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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红马鬃白-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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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军惨败了,蓝世仙的内心几近绝望,他蹒蹒跚跚走了几里路,碰到了稀稀疏疏奔突的燕军,他也并不去盘问。
  几天后,他来到一个小镇,听村民说起这场战争,说的都是神乎其神,他们都提到一个事情,说的是,那日清晨,忽然狂风大作,将围城的南军旗帜吹断,尔后,整个北平出现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是一群凶猛的野兽,犹如山洪暴发般涌来,也不知道是谁唤出来的,瞬间踏平了南军,一场踩踏之后,燕军冲出了城门,获得了大胜。
  蓝世仙料到这个唤来野兽的人是苏小难。
  夜晚,他偷偷落在燕王府云水园外的一株梅花树下,那扇厢房的窗户终于打开了,梅瑾怀里抱着一个婴孩,咂着嘴巴发出可爱的声音,蓝世仙看着这个婴孩漠漠发呆,忽然听梅瑾说:“洛儿,你娘亲到底去了哪儿?去了哪儿?”她望着残月,轻轻叹息。
  第二天天还没亮,燕王府响起来梅瑾的哭天喊地声:“来人呐,来人呐,洛儿不见了,洛儿不见了……”
  燕王府瞬间乱成一团,这纷杂的局面连续几天也不曾消失。
  没过一个月,濒临绝望的梅瑾疯疯癫癫地在燕王府的湖边喃喃哭喊,失足溺死。
  燕军大胜之后,军声振作,一路连连取胜,克敌无数,数月,大军就渡过了长江天堑,直逼南京城下。
  这时,在奉先殿上,呈现死寂沉沉的一片,朱允炆失声痛哭了起来:“诸位爱卿,朕不怪你们,要怪就怪朕,是朕心善手软,妇人之仁,轻视了四叔……”
  又抹了眼泪说:“朕做这个皇帝,不求歌功颂德,不求千秋万世,只求黎民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太平,朕只想做一个好皇帝,这有错吗,朕有错吗?”
  群臣垂首不语,夹杂嘤嘤的泣声。
  最后,还是齐泰劝慰朱允炆暂避浙江等地,再图良机;方孝孺则持相反意见,他认为京都不能丢,国本不能弃,应坚守南京,等各地勤王。
  大臣们也持两方意见,从鸦雀无声变成了争论不休,奉先殿里又闹成一团,朱允炆气不打一处来,喊道:“都快亡国了,不要吵了,就依方卿家的意见,守南京。”一面派亲信和得力的干将守住南京各城门要塞,一面向各地发出勤王信。
  未等攻城器械到位,朱棣早已按捺不住,发出了攻陷南京城的总命令,可由于南京城固若金汤,再加上朱元璋在位时又进行了加固,一时哪里攻得下来。
  朱棣正在惆怅时,南京北部的金川门却不攻自破了,受命镇守金川门的是谷王朱橞和曹国公李景隆,他们眼见大势所趋,不战而降,将南京城的防守拱手相让。
  燕军像洪水涌入南京城内,朱棣率主力军队进城,跟随的是道衍、朱高煦等人,忽有士兵报,大军在皇宫南门外被凉国公挡住了。
  朱棣和道衍一听凉国公,不禁一愣,凉国公不就是蓝珏吗,蓝珏几年前就死了,哪里再冒出个凉国公,立马说:“走,去看看。”
  朱棣等人到了皇宫南门,只见巍峨的门前插着一竿大旗,上书“凉国公”三个字,看那旗下之人,全身银铠,在阳光下犹如一头银狮,再看那张脸,是一张俊秀年轻的脸,哪里是蓝珏,竟然是蓝世仙,朱棣、道衍的脸上都浮现出难色来。
  士兵们如黄蜂般冲上前去,只见蓝世仙的剑如割枯叶般,渐渐地在他的身前身后堆满了燕军的尸体,犹如一座小山。
  燕军还是不断冲上去,这座小山壮观而悲惨,蓝世仙站在山巅,目光如燃烧的木炭一般火红。
  这惨烈的场面将南门外的大军震撼住了,没有人再敢上前,仿佛那山是一座地狱。
  朱高煦怒气冲霄:“竖子们,都给我让开!”从坐骑上跳将了起来,一槊直指蓝世仙,蓝世仙的青丝剑抖落起日月剑,两人在皇宫外战了几十回合,竟不分上下。
  朱高煦正待发力,发现蓝世仙改变了剑法,换成了虚虚实实的飘渺剑,朱高煦被舞得眼花缭乱,蓝世仙抓住了破绽,一剑割破了他的右臂,只见血流如注,朱高煦酿跄了一下。
  就在这变化之间,蓝世仙完全脱开了朱高煦的纠缠,一个箭步,竟是电光火石般,青丝剑如一道闪电飞向朱棣的咽喉,这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朱棣哪里反应得过来。
  就在这剑尖与咽喉的毫厘之间,一道剑光却已将蓝世仙的胸膛刺穿了,原来道衍早预料到蓝世仙要偷袭朱棣,他手掌御气,朱棣手中的狮口剑竟比蓝世仙的步伐还快,比眨眼还快,那把狮口剑刚劲凌厉,在蓝世仙的胸膛内浑然不动。
  道衍一掌拍了过去,蓝世仙重重地撞向黄色的宫墙上。


第155章 血染皇城
  他艰难地爬起来,狮口剑慢慢地在他的胸口烧红了,熔成了铁水,所有人都惊诧不已,朱棣慌了神,喊了一声:“快放箭!”
