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上将军-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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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述白直接将药吞了下去,月狐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这……这药吃下去会很痛苦的,那两个伙计服了药后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才恢复过来,你就这样吃了啊?”
顾述白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你不是本来也想让我吃么?别浪费时间了,该怎么做说吧。”
只要能够对眼前的战局有所帮助,区区一点痛苦算得了什么。
月狐忙搬过椅子来,“你坐下,放松。一会儿你就会神志不清了……”
眼前一片混乱,所见之物的色彩都混合在了一起,最终融为一片黑暗。
顾述白昏昏沉沉地倒在椅背上,月狐小心地在他肩上推了一把,见他没有反应又加重了力道,最后笑着从袖中掏出银针,在他眉心刺了一针。
他瞬间睁开眼睛,目光涣散而空洞。
……
不知过了多久,顾述白沉沉醒来,浑身像是被人套进麻袋里打了那么痛。
月狐和昆吾伤的脸在他面前放大,看到他醒来十分惊讶,“那两个伙计花了一个时辰才醒的,醒来后一直叫爹喊娘的,答应给他们十倍的工钱他们才没跑。你竟然一刻钟就醒了?”
顾述白道:“你们的问题问了吗?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只记得我晕过去了。”
“问了问了。”
月狐提到这个就乐了,“效果还不错,我们问了你三个问题,你回答了两个,有一个死也不肯回答。不过没关系,普通人是不可能有你这样的毅力的,我想这药足够用了。”
顾述白见她笑得不怀好意,顿时后悔把自己用来给他们做实验。
这两个人出身仙人谷,想法比平常人跳脱许多,行事更是不按常理,也不知道他们问了自己什么惊世骇俗的问题。
昆吾伤看他一眼,“放心吧,没问什么奇怪的问题。第一个问题问的是你母亲的闺名,你家中的人我们都熟悉,唯独你母亲的闺名很少人知道。”
“我回答了?”
昆吾伤点点头,“姓陈名婉言,是真的吗?”
顾述白顿了顿,月狐立刻警惕起来,直到他点头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中了我们的药竟然还能编瞎话骗我们,幸好是真的。”
昆吾伤道:“第二个问题是你第一次见到玉扶的时候是何场景,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私事,按理说你本意是不愿意告诉旁人的,不过你还是回答了。你说……玉扶偷看你洗澡?”
这个答案方才昆吾伤和月狐争论了很久,总怀疑这是顾述白的脑子太强大,在和他们的药物进行反抗斗争。
否则……怎么可能?
顾述白点点头,“这个也是真的。”
月狐幸灾乐祸地看了昆吾伤一眼,昆吾伤没说什么,只把药瓶交给她,“事实证明我们的药成功了,尽快命人送到羽扬那里去吧,玉扶一定很高兴。”
月狐道:“天枢还在宫里,正好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玉扶。这药能研制出来你是大功一件,玉扶不会忘记你的!”
她说罢朝顾述白眨眨眼,飞快跑了出去。
顾述白道:“这药是你研制的?”
昆吾伤“嗯”了一声,“我在这里每日闲着也是闲着,战事一起我也想出一份力。起初我是想,既然没人懂得桑夷人的话,不如用药物的手段学会他们的语言,也好安排探子插入其中打探。现在既然抓到他们的俘虏,那就更容易了。对了,听说羽扬把抢来的船打烂了,这是为什么?”
顾述白身上药性尚未完全挥发,疼得浑身无力,仍靠在椅背上,“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桑夷人似乎很害怕我们学会他们的造船技术,所以连夜率整个舰队来袭。羽扬不得不命军中火炮支援,停在港口的两艘大船不幸命中被打烂,那些桑夷人见状才肯退去。”
昆吾伤若有所思道:“不知道羽扬俘虏的那些士兵里,有没有懂得造船技术的。如果有的话,我们不就可以用药让他们说出机密吗?”
靠在椅背上的顾述白霍然睁开眼睛。
“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船沉了又如何,只要我们抓到桑夷的造船工匠,不就能问出答案么?”
