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君-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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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觉得也有必要培养一些人,这样在外头行事也能便宜些。
日头渐落,东篱接到了外头的消息,心中揣揣地来到陆苒珺跟前,道:“小姐,裴小侯爷他……”
闻言,陆苒珺从书中抬起头来,“他怎么了?”
“坠子没带回来,只带回了这个。”她将怀中的字条递上。
陆苒珺放下书,接了过来。
上头写着行字:若想取回原物,明日巳时一刻饮香楼见,过时不侯!
陆苒珺气笑了,她看着手中的字条,字迹苍劲有力,又有几分飘逸洒脱,倒是写的一手好字,可惜人却不是什么好人。
深吸了口气,她扔给东篱,后者塞进了香炉里。
“还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了。”东篱摇头。
陆苒珺再无看书的心思,收拾了下,去了鸿澜院。
戚氏正在纳鞋底,瞧见她过来,笑了笑道:“还想着过几日唤你过来呢,正好,来试试这个。”
陆苒珺看了眼她手上的鞋子,一旁还有一只做好的,她道:“这个是……给我的?”
戚氏点头,“我估摸着做的,也不知合不合脚,你试试。”
她将那只鞋子递了过去。
陆苒珺接过,东篱帮她退了鞋子,将新鞋套了上去。
戚氏笑道:“走几步试试。”
陆苒珺眨了眨眼睛,走了几步,鞋子很舒服,软软的,与她平日里穿的并无差别。
“合脚吗?”戚氏问道。
“正正好,劳母亲费心了,”陆苒珺抿唇,自从生母过世,她已经许多年没有长辈给她做过鞋衣了。
听她这么说,戚氏就放心了,继续做着手里的另一只,道:“近日裁了些料子,颜色都不错,过几日再给你跟徳哥儿做身夏衫。”
陆苒珺微笑,“弟弟呢,该回来了吧,怎的没瞧见人?”
“在西间里头写字呢,如今天天抱着书,谁也不给打搅。”说起来,她脸上扬起笑意,“你说的是对的,我不该将他一直放在身边,人总要长大。”
见她如此,陆苒珺笑道:“母亲能想明白就好。”
晚上,几人一块儿用了饭,陆苒珺跟着陆镇元去了书房。
坐在炕上,陆镇元说道:“二房的事我听说了,那丫头往后不必理会,”说着,他又问她:“你可瞧见那人是个什么模样?”
陆苒珺想了想,摇头道:“巷子里有些暗,我并未瞧见模样。”
第69章 约见
陆镇元沉吟了会儿,并未再问起这事,陆苒珺想,她这么说,他心里该有数了。
往后也会防着些,至少不会像前世那般,推心置腹。
手谈两局,陆苒珺便没再多留,起身离去。
翌日,辰时末陆苒珺便出了府,马车一路来到街心最繁华的地段,饮香楼前。
她记得这儿的点心掳获了不少人,这儿的茶水更是达官贵人之喜爱。
这儿的饭菜,就是比起御厨,也差不了多少去。
戴着幕离,她由遮了面的东篱扶下车,进了茶楼。
“可是陆姑娘?”一掌事模样之人迎了过来,陆苒珺透过幕离打量了眼,缓缓点头。
那人连忙躬身,“贵客已在雅间等候,姑娘请小的来!”
“有劳了。”
“姑娘客气!”
跟着掌事上了三楼,走到一处靠里的雅间门前,掌事躬身道:“小的就送到这儿了,姑娘自行进去就好。”
说着,行礼退下。
东篱上前敲了敲门,随即推开。
陆苒珺走了进去,屋里熏着淡香,她不是很了解,只隐约闻得出该不是寻常之物。
抬手,让东篱将幕离摘下,她在桌前与那闭目养神之人相对而座。
“小侯爷好雅兴。”她看着他面前的尚冒着烟儿,只剩下半杯的茶水,琢磨着。
这次可不能再叫他给坑了。
裴瑾琰微微掀起眼帘,看向面前的女子,道:“陆姑娘很准时。”
陆苒珺挑眉,看向已然燃尽的香,抿唇道:“小侯爷这般大费周张地将我弄出来,不会只是来喝茶的吧!”
