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君-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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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她与欢言两人轮流两边跑,不敢让其他人靠近她们。
虽说是在府里,可多防着点儿也不是坏事。
况且,就是这个时候才更容易让人钻了空子。
陆苒珺有些疲惫,可她撑着眼皮,问了她自己出事后的事情。
听到是裴小侯爷将她送回来时,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她似乎迷迷糊糊间,的确觉得有人将她带出了马车。
想起马车,她又问道:“我出事的马车可还留着?”
南悠连忙点头,与她大略说了情况,“两辆车都被拉了回来,三爷已经命人去查了,小姐,”她目光发狠,“若是让奴婢知道是谁害了您,奴婢一定不会放过她!”
陆苒珺垂着眼帘,长睫在眼下留下两道浅影。
她记得自己已经换了马车,没想到竟还会出了意外,看来,盯着她的人很是熟悉她的行踪。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陆苒珺想着,突然眯起眸子,她记得清楚,刚到街心便有什么东西撞了马车,力道之大让她现在都觉得可怕。
这分明是为她们,或者是她设好的连环计。
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似乎忽略了什么。
第110章 造化
想了许久,直到脑袋又隐隐作痛,昏感袭来,陆苒珺这才作罢。
她抬手抚着额头,得好好养着身子,她还要去看东篱。
万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自己。
“小姐好生歇息吧,奴婢去看看东篱。”见着欢言过来换她,南悠说道。
陆苒珺精力不济,只得点点头,“你去吧,一定要让人照顾好她。”
南悠应下,将屋里的事交接给了欢言。
在脚踏上坐下,欢言低声道:“小姐,李嬷嬷给了奴婢消息,您原本的马车是那位动的手。”
她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陆苒珺没有任何意外,道:“你暂且不要乱动,一切待我伤好了再说。”
欢言自然领命。
她抬眸望着小姐,没有问她李嬷嬷为什么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也是对她的信任吧?
想着,她舒心地笑了起来。
陆苒珺觉得困倦,便又闭上了眼睛。
正如她所说,一切等她伤好了再说,无论是什么仇怨,她都会一笔一笔,毫不吝啬地算清楚。
连带着前世的!
下午,老夫人又过来看了一次,见着陆苒珺能用东西了,面色好了很多。
“既然深处群狼环伺当中,当应步步小心,处处设防才是。要知道,一点儿偏差,就能让狼寻着机会撕下你的肉,咬下你的利爪。”
陆苒珺正处于怔愣中,老夫人却转头看着她道:“这次,你让我失望了!”
垂下眼帘,陆苒珺面露愧色,“是苒珺疏忽,给了他人可趁之机,累了三姐,还望祖母原谅。”
“既然有愧,就不该只知道一味地寻求原谅,你该做的,是如何漂亮地奉还回去!”
“祖母教训得是。”
老夫人叹了口气,缓了缓面色,“你以后的路还很长,若是有一点疏忽,说不定,换来的就是痛苦和懊悔。”
陆苒珺浑身一僵,盯着她。
“若是不想尝到这滋味,现在就努力地学着,排除异己,斩断威胁。”
看着老夫人的神色,陆苒珺郑重地点头,“祖母说的苒珺都记下了,一定会好好学着。”
老夫人说的没错,自己前世不就是尝到了那滋味么,只是,尝过一次便再不想尝第二次了。
她应该变的更好,更强大才对。
这样,才能做她想做的!
老夫人满意地颔了颔首,没过一会儿,便离开了。
刚出了院子就瞧见一脸伤心的陆茗,见着她,立即上前行礼,“孙女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站定,脸色如常,“你不在房里闭门思过,到这儿来做什么。”
陆茗委屈,瘪着嘴道:“祖母,孙女听说三姐四姐都受伤了,是以特意过来探望一二。”
顺便瞧瞧陆苒珺什么时候死。
老夫人没有再理会她,对着身侧吩咐道:“李嬷嬷,从今儿个起,除了本院的人,其他任何人不得接近三小姐与四小姐的院子,除非经过我的同意,若是有违者,家法伺候!”
