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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在下慎二,有何贵干-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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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慎二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雾绘坚持不懈地张着嘴,那双过去黯淡,现在生机勃勃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期盼。

    “哦哦。”慎二要是再不明白,就是傻瓜了——这是要喂啊。

    喂就喂吧,又不是没喂过小樱吃水果,虽然小樱喂他的次数更多一些。

    这么想着的慎二用小刀挑起一块果肉,送到雾绘的嘴里。

    “嗯,真好吃。”只是一个最普通的苹果,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就让雾绘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这个笑容太过纯粹,让慎二惊艳的同时又感到无比的揪心。

    这个名为巫条雾绘的少女真是孤独太久了,久到了几乎失去一切。

    果然,和荒耶宗莲做交易的决定没有错,和眼前的笑容比起来,付出的那些代价真的不算什么。

    “再来一个?”

    “嗯?”雾绘用力点头,“啊——”

    “这就对了,只有多多地吃,才能快快地好起来。”

    “别把我当小孩子,我比你大好几岁呢。”

    “是,是,雾绘姐姐,再来一个。”慎二这是完全把雾绘当小孩子哄。

    “这还差不多。”雾绘心满意足嚼着果肉。

    还说不是小孩子。

    雾绘的身体终究没有恢复,聊了一个多小时又有些支持不住,蜷缩着睡下。

    慎二在她的额头上描绘出一个意为生存的“naudiz”,又在病房里最隐蔽的角落丢下“eihwaz”守护雾绘的安全,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病房。

    病房外,一身香奈儿经典款套装的橙发女性靠着外墙窗户,叼着烟却没有点燃。

    见到慎二出来,把烟放回烟盒,半是调侃,半是询问:“陪完你的新欢了?”

    “什么新欢。。。”慎二嘴角一扯,白了橙子一眼,“啊啊,陪完了,所以来找你这个旧爱了,来,旧爱啊,给本少爷笑一个。”

    “笑没有,冷脸倒有。”橙子一摘眼镜,原本清爽干练的气质瞬间转为冰冷。

    “冷脸也不错,不过既然你不肯笑,那本少爷就只能给你笑一个了。”慎二说着用两只手扯起嘴角,努力向上拉。

    这下子,橙子的冰霜脸也有些绷不住,连忙戴上眼镜,切换人格。

    “笑得比哭还难看,果然是旧爱不如新欢。”

    “那么旧爱小姐,为了向你赔罪,愿意给我个机会请你喝杯咖啡吗?”

    “就咖啡啊,太没诚意了,算了,谁让旧爱没人疼呢,咖啡就咖啡吧。”

    “喂,你还玩上瘾了。”

 第三十三章 苏醒的两仪式

    橙子在雾绘的病房前等慎二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吃什么新欢旧爱的醋,型月世界各种女性角色有若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这其中橙子的攻略难度绝对是最高的几位之一。

    她就和她的属性风一样,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也就慎二可以仗着年纪小外加债主的身份,偶尔揩点油,沾一沾嘴上的便宜,其他人连接近她都难,更不要说发生点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

    可就算关系最近的慎二,也不知道眼前的女性到底怀抱着怎样的心思。两人的接触,大多数的时间都在谈论正事,即使地点是放着舒缓音乐的,90年代末期的约会圣地——咖啡厅。

    “你应该已经见过干也的心上人了吧,她的状况如何?”慎二咬着挖冰淇淋的勺子,含含糊糊地问道。

    “干也托你问的?”橙子抿了口咖啡。

    “他倒是没问我,可他那个表情——”慎二呵呵一笑,“——就差把担心写在脸上了。再这么继续下去,他迟早会非法入侵医院。你知道吗,这家医院丧心病狂地配备了和研究所同规格的警备系统,我晚上带雾绘出去兜风的时候都要费一番手脚。”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看看干也能不能成功入侵了。”橙子一侧头,细长的眼角微微耸动,像一只坏心眼的狐狸精。

    “喂喂,好歹是你的员工,不要这么折腾他吧。”

    橙子对于慎二的抗议无动于衷,继续说道:“要不要打个赌?赌干也能不能成功进入式的病房?”

