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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

大唐马王爷-第6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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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县令倒不怕什么王苏苏,怕的是王苏苏身后的长孙冲。兵部尚书府的高管家也是不惹为妙。而且他应该走得越快越好,只当不知有这件事情。

    姚县令说走就走,一刻不停,对他兄弟道,“本官要再往后面视察一番,你就留在这里,一定抓机会大事化小、处置妥当,不然你就别给本官回衙!”

    说着匆匆带人往前驰去,一拐弯子看不见了。

    姚捕头无可奈何地看着王七,恨不得一口吃掉这小子,“你做的好事!害我在这里顶缸!今天无事则罢,有一点事我便不会轻饶你!!”

    王七不解地问,“捕头,捉几个人罢了,还能有多难?你只须发个话,小的立刻就去把她们捉到你面前!”

    捕头道,“看把你能的!你倒给我去捉个试试?望春宫连县令大人都不敢进去,你倒要闯进去捉人!”

    王七回过神来,结巴着说道,“对、对呀,那可是皇家的行宫,他们不要命了!”

    “你他娘才不要命了,如果他们真在望春宫里,我断定来的绝不仅仅是高管家的夫人!极有可能是兵部高大人的八夫人、外宫苑总监苏大人!”

    “啊?!”王七呆在当地,他终于想起来,姚捕头前些日子负病在家,腰疼了半个来月的事情。

    他结结巴巴地回忆道,“小的、小的好像听他们称呼什么‘六夫人’,并不是什么‘八夫人’,而且那位六夫人还提到什么‘柳、柳姐姐’。”

    姚捕头闻听,猛地一拍大腿道,“唉——!错了管换!六夫人还排到八夫人前面!上次惹到了高府五夫人,老子好悬没让人捶死,我哥连句硬话都没有!玉红笺也砸了个稀烂,你可害死老子了!”

    “可,可是这位六夫人并未表示不满,也极好说话,小的一到树底下她便说着要走,而且衣着和随从极是普通,对王苏苏小姐也极是恭敬……会不会捕头你认错了?”

    捕头声嘶力竭地喝道,“永宁坊,高管家、六夫人、还有她提到的‘柳姐姐’……难道还能错到哪里去?!人家这样恭敬,是不愿与你们一般见识,可你……却对她们摆什么申斥!你可知这位六夫人是哪个?是兵部尚书高大人的六夫人!凉州刺史李大人府上唯一的千金!!!”

    李婉清、菊儿、雪莲,都曾经随着苏殷到过望春宫,望春宫宫监杨大人此刻正陪着她们、在宫墙西北角的钟楼下喝茶。

    从这里居高临下,可以远远的看到广运潭边的那棵大树、树底下的人,以及红柱飞檐的醒目茶亭、看台,杨宫监拱手对李婉清道,“如此好天,六夫人因何这么早便要回府呢?”

    李婉清道,“杨大人,那里是玉红笺的王小姐在练马,我们怕扰了人家,因而到这里替苏姐姐看看,便要回府去了。”

    杨大人问道,“玉红笺……可是那位王苏苏?六夫人如此说,下官也就明白了!不过,若是六夫人意犹未尽,下官这便叫人下去,通知玉红笺的人让开地方。”

 第1052章 望春宫外

    李婉清连声说不必,本身她也不是事事拔尖的性子,若是换了樊莺、崔嫣甚至丽容,她们也不会轻易离开广运潭到望春宫来。(全本小说网,https://。)

    而且她也怕,万一被外人传出去,她在没有苏殷的陪同下进入望春宫喝茶,柳姐姐知道后会生气的。

    事实上,若不是菊儿在当时气不过、自作主张到望春宫来取水,婉清也不会想到到望春宫来。

    正在推却杨大人的好意,她看到从广运潭边飞马跑过来几个人,其中一人在马上,还挥鞭狠抽了另一人几下子。

    随后,在广运潭边练马的人也纷纷停下来,几名乘马的女子在人们的簇拥下也往这边来,渐渐临近望春宫。

    杨大人吩咐手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李婉清慌忙道,“杨大人不必了,我们不好见这些人,只想由侧面的宫门出去、回永宁坊。而且杨大人千万不必说我们来过这里。”

    望春宫宫门之外,一位宫监录事、带着一名守宫掌设拦于宫门之下,朗声问道,“万年县不去修赛马道路,跑到望春宫有何贵干?”