李嬷嬷躬身,“是,奴婢遵命!”
陆茗愣在原地,老夫人看也不看一眼,径自离去。
人就是不能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她能允许他们还留在这个府中,不过是因着这个姓罢了。
要说用处,也有那么一点儿。
但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儿花样,还是嫩了些。
被老夫人训斥过的陆茗面色苍白地站在原地,过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思绪,转身看向院子里头。
那里面就住着那个让她痛恶的人,可惜,为什么就那么多人庇护她呢?
“派人盯着,她什么死了,就告诉我!”说完,她转身离开。
晚上再用过药,陆苒珺觉得好些了,便让欢言扶她起来,去看看东篱。
女大夫检查了一番,才松了口让她过去。
不起来不知道,这一起来才发觉身上哪里都疼。
不过,比起东篱来说,自己这样已经算是幸运了。
听说,陆婉清折了一只腿,身边的丫鬟也没活下来。
这些,还真是让人……愤怒呢!
后厢里,陆苒珺来到东篱房间,一屋子的药味儿与血腥味儿冲得她有些不舒服。
正在在床边施针的人人闻声转过头来,微微颔首便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陆苒珺走过去,看着东篱毫无血色的面容,坐下道:“她怎么样了?”
陌颜眉头微蹙,秀致的面容上有些一抹怜悯,她轻声道:“不大好,失血过多,头部也受了伤,这样的伤她还能留着口气,已是难得了。”
陆苒珺一听,慌了起来,“你一定要救好她,只要你能救好她,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
闻言,捻着银针的人眸子微动,就连后头的女大夫也心思转了转。
却听陌颜道:“我会尽全力,但是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陆苒珺有些失望,她看向头被裹着厚厚的白布的人,抿紧了唇。
待到身边的人收了针,她道:“我想与她说说话,可以么?”
陌颜没有阻止,退了下去,其他人该避开的也避了开来。
陆苒珺拉起东篱的手,她记得,就是这双手保护了自己。
“你说过想陪在我身边一辈子,我在哪儿,你便在哪儿,”她凑进床上的人,在她耳边道:“说话可得算话,我还等着呢,若是没有你,我岂不是失了一只臂膀,往后少了一个人帮衬又该如何走下去!”
“这么多年的情分,我不想看到你离开我……”
屋子里静默无声,只余下她淡淡的叹息。
她不知道,就在她离开后,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手指,想抓住什么,却又无力垂下。
出了房间,陆苒珺脸上已是一派冷然,她道:“就劳烦陌颜姑娘了。”
“身为大夫,这是我应该做的。”她淡淡行了一礼。
年纪轻轻便临危不惧,陆苒珺还是很欣赏她的。
由几个丫鬟扶着离去,陌颜看了眼她的背影,抿了抿唇。
再进去看东篱时,她愣了愣,犹豫良久,还是写了个方子,让人煎了一碗猛药。
“活不活全看你自己,若是想活着,就坚持下来!”她对着床上的人说道,将药喂了下去。
第111章 功亏一篑
正房里,陆苒珺回来不久,陆镇元也过来了,睡了一觉,他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陆苒珺也能坐着与他说说话。
“镇国公家那里又来了人,说要看看你,我想着你伤还未好,便拒了,回头等你好了再回个礼吧!”陆镇元坐在床边说道。
苒珺点点头,“父亲,撞我们马车的人可查到了?”
她知道他在查这件事,陆镇元也没有隐瞒,“查是查到了,不过对方动作挺快,我过去时,人已经死了。”
“死了?”陆苒珺微愣,“如何一个死发?”
“七窍流血。”他皱了皱眉头,这下毒之人看起来是个狠辣的。
陆苒珺没说话,陆茗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手取人性命?
她的能力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二房这一房头你且等着,时候到了,就让他们分出去。”说着,他顿了顿,“便是没了一两个人,也无碍!”
