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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蓬莱-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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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号基地怎么样?”那个声音又问。人群被挤动,有个小小的孩子钻到最前面来。他在死的这一世,年纪还很小,莫约十岁不到,但眼神却是通达世事的样子。
  王文静低头看他:“绝大部份基地都已经没能正常运转。12号基地如无意外应该也在其中……”
  “全死了吗?”
  “是的。”王文静艰难地吐出这个字。
  小孩捂着脸,肩膀微微搐动。
  王文静伸手想安抚他。
  但手拍了个空,划过他的身躯,就像抚过一团冰冷的空气。
  小孩的意识似乎也像其它怨灵一样并不完整,他的外貌因为情绪变化,而产生了激烈的闪烁,一时是垂垂老妪一时又是健壮的青年,一时表情平缓,一时又凶恶如鬼怪,血盆大嘴欲吃人状。但很快又稳定下来,他神色茫然了起来,只愣愣地站着,和别人一样。
  王文静看向这些怨灵碎片,终于没有任何惧怕,与他们目光相交,正视着每一双眼睛,虽然知道他们听不懂,还是郑重地承诺:“也许只剩我一个人,但我会尽最后的努力。”
  “故乡。”突地人群里又有一个声音。
  那个是女孩的声音。接下来又有好几个声音响起。
  此起彼伏。
  “故乡。”
  ……
  “家”
  ……
  虽然这些人意识已经不再完整,可能连连贯的记忆都没有,也有一些可能根本也说不清自己的家在哪儿,甚至很快就不记得自己刚刚说过什么……
  但王文静点头:“我尽全力带你们回去故乡。”虽然世界变得丑陋而满目疮痍,但那里对于这些怨灵来说,才是真正可以安息的家园。
  人群再次安静下来。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突然伸出手。王文静以为他是失去意识要攻击自己,但他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好孩子。”
  随后盯着她手里的剑良久,在他的手指触摸到剑身的瞬间,整个人化成一道光影,投入其中。瞬间剑身光华流转,剑气便凛冽了几分。那些围绕着剑身的氤氲寒气,有时候会突地化成一张人脸,但很快又沉静下去。
  其它人陆续向前来。
  他们有一些,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有一些并不。只是茫然地跟随着同伴的步伐。
  有一个呆呆站在最前面,不动,也不说话,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他身边怨灵此时稍微清醒些,安慰他“不要怕。很快我们就回家。”拽着他一起,进入剑身之中。
  随着人流上前、进入,剑身上的雾气越来越浓重。人脸轮番翻涌。
  直至最后一个人进入,剑身上的雾气反而敛进了剑身,只时不时地,突出一张或平静或恐怖的面容。最后那柄剑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她手中。平白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门外的街道还是宁静午后的模样。
  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了。
  陶姜把符文从自己身上扯下来。看着王文静的目光有些复杂。“你要用剑时,它自然会显形。”
  王文静问“和你一样从心脏拔出来?”
  陶姜摇头。似乎不愿意多讲。示意王文静“走吧。出去再说。”向门外走出。
  王文静跟上他,回头看到徐安僵站在原地,喊他“走。”
  但徐安没有动。
  王文静看向陶姜。
  陶姜冷声道:“你到是个好心人。”带着几分讥讽。
  但最终他还是点头示意徐安跟了上来。
  出去的路比来时要简单得多。王文静紧紧跟着陶姜的步子,两个人一路无话。走到一半时,天空突然电闪雷鸣起来。一个场景时不时竟然有些裂隙,露出别的场景来。三人面前不知道哪里来的雾气越来越重。不一会儿就伸手不见五指。王文静连忙抓住陶姜的袖子。
  陶姜抬头看看四周,脸色凝重对王文静说:“闭眼。”又喝令“徐安!”
  徐安似乎能理解他的想法,上来站到最前面的位置急步向雾中冲。陶姜居紧其后,双手结印,低声咒念。眼睛并不睁开,但就好像能看见一样,脚下一步也不迟。
  王文静紧紧闭着眼睛,全凭着手里的感觉,跟着方向狂奔。
  耳中雷鸣不止,又有风雨迎面。一时身后又好像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似乎是跳楼死的妈妈,叨念着自己后悔“真便宜了他。”
  她竭力遏制回头的冲动。只闷声不响地跟着大步地跑。
  最后脚下一空,一头栽倒在地上。
  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大叫“大公子出来了!”
