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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夜不语诡秘档案全集-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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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二

  三年零一个月外十七天以前,我曾经为自己无聊的人生订下过一个高贵的目标。

  当时我撕扯着白玫瑰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散落在地上,然后轻轻扬起头,望着蓝得令人发狂的天空,静静地说:「当我喝完第三百壶薰衣草的时候,就遗忘从前的一切。扔掉回忆,把自己的世界统统删除掉。到那个时候,再认真的找个女友。」

  三年多过去了,突然很迷惑。

  因为薰衣草已经被我喝掉了二百九十四壶,还有六壶,就会到自己约定的时刻。

  到时候,我究竟会找到一个什么样的女友?

  在四年以前的岁月里,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身边有女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诗诗留在我身旁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的时候,丝毫不会感觉唐突,也不会内疚,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那样的付出,是作为女友的某种责任。

  感觉,有点可笑。

  这个世界有许许多多称之为责任的东西,但是所谓责任,都是有附带条件的。例如父母与儿女,妻子与丈夫。

  但是唯独男女朋友之间,并不存在着责任,照顾与被照顾只是两种感情而已,爱以及被爱的感情。

  早就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照顾人的。

  曾经有个把我伤害得伤痕累累的人,至今都还说我是个很好的男人,好到令人舍弃不下。于是,她反反覆覆地在和男朋友分手又找到男朋友后打电话给我,直到如今都在用电话骚扰我。

  我是个好男人吗?或许是吧。虽然自己称呼自己为好男人有些脸红。

  突然想起了那个连续六年在生日时邮寄给自己闹钟的人。那个奇怪的不知道性别以及年龄的人,是不是也认为我是个令她割舍不下的好男人呢?

  哈哈,其实是不是早就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薰衣草即将喝完,而我却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未来那个素不相识,素未谋面的亲爱的,你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不知为何,最近老是想太多。

  或许,真的是因为三百壶薰衣草的约定将要告罄吧。

  算了,不想再胡乱地猜测,要不了多久一切都会浮向水面的。

  只是今天,信箱里不知道被谁塞进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东西,是一个青铜人头像,很丑陋,但是在我将它握在手心里的那瞬间,突然感觉,自己眼中的整个世界都猛地变了。

  眼前的人群、楼房、甚至自己的双脚,一切都在扭曲变形。

  我用力地抓住身旁的电线杆,深深地喘气,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这辈子的影像不断在脑中浮动。

  抬起头,我见到了一个男孩,一个嘴角带着古怪微笑的男孩。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向我伸出了右手。

  我感觉,自己居然明白了他的邀请,明白了自己命中注定的归宿。

  五月二十三日的《都市晚报》,用一整版的篇幅介绍了一起凶残的谋杀事件。

  据说二十二日下午两点左右,一个名为彦彪的中国籍男子手持黑市高价买来的枪枝,将所住楼层的所有在住居民全部杀光。据警方统计,一共有七十九人当场死亡,只有两个四岁左右的小孩躲在衣柜中躲过了劫难。

  凶手作案后立刻逃窜,警方已经发布了通缉令云云。

  序幕早就被无情地掀开,糟糕的故事,恐怕又要继续了……

  第一章 DATE:5月21日 晚上七点十九分 散步

  德国剧作家Klug Veikko曾经说:「Maybe god wants us to meet a few wrong people before meeting the right one,so that when we finally meet the person, we will know how to be grateful。」

  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在遇到梦中人之前,上天也许会安排我们先遇到别人;在我们终于遇见心仪的人时,便应当心存感激。」

