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君-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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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见她如此,也老老实实地躺下了,知道自家小姐没乱来就好,这样她就无甚可担心的了。
晚归的后果便是两人一觉睡到了中午,东篱还好些,陆苒珺可谓是真真正正睡到了用膳的时辰。
连老夫人都派人过来询问了番,东篱只得编了个幌子,说是昨夜里陆苒珺梦魇,睡得不好,折腾到近天明才算歇下。
荣辉堂的大丫鬟听了,立即回去禀报了番,老夫人不吝啬,命人递了盒香料过来,又让人准备了些补身的吃食。
对于这些,陆苒珺也是醒来后听欢言说的。
小丫头清脆的声音让人心头愉悦,当即赏了盒糖果给她。
用完午膳,陆苒珺去荣辉堂请安,老夫人见她气色尚佳眉目清澈,略询问了几句便没再过问。
只是在她离去后,问向李嬷嬷,“如何?”
“老夫人放心,四小姐还冰清玉洁着呢!”李嬷嬷躬身回道。
老夫人点点头,总算放下心来,又道:“裴家那小子,果真居心不良。”
若不是少不得他,早已出手教训了。
陆苒珺不知这一切,只是等她回了院子后,南悠带来消息,尹家被抄家流漠北,而尹大人罪名过大,已判下斩首之刑。
听着这些,陆苒珺摇摇头,“果然,家族于她而言,根本无关轻重。”
第169章 请罪
东篱与南悠相视一眼,后者道:“小姐可说的是尹姑娘?”
见陆苒珺点头,她说起她的事来,“小姐不知,如今尹姑娘已经进了二皇子府,可却几次拒了二皇子于门外。这事儿二皇子府里虽未传开,可也有不少人知晓。”
说着,她撇撇嘴,做了侍妾还耍起千金小姐的脾气,怪不得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拒了二皇子?”陆苒珺听着有些好笑,尹芳华那样的人,这伤心也是一时,过不了多久,她就会主动邀宠了。
事到如今,她也该知晓是自己的手笔了吧!
陆苒珺猜得不错,尹芳华没过几日的确就已经知晓了,她不仅知晓她动的手,她还知晓是二皇子妃给行了方便。
为了拉拢陆苒珺,她甚至弃了自己,就差没双手奉上让陆苒珺报复了。
难怪,难怪那日她明明带着暗卫却不见踪影,明明有丫鬟在守着却走散了。
可惜,二皇子妃就算再如何算计也没想到自己会被送到二皇子的床上吧!
她不会轻易认输的,绝不会,她要那些害她的,欠她的都双倍还回来。
屋子里,尹芳华换了衣裳,重整面容,这是她这几日来头一次踏出这座还算过得去的院子。
虽说在侍妾中算好的了,可对于她在闺阁时的来说,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正院房里,二皇子妃听闻尹芳华,不,彼时该说是尹氏来了之后,原本就不好的脸色立即又阴沉了几分。
看着打扮得当,举止恭敬地走来的人,二皇子妃一向温和的脸上却还是毫无笑意。
“妾身给娘娘请安。”尹芳华跪下行礼道。
见她行了全礼,二皇子妃脸色稍霁,却对她那声自称仍旧在意,眼中阴沉了几分,“听闻你身子不好,既然不好就在屋子里多歇息,何故出来寻不自在。”
“妾身觉得进府已有几日,还未曾拜见娘娘,实在不合规矩,是以过来请罪。”
“请罪?”二皇子妃扯了扯嘴角,“我看你是想勾引殿下吧,只可惜,殿下今日不在,你来得不巧。”
涂着丹蔻的手指缓慢地抚在官瓷的茶碗上,引得人心中有些不安。
可尹芳华见惯了,缺并不觉得有威胁,换句话说,就算有威胁,她也有把握在死的时候,带上眼前的人。
本就什么都没有了的人,到了最后还怕什么呢!
她只恨,只恨……
“娘娘误会了,妾身过来,只是向您赔罪的,以及,做个交易。”
“哦?你还有什么交易与我做?”二皇子妃坐在高位睨着她,她似乎还不知道从她踏入这座府里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失去价值了吧!