    “没有意义,不赌。”慎二摇头,“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会帮助干也入侵,或者直接把两仪式带出去。”

    “也是,他的身上确实有那么一种亲和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帮他一把。”橙子收敛玩笑的心情,正色道,“这种感觉在见过式之后变得更加坚定。”

    “所以?”

    “你和干也说,让他再忍耐一点时间。”

    “两仪式的状况不好?”慎二眉头一皱。

    “嗯,是不太好,你刚才也应该听到了,她差点毁了自己的眼睛。医生说是因为刚刚醒来,精神不稳定,但我不这么认为,总觉得应该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橙子的感觉没有出错,两仪式自戳双眼不是什么精神不稳定,而是因为她觉醒了魔眼,直死之魔眼。

    直死之魔眼,顾名思义,能够直视“死”的魔眼,堪称是最高等级,最稀有的魔眼之一,据说来源于凯尔特神话中弗莫尔族之王巴罗尔。

    所有事物都必定有终结消灭的时候,而这个终结的时间在事物诞生的一瞬间就早已被决定﹐也就是所谓的死期。有开端,就一定有结束;因此能将其归于虚无。

    直死之魔眼能看到事物的“死”,将“死”这种没有实体的概念以视觉讯息的形式接收。具体呈现为浮现在事物表面的如同裂纹般的深色线条,如果沿线割开就会对物体造成不可防御、不可治愈的伤害,因此这种线条通常被称为“死线”。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死线”是“死”之概念的具现,所以死线没有软硬的分别,无论多坚硬的东西都可以毫不费力的沿着死线切下去。

    直死之魔眼觉醒的方式非常特殊,必须体验过死亡,并让大脑与“根源”建立连接,魔眼才会觉醒。

    在直死之魔眼的持有者眼中,整个世界到处布满了一触即坏的裂缝,如果没有看过正常的世界还好,否则那种从完整变为支离破碎的感觉足以将任何人逼疯。

    两仪式正是受不了这样的感觉,才想要通过毁掉眼睛的方式不去看这个让人疯狂的世界。

    其中的内情,只和两仪式见过一面的橙子尚不知晓,慎二也没有揭破的打算,只见橙子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继续说道。

    “眼睛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这里——这里空了。不是指失去记忆,而是更深层的空白,就像是失去了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

    “伽蓝之洞?”伽蓝即是空,空空如也。

    “对,就是这个。我推测,可能是两仪失去了其中之一,我所见到的是女性人格式,那么失去的就是男性的织,所以才会产生难以填补的空白。”

    “十有八九。”

    慎二回想了一下《空之境界》的剧情,做出肯定的答复。

    两年前的车祸确实有人死了,是两仪的一半,织。活下来的式经历了死亡,加上肉体经过两仪家的秘术处理过的肉体本就与根源相连,因此觉醒了直死魔眼。而空缺的那一半,产生了伽蓝之洞。

    人如果对自己没什么实感,就不会有活下去的动力,死亡也是早晚的事情。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去填补这个空洞。”

    “你有办法?”橙子看着慎二。

    “你不是也想到了?”慎二回望橙子。

    两人眼神交汇,各自读出了对方的意思。

    “只能交给干也了啊。”

    “不过在他们见面之前,得让式接受现实,激发她活下去的意志。”

    “喔?你想到办法了?”慎二一挑眉毛。

    “算是吧。我准备先以生活顾问和言语疗法师的身份接近她,看能不能让她稳定下来。如果不行,就只能使用一点激烈的方式了。医院是生与死交汇之所在,这里的到处都充斥着死者留下的魂之碎片,也就是幽灵之类的东西。没有意识的幽灵会本能地凭依的身体,像式那样内心有空洞的人是它们最喜欢的附体对象。它们大概会想办法杀死式,得到式的身体。”

    “用死亡来刺激求生的欲望。。。。。。重病当下猛药,只是要小心,药性太猛容易毒死病人。”

