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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重生之锦绣农门-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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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冥于人情之事很是通透,自然不可能不明白,顾姑娘不欲与他深交,可这是他在心底深处惦念着的一个姑娘,他无意识中就想与她亲近,纵然她内心里排斥他,他还是想待在她的身边。

    至于什么更近一步的事,展冥越来越不敢想了。

    船在展冥的一路默想中抵达帝京码头,他只来得及和她点点头,她便已被等在岸边的方家一群下人给接到了车里。

    展冥暗叹一口气,步行着向他在帝京置的宅子走去,回到家洗洗澡换了身衣服,他便一头扎进书房里。

    清明和谷雨是快中午时回来的,过来回禀说:“夏小姐的病情不是太严重,大夫说只要静养两日,就能恢复。”

    展冥点点头,让他二人下去休息,自己马上又沉浸在农书中,等再回神时已是日影偏西,腹中空乏得厉害。

    顾明月此时正和非要亲自送她到码头的方一清道别。

    “姑娘日后如有新想法,可不要忘了跟在下说一声”,方一清想到今日生意之火爆,就像连饮了十几杯佳酿,晕陶陶地又问道:“姑娘真觉得我那里做的寿司正宗?”

    “非常正宗”,顾明月不厌其烦地点头,“方老爷,你也可以用奖励的方法鼓励厨师们想一些新做法新配料,相信你家的生意会越来越兴隆的。”

    “好好,姑娘总是能一眼惊醒梦中人”,方一清连连拱手道谢,“不如还让云希送你回村?和那么多人挤一条小船总归不便。”

    方云希也道:“我反正也无事,送顾姑娘回去就当一路赏春游玩了。”

    “不必”,顾明月摇头,“我都是这般来往帝京,天黑前就能到家,何必再麻烦方公子来回跑,你们请回,我这便上船了。”

    方一清点点头,表示船开了我们就回去。

    “哎,多好的姑娘啊”,看着开走的小船,方一清摇头感叹,瞥了儿子一眼:“奈何你娶不起。”

    方云希摸摸鼻子,丝毫不觉得尴尬,现在他已经不想娶顾姑娘了好吗?这样的娘子娶到家,那得多强大的心理才能不自卑!

    船行到江心,顾明月吹着熏人的春风摇摇欲睡,欧阳端不着痕迹地挡着旁边的人,偶尔把她往自己这边拉拉…

    船舱里的人不算太多,此时有干坐着发呆的,有两人凑在一起说话的,还有三两互相不认识的人聊成一堆的。

    船摇摇,风飘飘,正在这静谧中,轰隆一声响彻江面,所有沉浸在自己事情中的人都被惊住,下一刻纷纷挤到船舱口,大声问道:“船家,发生了什么事?”

    “是打雷了吗?”还有人在问,“劈到人了吗?”

    顾明月也被惊醒,她透过舷窗往外看,同时问道:“阿端,发生什么事了?”

    “不清楚”,欧阳端站起身,更加清晰地看到江面,离他们这条船不远,有一条乌篷船被炸得粉碎,碎肢断臂浮在水面,一眼便知那条船上无一人生还,他忙抬手盖住她的眼睛,“你别看,有条船炸了。”

    “哎呦,人都给炸碎了”,船头有人惊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那条船上有私带的火药包?”

    “火药包是禁止买卖的,一般人不可能有,那船上的人定也不简单,和朝廷有亲戚?”

    “什么人啊在江心点炸药包,得亏被炸到咱们。”

    “这儿离岸那么远,还是快点通知巡城校尉吧。”

    经过这里的小船停下来十几只,更有热心的渔船飞速地朝帝京方向划去。

    顾明月坐的这条船正是刘旦的,刘旦是那种遇事不爱往前凑的类型,尽管有不少客人都想留下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还是一意孤行地驾船离开。

    欧阳端一直不让顾明月看外面,直到船渐渐行远,才不再管着她。

    回首来处,顾明月莫名觉得那条炸掉的小船和她有关。

    夜晚,刑部却还灯火通明,刑部尚书赵大人捏着从那炸船处捞到的一块甲片,看向坐在下首的六位侍郎,沉吟道:“这碎片上的安乐二字,列位怎么看?”

    怎么看?一个凭着武举入仕,之后靠着给上峰送礼做到侍郎的高大汉子率先道:“会不会是安乐侯想谋反?”

    他旁边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整整官服问那汉子:“马大人,这如何说?”

