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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隋末阴雄-第4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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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休养生息。即使有些不合理的法令,比如说偷盗一文钱就要斩首这一条,也是很快地能废除掉。所以百姓安居乐业,自然不用铤而走险,啸聚山林了。”

    “开皇年间有数的几次叛乱都是发生在蛮夷聚集之地,如岭南。如蜀中,这些地方的长官如杨秀这样的人,横行不法,恣意胡为,压迫和残害那些少数民族的民众,然后就会有心怀不轨之徒趁乱起事,聚众叛乱。行满,你要去的郢州境内也有些夷人,这方面一定要当心,切不可重蹈杨谅的覆辙。”

    裴世矩说到这里时,神情变得异常严肃,眨都不眨一下眼睛。

    王世充则一拱手,正色道:“多谢弘大。世充谨记。”

    裴世矩轻轻地出了一口气,神色稍缓,道:“至于这吏员,则多数是本地的有力人士世袭,算得上是一些低一个档次的地方世家。他们严格意义上不是本朝的官员,不在官僚的编制内,朝廷也不发给俸禄,但是他们却往往是一州一郡或者一县的实际掌控者。”

    王世充听得聚精会神,一言不发。

    裴世矩继续说道:“依本朝的制度,刺史往往都是世家子弟,在担任了几年的皇宫亲卫后外放的,可以说民间的这些人,地方上的大户人家,却又够不上世家子弟,没有爵位可以荫子做官的这种,那只有两个出路,要么是从军搏个军功,挣到爵位,要么就是去官府里当个吏员。”

    王世充问道:“这吏员既然没有俸禄,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平民百姓,那他们当吏员是由谁来批准呢,又由谁来付他们的薪水?想必他们也不会不拿钱就做事吧,也得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

    裴世矩笑道:“玄机就在这里,这些吏员的收入,名义上是要从你这个刺史的俸禄里分。”

    王世充笑道:“弘大,是不是因为刺史不可能一个人揽下一州的所有行政事务,所以需要一大堆吏员来帮忙,而这些吏员的薪水,也就必须得由这个刺史的俸禄里分,对吧。”

    裴世矩点了点头:“不错,除非你可以一个人处理完一个州郡所有的事务,从收税到判案,从征丁到巡查,前面打旗子的、开路的、做账本的、公堂上打板子的,全由你一个人来干,不然这些事你要是请人做,就得付人薪水。”

    王世充突然道:“等等,弘大,这乡里不是有里正,城里的坊里也有坊正,他们不就是负责这些具体的事务吗?这些人算是官还是吏?”

    裴世矩先是稍稍一愣,转而笑道:“这个问题有点意思,里正一职,从春秋时期就开始设立了,那时候是八十户为一里,属于正式的官员编制,不是吏员,也是有朝廷俸禄的。”

    “本朝自立国以来,京外以二十五户为一里,每里设里正一人,一百户为一党,设党长一人,里正和党长也是最基本的官员,不在流内九品之内,而是属于流外官,有俸禄。”

    王世充点了点头:“这么说他们不用我这个刺史再分俸禄给他们了。”

    裴世矩正色说道:“确实如此,只是这些基层的官员,手下也要有公差,这些公差要么是村里乡里服徭役的役丁,要么干脆就是这些人的子侄,等这些里正,党长们年老退休了,一般也会父职子继,儿子继续干老爹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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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六十四章 当刺史的奥义(二)

    王世充长舒一口气,笑道:“这么说我只需要分我的俸禄给刺史府的那些吏员就可以了吧。那应该用不了多少钱。”

    裴世矩笑道:“你可别想得太轻松了,那郢州就是以前的鄂州,在两湖一带的武昌府那里,下辖八个县,有户五万三千多,按五丁一户来算,人口有近三十万人,要管理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你一个人哪可能行?”

