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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半负浮生半轻尘-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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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她的贴身侍婢,上前拉住她:“主子还是回去吧,冷宫是禁地,若被殿下知晓要责罚奴婢的。”

    她推开那婢女的手,有些踉跄着上前,似有酒意,手指向我:“本宫问你,你可知玄非鱼住在哪个院子?……”

    她自称本宫,她的婢女口中说的殿下,难道,她就是南宫彧新封的太子妃——曲夭夭?

    我与她对视,新任的太子妃,非落棉那般清寡端庄,非承安那般绝世孤高,更不似我这般静雅淡泊,她像是含苞的腊梅,于一众茫茫中色彩分明,俏皮灵动,嫩白的肤色,璀璨的双眸略带着一丝狡黠,她同样注视着我,笑容始终滋生唇畔。

    “本宫问你,可知玄非鱼何处?”

    我淡然一笑:“在下便是……”

    她一愣,接着回头去看下人,再转过头时笑容隐了,微微嘟起的小嘴,可爱更甚,我有些懊恼,竟会觉得南宫彧的新任的太子妃招人喜爱,莫不是冷宫呆的久了,精神不大好了。

    她歪着脑袋看了我半晌,一副不解的嘟囔着:“竟没瞧出哪里特别,莫不是本宫喝多了,有些眼花?”

    我对向她身后那些奴才说道:“你们不知这冷宫乃是禁地?竟任由太子妃来此,还不快速速带回宫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之前做过太子妃,自然有些威仪,那等奴才听后立时上前挽住曲夭夭,而她似乎特别讨厌别人的挟制,一把挣脱:“本宫不回去,本宫还有许多疑惑……”

    正在纠缠中,只见南宫彧带风一般跨进门槛,我一时有些错愣,他如此急切莫非是担心他的新妇,他不过稍稍瞥了一眼台阶之上的我,随即走到曲夭夭身边。

    “你怎么竟跑到这里来?平日里调皮任性也就罢了,今儿个是除夕,仔细一会母后寻不到你。”

    我听过他对承安的怜惜,却从未这般宠溺,几乎每个细小的眼神都能透漏出宠爱放任,也没料到过去了几年,我仍会介意辛酸,这几年我唯一练就的就是能很好的将情绪掩饰。

    曲夭夭略侧着头看着她,嫣红的俏脸灿烂一笑:“南宫彧……”

    果非一般,她竟可直呼他的名字,想我们这些名义上他爱过的女人,也只敢私底下唤一声他的字号。

    曲夭夭自自然然的依偎在他怀里,南宫彧腾出一只手拥紧她:“回去吧,你不是说想看烟火吗?我已命人在城楼上摆放,只得着你回去。”

    “夭夭想爹娘了,想我的小阿狸,还想着大年夜的压岁钱……”

    南宫彧不禁一笑,这个大概是从小就被捧在掌心中长大的少女,虽然此刻已为人妇,却不改青涩纯真的模样,怎不叫人怜爱。

    “你若想,过几日我陪你回家便是……”

    我终于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荣宠,心骤紧的疼痛,不忍再关注下去,可他们并没打算放过我。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曲夭夭憨态毕露,用青葱玉指点着南宫彧的脸颊,原来,一个人的改变真的只需要瞬间,过去的真的也已经过去,我们便这样生生错过,这四年的惨淡生活不及这短短的一刻让人心灰意冷。

    “自是不会食言……来人,护送太子妃送回宫醒醒酒……”

    我不知道他并未一同回去是何用意,我这衰败残破的院子还可引人流连吗?

    我仍杵在门柱上一副看戏的姿态,嘴角是一直未变的微微上扬,他抬头望着我,似欲语还休。

    僵持片刻,我才感觉发冷,遂扬着微笑说道:“罪妇告退,殿下还请离开。”

    他一时错愕,很久才吐出一句话来:“除夕本该热闹的,你可有什么需要?”