    众人也都好整以暇,显然都觉得马大人的推测比玩笑还玩笑。

    “安乐”,马大人却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就是代表安乐侯,他们的船又是被炸碎的,这证明那上面有火药啊,好好的安乐侯弄火药干什么,岂不是运送炸药以备谋反?”

    大庸的炸药制作技术很低级,一般都是让士兵冒着箭雨爬到敌方城门下,塞进药包,然后点燃才能发生威力。

    这也意味着过去放炸药的人不可能活下去。

    因此许多文人都反对这种攻城方法,认为有伤天和,而武将们也觉得这种方法不实用,不到没办法,绝不会采取这样的方法攻城。

    炸药既不能广泛用于军事,又有一定的威力,朝廷是严令禁止买卖的,能弄到炸药,那身份一定不简单:安乐或许真地代表了安乐侯。

    “马大人,我有一个疑问”,刑部尚书认真道,“你觉得安乐侯府的人为什么要拿着炸药到江心点燃?”

    马大人想都没想就道:“一不小心点燃了呗,要不然他们在江心点燃干吗?炸鱼还是炸他们自己?”

    刑部尚书思虑半晚,第二天一大早又寻兵部尚书问了问炸药的事,最后以意外定论此事。

    刘谱看到这个奏折,有些不满,当天晚上便摆驾荣华宫,对卞婉儿道:“你私底下也说说你哥,别让他整天不着调,这次让安乐侯府的人带着些炸药跑到江心干什么?亏是只炸死了他府里的人,若是伤到来往船只,朕又要因为他被百官‘提耳朵’”

    “他再不老实”,刘谱看了面色发白的卞婉儿一眼,“朕只好把他这个封号给撤了。”

    说完,刘谱就直接离开荣华宫去了不远处的咏乐宫。

    卞婉儿纵然满腹的郁气,也只得乖乖到风华殿请旨召见哥嫂。

    因她前不久才和嫂子见过一次,皇后便趁这个机会把这个占尽皇帝宠爱的女人好一通为难。

    卞婉儿终于请下旨来,脸却也黑到了第二天,安乐侯夫妻一进来,她就屏退下人喝问:“哥,你到底在搞什么?弄炸药做什么?”

    安乐侯叹了声晦气,大咧咧坐下道:“你不是说有个丫头片子防了你的路吗?我就想着直接弄个炸药包给炸死多省事,本来想直接把炸药包弄到那家的,可我又怕留下痕迹。今儿有人报那丫头片子坐船来帝京了,想着她定还坐船回,我一想这可不正好,让人驾着船靠近那丫头片子坐的船,把药包引线弄得长长地给扔过去,这一下不就干净了。谁知道那几个废物,旁人一个没炸死,倒把他们自己炸得零零碎碎!”

    卞婉儿跺脚,“嫂子,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对付那么一个农女,不用咱们亲自出手,你怎么还让哥哥…”

    卞氏低头道:“妹妹的话我都说了,爹娘也劝你哥,可他非说直接炸死省事。”

    “我这也不没料到这出吗?”卞集光恼怒,“还真丫的邪门儿,怎么就能把自己一窝炸死了?”

    “哥哥,你别再这样无法无天了,否则妹妹真的护不住你”,卞婉儿揉揉额头,心中还有些后怕,“昨天晚上皇上将我好一通训斥,连剥夺你爵位的话都说了,若是他知道内种情由,妹妹这个贵妃也趁早别做了。你以后收敛着吧,万一再犯众怒,恐怕不会像前次那么容易了结。”

    “前次那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卞集光喊道,“那些人为了抓我的把柄,什么都往我身上栽,老天爷降雷,跟我能扯上吗?我又不是老天爷。”

    “你休要胡说”,卞婉儿立即怒斥,“哥哥,你是不是想把一家人都连累死了?皇上如今越发腻了我,你还在一旁拖后腿,我以后怎么在后宫立足!”