“的确不是。”裴瑾琰倒也没有否认,“还有些时候,陆姑娘不妨想想一会儿该怎么谢我。”
“谢你?”陆苒珺嗤笑,她看出来了,这厮分明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请问,我要谢你什么?”亦或是,他有什么值得她谢的。
裴瑾琰也不恼,端起杯子抿了口,悠悠道:“谢不谢无所谓,只要陆姑娘回答我三个问题就好。”
闻言,陆苒珺有些防备地看着他,“你想问什么?”
“放心,我问的自然是你知晓的,也是你能答得出的。”
“那我又凭什么要回答你?”
“陆姑娘不是想知道令尊与彭希瑞都在商谈何事么,本侯可以帮你。”
他斜倚在梨花椅上,锦袍肆意搭下,头上的紫金冠玉将他衬得愈发矜贵桀骜。此时,他正挑着一双淡漠的眼睛看着她。
没由来的,陆苒珺心头一跳,总觉得,他好似什么都知晓。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
“隔壁就是令尊常来的地方,”裴瑾琰抬手倒了杯茶,又给陆苒珺添了杯,“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
陆苒珺回过神来,微微皱眉,“小侯爷真是好手段!”
裴瑾琰勾起唇角,对于她的讽刺并不在意。
没过一会儿,一人在门口敲了敲几下,随即,裴瑾琰便让身后的长随拉开了墙壁。
陆苒珺看不懂,只瞧见墙壁后还是一道墙。
很快,她便明白了。
隔壁门声响起,几道声音传来,赫然就是陆镇元与彭希瑞。
陆苒珺屏息,一时忘了面前斟满的茶水。
“李国手的棋风颇为凌厉,说起来,我也曾在他手中吃过亏,不过参透了他的招数便容易多了。”
这是陆镇元的声音,他们在桌前坐了下来,彭希瑞道:“不知如今伯父您再与李国手博弈,孰输孰赢?”
“这个说不好,”陆镇元摇头,“李国手告老还乡已有几年,只怕一心钻研棋道,今非昔比。”
彭希瑞微笑,“彦之觉得,伯父您也不定会输李国手。”
陆镇元摇摇头,端起茶呷了口。
见此,彭希瑞摆了棋,道:“之前听伯父说起过,四姑娘与彦之棋风相似,不知,相似几分?”
陆镇元闻言,想了想,道:“约摸七八分,不过苒苒的棋风也会变幻,有时候竟是连我都能绕进去。”
提起宝贝闺女,陆镇元也多说了些。
隔壁,裴瑾琰倒是微微瞥了眼抿唇倾听的陆苒珺,据他得到的消息,陆家四姑娘除了姿色尚可以外,其他该是平平才对。
不过也是,哪有老子不夸闺女的,更何况这人还是陆镇元。
“四姑娘小小年纪竟然就有如此高的造诣,真是令彦之惭愧。”
“苒苒自幼聪慧,自然不可与他人相提并论,你也不必惭愧。”
彭希瑞愣了愣,随即一笑,别说他了,就连隔壁的陆苒珺也禁不住红了脸。
她不知道,原来在外头,陆镇元竟然是这么夸她的。
真不愧是亲生的。
裴瑾琰瞥到她的脸,微微笑道:“令尊果真是真性情,难怪陛下对他信任有佳。”
“父亲他向来如此……”陆苒珺敷衍道,见此,裴瑾琰收回了目光。
室内,静默无声,裴瑾琰抬起手腕,壶里的茶水落入杯中之音异常清晰,却无人觉得突兀。
隔壁间,彭希瑞说道:“不知彦之与四姑娘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这个可不好说。”陆镇元道:“对了,前个听说刑部的尹大人寻过你,似是有意结亲?”
彭希瑞一顿,随即摇摇头:“彦之只求觅得知己,若非如此宁可不娶!”
“便是尚公主也不考虑?”陆镇元一句话让得两边之人同时愣住。
“若非心仪之人,娶了又有何用。”彭希瑞缓缓说道:“听说伯父您与伯母昔日也是情比金坚,羡煞旁人,彦之心中所想伯父最是明白不过吧!”
陆镇元笑了起来,“难得你视富贵如无物。”
彭希瑞捡起棋子,眼帘微垂,道:“家母曾说过,若是此生能得一相知相爱之人,便是死也无憾了!”