    我莞尔笑着:“无任何需要,罪妇的亲人都在这四方高墙之外,这被囚禁的残躯不过是灵魂的暂借之地。”

    “难道这里对你来说竟无一点留恋?始终也都是你的家啊。”

    我不禁笑出声来:“家?殿下莫不是开玩笑吧,罪妇从未将这里当成过家,早先在此为奴,如今成了弃履,还真是应了殿下当初那句话,若说还有心愿未了,只希望百年之后能够葬身连天山……”

    这番刺激的言语是我对他的回赠,他居然可以毫无愧色在我面前提那个字,下意识的摸上腰间的匕首。

    不知何时开始,当我遇到险境或是心中激愤的时候,我已养成了这个习惯,若不是前些日子青秋的提示,我连自己都不清楚。

    他顺着我的动作将目光移至我腰间:“那把匕首你始终带在身上,这么多年都不曾遗失……”

    我至腰间将匕首掏出,仔细翻看,刀柄上的鱼字早已磨的光滑润泽,不像先前那般生涩。

    “确实很久了,它陪着我历经一个又一个的危难,好在有它……”

    我不自觉的轻笑,珍惜的模样却不是做给谁看的,如今我身上的纪念大概也只剩它了。

    “是忻南王送的吧?”

    冷不丁听见他提易千绝,有些许的怔愣,随即将匕首插回腰间,挺了下身板:“这个东西跟随罪妇多年,殿下之前不曾相问,为何如今才问?”

    他的眸子也仅仅是淡了一下,将手背在身后,慢慢的踱着步:“不为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你我之间的信物竟是一样不留,扳指碎了,聘书烧了,再无所剩,细细想来,本宫真的未曾给过你什么……”

    我淡然一笑:“本都是身外之物,人非人,物非物,还留着那些不喘气的物件空劳牵挂吗?太子妃纯真无邪,殿下还是好好劝说,再不要入这冷宫来,罪妇只想求个清净。”

    他抬着眸看我,似有千言万语,我正了神色:“罪妇告退,殿下请便……”

    再不看他转身走回屋内,紧靠门上,几乎用尽毕生的力气才将痛心酸楚完美的遮掩过去,这一次次的考验如凌迟一般,让刚要愈合的疮疤再次变得鲜血淋漓。

    偎到塌上,掀开被子钻进去,青秋身上传来的温热略使我心安,窗格子上映着璀璨烟火的夺目光亮,新一年的开始,春天该是不远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零二章 臂间血色(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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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人间芳菲时,冷宫的春天似乎来的较晚,即便裹了所有御寒的衣物仍觉得寒风刺骨,一双手更是惨不忍睹。

    青秋连房门都不出,成日里披着棉被围坐在炭火盆前,她现在架子大的很,就连每日两膳都是我接了送过去抒。

    常祥一如既往,每日都是带着他特有的笑意前来送饭,今日比往常晚了许久,脸上的笑意也已不见,接过提篮顺便问了一嘴:“你今日是怎么了?”

    他目光闪躲,最后还是结巴的道出:“醇熙殿的主子被人下了药,如今还是昏迷不醒,整个皇宫都人心惶惶的,尤其是御膳房。”

    “下了药?查出来是何人所为了吗?带”

    我皱了眉,承安一向都很谨慎,怎会被别人下了药?果然这后宫是没有片刻消停的,看来我现在身处冷宫合该感到庆幸。

    他摇摇头:“醇妃这几年精神一直都不大好,早先被禁足三年,自太子大婚她便有些疯癫,子今小皇子很是忧心,太子已经下令,抄检整个东宫……奴才不多说了,还要回去复命,这几日可能不能如从前那样为玄姑娘通融了。”

    “你快去吧,我这没什么,按规矩来便可……”

    他走了,我竟没什么心思用饭,坐在屋里思前想后的,只见青秋裹着棉被进来,咿咿呀呀的指着提篮,我想她是饿了,便将饭菜拿出来,她瞥了我一眼,似在询问,如今她对我的每寸表情都了若指掌。

    暗自叹了口气对她说道:“东宫的醇妃被人下药毒害,此时还未苏醒,想必又有一场暴风雨了,这皇宫何时才能消停一些?”

    她不甚在意的翻了翻眼睛,继续吃她的饭。

    几场春雨过后,天气渐暖,手上的冻疮更是刺痒难忍,惹得我不胜烦躁。

    索性将东西院的衣物都搬出来清洗,我知道这样反而对冻疮不利,可是只有将手插进冷水里才略微感觉舒服些。

    正在埋头苦干的时候,大门再次打开,南宫彧带着随从又一次出现在冷宫,四年下来他一共来过四次,算下来平均每年一次。

    他神色复杂,我却心如明镜,早知这些日子他会来的,只是比我想象的要迟。

    青秋出了房门,看见如此阵势,识相的自动走去别的院子,我撂了手里的忙碌,将手上沾的水在衣襟处蹭干,行了礼,神色如常的看着他。

    他欲言又止,略显憔悴,屏退下人走到院子中间:“子浮病了……”

    就四个字,我莞尔一笑:“冷宫不是太医院,罪妇也非御医,殿下是不是走错了?”