    卞集光有些不耐烦:“那你说怎么办?”顿了顿,他说道:“不然我去把那丫头片子抢到府里去。”

    “你想都别想,皇上现在就攒钱给她修园子呢”,卞婉儿冷笑,“哥哥,你觉得你把人抢到府中,皇上能饶得了抢他女人的你?妹妹不是说,就凭皇上对那农女的重视程度,到时把我打到冷宫都是轻的。”

    卞集光身躯微抖,卞氏迟疑道:“妹妹,你不如告诉我们具体做法,也好过你哥哥胡乱行事。”

    卞婉儿心里暗骂几百声蠢材,默不作声地喝了两口茶,才缓缓道:“嫂子,哥哥,你们怎的如此不会转弯,那丫头片子还有两年才及笄,我要你们立即就除掉她了吗?如今哥哥弄了这一出来,皇上心里已经有了影子,日后你行事切切不可露出咱家的痕迹。”

    “其实…”卞婉儿眼中笑意闪闪,“这事简单得很,哥哥只要出几百金交给些流匪,嘱咐他们抢去此女毁掉清白即可,小小年纪就遭此打击,不说男人会不会嫌她,她自己就活不下去了,杀人,又何必用刀?”

    卞氏听得心中发抖,卞集光朝妹妹伸出大拇指:“不愧是我的妹妹,你这个方法可比哥哥高明多了。”

    卞婉儿白他一眼,到底还是不放心,交代道:“哥哥,便是送金给流匪,你也不要让安乐侯府的人出面,那个丫头片子还是秦老夫人的干孙女,若事后他们查起来,追到你身上,皇上知晓后,我们都活不成。”

    卞集光慎重点头:“妹妹放心,这点事,我绝不会留下把柄给你办砸。”

    “有哥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卞婉儿点头,突然想到哥哥的大咧咧,她又交代道:“你让人把那农女的画像交给流匪,可别给我弄错人了。”

    “好”,卞集光点头,想到书房里那画像上美貌无匹的少女,他只觉下腹火热,“妹妹,我真不能收用那个农女?”

    卞婉儿双眸一厉:“妹妹这个贵妃,你还想不想我做了?还有你的安乐侯,你府里的那些美貌姬妾,还想不想要了?”

    “想,我就是问问”,卞集光连忙说道,那农女再美,她也比过自己的富贵生活和那一众美人儿啊,“妹妹你放心,哥哥保证让人把那丫头片子给你毁个彻底。”

    卞婉儿皱眉:“可不光是为我,还是为我们家”,其实若非皇上那般警告过她,让哥哥收用了那个农女是最好的办法了。

    送兄嫂离开之前,卞婉儿再三交代哥哥不要再出错,不要再胡来云云。

    茶楼内,穆蕴在烹茶,他对面坐着兵部的一个侍郎,算是同僚,但兵部侍郎接茶时却是双手一起,仔细看去,他竟坐姿端正丝毫不敢随意。

    “林大人,听说前几日买走炸药包的,其实是安乐侯?”穆蕴捏着茶杯,轻嗅茶香,姿态洒然,“你们兵部可查清了,安乐侯买那么几斤炸药做什么呢?”

    林铭仁喝一口茶,端正的坐姿依然没变,眼睛下意识垂着,根本不敢看对面这个比他还小将近二十岁的后生。

    林铭仁五年前第一次见到爷,那时的爷还只是一个不足十五的孩子,但他就能在谈笑之间就把对手的眼珠捏爆,之后更是先兵后礼地让他心服口服,从那他就把自己当成了爷门下的一条狗:不图富贵不图升官,就担心自己哪天让爷不如意了,被毫无生息地弄死。

    然而五年了,爷却没为难过他一次,还暗里给他打点,让他从地方小官一直升任到中朝三品侍郎。

    林铭仁自小跟随寡母依附族里过活,为了读书受不少苦也没少吃白眼,然而当初科考名次却并不高,后来被派到西南一个穷困县做知县,苦熬六年才得以调任,但他上任之初就被那县里的豪强威逼拉拢,为了保全母亲妻儿,他便跟着在那为恶两年,各种名目的盘剥终于逼得民乱迭起,更有一正直书生悍不畏死,多方搜集他的证据要到帝京敲登闻鼓,他当时一得知消息便亲自带人以缉盗的名义去追捕,直追到县界虎口峡,却在那里遇到被一群高手围堵的爷。

    然后…就是现在,他一步步升到兵部侍郎,当初那个书生,则在年前刚升任刑部尚书。

    他们是朝廷唯几知道爷真正厉害的人,明面上他们各有依属,跟爷从未有过交集,实际上他们不过半个月就会到某个地点给爷传一次消息。

    有时,爷也会光明正大地请他们喝茶,而他们都会“赏个脸”赴约,闲聊些许朝廷杂事。

    林铭仁不知道爷到底想干什么,但从他帮自己抹清罪证那一日,他林铭仁只有爷这一个主子,哪怕爷要造反呢,他也第一个跪下喊万岁。

    千年后留骂名?活着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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