    姚捕头拱手道,“这位大人,在下是万年县捕头,因手下人方才做事有些唐突,不知练马的是兵部尚书府六夫人,这是押着他赶过来解释的。”

    宫监录事笑了笑,说道,“原来是捕头到了,或许是你们弄错了,要解释也该去永宁坊兵部尚书府,怎么却来了这里?”

    姚捕头再问,“难道六夫人真不在这里?”

    对方点头道,“从没有高府人到过这里,捕头不信可进去看看,我们望春宫宫监杨大人此时便在城墙上呢。”

    万年县一个小小的捕头哪敢随便进望春宫,即便六夫人就在里面,他也不敢硬闯。

    当时,姚从名狠踹一脚地下的王七,喝道,“狗东西,你给老子滚起来,我们再去高府谢罪!”

    此时,王苏苏也带人赶到,不确定地问姚捕头,“捕头,我们该不该去永宁坊?也许真是妹子当时看走了眼,高府六夫人的性子,怎么与五夫人有这样大的不同。”

    ……

    高峻在卫国公府与李靖一聊就是半天,午时回府时,看到万年县的姚捕头揪住一名神色惶然的矮个子衙役,正与府中守门的护卫解释,而且还听他们提到了六夫人李婉清。

    他跳下马问道,“姚捕头,难道本官的六夫人犯了什么事?”

    姚捕头慌忙深深一躬下去,回道,“高大人,小的手下有眼无珠,在广运潭边妨碍了尊夫人练马,这才押他过来赔礼。”

    王七见到兵部尚书站在这里,也不敢抬头,只是慌忙磕头在地下道,“大大人,都是小人的错,只求六夫人有话谅解,捕头便可放过小人。”

    高峻听罢奇道,“怪了,婉清何时有过这样大的脾气,她一向很大度少事的!”

    姚捕头再对王七喝道,“你看看,这般宽仁的六夫人,却叫你们气到了这个份上,由此便可看出你当时是如何的趾高气扬!今天六夫人不发话,你就给我跪死在这里!”

    高峻问护卫,“六夫人可回府了?可曾说过什么吗?”

    护卫躬身回道,“高大人,六夫人今天一直在府上并未出门练马,但捕头不信,正在这时大人你就回府了。”

    高峻嘘了口气道,“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捕头你们请回吧,别认错了人。再说本官六夫人一向不肯在绿豆、芝麻的小事上与人计较,你们在大门外这般磕头捣蒜、显得她多么刻薄,本官便不让了!快些走,难道要本官管饭?”

    两人不走。

    王七愁眉苦脸像掉了魂儿,而姚从名一脸的谄媚,“大人既说了管饭,小的求之不得,到外头也有的与人吹嘘了!哪还敢推辞呢!”

    “高白呢?让他在外厅给姚捕头备酒饭,本官亲自作陪,”说罢,兵部尚书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王七仿佛听错了,跪在地下仍旧怔怔的,姚从名踢他一脚,喝道,“你小子傻了!还不给老子滚起来!”

    王七这才爬起来,与姚捕头两个站在高府大门外。姚从名狠掐一把自己的腮帮子,咧嘴道,“这绝不是梦啊!兵部高大人请我们喝酒!”

    守门的护卫笑道,“两位耗到这时,怎么又不进去了,难道还等着请?”他们这才小心翼翼迈步进去。

    有下人将他们让入了高府的前厅,只见高堂朱阁,陈设典雅庄肃,中间一张餐桌上已经摆了几样菜点,还摆着两坛子好酒,封口未开。

    客厅中除了仍有女子进来上菜,并无其他府中人。

    王七低声与捕头嘀咕道,“捕头,一会儿兵部高大人会不会屈尊陪席?但小的可不懂什么礼法,此时心慌得很!想去如厕。”。

    姚捕头提醒道,“难道我就懂?但你可记住了,一会开饭时你的眼不许乱看,盯住你的碗也就是了!”

    王七连连点头,看到姚捕头此时的屁股只在凳子上搭着个边儿,便有样学样,也不敢正坐,手脚都无处可放。

    等静了一些,他听到一帘之隔的中厅里有女子们说笑的声音,此时已听不到了。心内又惴惴不安,不知接下来这顿饭要怎么吃。

    不一会儿,从前门有一个人迈步进来,上菜的下人恭敬地唤他“管家”。

    王七赶紧与捕头跳起来,偷眼看去,见此人白净面皮、中等身材,四十左右的样子,脸上也无表情,心说他便是大名鼎鼎的高管家?

