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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传古奇术-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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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还撒娇着的少妇一听到男人这句话,脸上神色也不被察觉的一淡,幽幽叹了口气:“平哥,你就是想什么都太悲观了。只要我们努力,肯定会有希望的!”。

男人转而一笑,低声对少妇道:“恩,柔妹说的对。我们走吧。”。

说着两人相依相偎着转身离去,说也奇怪,明明是寻祖失落的淡淡情绪中,却给朝歌众人一种生离死别的绝望之情。

没走几步,少妇好象又想到了什么,边回头望瞭望众人和坑底,边柔声对男人疑问着什么,更停住脚像是要走回来的样子。却被男人柔声劝阻了,女人娇了几声,最后还是依了男人一同远去。

第六十一章:尸迹(下三)

一直看着他们消失村野间,朝歌众人才渐渐收回目光,却都没出声,仍沉默着各自想着刚才的事。

梁库最怕这种死气沉沉的静默了,他对这对老夫少妻并没多大兴趣,一直所牵肠挂肚的倒是刚才那一胖一瘦到底为了什么宝物争的你死我活,于是急急伙同老赌头一起跑下坑向刚才两人拼斗的地方奔去。看来梁库是认定有宝物了。

坑边众人仍沉默思索着,努力猜测着这对夫妇来历的各种可能。婉姨忽然眉头一展道:“刚才这对夫妇让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众人在沈思中一同抬起头看向正微笑着的婉姨。

婉姨眼神划过阿光和姐妹花,最后落在朝歌身上:“你们看,他们的出现是不是很像当初我和小轻、小灵刚刚进到牧家村时候的样子?”。

当初因为大家都各自隐藏着身份,所以都尽力找出各自的借口和扮出一副表面悠然的样子。对照一下刚才这对夫妇,确实有七分相象。

小灵呀的一声:“呀!我和婉姨想的一样呢!他们很可能也是跟我们一样散落各地的五行族和六甲旬的后裔。看他们刚才说来这探亲寻祖的,不管是什么意图,都一定与坟局有关。你想呀,如果他们是无意说出的,那自然证明他们的确是跟我们一样来的。如果他们为了试探我们而有意这样说的,那就更证明他们是两个家族的后裔了!你们说是不是?”。

小灵越说越来劲,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对。小轻也柔声补道:“恩,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相信大家都留意到了刚才的一个细节。虽说我们在全神注意着坑底那两人的拼斗,但对于周遭风水地势的相互受力却是时刻敏感的,就是一只飞鸟落下来,也都会因外力的加入而对原有的状态产生干扰。但两个成人的如此接近却让我们丝毫没有察觉出来。这大概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身怀术力。”。朝歌终于接话了:“因为只有身怀术力的人才懂得如何减轻这种干扰,或是催出另一种干扰来麻痹正在全神注意着坑底的我们。”。

朝歌所说似乎更印证了姐妹花和婉姨的推断,但刚说完却眉心一紧话峰忽转:“但也正是因为这点,让我更不好判定他们的来历。”。

朝歌并未去看众人的疑惑神情,而是凝视着那对夫妇消失的方向缓缓接道:“因为五行族和六甲旬所习练的阵衍导引各异,从而导致了不同体貌性格特征。但从这对夫妇身上表现的却并不明显。”。

五行族偏旺命局再加上过煞阵衍导引,常常寿短性暴。肤色与体貌都偏向各自五行所属的特征,就像土守形的灰黄枯干,金性婉姨的冷削惨白,六甲旬因为命局导引刑伤过偏,所以不是身残就是身患奇病。

虽然随着导引的工夫逐渐加深,两族人的高手可以相应压制些过激脾性,但体貌特征上却是无法改变的,就像性格各异的土守形和婉姨。未习导引的土行族火暴少年雷子却是个典型的代表例子了。

众人对此点感触最深的,恐怕就属身患奇病的阿光了。虽然他是个特殊事例,因为放弃了本族导引,从而导致了意想不到的恶变,但也正是因为这,才让阿光的整个家族对阵衍导引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此时阿光接道:“说的对!按理说,既然身怀术力,那就一定会越来越明显的体现出各自所属五行的体貌特征来。但看这对夫妇即不像五行族的,也不像六甲旬。就算身患像我一样的奇病,但看那已经四十有过的中年男人又完全没有一点绝症奇病的迹象。这又是因为什么呢?难道两族的阵衍导引之中还有我们意想不到的奇变?”。