这是给她的暗示,陆苒珺闻言,笑了起来,“父亲什么时候也掺和起后院的事儿了。”
镇元有些尴尬,咳了咳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她笑着,道:“这回的事,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陆镇元微微颔首。
一夜多梦,陆苒珺翌日醒来便第一时间询问了东篱的情况。
今天是第三天,若是醒不过来,那……
“小姐放宽心,依着东篱的性子,把您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定然舍不得小姐的。”
南悠吹冷了米粥,准备喂她,垂下的眼眸里却是溢满了泪水,又怕滴到碗里,只得拼命忍着。
陆苒珺看向她,“快擦擦吧,我不想吃加了料的粥。”
南悠吸了吸鼻子,放下碗,待到好了些,却见陆苒珺已经自己端了碗吃起来。
她想过了,若是东篱这一次没挺过去,她便替她讨回所有的痛苦。
若是挺过去了,她就慢慢陪她玩儿。
想要折磨一个人不是立即要她死,其中深意,只怕这府里没有人比她体会得更深刻了。
派人去大房打听了下,知道陆婉清一切都好,陆苒珺也放下了心,只等着东篱的消息。
后厢房里,陌颜与自己的母亲一块儿施针。
“你下得药太猛,得赶紧把她脑中的瘀血逼出来,不然就会功亏一篑。”钟大夫冷静道,手中银针不停,东篱的头上几乎已经被插满。
陌颜就在她胸口处扎针,若是有什么情况,也能尽力护住心脉。
两人额头上冷汗越来越多,直到东篱头部有黑血自银针处慢慢渗出,钟大夫立即拿了温热的布巾托住。
“给她喂几粒补血丸再含块参片。”钟大夫吩咐着,话音刚落,陌颜便麻利地自医箱内取出药给东篱喂下,又带了些水。
时辰慢慢过去,钟大夫见着差不多了,将银针一根根取下,由陌颜清理好归放起来。
“两个时辰内若是还不醒,就再去唤我。”钟大夫去洗了手,自己抹了把汗。
见到床上的人好转,心中也动了恻隐之心,“还真是能抗,寻常人只怕受不得这样的痛。”
说完,她边出去了。
陌颜留在屋子里,将东西都收拾好,便亲自替她清理着伤口。
也幸好,这伤是在头侧。
只是,怕是要留下一个大口子了。
钟大夫回到正房,便跟陆苒珺禀了,“需要几枚灵芝,年份越高越好,另外只要是补血的,都多置些。”
陆苒珺眸子大亮,“东篱没事了对不对?”
钟大夫不敢表示,只道:“两个时辰内,若是能醒就没事了,这些药还得备着。”
陆苒珺没有异议,立即让人去准备,她库房有的就直接去库房拿,没有的就去府中大库房要,再没有,就直接去卖。
一点也不吝啬银子。
钟大夫见此,心中对她好感更甚。
能为一个丫鬟做到如此,说明品性的确不错。
一向淡漠的她,对她的伤也就更用心几分。
“四小姐小日子来时也会痛吧?”她说道:“不如再买些药回来,趁着我在府中,正好帮你一并把这病治了。”
陆苒珺倒是没多在意,之道:“那就多谢大夫了,需要什么你只管写下来便是。”
钟大夫颔首,写了一张纸一并递给了丫鬟。
大房那里,陆婉清躺在床上,左脚用木板固定得死死的,看到老夫人来看她,立即抓住了她的手,哭得像个泪人。
“祖母,都是我没照顾好四妹,她怎么样了,我派人去询问,竟然都没个消息带回来。”
老夫人叹了口气,替她擦了擦眼泪,肃着脸,“遇事就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你已经定下婚事了,该长大了。”
陆婉清心中委屈,咬唇不语。
她现在只想知道陆苒珺怎么样了,没一点消息传来,就连母亲也闭口不言,弄得她心口突突的。
依稀记得,翻车时她拉了她一把。
若是她出了什么事,那她岂不是……
“你且好生养着腿,旁的事不必过问了。”老夫人没想多留,起身就要离开。
“祖母,那苒珺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