了。”
居悦听了点了点头,随后又道:“那殿下只管去吧,府里的事我会照应好的。”
秋昭应了一声,又看了涣海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随后都沉默了下来。
第二日,秋昭和涣海早早出了司神府,刚走出府门便看见叶辰从天河水府门口走了过来,三人碰面之后便一同出了南天门。
三人至云端而下,为了不打草惊蛇,三人在距玉姑山五十里处落了地,原想沿大道往玉姑山靠近,走了一阵忽然看见路边有一家客栈,客栈门口人来人往,有不少从玉姑山方向而来的路人。
秋昭见到那些人以后突然在客栈外停了下来,对涣海和叶辰道:“我们这样冒然前往玉姑山实在有些不妥,我看这里离玉姑山不远,这些旅人之中说不定就有从玉姑山过来的,不如进去跟他们打听一下玉姑山的消息,再过去也不迟。”
涣海听了点了点头,叶辰也并未否决,于是秋昭便带着他们二人往客栈内走了进去。
进入客栈后,秋昭见客栈内熙熙攘攘,几乎挤满了人,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又招呼小二过来上了一壶茶,随后便静静地坐下观察了一会儿。
秋昭环视了一眼四周的客人,忽然听见涣海叫了自己一声:“殿下!”
秋昭听见后连忙朝涣海看了一眼,涣海立马向他使了一个眼神,随后秋昭便顺着涣海的目光看了过去。
秋昭往不远处的一张客桌看去,只见两三个旅人正聚集在一处,一边喝茶一边闲话着。
秋昭仔细听了一耳朵他们所谈之事,正与玉姑山有关,不过他们言语之中并没有直接提到玉姑山,而是提到了一个叫印江镇的地方。
昨日涣海说起玉姑山的位置时,便向秋昭说起过,玉姑山的山外十里处有一座小镇,名叫印江镇。
秋昭听那几名旅人提起印江镇,便立马来了兴趣,仔细听了起来。
此时客栈内的旅人都出发离开了客栈,客栈内的嘈杂之声也渐渐平息了下来,秋昭听了一阵便听明白了他们所谈之事。
原来那印江镇中的百姓百年来一直信仰着一位神明,并为他在印江镇内立了一座神庙。
说起那位神明,也与玉姑山有关,相传玉姑山万年前本是一座高耸入云的仙山,因一日天地发生异变,自九天之上落下了一道神锋,神锋落下时正中玉姑山顶,刹那之间便将玉姑山山顶一分为二,所以,如今的玉姑山,山顶有两座高峰,高峰之间有一道天堑隔绝。
再加上玉姑山四周岩壁光滑,自山脚起无一条登山之路,更别说登上玉姑山的两座顶峰,那是只有飞禽和仙人才有的能力。
就是这样两座险峻的峭壁神峰,几百年前竟然建起了两座庙宇。
其中一座庙宇,庙中常年有悠扬的琴声传来,那琴声绝妙悠扬,余音绕梁,多日不绝,凡听过琴声之人,无一不赞叹,皆称此琴声为仙人所奏,因此山下百姓都称山上的那间庙宇为仙音庙,将抚琴之人称之为琴仙。
而另一座庙宇,则立在仙音庙对面的峰顶上,山下百姓称那座仙庙为“冠玉庙”,至于为何会取这样的名字,说来与那庙中的一位仙人有关。
冠玉庙中的那位仙人与仙音庙中的仙人行事大不相同,他不仅时常下山在百姓面前展示真容,还在山下广收信徒,因他相貌不凡,面如冠玉,因此山下百姓皆称之为“冠玉郎君”,将峰顶的庙宇称为大冠玉庙。
这位冠玉郎君自来到玉姑山开始便与山下百姓来往频繁,多年以来在山下聚集了不少信徒,山下百姓为了能时时瞻仰他的仙姿,便在印江镇内立了一座神庙,称为“小冠玉庙”。
而那群旅人口中所说的神庙便是那座冠玉庙,所提及的那位神明,自然就是那位冠玉郎君。
秋昭越听越入神,忽然起身往那群旅客身旁走了过去,向那几位旅客问道:“诸位兄台,小弟方才听诸位提起玉姑山上的那位冠玉郎君,心中有些疑惑,诸位方才说那位冠玉郎君是仙人,不知有何依据?”
那几位旅客听见秋昭之言,立马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秋昭笑着点头道:“小弟是姑苏人氏,初到宝地。”
那些人听了立马又笑道:“难怪你能问出这样的话来,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那位冠玉郎君本事可大着呢,他若没有仙人之能,我们怎么会信奉于他。”
秋昭听了脸上略微显露出一丝惊诧,随后问道:“他都有些什么本事呢?”