昆吾伤摸了摸鼻子,“因为你身上的药性还没过,现在的你脑子比寻常人还不好使。没事,到明天就好了。”
顾述白看他一眼,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昆吾伤忙扶着他,“你干什么?现在身上疼得不行吧,还想四处走动?老老实实坐着吧!”
顾述白勉强稳住身形,推开他的手,“我想回宫告诉玉扶这个消息,她听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说着摇摇晃晃地朝外走,忽然想到什么,扶着门框转头看他,“对了,你们问我的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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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第三个问题是什么?就是顾述白被下药也不肯回答的问题,答对有奖励嘿嘿嘿
357 大雁南飞
“大哥!出什么事了?”
宫门口,顾寒陌看到他摇摇晃晃地走进来,立刻命人上前搀扶。
顾述白唇色发白,笑着摇头,“没事,只是身上有些疼,走一走就好了。这药性需发散出来,闷着反而不好。”
“药性?什么药?”
顾寒陌吓了一跳,“谁给你下药了?”
顾述白松开他的手,两人一道朝前慢慢走,边走边说,“你方才没见月狐进来吗?”
“看见了,是她给你下的药?”
“昆吾伤研制出一种能让人失神的药,服下去后便会乖乖回答人的问题。他们拿我试验之后确认无误,即刻便可送到台城去拷问俘虏了。”
“真的啊?那太好了!”
顾寒陌大喜过望,若真有这样的药,对战桑夷人又多了一分胜算,不过他们怎么能拿顾述白试药呢?
顾寒陌气得哼了一声,“一个昆吾伤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月狐性情跳脱谁的账也不买,他们的药大哥也敢吃。”
顾寒陌摊了摊手,“你们,我走一会儿现在不是好多了么?只要能为战事出一份力,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顾寒陌见他脸色确实好了许多,身形也不摇晃了,只是脚步还显得虚浮无力。
二人一同走到长生殿外,便见月狐和天枢头碰着头站在廊下,不知道在小声嘀咕些什么。
见他二人过来,天枢忙道:“玉扶还没睡醒,有什么事现在先别告诉她,她难得睡一个好觉。”
他手里拿着方才月狐拿走的药瓶,朝顾述白道:“你服下药之后是什么感觉,真的对他们提问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顾述白摇摇头,“什么印象都没有。若非事后他们能说出那两个隐秘问题的答案,我也不敢相信自己在迷糊中竟然有问必答。”
月狐轻嗤一声,“什么印象都没有,最后一个问题还死咬着不肯回答,真是妖孽。”
“最后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
顾述白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昆吾伤没有给他答案,他只好来问月狐。
月狐目光躲闪了一瞬,“你去问昆吾伤啊,是昆吾伤提的,跟我可没关系!”
“好了好了,说正经事。”
天枢看了月狐一眼,而后朝顾述白道:“这药是昆吾伤研制的,他的医术和毒术都不如我和月狐,不过一向有些怪才。这药确实诡异,我须多研究研究才能放心。对了,你现在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顾述白还未回答,顾寒陌道:“只拿我大哥一人试验,恐怕看不出效果。月狐医仙的武功是我们在座诸人中最高的,不如医仙自己来试试?”
月狐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是来替顾述白报仇的,忙缩在天枢后头拿他当挡箭牌,“天枢,你交的什么朋友?朋友妻不可欺他不懂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连月狐自己都愣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说了什么。
天枢傻傻地扭头看她,“月狐,你刚才……”
“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她面色爆红,把药瓶朝天枢手里一塞,飞快施展身形风驰电掣地离开了长生殿。
只留下天枢傻傻地站在原地,为她那个“朋友妻”傻笑不止。
朋友妻,她承认自己是他的妻了吗?
顾述白和顾寒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我进殿看看玉扶。”
“我该出去值守了。”
两人各自退开,想让天枢自己高兴高兴,不想耳畔瞬间风声响起,天枢的身形追随月狐而去,同样快到让人差点看不清。
“看见没有。”
顾述白趁机教育了顾寒陌,“一个习武之人一旦心中有了牵念,就有可能像天枢这样,武功突飞猛进。”
牵念?
