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云上-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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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后宫填不满,她也许到时候只是淹没在人海里的一颗浮尘,也可有可无了。
一切且看岁月流逝后能给她的是何种结果,她本想继续跟着往前走,却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耳边焦急地说什么,还不时地推着自己的身子,她这才睁开眼,那层朦胧的白光消退后只剩晴雨急急忙忙的脸,往外面看了一眼,厚重的帘子挡住了光,如今里面还点着油灯,她揉了揉酸乏的额头问道:“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可是有什么事?”
晴雨急忙点头道:“是啊,周大夫刚到这会儿被那些人拦在门外进不来,小姐快与那些人说说罢。”
钱云昨儿累得很,怕有什么急事自己穿衣裳费工夫便穿衣而睡,如今听到这件事赶忙坐起身在外面披了件厚实的外衣就跑出去了。外面的天色才蒙蒙亮,一切都隐在薄薄的晨雾里看不真切,待走近了只见周大夫站在外面神色淡然,不急不缓,与那些气势凶恶的士兵比起来,宛如超脱俗世之人,钱云赶忙恭敬道:“是钱云大意了,昨天匆忙竟是忘了与他们打好招呼,还望周大夫见谅。”
周大夫捋着银白胡须笑道:“不妨事,老夫早已经看惯了,无什么,这便带我去见病人罢,免得耽误了。”
那些士兵见到是钱云的友人这才放人进来,上面的将军有吩咐对六皇子的这位要分外客气才好,六皇子骁勇待下属好,便是不得吩咐他们也会敬重他的家眷,看着一行人匆匆忙忙的离开继续目视前方守着营地,以免敌军探子混进来。
朱照所在的营帐里只有那位太医和他的小徒弟守着,显然是一夜未睡,那小徒弟已经困到极致,这会儿正倚靠着床沿睡得正是香甜,听到响动这才坐起身来,揉揉眼睛赶忙退到师傅身后,生怕自己睡着这事被贵人怪罪了。却不想进来的几个人都忙着照料床榻上的六皇子,让他松了口气。
太医见进来了个江湖术士,心里有几分不快道:“六殿下金贵之体,夫人怎可胡乱请人来诊治?若是伤了殿下的尊贵之体可怎么好?”
钱云此时极其厌恶这些依着自己的那点官名就耀武扬威的人,真想说一句你倒是御医不照样把不准病症?叫得是哪门子的御医?
姚琳琅虽说赶路也是极累却仍是放心不下,昨儿待到很晚才回去,这会儿听说钱云带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大夫要给朱照治病,气急败坏地赶过来阻拦道:“皇宫中的御医技艺高超,皆是人才,岂是你们这等乡野人士所能比的?我与六哥自小长大,情谊深厚,我不许外人随便碰他。”
姚琳琅走到床边想要推开周大夫的时候,钱云一把拉着她的手将她甩到几步外,看得身边人目瞪口呆,只听她分外不客气地说:“钱云可没听殿下说过与姚小姐情谊深厚,人命关天的事姚小姐还是别忙着攀关系。更何况御医大人若是有能耐早该查出病因,殿下这会儿该醒了才是,周大夫在隐世前就连宫中贵人都未必能请得动,不过十几年功夫在尔等嘴里竟成了乡野人?当真是有眼无珠,快些走远些,害了我孩子的父亲我可不管你们是何等身份,我照样与你们拼命。”
那太医看着周大夫不是按照寻常规矩先号脉而是皱着眉头不停地在六皇子身上翻找着,原本穿的严实的衣裳被他给扒了,就连上药的绷带都给抽了出来,动作甚为野蛮。
百草最后从外面走进来,正是疑惑只听前面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沉声痛骂:“这是习得哪门子医术?药不对症不说,竟连这般浅显的症状都看不出来,当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御医中有几个能人带出来的就是这般的徒弟?”
