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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灼华年-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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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说是她收敛了性情,不再与那个高嬷嬷往来,今次瑞安许是怕她为难,到不走往常的路子,直接将书信递到了大阮,经由鸿胪寺的手中转给陶灼华。

    瑞安的来信只有寥寥几句,却瞧得出是写在极度恼怒之下,字字力透纸背。

    她告诫陶灼华莫要一意孤行,而是多想想被她扣在手中的陶家人。随着这封书信寄来的,还有苏世贤仿着陶超然字迹的家书,写得极为凄惨。

    这封假信中,陶超然字字哀绝,悲述他与妻子儿女都在瑞安手中,苦求陶灼华不要忤逆瑞安。

 第二百零一章 摊牌

    陶灼华长长的睫毛轻颤,宛如停在花间的蝶。

    随着她清浅的微笑,涂了薄薄胭脂的双靥更添瑰丽,平添三分娇柔,那幅浑不在意的模样大令忍冬琢磨不透,心上竟无端添了忐忑。

    当啷一声,陶灼华将袖间的一枚银制钥匙丢在褪漆楠木的茶桌上,冲茯苓吩咐道:“去我房里开了炕桌的抽屉,将里头盛信的匣子拿来,将苏大人前日写来的信也给咱们忍冬姑娘好生读一读。”

    浅浅的梨涡在茯苓脸上漾开,她鄙夷地望了忍冬一眼,便撑起倚在亭间立柱上的素面绢伞,袅袅婷婷走进了雨中。

    斜风扑面,又是细雨脉脉打湿了忍冬粉缎的绣鞋,她瑟缩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间的惶恐愈见加深,惴惴地抬头打量娟娘与菖蒲。

    娟娘将从莲心中取来的雨水煮开,单手执着银吊子将水注入长柄鹤嘴的鎏金莲纹壶中,再替陶灼华将面前的杯子斟满,浑然不望忍冬。

    唯有菖蒲,面上含着丝爱莫能助,更多的却是苛责与失望,一时五味沉杂,目光轻轻掠过满是涟漪的湖面,再投向远处。

    便如同一粒石子投进湖面,有轻微的波澜在忍冬心间泛起。斜风与细雨都成了风刀霜剑,直直掴向忍冬本就瑟瑟的心,她开始不安地颤抖。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茯苓已然去而复返,一手撑着素伞,另只手上捧着盛信的匣子。菖蒲忙上前接过她手上的伞收在亭畔,茯苓便将信匣子搁上茶桌,恭恭敬敬掀起了盖子,从中取出封信呈给陶灼华。

    陶灼华搁下手上的香茗,随手将瑞安的来信递给了忍冬,淡淡讥笑道:“你主子费了大功夫将信传来,你若不瞧一眼,心上大约难安。”

    忍冬顾不得琢磨陶灼华的态度,忙忙接了那封由鸿胪寺转来的信件往下看去,及至瞧清上头的内容,自己先吃了一惊。

    那一夜虽未能出宫,忍冬却依着高嬷嬷的嘱托,另将密信装入竹筒投到湖中。算算时日,那封写着已有陶家人音讯的书信早该被高嬷嬷送到了瑞安长公主手中,何以瑞安懵懂无知,仍旧会拿着陶家人来做要挟?

    忍冬脸上阴晴莫辨,感觉自己似是身处一个极大的漩涡,明知危险却走不出来。陶灼华却已经淡然从她指间抽回书信,远远一抛便看着它们被雨水打湿在湖面深处,幽幽远远没有发出一声动静。

    “还有这一封苏大人的来信,忍冬姑娘也读一读”,两下里比对一番便更加精彩,陶灼华话语中满是讥诮,瞅瞅面如土色的忍冬,示意茯苓将信拿给她。

    苏世贤的来信自然是另一个版本,历数自己千难万险,终于从瑞安手里救得陶家满门,如今安置在妥善地方,要陶灼华放心。

    细雨绵绵密密,静得没有声息,忍冬却觉得好似一个焦雷连个一个焦雷,轰得自己七荤八素。她语不成调地说道:“苏…苏大人,怎么…怎么会?”

    “夫妻本是同林鸟,二人离心难不成有什么稀奇”,陶灼华讥讽的表情更盛,“我这里还有一封信,你瞧了便更加清楚。”

    信匣子里还有个小小的竹筒,茯苓在陶灼华示意下从里头取了出来,忍冬望一眼那熟悉的竹筒,身子已然不由自主瘫软了下去。

    “这里头的东西,你大约不用再读,也晓得里头写了些什么。”陶灼华淡若烟雨的声音明明是在忍冬耳边响起,偏又像是遥远得让她抓不住痕迹。

    忍冬半个身子淋在细雨中,惶惶无依地抓着一旁的栏杆跪了下去,哀哀说道:“郡主,奴婢真是身不由己,你便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饶你?”陶灼华似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她的声音浸润了外头的烟雨,带着丝软糯的娇甜:“机会给过你一次,是你自己不懂得收敛,怨不得旁人。我从前说过什么话,你大约记得清清楚楚,不用再重复一遍吧?”