  …………
  “大公子!”
  …………
  “来人!”
  她在地上打了个滚才止住惯性,全身像骨头都碎了一样,一动也动不了,张目四望,许多侍女与剑士们正蜂拥而上,将远处半身是血的陶姜抬扶起来。他双目紧闭,并未见有伤口,那些血是从他毛孔里头沁出来的。
  徐安倒在她身边,脸上已经血肉模糊,身前衣裳没有一片是完整的,只剩下些碎面料挂在身上,但他似乎不知道痛,就那样静静地躺着,眼睛睁着,仍然一动也不动。
  那群人拥簇着陶姜走了个干净。
  王文静在原地躺了一会儿,缓过来些才撑着地面挣扎着坐起来。才发现这里是个宅院,院中间原有些东西,但已经被清空了,被人立了面超级大的铜镜。镜面上全是符文,地上也画满了符咒。围着镜身,擦满了令旗。
  此时镜子已经碎了。符文上灵气一点也不剩,令旗也早黯淡无光。
  那边正是三个人冲出来的地方。
  见她坐起来,院中剩下几个守门的剑士,只是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再不理会。她叫了几声“请问!”
  也完全没人搭理她。
  爬起来想说往陶姜去的方向去看看,她才走近剑士便‘唰’地拔剑,一副她再走近一步就要把她砍死的样子。
  转身要出门,想着起码去召儿搞点东西吃,她实在有些饿了。但守着那边的剑士也不许她离开。
  她有些烦“你们能不能商量一下,到底是不让我进,还是不让我走。”
  有一个剑士高声喝止“你就在此地,等大公子醒来,再做决断。”
  王文静反问:“那他要是十天半个月都醒不过来呢?我在这儿搭帐篷吗?吃喝到是没什么问题,拉撒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剑士没有理会她。
  不一会儿雷声振振地,下起雨来。
  院子里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王文静抓住徐安的头,连拖带拽把他拉到一棵较大些的树下,虽然挡不到什么雨,能小点也是好的。
  眼看天色越来越黑,也没人理会,她索性开始大叫“来人啊!”
  剑士当然不理会,到是经过的侍女喝斥她“休得喧哗!”
  “但是我饿了呀。我也受伤了。一会儿大公子醒过来,发现我死了你也讨不到好。”王文静冻得直发抖:“我是大公子的亲弟子,你们是对他多有怨言又不敢说?现在看他一时顾不上我,要谋害我膈应他还是怎么的?”
  这次侍女到总算是正眼看人了“亲弟子?”不过一脸愕然。
  “你少胡说。”
  “这次在神仙冢收的。”王文静牙齿直打仗“快点找个地方让我歇下。我身体不好,又受了伤。”见侍女将信将疑诚恳道“我要是冒充的,大公子醒来就会要我的命。何苦呢?我也不是疯子。但我要是真的,我要是死了,大公子醒来就会要你的命。你何苦呢?我也不要住得多好,有个地方休息,吃点东西便成。”
  侍女心中转念,也确是这个道理。“你随我来。”
  王文静连忙叫她“帮我把人抬一下。”
  “他又是什么人?”侍女皱眉“看着像人傀。他总不会也是大公子的弟子。”
  “人傀也不能就让他这么呆着,万一死了呢。我们能出来,也是他的功劳。”
  “他即为人傀,便没有魂魄早是个死人了,现为大公子再死一次,也算物尽其用。即是个死人,还有什么好救的。”待女不耐烦转身就走。
  王文静只得自己跑去把徐安拖着。
  侍女打着伞,嫌她走得慢,烦得要死“我裙角都要湿完了。大公子那里缺人,我还得拿东西去呢”催了王文静好几次。王文静只闷声不响地拖着人往前挪。
  侍女气得无法,只得叫了剑士来抗人。
  送两个人去了个偏僻的厢房,在院子大声对人道“说是大公了新收的徒弟,也未得证实。大公子还睡着呢。”便再不理会。
  院子里有好些打杂的下人,听说是大公子的徒弟,个个都觉得惊奇“大公子从不收弟子的。”一些觉得是假的“多半是讹人呢”又说“未必不是犯事在大公子手里,总归要死,趁机过两天好日子的。”
  到是有个小姑娘,跑前跑后地帮着烧热水,拿吃的。
  王文静连声谢她,她异常窘迫。
  其它下人虽然骂那小姑娘多事,但又怕王文静是真的徒弟,并没有不许小姑娘来。
  但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馒头又硬又冷,得在热水里发好了才吃得下去。要换的衣裳也没有,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收罗来几件打了补丁的。给她时十分忐忑,一个劲地辩解“我们这儿没有什么好的。你不要嫌弃。等大公子醒了,一会儿给你顶好的东西。”
  看着王文静吃馒头,在一边默默地咽口水,肚子里咕咕地叫。
  王文静叫她来坐,又分了一半给她。
  她推辞不敢,最后好歹,馒头接了,站在旁边吃。
  吃完两个人又合力把徐安的伤口给清洗干净。
  徐安伤得脸上鼻子眼睛都看不清,一片血肉模糊,敷了小姑娘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草药,血总算是没再流。又找了布条包裹起来。
  小姑娘小声说“他伤成这样,好了也不像人。可怎么办啊?”
