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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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晴也把另一把刀抓到手里,对黑达道,“我大哥说得对,你不要给颉利部丢人了,怎么也要有点大汗的做派,还不出去!”
黑达本想着趁了夜深人静过来看看思晴公主的虚实,如果可能的话再好言相劝,让她能实心眼地跟了自己才好。
不想临进门先踩了粪,再碰到这么一个臭粪一样死扛的人。有心一掌把他打出去,但是自己临进来时酝酿好的心境却是一点都不在了。他想了想,对着谢广威胁道,“天亮扒了你皮!”就抬脚走了出去。
在大帐外,黑达看到那个刚刚被自己赶出来的老头,正躬着身子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他鄙夷地想走开,那人却低着声说道,“大汗不就是想与公主亲近,这有何难?”
黑达站住,这人看他有听的意思,便凑了上来,伏在黑达的耳朵上低语了几句。黑达听了,对着陆尚楼就是一脚,骂道,“我对公主是真心喜欢,岂是你那些下三烂的手段可以用的!”
陆尚楼讨了个没趣,灰溜溜地进了思晴的帐篷,也不知这两人听没听到黑达在帐外骂自己。陆尚楼只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又找了个地方躺下睡觉。
只是身子底下冰凉的地面怎么比得上家中的锦被暖床,别说还有许不了那副绵软的身板子。陆尚楼已经五十多岁,一连奔波了几天,又受了惊吓、刚才还挨了一顿拳脚,此时再也睡不着,躺在那里把自家的身世想了又想。
想当初自己也是一位六品的牧监,出入有人弯了腰接着,一天到晚的对着旁人发号施令就是自己的正事,那还得看自己高兴不高兴。不高兴了躲在家里和许不了厮混也没人管。现在怎么到了这样的地步。
而自己想着逃回去又有什么好处,去受人的白眼?去给那些马匹添草饮水,从此了了后半生?只是这罪好受,面子又往哪里放?
想到这里,陆尚楼只觉得天上地下再也没有自己半点活路,不由得暗暗地叹气。
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胳膊摊在地上,忽然听出在极远处的地面似是发出了一阵震动。多年牧马的经验告诉他,那是一队为数不少的马队正在临近。
他也不管谢广和思晴,悄悄起身,还放慢了脚步出了帐篷。刚跑出去,就有两个军士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又想跑!”
陆尚楼低声且焦急地道,“快去告诉大汗,有不明马队冲过来了!”这名军士本来还要再骂,看这老头不像是诳人,便飞快地跑去汇报。
第146章 诸葛先生
不一刻,帐篷外号角声响成一片,人马调动,口令纷然。全本小说网;HTTPS://。.COm;黑达在极短的时间里也来不及怎么调度手下兵力,更排不下什么像样的阵势。他只能把自己的主力尽快转移到外围去,免受敌人第一拨冲击。
思晴在帐篷里也听到外边乱成一团,那个小丫头吓得抱了脑袋坐在角落里浑身抖着,谢广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提了那把刀,低声对思晴道,“公主,我们快些趁乱冲出去。”
思晴道,“谢大哥,你想错了,我哪里也不会去,只在帐中待着。”
谢广寻思一会,也明白过来,“对啊,我们又不是黑达的人,怕些什么!”
两人正在计议,从外边大步走进一人正是黑达,进来也不多话,一眨眼把谢广手里的刀夺过去,反往他脖子上一架,对思晴道,“马上随我出帐,不然立刻砍了他脑袋!”
谢广本来一个文弱之人,再加上常年也不动力气,他哪里是黑达的对手,虽然在那里狠命地挣扎,却是一点辙都没有。他对思晴道,“你且走,我一条贱命今天倒值了钱!”
思晴把剩下的一把刀抓在手里,本想一走了之,但是她知道自己一走,谢广这条命就真成了贱命了。她站那里犹豫了一下,便知道自己已经再也不能轻松走脱了。
黑达若是只来强迫着思晴走,恐怕他一定不能如愿,不说四下里乱得紧,就说思晴挥刀硬冲,眼下大敌当前,黑达也抽不出更多的精力应对。
谢广一边挣扎一边对思晴喊,“你这丫头,刀也在你手里,现在不跑还等什么?”黑达把谢广往随后进来的亲兵手里一推,“看住了他,公主要走尽管走,公主一走你们就在他身上捅上三百个窟窿!”说罢,黑达再次出去。
此时,那只被陆尚楼事先察觉的马队风一样地冲到了。这正是思摩手底下的两个千人队,分左右两路直接冲击黑达的大帐,他们一边砍杀那些匆忙中从帐中爬出来的黑达手下,一边随手把明晃晃的火把往帐篷上一丢,随即火光四起,惨叫声不绝。
马上一员胡将带人冲到黑达的大帐前,看里面灯火还在,人影皆无,大声道,“黑达不在这里,我们留意外围!”