刚刚还有点兴奋的姐妹花此刻静了下去,婉姨也重新陷入沈思。

过了好一会从来少言寡语的土守形说话了:“能练出术力的人很多,应该不止我们两族人。”。

土守形的话从来就不多,但也从来都有分量。立时把僵住的众人带入到另一个全新思路中。

婉姨点头道:“土师傅说的不错,我们大都局限在两族范围内想事情了,却忽略了另一种可能的存在,我们回头想一想两族人曾经遭受的那次灾难性变故,如果那真的存在的话,除了两族人外,完全有可能存在一个另外的势力。”。

其实这种思路并不是大家没有想过,从第一眼看到人坑中被术力几乎同一时间杀光的百骨的那一刹,几乎所有人都曾猜测过这种可能。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对五行村的关注,再加上那个似乎知道很多内情的隐身人始终藏在身边的两族人中,所以众人又渐渐的把思路拉回到了两族人的范围内。

从而再次证明了那句“当局者迷”的名言。

虽然土守形和婉姨的话,把众人的思路打开了,但到底是不是当局者迷,判断还为之尚早,而且更引发了一个直接麻烦:本来就迷乱如麻的两族坟局,现在更加复杂了。

七猜八测、乱无头绪之余,众人又想到了坑底的那一胖一瘦。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刚才发生殊死械斗的地方。地上的一滩黑血虽已凝固,但散发出的血腥味却仍阴魂不散的刺鼻着,再看到那半块粘满了人血头皮的碎砖石,不免让人又回起刚才两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

要说起这两人就更加的难以捉摸了,如何判断他们的来历呢?果真是趁人不备的盗墓者吗?从穿着上看又有点不像,且职业盗墓者又大多是夜间作案,那大白天的潜入,是否认为是来寻找什么东西的呢?

如果从他们的体貌性格上看,到有趣的发现,他们竟然很像五行族和六甲旬的人。一个是独眼碎嘴婆娘般的肥胖,一个是心机阴重的瘦小。但如果他们是五行族和六甲旬的人又如何不用术力,而是以市井小民的死拼方式来打斗呢?

再有一样,他们又为了什么如此殊死相搏呢?从盗墓者的角度看,他们的殊死相搏只能是为了独占宝物。但从现场遗留和两人空身逃走上看,并无宝物痕迹可言。

那又用什么可以解释的清,两个性格体征怪异的城里中年人,如何在一个夏天的中午,跑到一个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小村土坑中,以市井小民的方式进行殊死相搏呢?

再加上那对表面正常,却充满玄机的老夫少妻,真真让本来就已经够扑朔迷离的全局,更加迷离了。

不管局势如何复杂,古村遗址的挖掘却仍在顺利进行着。此时的季节已经是晚夏入秋,雨水渐少、天高云淡,从而可以让挖掘工作连续进行。再有从各地被土守形招回来逐渐加入的土行族人,挖掘的进展就更加快了。

被招回来的土家人仍以中年人居多,而且也个个跟土守形似的,灰黄着脸皮只顾干活,不擅言笑。其中只有一个叫土守人的,三十多岁年纪,虽然体貌特征也是与大家大众相似,但性格却爽朗喜笑,和梁库茶余饭后天南地北的聊的很是气味投机。

这不免让梁库每每遇到闷闷抽烟的土守形,总要批斗似的大加对比一番:你瞧瞧人家守人,也同样是姓土的,怎么区别这样大。人活着图个什么?不就是一乐子吗?老土,从今天起你得学会笑!来,像我这样,笑一个……

随着挖掘进展,四处赶回的土家人还在陆续的加入着。对于两族人中惟独土家人还保持着如此规模的完整,颇让众人惊奇不解。虽然心中有奇,嘴上却不说。众人不问,土守形也就闷闷的不做任何解释。

反倒是在一次饭后休息闲聊时,梁库偶然发现了这个问题,在问过土守人后才得到了解释。

土守人虽然颇为年轻,但因为和土守形大概同属守字辈,所以知道很多家族内情。据他说,其实土家族在清代中期也曾受过一次致命的变故。导致族人散落各地,但因为土行族担负把有关坟局重要作用的七盘棋完好转交给牧氏后人的重大使命。所以在民国初期又根据残缺记忆零星返回故居,一直到现在。

虽然随着时代变迁,不断有族人迁徙各地,但却始终相互联系着,而且不管族人怎样流动,土族人的首领却始终必须留守牧家村。以前是土守望,现在就是土守形了。

这又不免引起梁库的一顿狠批:你看我守人哥,说话又大方又得体又详细,根本不像你这样顾弄玄虚!