  最近,越来越喜欢独自散步的感觉了,可以想到很多事情。

  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令自己焦头烂额的事情的关系,这几天心情都很不好。

  好吧,其他的都统统放到一边,还是先来说说散步的问题。

  知道什么是贝勃定律吗?据说这是一个叫做贝勃的人做的一个有趣的实验。

  如果一个人右手举着三百克重的砝码,这时在其左手上放三百零五克的砝码,他并不会觉得有多少差别,直到左手砝码的重量加至三百零六克才会察觉到。

  而如果右手举着六百克,这时左手上的重量至少要达到六百一十二克才能感觉到变重了,而越到后来就必须加更大的量才能感觉到差别。这种现象就是「贝勃定律」。

  「贝勃定律」在生活中到处可见。比如五毛一份的晚报突然涨了一元,那么你会觉得不可思议,无法接受。但是,如果原本五百元的MP3

  也涨了一元,甚至十元,你也不会太介意。

  就如有些人总抱怨朋友对自己不如刚认识时那么好了,其实也是「贝勃定律」在作怪。

  有时陌生人给你的一点点关怀,你都会感动不已,所以很多爱情总在旅途里发生。而你的亲人怎么宠你爱你,你都可能视而不见,或者觉得平淡如水。

  人类的感觉很敏感,但也有惰性,它会蒙骗我们的眼睛看不到事物的变化,也会加重我们的感受而迷失理性。

  所以,不能太自以为是,我们应带着谦卑的心对待万物众生,才可能少犯错误,积累智慧。心海航程,危险之处,就在于容易失。

  散步,也同样如此。

  譬如现在,我就遇到了个有趣的小事情。

  对了,照例自我介绍一番,本人名为夜不语,常常会莫名其妙遇到古怪事件的普通高三生,良好善良的市民。

  似乎我这么普通良好的市民也会稍微有些烦恼。例如,最近一出门就有人跟踪我,而且跟踪的方式实在有点不堪入目,根本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让我早点发现。

  按照跟踪者那家伙的性格,似乎在暗中计划着什么诡异的勾当。

  今天我终于忍受不了了,拐进某个偏僻的巷子,背对着被堵死的出口,淡淡地道:「无聊的大侦探,你究竟想跟踪我到什么时候?」

  有一个装腔作势的尴尬声音,立刻从某阴暗角落里传了出来。

  某人假装咳嗽,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小夜,你真是太伤我的自尊了。本人听说最近你身旁出现一连串的死亡案件,作为好朋友,当然会担心。一担心,就不由自主地暗中保护你了。我可是很有佛心的!」

  我冷笑,「佛心?我可没有你那么大龄的好朋友。而且,什么时候保护和跟踪变成同义词了?」

  杨俊飞脸上带着完全没有褪色的笑容,满不在乎地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孤陋寡闻,保护和跟踪从甲骨文开始就是同义词了,难道你不知道?」

  我哼了一声,「完全不知道。您老先生跟踪也跟踪了,发现也被发现了,一般情况而言,也该像普通的跟踪者一样,放几句狠话,然后灰溜溜地走人了吧!」

  「我可不是普通大众。」

  那家伙恬不知耻的骄傲地扬起头道:「作为好朋友,我绝对会把自己好朋友生命的安危放在首位,我的鼻子在你周围嗅到了危险,非常大的危险。那个莫名其妙出神入化的大危险一天不远离你,我就每天都会赖在你身边不走,除非……」

  「除非我带你混进三星堆博物馆里对吧?」我瞪了他一眼,「你放心,我死都不会带你进去。」

  杨俊飞丝毫没有恼怒的迹象,只是无所谓地摆摆手,「没关系,我这个人最出名的就是有耐心。嘿嘿,看来你暂时也不会把我撇开,独自溜进博物馆里偷那根黄金杖吧?」

  「我才不会去偷那根不知所谓的黄金杖。」

  「对!是!你不会偷,只是稍微借出去看一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对吧。」他奸笑起来。

  靠!这家伙完全把我的性格给摸清楚了。果然是个狠角色!