顾寒陌瞬间想到了黎兔。
……
寝殿之中,玉扶平躺在床上,睡得并不安稳。
她睡梦中眉头都是蹙起的,嘴唇还在翕动,似乎梦里还在和人商议战事。
他抬手轻轻在她眉心点了点,想把她蹙起的眉头抚平,可是刚刚抚平又凝聚了起来。
重复几次后,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顺着她不画而黑的眉,看到她长长的睫翼微微颤抖,小巧挺直的鼻梁如腻琼脂,朱唇一点柔软明丽……
她的容貌和年幼时比并没有大改,只是五官越来越精致细腻,褪去圆润的面颊变得线条分明,小脸不足巴掌大。
就像名家手笔下一座美丽的玉雕,一开始初初打稿,已经叫人窥见之后的精美,却不想经过精雕细琢之后能精美到如此程度。
这样的她……本该是金尊玉贵,无忧无虑的闺阁少女才是。
旁人羡艳她自出生就是储君的尊贵之身,尚未及笄便登基为帝,手中掌握北璃泱泱大国的命脉。却无人看见她尊贵背后担当了多少责任,承受多少压力。
也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也只有始终在她身旁的他,最能看到她真实的模样。
他嘴角微翘,说不清是笑是苦。
玉扶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大雁南飞,大雁……”
顾述白一顿,不知她的梦话是何意,玉扶却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一副很要紧的样子。
他索性没有动,暗自记下她的梦话。
瑶蓝从殿外轻轻走来,“您也去休息吧,三公子说您被大师姐下了药,陛下这里我们照顾就是了。”
顾述白微微摇头,低声道:“我在这里照顾吧,她难得睡熟一次,我若把手抽开会惊醒她。”
瑶蓝看了一眼,见顾述白面色不算好看,于心不忍,又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默默退出寝殿。
出门便见天云破朝殿中走来,她连忙阻拦,拉着他朝远处去。
“陛下睡着了,用了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千万别打扰她!”
天云破被她拉扯到角落里,颇有些气恼,“做什么动手动脚的,我是那么不知分寸的人么?你只说陛下睡着了,我必不会打扰。”
“我才信不过你。”
瑶蓝朝他皱皱鼻子,又道:“说正经的,你有什么要紧事找陛下吗?如果真的是要紧事,还是告诉大公子一声好。”
天云破道:“放心,没什么要紧事,不过白来看看她的病好些没有。”
瑶蓝拍了拍胸口。
没什么要紧事就好,现在玉扶再也承受不起什么坏消息了。
她叹了一口气,“心病还需心药医,陛下初初登基这二年来,朝局平顺,忽然起了这么大的战事,她心里自然不好过。还要强撑着为君的颜面,在朝臣面前不能表现出任何一丝慌乱,这样苦着自己可不就憋出病来了么?医者不自医,就算她医术高明,也治不了她自己的心病,只能靠大师姐和二师兄多照顾了。”
天云破挑了挑眉,“我也是朝臣,你和我说这些话,就不怕有损陛下的颜面么?”
瑶蓝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会说出去吗?陛下信任你,我才会把这种话告诉你,你以为我是那种市井长舌妇闲着无聊找你唠嗑啊?”
这个小丫头怎么回事,每次对他说话都没有一点礼数,对着别人又毕恭毕敬礼数周到的。
天云破朝长生殿中看了一眼,“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盛极必衰,陛下应该懂得这个道理。北璃的朝局这两年来的确太顺风顺水了,每一场大战皆得胜利,如今有所阻碍,未必不是北璃的幸事。”
瑶蓝没好气道:“你那是以太师的身份说的话,陛下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她心里牵挂着普通百姓,牵挂着前线的将士,她不仅仅是以皇帝的身份在考虑事情。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病倒。”
天云破没有说话。
玉扶是一个心系天下苍生的君主,他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