话声未落,黑达的刚刚避过敌人头一拨冲击的两个马队,分一左一右反身冲了回来,这都是骑了快马、反应迅捷的精锐,每一队足有五千人。
他们并不冲进来与敌人混战,而是在帐篷区的外围划了两道半圆弧线,很快便有合拢之势。马上胡将挥手道,“先机已失,我们走!”两个千人队随即兵合一处,于对方包围圈子合拢之前冲出去了。
黑达也不追赶,自己回到帐区清点人马,安排手下救火。他手下军力两万有余,刚才能够在极短时间里整装转移的都是他的精锐,但是仍有一万来人在刚才的混战中遭受了不小的损失。一清点,连伤带死去了两千多人。他虽然痛心,但心里仍然惦记着思晴,大声问道,“公主何在?”
那小队新兵跑过来,“大汗,公主在这里!”
思晴刚才还有机会趁乱走脱,但是谢广让人死死地抓在手里,这些黑达的亲兵可能不敢对思晴下手,但是砍下谢广的脑袋似乎没有人会眨眨眼。他们也看出谢广这人的价值,也不管思晴公主,在乱中只是提防她暗下黑手,再把谢广抓牢了就是了。
黑达吩咐道,“这里不能再呆了,天也快亮了,我们拔帐转移!”他回到了大帐,见陆尚楼正蹲在里面,也不知是吓得还是冷的,抱了肩头不住地抖着。
黑达笑眯眯走过去,脱下身上的袍子披到他身上。想不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人短短时间里就帮了自己两次,一次发现思摩的人来偷袭,一次是出主意如何控制思晴。“以后你就随在我的左右吧,”他说。
陆尚楼马上跳起来,“大汗,趁敌方那些人还没走远,何不暗派哨马随着,盯准了对方的老巢,咱也给他来个依葫芦画瓢?”
黑达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人,连连点头。陆尚楼道,“在下陆尚楼,原本是西州交河牧牧监,不被人赏识罢了官职,如蒙大汗器重,敢不尽心竭力。”
黑达一面按陆尚楼的意思安排手下尾随思摩的人,一边问陆尚楼道,“依你说,我们该向哪里去?”
见黑达问,陆尚楼这几日来头一次恢复了自信,端整了面色回道,“依在下看来,思摩急着找大汗决战,心情之上是要比大汗更迫切的,我们切不可随了他的节拍起舞。”
只这一句就说到了黑达的心里,忙问下情。陆尚楼道,“大汗只须稳扎稳打,不要自己出了乱子为敌所乘,再派出小量人马不时骚扰对方,大事即成功了一半了。只因这思摩是被人抢了大汗之位,”
他说道这里,猛地瞥见黑达似有不悦之色,忙改口道,“思摩必是急了来抢大汗之位,我们稳住了营盘,只须布好了口袋等他来钻。三次里只须有一次成功,他便再也没有力量来争了。”
黑达听了说妙,陆尚楼又道,“这埋伏之势在下并不懂多少,就看大汗的意思了。不过我看西边的勃格达山,山势险要、峰岭回环,却是个布口袋的好所在。”
黑达夸奖道,大唐真是浪费了人才了!一切都按你的意思,“我得了先生,竟有刘备得了诸葛的感觉。”说罢天光已亮,黑达下令往西开拔。从这时起就把陆尚楼当了宝贝,也给派了卫队,拨了两名使的丫头,饭里也加了肉。
路上,陆尚楼又献计道,“大汗你手里握了一块极有份量的筹码,不知什么时候才想起投出去赌一把。”
黑达忙问详情。陆尚楼道,“这位思晴公主所嫁之人,是在下在西州一位对头。实不相瞒,在下在西州的一切厄运都是这位对头发迹后才接连到来的。此人原本是在下的一个手下,只因极会钻营,反倒爬到了我的上边,在下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觉得十分的窝屈。”
黑达道,“你还未说到筹码。”
陆尚楼说,“大汗控制了思晴公主真是棋高一招,但是你并未让思摩知晓此事,他在行动时一点顾虑都没有。再者,大汗若尽早把思晴公主收了,对于思摩的打击,恐怕效果不会低于两个千人队吧?”