  我迅速地挪开了话题:「老男人,你跟踪我,显然不止想跟着我混进博物馆那么简单吧,究竟还有什么目的?大家开诚布公地摊牌,或许还有双方都需要的线索呢。」

  杨俊飞大为欣赏地点头,随意地盘腿坐在肮脏的垃圾堆上,慢慢说起来:「你周围发生的一连串死亡事件,我很感兴趣。工作之余也稍微调查了一下,没想到居然发现了一些十分有趣的线索。」

  我猛地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他,「什么线索?」

  「别着急,我一点一点的告诉你。不过,作为交换,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很简单。这个事件,我也要参与进来,这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能错过!哈哈,说实话,你这个小家伙真不错,不过才活了短短十八年,遇到的怪异事情比我这个国际知名侦探都还多,实在不可思议!」

  「我答应。」我坐到了他身旁,「闲话少说,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等下再和你解释。现在,先陪着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哈哈,绝对不会让你后悔就是了!」

  DATE:5月25日 晚上十一点三十五分

  我们会幸福的,对吧!

  你说过爱我的,对吧!

  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对吧!

  晓雪蜷缩在卧室的一角,全身都因为恐惧而颤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敖的声音就不断在耳边响起。开始的时候只是梦中,醒来后偶尔回忆,也只是以为自己太爱他,而产生的幻觉。

  不久后,那种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就像有人站在自己身旁,离自己的耳朵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然后撕心裂肺地嚎叫。

  那是敖的声音,她听得很清楚,绝对是敖的声音,但是敖,已经在半个月前就死了,是自杀,原因直到现在警方都还没有查到。

  但是她知道,敖的死,绝对是因为那次旅行。

  从那个怪异的村子回来以后,所有人都开始诡异地死掉,或是自杀,或是莫名其妙地发生意外。现在,只剩下了自己。看来,这一次,是轮到自己死了!

  不甘心!自己怎么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是谁!是谁在冥冥中将所有人杀掉的?!

  我们会幸福的,对吧!

  你说过爱我的,对吧!

  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对吧!

  敖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了,越发的大声。不对,不是耳边,是脑海,声音是从脑海里冒出来的。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听不到?

  「你死了!你已经死了!为什么你不放过我!我是爱你,但是你也爱我,为什么不放过我!」晓雪用尖锐的叫声吼着,她不住地颤抖着,将用力攥在手心里的药瓶打开,倒了一大把镇定片一口吞了下去。

  不知道是因为镇定剂的原因,还是自己的吼叫,脑海中不断重复的声音慢慢淡了下去,最后终于彻底消失了。

  晓雪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似的,一动也不动地摊倒在地板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醒过来,窗外依然黝黑一片,不只是月亮,就连星光都没有。街上的路灯似乎也全部坏掉了,房间里什么都看不到。

  很好,那个该死的声音并没有随着自己的清醒出现。

  她一边庆幸一边站了起来,喉咙里一片干涩,很渴。摸索着按下了床头灯的开关,但是光明并没有随着那清脆的「啪」声降临。

  难怪外边那么黑,居然倒霉地遇到了少有的全市大停电。

  晓雪将凌乱的头发随意扎起来,凭着记忆翻出了手电筒,就着明显电量不足的光芒向厨房走去。

  拉开冰箱的门,取出牛奶痛快地喝了一口,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安静了,自从敖那副阴阳怪气的声音不断回荡在耳边以后,自己就每天吓得心惊胆跳,就差跳楼自杀了。

  原来一个人的宁静居然如此令人心旷神怡,难怪许多人都需要独处的空间,一刻不停耳闻目染的鸹嘲,只会让人变得神经质,甚至发疯!

  将喝剩下的牛奶放回冰箱里,刚一转身,她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他一动不动的,直愣愣地望着晓雪。

  好不容易看清楚那人的样子,晓雪这才喘着气,按住疯狂跳动的心脏,不满地道:「老爸,你干嘛站在这里一句话都不说,差些没被你给吓死!」

  老爸依然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声音有丝毫动作,只是站着,一动也不动,像是蜡像一般。手电筒昏暗的灯光射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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