尹芳华抬起头,“我要自由出府的权利,代价是陆苒珺的命。”
“嗤,可笑,我要她的命作甚。”二皇子妃不屑,“尹氏,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将我送到二皇子殿下床上的就是她,这难道不是对娘娘您的挑衅么,您起初想拉拢她,可她呢,不仅拒绝了您,还做了这样给您添堵的事儿。”
二皇子妃脸色阴沉,“够了,这事不是你能过问的,再者说,若非你去招惹她,何故被她逮着机会,没那个本事就甭给我丢人,到头来却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娘娘,难道您就任由她这般猖狂不成?连我都跟殿下都算计,难保哪天不算计到您的头上来。”
二皇子妃动了动眸子,不可否认,她说的其实在理。
那个陆苒珺她也打过了照面,着实是个难缠的对手。
而她这个时候,可不想与她起什么冲突,一来殿下需要陆家还想着拉拢,二来,她也不能让尹氏好过。
就这样双双牵制着也不错。
至于最后鹿死谁手,她就不管了,不过,在陆家没有被拉拢前,她都不能让陆苒珺死就是。
想着,她平息了心中的怒火,道:“此事你最好莫要轻举妄动,殿下看重陆家,你若是给他捅出了篓子,就是殿下放过你,我也会让你永远消失在府里。”
尹芳华垂下的眸子闪过一丝阴鸷,不放过她?
真是可笑,她手中的鲜血比她见过的都多,何时轮到旁人来对她说这样的话了。
还真是让人心里不痛快呢!
往后,往后若是有机会,一定叫她见见什么才叫消失。
跟她玩狠的,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心中这么想着,面上好不容易压下了嗜血的冲突,她柔顺道:“妾身往后所做的一切,皆只为娘娘排忧解难,只要娘娘满意。”
二皇子妃移开眼去,低眸看着茶碗,算着二皇子回来的时辰,道:“你下去吧,记住,往后无事不得踏出院门半步。”
这样的狐媚子,二皇子尝了鲜就能忘了最好,免得到时候她还要腾出手去收拾她。
尹芳华察觉出她话里的漏洞,恭顺地应诺,起身缓缓退了出去。
不错,二皇子妃说的是无事不得踏出院子,也就是说她已经允了她出府的权利。
出了正院,她微微侧目看了眼身后富丽堂皇的院子,阴冷一笑。
这座院子,到底还是合适的人住才能压的住。
跟在她身边扶着的丫鬟低着头,一路回到院子,小声道:“小姐,您真要……听二皇子妃的么?”
尹芳华眸子一冷,“听她的?”她掀了掀嘴角,“不过是只蠢货,待我收拾了陆苒珺就轮到她了。”
如今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前几日赶了二皇子出去,她如今没有他的宠爱,能靠的不就是二皇子妃这个正室么!
先作被她拿捏在手的样子,与陆苒珺了结了仇怨再伺机除掉她。
那样一个废物,因着一个陆家就畏首畏尾的,能成什么大事。
一旁的丫鬟心中叹息,径自去收拾了一番,倒上热茶。
不得不说,她的这番考虑的确周到,至少对于一般人来说的确可行。
但是,陆苒珺却不在这个一般人之内。
她了解尹芳华的脾性,更何况当初设下这个局时,就已经考虑到了后果。
是以,她又怎会这么快就让她腾出手来对付自己?
第170章 牢固
秋末后,原刑部尹左侍郎被顺利处斩,尹家也到此为止。
除了被纳入二皇子府的尹家大小姐,并无其他引人注意的地方。
陆苒珺想了想,将尹芳华的消息透露给了几个人。
既然都有着仇,那么接下来也就没她的事了。
院子里的花草已然重新换了一批,每日一早都会披上一层白霜,待到阳光洒下,霎时如梦似幻。
陆苒珺连续收集了好些日子的霜露,就等着往后煮茶来着。
去荣辉堂请安回来,陆苒珺接到消息,薛家的幺子薛子兴也回来了,看样子是剿匪成功,为此皇帝特意让其留在京卫里任了个五品的官职。
看完消息后,陆苒珺轻叹了口气,“看来,皇上这是打算彻底包庇他了,只怕这里头薛贵妃也出了不少力。”
不然,别说是一般人了,就是皇帝自己舅舅家的,当初也没纵着。
更何况,都闹到御前了。
东篱几人在这些事上帮不了忙,只得尽心伺候着。
没过多久,陆苒珺吩咐道:“备车,我要出府一趟。”
东篱应诺离去。
不久后,陆苒珺乘着马车来到饮香楼,依旧是三楼那个雅间里,没有多等,裴瑾琰便过来了。
自他上回受伤,说起来已有半月有余未曾见过了,平日里有事也都以传信为主。
待到坐下,陆苒珺主动道:“小侯爷的伤如何了?”