看来梁库与土守人的关系越来越升华了,已经到了兄弟互称的程度。

人多力量大!人多好办事!

在考古大军的逐渐壮大之下,整座埋了上百年的古村遗址终于完整出土了。

第六十二章:尸迹(下四)

今天有点阴,连带着村舍乡屋也显得郁郁沉沉的。

老天爷算是很给面子了,一连大半个月的晴天,直等整座古村遗址的挖掘完毕,才有了点阴雨的征兆。

遗址四个方向的挖掘已经全部贯通,静默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平底土坑,坑底在最后一遍清理后,横竖相交的古村街道和规律分布的房基轮廓清晰显露出来。静立其中,神回百年,灰暗的土质加上阴郁的天气,总给人一种重重的感觉。

虽然遗址中挖出的遗物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些古人生活常用的陶罐瓷具残片,和一些红色碎瓦地基砖石。

但细心专业的小轻、小灵却从这些清代风格的生活用具和地基明砖碎瓦等相杂情况断定,古村从建立到灭亡横跨了明清两大朝代。

这恰巧把阿光、婉姨同姐妹花家族间的记忆差距拉在了一起。假设这古村真的就是猜测中存在的五行村的话,那很可能意味着五行族和六甲旬都同牧家村的起源一样——明代。

但为什么六甲旬的记忆可以追溯到明代,而五行族的记忆却只停留在了清代,遭受了同样的灭顶之灾,但却整整晚了百年之多,这其中又存在什么可能性?

众人各说不一猜测不停,朝歌几乎把每个人的推断都仔细的想了一遍,得出比较统一的看法是,之所以两族人的记忆不同,很可能是六甲旬先遭受了一次致命的打击,然后轮到五行族。

这样的结论应该是最容易想到最表面化的了,但其中却存在一个很大的漏洞,那就是如果唇齿相依的两族人其中一个遭受了灭顶之灾,没理由另一族的记忆里却毫无痕迹。

如此突兀的差距,除了真的存在一些不可知的原因外,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各自的家族叙述中有人隐瞒了重要东西。

静听着每个人的一言一语,留意着每个人一举一动,沉闷如一的土守形,谈吐机巧的婉姨,阳光而又淡泊的阿光,纯真而又聪慧的小轻小灵……。他们每个人都背负着一段悲苦而有扑朔迷离的家史,虽然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而来,却又不动声色的互相防范着。

他们真的隐瞒了什么?还是朝歌仅仅的多虑猜测?再加上那深藏不露的隐身人,让眼前的每个人看起来都朦朦胧胧的各揣诡异。

朝歌忽然又有了一种看大戏的感觉。

梁库早听烦了众人对着那堆破瓦残片进行的极其枯燥无味的推理猜测,挟持着老赌头在巨大的坑底东悠悠西逛逛,无论是言语还是神情,都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很不爽。

的确,偌大个古村遗址,耗时费力的这么一大通,却只挖出些破砖烂瓦来,怎么能让极端热爱着挖古事业的梁库爽起来呢?!

真是俗话说的好,希望越大失落也就越大的一塌糊涂。等逛完了一大圈再回到朝歌身边时,竟然发现他们还在时而静静沉默、时而七嘴八舌中,梁库就连不爽的心情也没有了。

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一片砖地遗址上,随手抓起一把小土块,一个一个毫无目标的乱扔。

奇怪老赌头却表现的很感兴趣的样子,凑近众人的讨论圈,大家沉默的时候他沉默,大家议论的时候他议论,不知道是真听懂还是假听懂,不管是谁说出来的推测他都先要大大赞同一番。

这不免让梁库撇出一嘴角的不屑:“我说老赌头,你要是不懂千万别再那装懂!噪音懂不懂?!”。

老赌头立刻也撇回一副不屑神情,不过不是嘴角,而是整张嘴:“不懂?不懂才更要听!哎!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对年轻人的失望,确切说应该是对年轻人梁库的的失望,已经越来越成为老赌头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梁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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