他拈起的棋子微微用力。
这句话引得陆镇元抬起头来看向他,只不过却因他垂着眼帘,无法看清他心中所想。
另一边,陆苒珺转过脸,眸子已然变得晦暗不明。
裴瑾琰察觉到她的变化,皱了皱眉头,使了个眼色,命人拉下了墙壁。
一杯温热的茶水被推到跟前,他道:“陆姑娘有心事?”
陆苒珺动了动唇,端起杯子饮下茶水,她低声道:“小侯爷想问什么,便问吧!”
第70章 心病
见她如此,裴瑾琰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问了出来,“陆家可有意投靠二皇子?”
“没有!”陆苒珺眼神清冷。
裴瑾琰又问道:“陆家对太子一派如何看?”
“壁上观!”
这个回答意料之内,也是情理之中。
想了想,他皱眉,“陆家与彭家可会联姻?”
“不会!”陆苒珺道:“陆家与彭家,绝不会联姻。”
得到想要的答案,裴瑾琰也解了心中之惑,他看着对面的人,这才发现她脸色苍白,似是还冒着冷汗。
“陆姑娘身子不适?”
陆苒珺靠着身后的东篱,忍痛道:“无碍,一会儿就好。”
裴瑾琰闻言,却是冷下了脸,“去找个大夫过来。”
“不必了,我没事!”
“还不快去――”
裴瑾琰冷声吩咐,随从自然不敢违背,立即领命退了出去。
陆苒珺抑制不住,忽地抓紧了自己的腿,一手在东篱的胳膊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竟然……
“小姐,您怎么样?”东篱抱紧了她,见到她这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她还是不明白,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抵,只有陆苒珺自己知道了。
一双腿经受梳洗之刑时,到底是个什么感觉,生不如死还不够,因为,还有种叫做绝望的东西。
偏偏却还留着口气,只为一抹执念。
闭上眼,陆苒珺让自己埋在东篱的怀中。
裴瑾琰就这么看着,甚至忘了回避,他眼中见到的陆苒珺,从第一次就是聪慧冷睿的模样。
即使在巷子里那次,还不知是谁抓了她,却也能保持冷静镇定。
这回,说是脆弱得狼狈也不为过。
大夫来了,裴瑾琰这才起身避开,陆苒珺睁开眼睛,任由大夫给她把了脉。
片刻后,大夫摇摇头,“不知姑娘是何症状?”
东篱看向陆苒珺,只听她道:“双腿剧痛!”
大夫沉吟了下,“姑娘可曾受过伤?”
“不曾!”
“可有……隐疾?”
“无有!”
大夫点点头,揖了揖道:“姑娘的身子并无不妥,老夫着实看不出毛病。”
陆苒珺扯了扯嘴角,“多谢大夫!”
收拾了东西,大夫也不多留,领了珍金便告辞了。
裴瑾琰过来,见她面色好转,道:“这儿无人打搅,陆姑娘暂且在此歇着……”
“不必了。”陆苒珺直起身来,“多谢小侯爷,我已无碍就不打搅了!”
说着,她站起身,感觉到那阵痛意过去,微微舒了口气。
福了福身,她便任由东篱扶着自己准备离去。
裴瑾琰目送她离去,再转过身,竟是瞧见了桌子上搁着的十两银钱。
将银钱拿起,他突地一笑,“还真是……”想了想,却不知该如何形容。
好像,那对坠子还在他身上?
“来人……”他忽地唤了声,一道身影进来,他道:“将这个送到陆四姑娘手中。”
来人接过帕子,察觉里头有东西,低声应下。
陆苒珺靠在车厢里,街市的嘈杂声断断续续地传入她的耳中,让得她撩起了车帘,望向外头。
她真是活在当下,并非虚幻。
到得一处医馆前,她突地叫停了,从马车下来,进了那家医馆。
馆子不大,却有很多女客,是专为女子而设立的地方,里头的人她也不陌生,正是陆家最常请的女大夫。
东篱想要上前,陆苒珺制止了下,因着此时人不多,排会儿队也没什么。
轮到她们时,医馆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陆小姐哪儿不舒服?”女大夫问道,并未急着把脉。
陆苒珺抿了抿唇,大略说了一遍,闻言,女大夫起身蹲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