    他垂了下头,再次艰难启口:“我知道我不该来的,可是所有御医也只是暂时保住她的性命,中毒已是数日,再不解毒想必就回天乏术了。”

    我皱了眉眯了眼,靠近他半步:“那又如何?”

    我明知道他此番前来的用意,不过当他真真切切说出口时,我还是忍不住刺痛了一下,他还真是无情,非要看见我流血受伤他才甘心吗?

    “本宫想求你救她……”

    他何曾如此低三下四祈求别人,想必只有承安才可使他方寸大乱,三年的禁足不过是不得已做给我看的吗?

    他可知,他于我的不原谅和与她的原谅,竟是天差地别狠狠的伤了我,这种痛甚至要比我身上任何伤口来得都痛。

    我凄凉的笑着:“殿下用了两个奇怪的字眼,一个是求,另一个是救,试问殿下,我一个被禁的罪妇有何能耐能够救?又有何资格担得起殿下这个求?”

    他本就理不直气不壮,听我如此说更显得惭愧内疚,看着他无地自容的神情,我竟有一丝报复的畅快。

    “看在她和你同为表姐妹的情分上,救她这次……”

    我的声音徒然变得犀利:“情分?殿下认为我和她还有什么情分?她屡屡陷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与我表姐妹的情分?殿下能够原谅,是殿下与她之间的情义,又与我何干?”

    他有些激动,上前抓住我的双肩:“就算我不能原谅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这次救了她,我便将她送回楚夏,此生不见……”

    我将他双手狠狠推开:“我说了,那是你与她之间的事,是救是送都凭你自己做主,我也再重申一次,我和她之间的情分,早在她逼死落棉姐的时候就已荡然无存,我玄非鱼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他的语气因我的拒绝不断升高:“你明知道孟落棉的事她说的都是事实,这个罪名没道理强加她身上。”

    我感觉心中的怒火快要将我烧尽,我还真不曾想过他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退后两步,冷冷看着他耻笑:“殿下的意思,我是罪有应得,落棉姐是死有余辜,而你的浮儿不过是大义灭亲,其情可嘉?”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今日来此是实心实意想要求你……”

    我牵了嘴角不自觉的笑起来:“若我不答应呢?……”

    他定定的看着我,握紧的拳头昭示他的忍耐,不等他回答,我补充道:“若我不答应,殿下是不是要亲自割了我的皮肉,放出血来?”

    我以为对着他我再无眼泪,可说到此处我便想起,军营之时为了救他,我毫不犹豫的以血为药引,喂着他一口口喝下,我并不在乎那点血,我在乎的不过是心甘情愿……

    大概蕴藏眼底的温热让他读懂了什么,只见他眼眶一红,即便很是隐忍,一滴控制不住的晶莹还是顺着脸颊滑落。

    说实话,我几乎没见他哭过,他是真的痛了吗?对我他也有不忍?那往昔的片段霎时间被他一点点的拾回来了吗?

    他是否同我一般刻意的遗忘,还是他真的不再记起?若他真的记得一点点,今日就不会出现在我的院子,不会求我去救,可是他还是来了,还是求了,还是毁掉我仅存的一点美好记忆。

    僵持中,我看见那个四年未见的身影缓步跨过门槛,逐渐走向我们。

    子今长大了,短短几年已经长成如玉公子一般,他挂着两行清泪,走到我身前,毫不犹豫的委身于地:“子今见过皇姐……”

    蕴藏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遮挡的视线让我无法再看清他们任何一个。

    用力的闭紧双眼,再睁开时,视线清晰,我将逐渐变得寒利的目光调回南宫彧身上,上前就是一记巴掌,他丝毫未动,脸上残留的掌印是我用尽全身力气赠与他的。

    我不停的冷笑,泪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你好卑鄙,竟然利用子今来逼我就范,南宫彧!我玄非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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