  命令声中,利箭射向蓝世仙的身体,瞬间将蓝世仙淹没。
  似乎一切归为平静,但紧接着是一声巨响,蓝世仙身上的箭如炸开般弹开了,若不是道衍眼疾手快,朱棣早被利箭射死,朱高煦手臂和大腿中了数箭,再一看四周,死了一大片士兵。
  他不禁骇然,蓝世仙那张俊秀的脸虽染满血迹,但那双眼睛却比野兽还要可怕,他的盔甲早已灰飞烟灭,千疮百孔的血衣布满他的身子。
  道衍说:“二公子,青丝剑。”朱高煦会意,一把乌黑的剑就在脚下,他旋即拾起来,跳将过去,一剑穿向蓝世仙的胸口。
  那青丝剑本是乌黑的,瞬间染成了红色,蓝世仙才缓缓地仰倒在地上。
  这时候,刀光剑影的城中传来一声女孩的哭声,口中哭喊:“无名哥哥……”那女孩跑到蓝世仙身前,匍匐在他身上痛哭。
  朱棣说:“给我砍了。”
  道衍说:“殿下且慢,蓝世仙既已死,请念在他与我同门一场,叫人替他收个全尸吧。”
  朱棣未直面应答,转而一声令下,燕军绕过叶嬏和蓝世仙身旁的小山,陆陆续续闯进了皇宫。
  且说朱棣进了金川门之后,皇宫内早就乱成一团,宫人们逃的逃散的散。
  朱允炆绝望地朝一个地方走去,每一步都走得那么笨重,又那么轻薄,逃命的宫女太监们不小心撞到他身上,他仿佛毫无知觉,如一片被雨打落的秋叶。
  他只能去一个地方,就是马皇后的坤宁宫。
  在那里,他像受伤的兔子蜷缩在马皇后的怀里哭泣,马皇后含着泪,温柔地用手掌抚着朱允炆的头发。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好像凝固了一般,但这一切被一个洪亮的声音打破了,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左边袖子在空中摇曳,却是空空如也,是个独臂将军,他近前行了宫礼:“皇上,娘娘,朱棣马上就要进宫了,微臣带你们离开。”
  马皇后认出他是方子瑜,绝望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亮光。她急忙抹了抹眼泪,扶起朱允炆说:“皇上,你看谁来了,是方大人的公子,他要带我们离开这里。”
  朱允炆并未抬头,反而说:“子瑜退下去吧,这宫里是朕的家,是先祖留给朕的基业,朕怎能舍弃掉。”
  方子瑜急切说:“皇上,基业可以再造,家可以重建,您是天子,他日登高一呼,再重回南京,指日可待啊。”
  见他不应,竟有些悲痛:“蓝先生以一人之力,肉身之躯,在南门外,只怕早已守不住了,如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马皇后也急了,推搡着朱允炆:“皇上皇上,子瑜的话不假,快起来,你快起来吧。”
  朱允炆苦笑了一声:“要走你们走,我不走。朕自幼读圣贤之书,岂是贪生怕死之徒,要朕弃大明江山不顾,弃黎民百姓不顾,朕做不到,朕要和南京共存共亡。”
  马皇后咽了口粗气,也顾不了那么多,推开了朱允炆,对方子瑜说:“方大人,你是皇上最信任的人,皇上的安危全靠你了。”说着欲往宫外去。
  朱允炆见马皇后要离去,喊道:“皇后去哪?要离朕去吗?”