    王世充挠了挠头,道:“那就只管这郡治所在的郢州城好了,下面的八个县自有县令来管辖,我只需要管好那八个县令即可。”

    裴世矩说道:“郢是楚国故都,此地人口中等,地方却不小,而且还有些异民族在地的山中杂居,要想完全处理好此州的内政不是太容易的事。”

    “但另一方面,这里又不象岭南和南中这些蛮荒之地,汉人稀少,令不能出州郡治所,你如果办事得力的话,还是可以很有效地治理这里。”

    “所以综合来看,在此地为官很能锻炼你的能力,难度也不是太高,而且此地并非战略要地,无法割据称霸,让你去此处为官,杨广还是放心的。”

    王世充微微一笑:“这回我当了一把监军,只怕关陇众将也有不少人恨我得很,杨广将我外放到这地方,也算是为我避祸,将来他应该还会再次起用我去清洗别人。”

    裴世矩抚了抚自己黑色的长髯,道:“那八个县你一定要遍布耳目,不能只听县令一人的,八个县令里,哪个比较精明,哪个昏庸无能,哪个贪赃枉法,哪个有不臣之心,都要暗中调查,到了每年的催丁收粮之时。一定要派得力之人下到县里去监管,这里面的水份可大了。”

    “县官们那些俸禄是养不活自己全家和底下的一众僚属的,上县令是从六品,中县令是正七品。下县令是从七品,只有六七百石的俸禄。”

    “现在天下粮价便宜,一斗米三十斤,不过十钱左右,一石米也不过一百钱。这县令七百石的俸禄,换成钱的话也不过是七万钱左右,可要养活至少几百口人呢。”

    王世充笑了笑,问道:“那我这个中州刺史的俸禄又有多少?”

    裴世矩正色道:“行满,你应该好好学学本朝的律令了,这样连俸禄和条例也不知,到了州郡上会让手下的胥吏们小瞧的,进而就会生出轻慢之心,开始占你的便宜了。”

    “所以象是你刚才的那种问题,如果被人当众问了你又不知道。就要说容后再议,回头再向属下请教,然后商量出一个解决办法,实在要是紧要的时候,就直接指派长史之类的副手去处理此事,你只需在后操纵就可。”

    “有时候你作为主管的官员,却对业务并不精通,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放手让值得依赖的人去做。就好比越国公现在在奉命营造东都洛阳,但他对于土木工程之事并不在行,去了工地也只是添乱。所以这具体营建之事就交给宇文恺和封伦负责,越国公只需调拨钱粮人手即可。”

    “再比如上次你经历过的代州攻防战,那李景知道手下的冯孝慈、吕玉和候莫陈义这三人各有所长,有的能征善战。有的防守如铜墙铁壁,有的善于修城墙和工事,就放心地给这三人放权,自己只是稳坐城内,居中调度,这就是放权。”

    “行满。你要知道,没有人是可以行行精通的,多数人只是精于一两样,为官者,需要学会分权放权,而不是事事亲为,这样到了最后你只会劳心劳力,还会把事情给办砸。”

    王世充听得不住点头,正色道:“多谢弘大,那你看哪些权是可以放的,哪些是不可放的呢?”

    裴世矩沉吟了一下,说道:“你的专长在于行军作战,那郢州处于汉水之上,周围多山,多有獠人混居,其中不乏一些占山为王,不听号令之徒,你到任后可以杀鸡儆猴,剿灭几处顽匪,以立军威,所以到时候郢州的府兵要牢牢抓在手上,跟那里的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一定要搞好关系。”

    “至于每年找男丁服役,让各县上交税赋,劝课农桑,组织生产这些事,非你所长,到时候可以交给属下的郡丞去办。”

    “只是记得在税赋上要多些心眼,不能让人不贪,也不能让他们贪得太狠了!”

    王世充听到这里有些迷糊了,道:“这又是什么意思呢?要么就让他贪,要么就不贪啊,为何还要网开一面呢?”

    裴世矩笑了笑,道:“刚才不是说了么,县令的俸禄不过六七百石,眼下四海承平,粮食也是连年丰收,一石米不过一百钱左右,县令一年才七万钱,你觉得够养活多少人?以前杨玄感在大兴玩的时候一次在马场就可以送给那个场主五万钱,快赶上一个县令大半年的收入了。”

    “行满,你既然问到这里,我也就给你算个帐,县衙以内,知县、县丞、主薄这三个是九品以内的流内官,是朝廷正式发给俸禄的,除此之外,县衙里日常办公的也有兵、刑、工、吏、户、礼这六房,每房有典吏一人。”