裴瑾琰弯起嘴角,“不必担心,都已经好了。”
陆苒珺点点头,并未觉得他的话有何问题,只道:“今日过来是想向小侯爷打听些事儿,想必除了小侯爷应该没其他人更清楚了。”
“哦?说来听听。”他饶有兴趣地抬眼道。
陆苒珺干涩地笑笑,想起要问的事,有些不自在地道:“世人皆知薛贵妃甚得皇上宠爱,不知,皇上与……皇后到底如何?”
裴瑾琰挑了挑眉,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有些呀然地看着她。
“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薛家太难对付,又有薛贵妃撑腰,只要薛贵妃不倒薛家就不会倒,是以,只是在想如何扳倒她罢了。”
裴瑾琰含笑着点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有一点你可能误会了。”
“嗯?”陆苒珺不解。
“薛贵妃不倒薛家就不会倒,这个是真,但是就算薛家倒了薛贵妃也不会倒,你若是想扳倒薛家来对付薛贵妃就错了。”
陆苒珺惊讶,“为何,皇上就那么宠爱薛贵妃么?”
“不是宠爱,”裴瑾琰眯起眼,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而是爱,皇帝的确很爱薛贵妃。”
“帝王之家也有长情一说么!”她喃喃道。
裴瑾琰看到她恍惚的神色,解释道:“皇上幼年登基,当初张太后把持朝政,外戚气焰更是嚣张,皇上几度差点被废,那时候薛贵妃还是个宫女,便是她陪着皇上走过艰辛直到今日。若非身份低微,皇后之位与她无缘,只怕也轮不到前皇后与我姨母。”
他看向她,“只这份情谊,便不是其他人可比的。”
“难怪,皇上对自己外家都可以下狠手,却对薛家诸多纵容。”有这样的情份,足够薛贵妃挥霍了。
想着,她道:“那就是说,皇后与薛贵妃是不可能争的了了。”
裴瑾琰颔首。
陆苒珺有些不愉,“明知皇上如此,当初为何还要将当今皇后嫁入皇室,裴家也不是什么攀附权贵之家,既然这样,何不嫁个寻常人,也好过如今独守……”
后头的话她没再说下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有些歉意道:“对不住,我……”
“无碍,”裴瑾琰微笑,他倒觉得她看的开,这点很好。
“很多事,不是你想随心所欲便能够随心所欲的。”他站起身,走到另一边的窗子前,往下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冲散了心头的一点沉闷,“裴家原籍山西,自前朝起一直都是世袭罔替,就因为从未干预朝政皇上才选择了裴家。”
“就这么决定了一个人的一生么!”陆苒珺低声道。
裴瑾琰侧目看了她一眼,抿起唇,“当时我母亲已经嫁了父亲,外家中只有嫡亲的姨母合适了。”
陆苒珺没再说话,只看着面前茶碗里淡黄的清茶。
良久,裴瑾琰又道:“陆姑娘打算如何?”
陆苒珺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也走了过去,后者自主地让了一半的位置给她,与她并肩站在窗子前。
“先将薛子兴除掉,他是薛家这一辈中最难缠的,若是没了他,薛国公也要会受些打击。只要薛家乱了,还怕到时候寻不到漏洞么!”
裴瑾琰点头,轮廓分明的侧脸看起来也不似平日冷漠,他道:“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你也说了,他是薛家这一辈中最难缠的,又还有个薛历在身后,更有薛贵妃与皇上,所以,这个就难办多了。”
他上次失手,便知薛子兴身边有皇上的暗卫跟着了。
对薛家果然诸多爱护,这样的情况堪比皇室子弟了。
“没有把握暂且还是不要妄动的好,即使陆大人是天子近臣,心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