    “我明白,用药的时候我会在旁边盯着,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看样子橙子已经做好了准备。

    “到时候和我说一声,我没安排就过去。。。。。。”慎二说着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过一会儿我要去接小樱和藤乃,然后还要去车站接羽丝缇萨,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

    “不了,我先回事务所把式的情况告诉干也。”

    “嘿嘿,原来你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百年不忘,慎二终于找到了还击的机会。

    “连这一点都一样,我们果然很般配。”

    “般配,般配行了吧。”

    橙子华丽地败退。

 第三十四章 只要是活着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杀给你看

    周围是昏沉沉的黑暗,今天就连走在走廊上的脚步声也听不到。

    在平稳得有如伫立于深山的湖面一般的夜里,两仪式回想着与那个自称是言语治疗师的女人的谈话。

    不,正确说来只是最后的那一句。

    “为什么织会代替式死了呢。”

    回答这个疑问的织已经不在了。

    已然不在了的织。他是为了什么而消失的呢?为了什么而交换,又为什么要消失?

    与大部分时间主导身体的式不同,织很喜欢做梦,并总是为此熟睡着。可是,喜欢做梦的他却连做梦这个行为也放弃掉,死在了那个雨夜。

    已经不会再会的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能见到的自己。名为织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自己……

    式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想去到织所抵达的结论,却只是在追溯着记忆。

    病房的门开了。

    迟钝,缓慢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是护士吗?不,时间已经过了午夜零时。

    如果是来访者,那是——

    就在那时,人类的手缠上了式的脖颈。冰冷的手掌,想要折断式的颈骨一般渐渐加大了力度。

    “啊。”

    颈部的压力,让式喘息起来。

    不能呼吸,咽喉被绞住,照这样发展下去,被掐住脖子的式会在呼吸不能前先一步断掉。

    式用看不见的双眼凝视着对方。

    ……不是…人类。

    不,形状是人类。但是,压在她身上卡住她脖子的人类,应经不再是活人了。

    死人,被未知的力量驱动着袭击床上的式。

    绞住脖颈的力没有休止。虽然式抓住对方的双手抵抗,但力量的差距一目了然。

    等等,这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的事情吗?

    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的式停止了挣扎。

    就这么被杀掉也不错,即使活下去也没有意义。明明没有活着的感觉却仍然存在着,那才是痛苦,不如直接消失。

    力量增大了。

    实际上并没有过去几秒,时间似乎变得非常缓慢,如橡胶一般迟缓的流动着。

    死者绞住式的脖颈,没有体温,如木材般的手指陷入喉咙。

    对于这种杀人行为毫不容情,从一开始就连意志也没有。

    颈部的皮肤,裂开了。流出的血,正是还活着的最确实的证据。

    死掉…和织一样死掉…抛弃掉生命。

    抛弃掉?这个词,把式的意识强拉回来。

    忽然产生了疑问。

    究竟,他,是否是快乐的死去呢?

    是啊,他不应该是那么想的。

    无论理由是什么,在其中真的存在着他的意识吗。

    应该不会,去寻求死亡。

    因为…死,明明是那样的孤独和无价值。

    死,明明是那样的黑暗和令人厌恶。

    死,明明比什么都令人感到恐惧。

    “对不起了。”

    瞬间,式的身体注入了活力。

    用两手抓住死者的手腕,从下面单足踢向对方的腹部。

    “我,单是想到要坠落到那种地方就感到厌恶…!”

    拼命地踢向那个肉块,满是皮肤和血液的死者的双手从颈部离开。

    式从床上爬了起来。

    死者立刻扑向式。

    没有灯光的病房中,活人和死人扭打在一起。

    死者的肉体是成年男子的身躯,比式要高上两头。不管怎么努力,式还是处于下风。

    两手被抓住,式不停后退,在狭窄的房间里,很快就撞上了墙壁。

    撞上墙壁的那一刻,式做好了准备,她有意识地把自己的背转向了可以逃走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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