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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7章

大明1617-第1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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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这个“将来”意义十分重要,说明钱氏这样的官宦世家,钱谦益这种一甲进士出身的翰林都是打算抛弃朝廷了,这其中的含义实在是太深重了一些。

    程嘉燧面色一变,抱拳道:“此事太过要紧,容在下回去和众人商量一下再来回复。”

    钱谦益点头道:“可以,要快,而且我估计孟阳兄的族人定会同意的。”

    马士英也沉着脸道:“南都到苏州,嘉定,和记的人活动的很厉害。他们愿多出帆船出海数量,降低保险费,替松江人出布,替江西人出瓷器,他们负责运输。我们江南的百货,不过是生丝,棉布,瓷器,茶叶,总归好卖的,和记都包销了。沉船了,他们保险负责赔,我们江南商人只管在家等着数银子就好了。那么这样一来,谁还愿与和记为敌?现在江南各府,船运虽多,往江西湖广一带,车辆也多起来了,毕竟船行靠水靠风,不及他们的四轮车带人也好,带货也好,该哪天到,就是哪天到,费用也不是很高。”

    若是曹化淳在此,定是恍然大悟。

    和记在北方的几千辆车,据厂卫侦查,只有少量回到了北方草原之上,大量的马车和人员消失不见了。

    厂卫掘地三尺却始终是找不到马车和人员在哪里,结果大量的车马原来是在撤离计划中,分批逐次的退到了江南!

    大量的货物和人员也到了湖广江南,重要的连接地点是在开封,所以李国宾和刘吉先后到临清和开封主持大计,收粮和在南方开展各种买卖,虽然不及在北方卖的多,但可以把大量的人员安置下去,南方的店就是综合门店,不管是帐局还是保险,还是百货,都是和记一体销售,加上物流业也发展到了南方,和记在江南到湖广江西,还有福建一带已经大量的发展起来了。

    朝廷当然是不知道,地方官员也未必敢于上报,上报了地方上不会见谅,还有性命之忧,何苦来?

    而且和记也不会公然打出和记的招牌,多半是用“兴记”一类的遮掩,以大明朝廷对地方的掌控,有这么一层遮掩,也就没有地方官员会出来多事。

    和记的出现,代表着财力和潜藏的要人命的手段,地方官除了极少数之外,首先不会关注,其次关注了也不会冒着开罪本地商民士绅的风险来多事,最终就算出现个把个胆大包天的官员,也是逃不过军情司的威胁和最终的手段。

    而现在江南一带,几乎到处都是和记的分号和各种人员,海事险在江南打开局面后,和记在江南早就有根基在,因为天启皇帝的原故和记一直没有在江南扩张,最少表面上如此,而现在和记却是招摇过市,反而是无人能够制约了。

    经过长时间的合作,很多江南士绅也早就明白了和记的潜实力有多大。

    仅从海贸来说,和记控制的地方包括台湾和澎湖,贸易线路是掌握了和日本的大半的贸易量,还有南洋诸国的贸易也有很大份额,最少从航线上来说,和记战胜荷兰之后也是彻底掌握了航道,福建的生丝一年好几万担,全部归和记所有,一担生丝在福建收是一百二十两一担,到日本就是二百两以上一担,到欧洲的价格当然更高。

    和记光是垄断海上通道收税就是已经赚取足够多的暴利了,这一点敏锐的江南士绅和商人们都是心知肚明。

    也不是没有人想着抢这碗饭吃,就目前来说,敢这么想的人还并不多,更不要说去着手做的人了。

    “还是要再考虑一二。”马士英也相当信服钱谦益的判断,但他还是摇头道:“南都风气较苏州常州松江这边要保守一些,官儿多,勋贵多,坊间也是向着大明的多。还是在等等,待确定各方的人都参和记这一股时,我们再跟进也不晚。”

    这两年马士英和钱谦益联手与和记合作,有海事险担保,两人与另外三人合出十几万两银子的本钱做海贸生意,本钱大利润也大,几年时间两人的身家都翻了一倍不止。

    现在要众人凑出几十万来帮着和记也不是为难的事,银钱方面绝对没有问题。马士英也不担心赚不到钱,相反,他深信跟着和记一定能赚到大钱。

    但马士英考虑更多的就是将来和记是不是能得天下,若和记始终不能鼎革,大明朝廷始终将和记挡在北方和南方的海上,那么相助和记,虽然可以获得银钱上的收益,对自己的仕途肯定是没有帮助的。