  王文静含糊地说“能活着就不错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啊。”小姑娘忍不住。
  “遭报应了。”王文静想到被他杀的无辜考生。又想到他杀母……一时怔怔的。
  一个人放弃一切做人的底线,只为了找一条出路,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可恨也可悲。
  安置完了徐安,小姑娘帮着王文静梳理头发。
  她不是这世界的人,头发乱了也不知道按原样梳回头,只扎了个揪揪在头顶,说不出的滑稽。
  她坐着,小姑娘站着都要掂起脚。
  她问“大公子不是昌安南氏人吗?”
  “对呀。”
  “怎么又说他姓陶呢?”
  “你从哪儿听的?他不姓陶的。”小姑娘一滞,似乎是不太敢说,最后小小声,趴在王文静耳边说“他疯了才说自己姓陶。”
  停一停向外面看,生怕有人过来,确定没人之后才继续:“以前大公子可是南氏最有灵气的,不到十岁便过了三关,进了鹤岛。结果后来好像被鹤岛派出门办事时疯了。鹤岛就把他送回家来。在家好几年,不知道自己是谁,身体也坏了。疯起来总说自己姓陶。有人说,是因为受了陶姜氏怨灵的冲撞才会这样。一开始几年吧,总给他驱邪,可也驱不掉,后来渐渐就算了。”
  怕王文静听不懂,简洁地解释“就是鬼上身的意思。”叮嘱她“从那时候,家里怕他发疯,就不再以姓名相称,他说话,也不与他辩,全随他去。后来地位渐高,大家都称他大公子。”
  王文静意外,原来是这样。她还真当他活了几百年。
  问“陶、姜两族死得很惨吗?要不然怎么会有怨灵。”
  小姑娘摇头“我也不知道。好久的事了。我小时候,我妈一说陶姜的怨鬼要来抓小孩吃,我就不敢哭了。”
  正说着,突然外面有人来。
  小姑娘连忙噤声,只默默给她梳头发。
  来的是个侍女,看王文静的眼神有些奇怪,通报道“大公子让你收拾行李。夜里大公子要回鹤岛。你得跟着上路去。”
  王文静点头“知道了。”
  侍女退出去,不一会儿又拿了外包裹来,里头是些衣裳什么的“你穿成这样不像样子。”有些忐忑怕她不肯换,一会儿揭出自己怠慢她的事。
  但她痛快地接下并没有恶语相伤,侍女微微松了口气。对她和气起来,看了一眼徐安,主动问“你不会是把他也要带上吧?”
  “把他丢在这儿,也没人管。或有人管,也不知道拉他去哪儿作践送死。”王文静边换衣服边说“他虽然该死,可也已经死了,当是谢罪了吧,不至于要成那样。”
  侍女忍不住劝:“这是大公子的人傀。你这样自做决断,大公子要发作的。”
  王文静只谢她指点,说没事。
  侍女回到陶姜处,陶姜已然醒了,正被服侍着喝药,身上金灿灿,不知道挂了多少符咒。远看着像暴发户,精神比之前又好了许多。
  问起话,侍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王文静打算带上人傀的事。
  听到侍女说话,本就心情不甚好的陶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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