百草闻言只觉尴尬无比,她师从宫中颇有名望的太医王树林,便是师傅都说她天赋极高,昨天所用的药都是她调制的,就算是女子也是年轻气盛的,往前走了两步说道:“老先生这话着实过分了,小女师从名医王树林,学习时不敢有半点懈怠,老先生将我等这么多年的所学贬到土里,百草不服。”
周大夫拿出随身所带的银针在朱照身上几处大穴扎下去,待扎好针这才冷笑一声道:“谁管你师承何处,医不了人救不了命就是庸医。亏得六皇子所重的是慢性毒药,潜伏期长,不然照你们这么治下去,等着掉脑袋罢。云丫头,他所中的毒叫僵分,但凡中了此毒人必然陷入沉睡,由下到上慢慢麻痹,直到夺去人的性命,亏得它游走过慢,若是再晚一步毒入脑中便是神仙也救不了。六殿下如今腿部僵硬,我已施针让他的血流通畅,待会照着老夫写的方子去抓药即可。”
钱云顿时大喜,方才听到差点就要失去他的话,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听到周大夫的话这才放松下来,抬头见方才得意的几人都变了脸色,只觉得甚是解气,这一帮人不过头上冠了个虚名便不知道天高地厚,在高人面前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百草当初只听师傅说过这个僵分,不是说已经失传了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还是出现在她喜欢的男人身上……连师傅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解,没想到……(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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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云来时带的那些珍贵药草在此刻派上了用场,这一次随行来的下人里有几个略懂岐黄之术,加上又是自己身边值得信赖的人,所以煎药这种事倒不用她放心。而且准备这些东西的营帐离这里并不远,即便有什么事也能及时沟通,倒不如生出那些别的吓人的事来。
却说姚琳琅在钱云这里受了奚落,连带着自己带来的太医都被她请来的一个江湖术士给堵的哑口无言,朱照对她的疏离,好几次不体面的训斥,让这种愤怒在她的心里萦绕不去,甚至越发壮大起来,都在今天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全部爆发。不过是个身份低下的人,凭什么摆出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来?若不是她的父辈们打下这个江山,不过一个做点小买卖的人如何能安稳生财?当真是气焰嚣张,忘了本了。
两个都是容貌出挑,气势压人的女子,在沉默的营帐中对峙让人觉得连身边流动的空气里都充满了肃穆和紧张,还有一种争锋相对的感觉。那钱云虽说是晋州小地方来的,却是一身的灼傲之气,半点都没被比下去,既耀眼又让人觉得分外迷人妖娆。
“别得意的太早,但凡六哥有半点不对,我告诉你,你们一个个就是长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两人之间沉默许久后才响起姚琳琅这一声满含愤恨戾气的话,让人不敢相信一个看似柔弱的大家小姐,身份尊贵无比,没想到会说出这样让人觉得心寒的话,真是人不可貌相。
钱云低笑一声,将垂落在眼前的发丝拂到耳后,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微抿,那样子淡然的像是再谈一件最为寻常不过的事,她的声音清雅悠然:“他是我钱云的相公,不管外人的眼中我们身份悬殊多大,说我们有多不相配,我却把他当做我这辈子唯一的依靠。他对我三分真心,我便拿命相待,即便他有个三长两短我钱云决不会苟且偷生。姚小姐的心思我一直明白,只是这世间之事可尽如你的意,唯独情不可。小姐身份尊贵又何须委屈自己做这般不讨人喜又惹人生厌的事呢?”
姚琳琅被她说的面红耳赤,甩了绣摆往出走,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说这种话我就会放弃?钱云,若真论起身份来,我只要轻轻一动就能扭断你的脖子,可我不会。我跟在六哥身边这么多年,我懂他,我知道他想要什么,而我也能帮他。你呢?光靠那些金银玉石?不要太天真,这世上只要拿到权利,很快就能让你一无所有。钱云,早晚有一天你会失去别人对你的庇护,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向来对顶撞我的无理之人不讲情面,对付她的法子也有许多,你若是想试试,大可继续这么嚣张。”
钱云连脸上的一点笑都抹去,在外人看来她去得罪大将军家的千金小姐,而且还是皇帝皇后贵妃眼中的玉人儿纯粹是找死,可是她就是要以居高临下的样子回望着这个女人,哪怕将来姚琳琅真的成了皇后,她也不怕,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没有错,担心自己的相公被人抢走做错了吗?担心自己的儿子突然哪天没了父亲有错吗?在这段也许太平美满不了多久的生活里,她不求别的,只想能有足够的时间好好对待这个男人。
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当初的自己信誓旦旦的想要远离他,而现在却明白过来,就在她发现亏欠这个男人良多的时候就知道她已经没有办法离开了,没有资格也没有当初那般孤注一掷的勇气了,更多的是牵挂和爱怜。
她只求这个男人能够活得好,哪怕他们的缘分,这一次是他先叫停她也甘愿承受,他对自己的万般柔情和最后的落叶之恩让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还不起他。
“只要他需要我一天我就哪里也不会去,即便没有如姚小姐那般权势又如何?你仰仗的不过是令尊的威名,如果单单你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没有令尊的庇护,你看天下人有多少人能恭恭敬敬地称道你一声姚小姐?我与你不同,我哪怕站在最低的位置,我手里所捏着的都是我自己打拼来的,我知道怎么活下去,姚小姐习惯了站在高处吆喝指示人,至于其他又懂多少呢?”