那些旅客一听,立马七嘴八舌的争抢着回道:
“冠玉郎君能呼风唤雨改四季之常”
“还能移山填海变河渠之道”
“还能起死回生增凡人之寿”
“还能保孕送子圆信徒之求”
……
秋昭听众人说了一堆,当真是长了不少见识,他在天界一千多年,饶是天帝,也未必能像那位冠玉郎君一般事事皆能,有求必应。
那几位旅客说完,又对秋昭说道:“这位公子,你可别不信,你要不信的话自己去冠玉庙求上一签,正好过几日就是冠玉庙一年一度的庙会,那时求签最为灵验,公子若能在那一日求得一签,便会知道我们所说是不是真的了。”
秋昭听了,立马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这冠玉庙的庙会与平日有所不同么?”
那几位旅客听了,立马哄笑了一阵,随后回道:“那是自然,冠玉庙的庙会可是印江镇头等大事,它和其他地方的庙会可不同,别的地方办庙会,无非就是开坛做法百姓集会烧香拜神等事,但印江镇的庙会可不同,因为庙会那一日除了烧香拜神,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便是‘选艺’!”
秋昭不知他们口中所说的‘选艺’指的是何事,于是连忙追问道:“不知何为‘选艺’?”
那群旅客听了便立马向他津津乐道了起来。
原来,所谓的选艺便是挑选艺女的意思,早在一百多年前,那位冠玉郎君便与山下的信徒约定,每年庙会这一日,山下百姓要推选十位多才多艺且貌美如花的女子出来,乘白马凤车在冠玉庙之前展示才艺,供那位冠玉郎君亲自挑选,若被冠玉郎君选中,那些女子便能去玉姑山的峰顶与冠玉郎君相见,且从此留在峰顶长伴冠玉郎君左右。
那些参加选艺的女子被称为艺女,而被冠玉郎君选中的女子则称为仙侍女,入玉姑山侍奉冠玉郎君则被称为“入山”。
秋昭听到此处,心中又多了一个疑问,既然被冠玉郎君选中的女子会被留在玉姑山顶,那为何还会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送去选艺,毕竟儿女都是自己的骨肉,秋昭实在不信会有如此狠心的父母。
那些旅客听了立马嘲笑了秋昭一阵,随后说道:“公子你有所不知,凡是被冠玉郎君选中的女子,家中必定会发迹,用不了多久便会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每年都有很多人将家中适龄的少女送去选艺,莫说被冠玉郎君选中,便是能坐一回白马凤车,也是为家中长脸增光之事。
“所以如今的印江镇,人人都盼望能生个女儿,一旦家中生了女儿,从女娃蹒跚学步开始,家中大人便要教她们学琴、棋、书、画、歌、舞等技艺,就为了等女娃适龄时能被冠玉郎君选中,为了能让自己女儿入山侍奉冠玉郎君,有些父母就算倾尽家产也在所不惜呢。”
秋昭听了暗自叹息了一声,颇有些怜惜道:“世间还真有这样的父母,倒可怜了那些女子。”
“可怜?”那群旅客听了秋昭之言立马又笑了起来,随后又道,“公子,你认为那些女子可怜,却不知那些女子还上赶着要参加选艺呢。”
秋昭听了心下又是一阵疑惑,连忙询问为何,那群旅客便缓缓回道:“那位冠玉郎君生的面如冠玉,其容貌乃凡间难觅,凡见过他真容的女子,没有不迷恋他的容貌气度的,且那冠玉郎君能文能武,上通天文地学,下知古今轶事,熟通六艺,多善文墨,儒雅风流为世间罕见,试问这样一个男子,有哪位女子不倾慕?所以对选艺一事,那些女子不仅不会感到抗拒,反而比自己父母还要上心百倍呢。”
秋昭听众人娓娓道出原因,这时他心中才清楚明了,心下一阵五味杂陈,倒不知该可怜谁该责怪谁了,只是对那位冠玉郎君的身份,秋昭倒猜出了七八,却又不敢冒然透露给那些旅客知道,于是匆忙向他们道了一声谢,随后便回到了叶辰和涣海身旁。
秋昭在桌边坐下,方才的谈话,涣海和叶辰都听见了,秋昭刚坐下,涣海便向他说道:“殿下,那位冠玉郎君是不是就是……”
秋昭不等他道明便点了点头,回道:“十之八九就是他了。”
涣海听了,神情微沉,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怨恨,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还是死性不改!”
秋昭看出涣海眼中的仇怨,立马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