上次若不是抓了谢广,差点让思晴趁乱跑了。现在黑达也改变了原来的主意,还是生米煮成了熟饭更稳妥。只是他仍不想对思晴用强,又没有更好的计策,于是忙问陆尚楼。
第147章 相伴西行
陆尚楼道,“其实上次在下已经对大汗讲过了,只是眼下那个谢广寸步不离地在思晴公主身边,此计实施起来,怕要变个花样儿才行。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二人边走一边把军中的大事从头计议起来,竟然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在天黑时,黑达的队伍已经抵达了勃格达山的山脚下。人马站在这里,一抬头便能看到远处白皑皑的雪顶,山腰以下却是绿树苍翠,鸟语花香。
黑达拔营时派出去盯梢的哨马回来了,说思摩的本部驻扎在草原东北部的山中。看来思摩的算计与自己大体相同,先稳住后方确保无失,再把中部广阔的草原成为两人最后摊牌的地方。
陆尚楼给黑达献计,从黑达的一万精兵里选出了两千轻骑,准备到天黑后对思摩的驻扎地点来一次突袭。
剩下的大部人马则依着山谷的走势,选择有利地势摆布开来。再派出三千骑兵在山谷外警戒,一可以驰援偷袭的人马,二可以拱卫山谷中的大队。
思晴一直是随了谢广走的,一路上谢广曾经对她言道,“公主,你与我妹子同是高大人屋中人,也就不公主公主的叫了,只把你也叫妹子吧。你不必随了我走,想办法逃出去。此时正是他们看你看得松的时候,等他们换了章法,你就再也走不了了。”
思晴知道谢广的好意,她不是没有想过先逃出去,再回来找人救谢广。但她知道自己走了,以黑达的脾气怕是谢广连半刻都活不过。
又听谢广这样把自己的安危放在了前面,思晴心中不禁大为感动,原本有的想法也一并剔除了。涉及人的事有时就是这样,善念一起,往往不知不觉就先救了自己一命。谢广如果还是先前那样的自私做派,思晴反倒会轻身而走。
思晴不走,谢广在黑达的眼里便成了有用之人,再不是可有可无的人物。谁都知道押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谢广,要比看住一个身手不错、黑达无比在意、她若伤了自己就可能没命的公主强上百倍。
因此,平时那些押解了他们的军士也只是多拿大话吓唬谢广让他老实,倒是再也没有狠命地动过拳脚,日间的吃喝也就没有多么苛刻。两人就这样随了黑达的大队往西而来。
黑达于行军布阵方面还是有些心得,在勃格达山北麓少不了易守难攻的地方,把两、三万人马扎进去,人不走近了根本就发现不了。
黑达把大营扎下,特别把思晴的帐篷扎在了离自己大帐不远的地方,他还给谢广备了顶小帐篷,离着思晴的帐篷不远。但是谢广说什么也不过去住,晚上仍在思晴的帐篷门口里面铺块毯子过夜。
思晴原来对谢氏兄弟的看法要多不好有多不好,这兄弟两个一般的懒不说,为了两个小钱就把平日里挂在嘴头上的“老谢家的什么什么”都忘了,做事情只想到自己,连亲妹妹都可以不顾。
但是这两天,思晴看谢广完全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人了,仗义而且无畏,很有些大丈夫气派。难道一个人的变化竟然会有这么大?一个从没有见过血腥的谢广,就敢拿了刀,对着黑达说不。
反倒是这个陆牧监,原来他给思晴的印象至少是个有些涵养的长者,长期官场,知书懂礼,怎么一不做牧监了就是这副德性。头一天晚上她明明听到姓陆的在给黑达出馊主意,还有两次想丢下谢广偷偷逃命,如果是把谢广换成了陆尚楼,思晴早就跑了。
看到谢广晚上就在帐口里的地上铺块毯子,而且这块毯子小得只够谢广在上边倦着,前半夜的时候思晴醒过来两次都看到谢广坐在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