    “此外还有收发文件的签押房,管理县中银钱出入的库房,负责审案时记录口供和签押的招房,管理粮仓的仓房,关押犯人的牢房,给县衙上下做饭的厨房。”

    “光是这些普通的机构,每房里都要有一两个管事的,四五个办事的,加上三班捕快,皂隶衙役这总有一两百号人,这些都是流外官,没有正式的俸禄。玄感,你算算吧,是不是一个县令的俸禄得养这几百人?你如果让他不去贪点朝廷的税钱,他只会狠命地去盘剥百姓,到时候就会激起民变了。”

    王世充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几百个家庭分这六七百石,均下来一家一年三石米,也就是九百斤,只够温饱的,不饿死就不错了。可是既然如此,为何不让他们多贪点呢?这样也许他们还会感激我呢。”

    裴世矩摇了摇头:“人的贪欲是无穷的,你这里没有节制。他就会越贪越多,到了最后就会发展到草菅人命,侵占民田的份上。”

    “如果闹到那一步,势必激起民变。到时候你恐怕就会有罢官之虞了,而且朝廷的税收是有人去各州郡县查访的,有时候还是暗访,若是被人查出此事,你也会很麻烦。”

    王世充笑道:“那究竟可以放他们贪多少呢?”

    裴世矩闭上了眼睛。似是在凝神思索,过了一会缓缓地睁开,道:“你自己把握吧,一般来说,缴够朝廷每年所下达的征粮征税任务是起码的,至于多出来的钱,可以三成归他们,五成交朝廷,二成留给自己。”

    王世充冲着裴世矩行了个礼:“今天蒙弘大这样赐教,世充有茅塞顿开之感。今后若是有紧急之事,就通过我们以前约定的那种密信联络方式进行联系。”

    裴世矩微微一笑:“那我就祝君一路顺风了。”

    送走了裴世矩之后,魏征走进了这个密室,王世充仍在凝神思考着刚才裴世矩的一番话,直到魏征叫了他两次之后,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玄成啊,郢州那里的情况,查得如何了?”

    魏征点了点头,说道:“回主公的话。郢州的情况这几天我初步调查了一下,那里的州长史名叫斛斯政。此人是原北齐名将斛斯椿的孙子,后来斛斯椿入关中投靠了宇文泰,斛斯家族也在关中开始扎根成长。”

    王世充说道:“这斛斯政我见过,精明强干。处事果决,以后也许会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我们去了郢州之后,一定要和他搞好关系。”

    魏征停了一停,继续道:“郢州的现任刺史韩世谔,也是主公的老熟人了。这回您去那里,就是跟此人办理交接,主公,这回我们要带多少人去郢州?”

    王世充眼中绿芒一闪,他的话中透出一股坚定:“我不用带太多的人,有你和金称,雄信四人足矣,不过我想在去郢州以前就查清当地官员的底细,拿住他们的把柄,这样只要一上任,把这些东西一件件抖落出来,就能让这些人心生畏惧,不敢再小瞧我了。”

    “我知道这些人的把柄不是为了留着要挟这些人,除非是罪大恶极,丧尽天良之徒,我会把这种人的罪状直接上报朝廷,如果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节之事,我会当着这些人的面把罪证给毁掉,以表示我的诚意。”

    魏征一动不动地听完了王世充的话,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他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主公高明,把曹孟德焚书以安属下之心的做法活学活用,魏某实在是佩服。”

    “依魏某看啊,主公这招比曹操还要高明些呢,曹孟德当时是打了胜仗占了袁绍的大营后,才缴获到那些属下写给袁绍的书信,而主公却是能先行打探到那些人的劣迹,抓住小辫子,既然能打听到以前的,也自然能打听到到以后的,这才会让那些人既服气又感激,还要带上几分畏惧呢。”

    王世充“唔”了一声,道:“自古以来,一方长官上任以后微服私访的事情是很寻常的,但我们这样先派出探子去打听消息却是很少见。不过这需要时间,现在我们对郢州的情报只有个大概的印象,还远远不够,玄成,你辛苦一下,亲自去一趟郢州,对那里的地方势力,尤其是萧梁的势力,一定要查清楚。我有预感,这郢州一带,没准会有以后我们的强力盟友呢。”

    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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