    而姚从名却认得高白,马上躬身道,“高兄,小弟姚从名有礼了,不知高兄还记不记得小弟?”

    高白道,“捕头客气了,我们马上便可开饭,二位为何不坐?高大人既然有话相请,那么二位便是高府的贵客。”

    捕头道,“高管家,都是小人的手下无知,冒犯了六夫人,我不带他来赔罪哪里行,”

    高白客气说不必,“你们容我离开片刻、去请两位夫人过来。”

    两人重又惴惴地坐在凳子角上、拔着腰板子不敢乱动。王七暗道,都传兵部尚书高大人年轻有为,深得皇帝及太子殿下的荣宠,因而府中上下多么的强势,看来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一个小人物来赔礼,管家居然要请出尚书大人的两位夫人来。

    又寻思道,“那么,今天上午去广运潭边练马的就不止一位六夫人了,不知那一位是几夫人。”

    正在胡思乱想,里面很快响起了脚步声,王七下意识地再跳起来,瞥到有丫环一挑帘子,进来两名女子。

    她们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年纪,个个衣裙考究、体态婀娜。高白引荐说,一个是大夫人,另一位是二夫人雪莲。

    捕头和王七连忙见礼,王七再附会道,“这就对了,早听说过尚书府二夫人叫谢什么莲,那么另一位大夫人一定柳夫人了,果然都是一等的品色。不过六夫人的事情却由大、二两位夫人出面,这个面子可是给的不小!”

    雪莲笑着说,“我和姐姐一向不到前边见男客,高白你怎么非要我们来呢?”

    高白道,“雪莲你不知,捕头方才与高大人在府外讲,说你们姐妹两个与六夫人到城东广运潭骑马了,而这位王七差哥对你们有些礼数未到,这是赶来陪罪的。”

    菊儿笑道,“哪有的事,我们两人与六夫人,上午一直在府中未出门,如何就冒出来赔罪的了!”

    王七借着机会,偷眼打量面前的这两人,见她们衣着光鲜,一点不次于王苏苏的打扮,而且个个秀气之中透着伶俐,根本不像肯于人前吃亏的女子。

    捕头道,“都是王七该死,惊动了两位夫人,看来都是误会!但玉红笺仗着认识一些有身份的人、有几位官爷眷顾,便如此大胆到处招摇,冒犯到高大人府中两位夫人的头上!管她什么王苏苏、李苏苏,回去后我一定要好好申斥她们!”

    上午,等王七从看台上赶到大树底下时,婉清这些人已经走了。此时明明高管家的两位夫人就在眼前,他却无从确认。

    高白坐下道,“看来,两位真是看错了,在下的夫人们从来不说谎,她们说未出门,就一定未出门。二位出去后万万不可再执此辞,不然影响到她们事小,一旦坏了我们六夫人待人和善、与世无争之名,那便不好了!”

    王七指指菊儿和雪莲,哑然道,“原、原来她们二位是……不是尚书夫人……是高管家的夫人啊!”

    姚捕头劈手在王七的头顶上打了一巴掌,喝道,“怎么,兵部高府管家的两位夫人出面,还不够给你脸么?”

    王七此时只恨没把王苏苏也带来,连忙解释道,“小人哪敢有这个意思!小人是说,高管家的两位夫人尚且有如此的风范,那么这位六夫人就一定没去过广运潭,纯属王苏苏胡说……这个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今天以小人所见,王苏苏就是与高管家两位夫人提鞋,也不够格!”。

    哪知菊儿一听,脸上便有些不悦之色。

    姚捕头骂王七道,“你自去给王苏苏提鞋、倒茶、垫马道也就是了,今天当着管家,怎敢把她与高管家的两位夫人相提并论!”

    王七意识到失言,再惶恐地跳起来冲菊儿施礼,恍惚地听到中厅里有碗碟轻碰之声,又几名女子低声说笑,有人说什么“快去”、“别去”之类的。

    高峻恰在此时一挑帘子,从中厅里出来,姚从名从帘缝中看到,在中厅里原来也摆着一张餐桌,围坐着不知几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原来也在用饭。

    高峻不要他们起身,自己在桌边就坐,又对雪莲道,“你去请六夫人出来,让衙门里的差爷认一认,也好释清了误会,再躲在里面岂不是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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