钱云的话很不客气,声音中又透着严厉和讽刺,让姚琳琅大为光火,这是第一次,她被除了朱照以外的人明朝暗讽没什么本事只懂如何仗势欺人。她才不是这样的,她有自己的办法,就算什么都没有,她可以把自己送上去,她可以逼迫自己的父亲,只要这个男人肯多看她一眼,能够让她待在他的身边就好。
那次再度被他撵回京城后,她便闭门不出了,对于别家小姐送来的帖子全部谢绝,只坐在自己的房间,正对着开了的窗户望着外面的风景发呆。她不知道自己在渴求什么,更是在期盼什么,她知道自己不孝,让本就为难的父亲因为自己而变得难过起来,这都是她的错,可是她完全没有办法克制自己对朱照的那种非他不可的爱,直到那天晚上她才发现了自己像什么。
在灼烫火光中,明知道自己要死还要冲上去的飞蛾,只为了自己对光的渴望和追求,那么她何尝也不是这样?朱照从她小的时候就驻扎在心里,一直到情窦初开的认定及到现在的非他不可。
其实父亲不是没有劝过她,如果六皇子不愿意就放弃吧,可是她怎么能放弃?她觉得他是天下间最耀眼的男人,他比所有的皇子都适合当皇帝,既然他在渴望这个位置,那么是不是只要自己帮他坐上去,他的心里眼里就能装的下一个渺小的她?是不是再不会对她刻薄了?她确实是疯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见过了这个世上最好的人是没办法再去将就别人的,哪怕那个人比朱照好千倍万倍,只要不是朱照她就不会心动。
钱云宣告朱照是她的所有物的时候,姚琳琅终于生气了,她水亮的眼睛里迸发出有些吓人的光,只见她抿紧唇,漂亮的脸上略显僵硬,怒气冲冲道:“也只有得不到的人才会觉得别人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过错,你若是觉得我不应该有这样的身份,那你倒是露出你的能耐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把我的身份给摘走的。还有不要自以为是,六哥可不是你这等身份低贱的女子能够随意编排的。能称他相公的人只有是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身份礼仪都得配得上他才行,你自己倒是好好看你自己,一身穷酸气有什么好得意的?人该要懂得低调做人才是,你这会儿和我横,若是哪天不小心落到我手里,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毕竟,只有拥有能配的上他身份的人才能永远将他留在身边,至于你们这些和尘土的女子,不过是他闲来无事时的消遣,有谁会对家中和下人差不多的妾好呢?你没有资格入宗室,所以打消你的念头,以为他与你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便是要与你天涯海角永相伴?我倒不知晓,这种幼女才信的话,你竟然会记在心上。”
钱秀闻言还是忍不住笑出来,柔声无所谓道:“我也是第一知道,姚小姐胡乱污蔑人的本事好的很。可我也不想你以为我有多稀罕这个位置,入宗室是他自己许诺给我的,我并不在意这个,我只想能在市井中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是。再如小姐所说,我虽然出身低可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我可不管什么别人,我只知道自己向来小心眼容不得别人,既然你这般说那我更得撺掇着他多做些与我有好处的事,到时候让姚小姐看看是谁舍不下谁。”
两人的这场较量早无人敢站在这里听个热闹,全在两人间火药味浓郁的时候悄悄的退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