    大明要是缓过气来,迟早会查出与和记相关的官员和家族,象马士英这样买海事险的根本不能算是与和记有勾结,但与和记一起出手操控北方粮价,这等手段等于对大明打了一场经济战,马士英未必懂得这个名词,但是其中的含义他还是相当清楚的。

    这就是说,如果这事参与了,就等于是真正绑在了和记的战车之上,这后果很难预料,和记胜,未必有多大的好处,以马士英对和记的了解,是尚实务不尚虚名,和记估计还会开科取士,因为还不能一下子断绝读书人的希望,但和记肯定是广推学校,几十年后,就是以学校培育的学生为吏,由吏再为官。

    旧有体系的官员,地位就相当尴尬,所以从心底深处,马士英并不愿改换门庭。

    但马士英也不会同和记翻脸,和钱谦益一样,他判断和记会得天下,并且机率相当的高……这使得马士英陷入一种难言的痛苦之中,前后左右,难以决择。

    “我今晚回南都。”马士英沉默半响,说道:“总要再实地去看看,再言其它。”

    “也好。”钱谦益沉默片刻,虽然不以为然,还是点头道:“再等一等也行,若和记的人来,学生便随意说些托词叫他们再等等。”

    马士英歉然道:“因为我要使诸位久等了。”

    “无妨的。”钱谦益洒然一笑,说道:“这般大事,我料想江南各家都不会立刻答应,总要互相走动联络,彼此商议,最后方能下决定。事涉家族存亡绝续,怎么可以孟浪贸然行事。”

    马士英会意,也是笑道:“程兄也是回家族商议,想必也不会一下子就有决断。”

    钱谦益道:“正是此理。”

 第一千七百一十四章 回返

    晚间时钱谦益也没有请外客,只是在族中请了几个身份地位相当的士绅,在自家花厅摆了一桌酒宴,请钱文升赴宴,算是接风酒席。

    由于是府中小宴,未请外人,气氛倒是相当的热烈,各人听钱文升谈京师和北方见闻,深感时局异常的艰难,一时间感慨颇多。

    众人都是三十余岁到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从小是在万历年间长大,从国泰民安到现在国家似有倾覆之危,一时间都是不怎么转的过弯来。

    一个钱谦益的堂兄放下碗筷,慨然道:“我反正是没看的出来大明要亡国,你们说粮食生意好赚,那就撒漫做去,但是与和记勾连,我看还是那马士英人家看的准当,和记不是好相与的,他们和咱们到底不是一个路数。我认得几个晋商,他们提起张瀚,敬佩是敬佩,但也怕他手腕厉害!和记,人多,势大,跟着好混,但规矩也是多,比起在大明这边反是要多受不少的拘管,他们都说开始不习惯,时间久了才惯了。我一把年纪,还要改换门庭,心里怪不得劲,我看哪,不少人会和我一样,生意归生意,事情归事情,和记得了天下,我们当然没有话可说,该怎样就怎样,未得天下,我看也不必要早早的就靠上去……”

    这个堂兄平时说话夹七缠八,不太清爽,现在可能是有感而发,一大通话说的倒是十分清楚,条理分明,在场的另外几人无不点头,只有钱文升心有所感,看着苦笑着的钱谦益,说道:“不过和记在北方是真的得人心,不管是百姓还是商人,哪怕是生员士绅,提起和记来都是交口赞颂。”

    钱谦益点头道:“和记在北方的车马运客,并不怎么赚银子,就是给众人图个方便,这善缘就结下来了。帐局,保险,也是士绅和商人所需之物,和记又讲诚信,几年下来,形象早深入人心。至于卖的货物,铁器布匹等物也是百姓所需之物,更为关键之处是和记四处遍及的医馆,救治百姓,施舍药草,免费看病,这才是要紧关键之处。”

    钱文升连连点头,和记医馆并未开在江南,不过已经有风声要开。江南一带虽然相对富裕,不象北方有饿肚子的可能,任何一个手足健全的人在江南这几府,只要肯卖膀子力气,吃食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但和大明其余地方一样,一旦家中有人生病,从小康到赤贫也是相当快速的事。