  方子瑜也说:“请皇后娘娘与我们一起走吧,皇上少不了您啊。”
  马皇后背对着两人,又抹了抹眼泪,泣声说:“方大人,不管想什么办法,你要带皇上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皇上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顿了顿,哽咽着说:“皇上,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皇上,你要好好活着,臣妾不能为你做什么,我去大殿那替你取回那方龙印来。你们先走一步,我就出宫,切记不要等我。”说着也不停留就往外走去。
  方子瑜似乎会意,劝朱允炆说:“皇上,请走吧。”
  朱允炆痴痴望着门外,说道:“等皇后回来,回来。”
  方子瑜说:“不能等了,娘娘一定会顺利出宫的,我们在宫外会合吧。”
  朱允炆瞥了方子瑜一眼,又望着门外:“不,朕要等她!”
  这时,已隐隐约约听到远方的喊声,“别让皇上跑了!”
  方子瑜下了一声命令:“来人,将皇上换衣,押走吧!”说时,外面进来了几个壮汉,给朱允炆套了一件旧农家袍子和一顶破帽子。
  朱允炆虽极力挣扎,但也奈何不得,他呵斥:“方子瑜,你欺君罔上!你知道这是何罪?”
  方子瑜说:“皇上,只能得罪了!”
  朱允炆念叨了几声“皇后”,在几个人的拥护下出了后门。
  马皇后刚到后宫外,有个老太监带着几个小太监走了过来,老太监说:“娘娘,按您的吩咐,一切都准备好了,这是皇上大典的龙袍,还有龙印,请娘娘收好。老奴生是宫里人死是宫里鬼,就不送你了。”
  马皇后接过老太监手捧的龙袍说:“不,我不走了。”
  老太监慌说:“娘娘,燕军残暴,这里不能留,请速速离去吧。”
  马皇后说:“朱棣来了,怎会善罢甘休,你们点火吧,现在就点!”说完就转往宫里走去。
  老太监落了老泪说:“娘娘保重,老奴恭送您。”与几个小太监仆在地上磕头痛哭。
  不一会,太监们就将火把扔向了浇满桐油的干柴上,火焰如赤龙一般瞬间将整个后宫包围了,浓浓的黑烟向苍白的天空滚去,后宫里还有不愿离去的妃嫔和宫女被火焰吞噬着,发出了惨烈的尖叫声。
  铜镜被火焰射得通红,马皇后将头饰和手环统统去掉,一步一步走向火心,口中念道:“皇上,臣妾走了。”
  朱棣骑着高头大马进入皇城后,稀稀疏疏二十几个小官手举降表出来迎接,朱棣心中大糗,堂堂大明几百几千的官员竟然只有二十多个人迎降。
  他的尴尬和杀气浮现在脸上,道衍看了出来,说道:“燕王,别的人不降则已,有一个人,是天下读书人的种子,一定要降!”
  朱棣说:“你说的是方孝孺,一介书生,本王是要会会他。”
  忽有士兵喊:“后宫着火了!”朱棣只见烟起,心知大事不好,恰朱能飞奔来报:“殿下,皇上不见了。”
  朱棣大怒:“混账,朱允炆一个大活人怎会丢掉。遍城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又急和道衍等人冲到后宫,经过一番搜寻,寻到一具穿龙袍的焦尸,只是烧得太惨,分不出一点人形。
  朱棣疑惑说:“这是朱允炆吗?”见道衍不答,又俯身去看,一股奇味扑鼻,实在不堪入目,只得起身,恰有士兵喊:“殿下你看!”那士兵从木灰中挖出一方熏黑的大印来。
  朱棣接过来用袍子仔细擦拭,这不是天子玉玺是什么。
  道衍眉眼一合:“燕王,建文皇帝归天了!”
  朱棣握着玉玺,先是愣了一下,忽又动情,一把老泪横流,哭了起来:“我的好侄儿啊!叔叔我是来清君侧,靖国难,辅佐你治国理政,你怎么一点也不明白我的苦心,竟做出这种傻事来!”
  紧接着,在场的人都哭了起来,皇宫里的刀剑声变成了哭闹声。
  哭完后,朱棣又马不停蹄吩咐给朱允炆发哀书,布告天下,下令京师,抚慰臣民。
  一切安妥,朱棣才与道衍等人去往谨慎殿,朱棣安排了诸事,遣退了朱高炽、朱高珞等人后,留下道衍说:“大师,你以为朱允炆死了?”
  道衍说:“若我没有猜错,着龙袍的,不是建文,是一个女人。”
  “女人?”朱棣显然也不相信龙袍之下是朱允炆,但也绝想不到是个女人,他若有所思:“若他没死,又去了哪?”
  语气又加粗了:“建文不死,天下不平,不管动多少人力,想尽什么办法,搜捕全国,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来。”
  道衍说:“燕王此举,岂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建文殡天乃是铁一般的事实,燕王兴师动众,岂不告诉大家,朱允炆还活着吗?况且,他若真逃走了,又岂是几个士卒能找得到的?”
  朱棣拍了自己一下额头:“小王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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