    医费诊费加上药费,照料病人还得耽搁赚钱,小病还好,一般人就是硬熬过去,若是得了大病重病,那就相当困难了,很有可能病也治不好,丧了命,还使得家中破产。

    此前和记未在江南开医馆商行,主要是因为天启皇帝的限制,和记也有意放慢扩张速度,不去过份的刺激大明朝廷。

    如今却不同往日,和记为收江南人心,医馆开设势在必行,已经有很多人知道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了。

    钱家一人冷冷道:“我们江南人也未必要事事落在人后,受之可以邀一些亲朋好友,大家集资也开个医馆,药钱和医士的开销咱们自己凑钱出,总不能将这事交给山西人去做,那扬州晋商的嘴脸,还不知道如何难看。”

    钱文升不以为然,说道:“和记开医馆是为了张文澜的雄图大业,为了京师的那张椅子,我们普通的大户人家,不能不行善事,但开粥棚,偶尔舍个药,已经算做的很不错了。和记的医馆,分小儿科,内科,骨科,妇科若干种,每科都有一到两位积年出名的大夫坐馆,其收费是大户人家全款收费,中产之家酌减收费,赤贫之家不收诊疗费和药费,就算这样,和记的人告诉我,一个医馆一年的费用也是相当惊人。我等为了虚名和面子,一年花销这么许多,似乎不太值得。”

    由于是家宴,钱文升说话也不迂回客气,这番话说下来,那个堂兄虽然还是一脸不悦,但是也不提与和记打擂台的话了。

    钱谦益轻咳一声,刚要打个圆场,见长随在花厅门前鬼鬼祟祟的张望着,当下脸一沉,说道:“什么样子,有什么要紧的事这时候跑过来回,不是和你说了,无要紧大事不要过来!”

    长随苦着脸道:“老爷恕罪,实在是不得不过来……马老爷回来了,随船还跟过来好几个人,刚下船上了码头,码头上的人来报信,小的赶紧就过来了。”

    “咦?”钱谦益一时诧异起来。他和马士英打了几年交道,知道这个贵州佬是一个极有主张的聪明人,很多人都聪明,但聪明人也有高低上下,有的强在触类旁通,有的是博闻强记,有的则是举一反三,而且性格坚定。

    马士英就是又聪明,性格也沉毅坚定的那种,一旦认定了事情,拿定了主张,轻易就不会改变,所谓匹夫不可夺志,大约说的就是这种人。此前马士英说要考虑之后再说,那么钱谦益知道其短期内必定不会改变主意,定要等和记展现出更多的东西才会改变其主张,谁料分别才半天,马士英居然就从河上折返了,却不知道是遇着了什么人,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服了马士英,改变了其顽固的立场。

    钱谦益怀着异样的心思赶去迎接马士英,他脚步匆匆,甚至是有些焦急,他不知道马士英遇到了什么样,听到了什么样的重要的新的消息,这才使其折返常熟……

    “受之兄。”几十个钱府下人提着灯笼到码头迎接,灯光次第展开直抵水边,江南世族豪绅的气派尽显无余。

    马士英却无心看这种豪门排场,草草向钱谦益一拱手,算是致意。

    “瑶草兄何匆匆而去,又何匆匆而返?”钱谦益心中好奇心快压不住了,但表面上还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没办法,世家子弟从小接受的是最严格的教育,成为士大夫群体的一员之外更是要讲究风度仪表。

    马士英苦着脸,指指身后,说道:“路见白,张岱张宗子,顾杲顾子方……”

    钱谦益打断马士英,笑道:“见白兄是老友了,张宗子见过几回面,他的短文写的尤其精采,学生节击赞叹,子方他们,都是故交好友之后,那是更熟悉不过了……”

    马士英点点头,说道:“都是你们东林一脉,这样倒也省事了。”

    钱谦益知道这群人聚集在一起是相当不寻常的事……张岱祖父是浙党的中坚之一,其家族和亲朋好友也是浙党,去年张岱与黄宗羲共游南都,两人都写了些散文流传,但也仅限于此,一个是东林,一个是浙党,当时钱谦益感觉是浙党中人也是在谋后路。阉党倒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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