    “若再有下一次,便是卖去勾栏”,从前陶灼华说过的话言犹在耳,忍冬猛得打个寒噤,以膝当脚往前走了几步,拽住了陶灼华的裙角:“奴婢知错了,奴婢真得知错了,往后再也不敢,只求郡主高抬贵手。”

    陶灼华嫌恶地迈开脚,不让忍冬抓住自己的裙裳,冷冷笑道:“为了将我即将与陶家人团聚的消息送出,你后门走不出又转前门,前门无果再转腰门,四下里走不出去又回房制了这根竹筒。你如此费尽心机为你主子效力的时候,便没有想想后果自己能否承受?”

    娟娘上前去拖忍冬,忍冬却飞快地挪动身体,死死抱住了陶灼华的小腿,仰起带着雨水与泪水的一张脸,颇有些无赖地求道:“郡主,求您饶了奴婢吧。”

    菖蒲扶住陶灼华,生怕她被忍冬拽倒,娟娘与茯苓忙着去拉忍冬,又怕误伤了陶灼华,一时不敢下狠手,四个人就这么拉拉扯扯。许是才瞧清形势不对,一直卧在茶桌下的楸楸嘶吼了一声,迅捷无声地冲了出来。

    忍冬本是跪在地下,她的目光与横窜出来的楸楸相对,瞧着楸楸一脸凶相,不由吓得大叫了一声。楸楸却是轻灵地避开了菖蒲,冲着忍冬腿上狠狠咬了一口。

    楸楸如今已经成年,那一口的力道着实太猛,忍冬吃疼之下,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拽着陶灼华的手也蓦然松开。楸楸一个转身,宛如一座小山横亘在两人之间,隔绝了忍冬想要拖拽陶灼华的企图。

    如此不知悔改,完全一幅破落户的模样,陶灼华脸上已是冷硬如霜。她冷冷喝道:“前些时我说的话,你大约当做了耳旁风。既然敢做,自己便须能有担当。你不但悄悄传出我在清莲宫祭拜母亲,还妄图蒙混出宫,将我与陶家人取得联系的消息传出。事有再一再二,却没有再三再四,如今这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

    忍冬瞅着陶灼华一脸寒霜,亦是不寒而栗,捂着腿上血淋淋的伤口,偏就抵死不认,只瑟缩地往菖蒲后头躲,妄图避开楸楸的逼视。

 第二百零二章 刁奴

    见忍冬并非诚心悔过,到颇有些死缠烂打的味道,陶灼华冷冷笑道:“你认也罢、不认也罢。我又不是什么大理寺卿,又无须铁口断案,何须取得你的口供?”

    事情毫无转圜的余地,忍冬也收起了那幅可怜的模样。她不再求恳,一手捂住腿上的伤口跌坐在侧,眼神却极其怨毒地望着陶灼华,嘶声骂道:“你无须得意,便是得了陶家人的音讯又当如何,终归跑不出长公主的手掌心。”

    陶灼华不屑听她泼妇骂街一般的言语,当下便命和子带了人过来,将忍冬双手反剪投入柴房,再派了人好生看管。自己则冒着雨走了趟长宁宫,向德妃娘娘备报了明日便要将那个恶仆送回陶府。

    前些时已与德妃娘娘通过气,况且陶灼华身边的人并不是宫婢,不过入宫时做了登记。如今青莲宫不缺人,她要遣出个把奴仆并不是大事。

    德妃娘娘本就看不得这等背主的刁奴,立时便命内务府取来名册,亲手在上头勾掉忍冬的名字,次日一早便由和子带着几个人将她秘密押回陶府。

    陶府新置的宅子在槐荫胡同的尽头,掩映在槐荫深处的两扇黑漆冰裂纹的大门紧闭,门楣上的字际苍劲有力,一派古拙大气的模样。

    这宅子本是老管家费了些心思,从一位至仕归乡的官宦手上买下,又在原有的基础上做了修缮,更将它与东风本主等陶家几处商铺打通。外头瞧着只有这一条大路,实则四通八达。

    进得里头,三路三进六间的大宅院开阔敞亮,各连着东西两个跨院,倒座、抱厦一应俱全,后头还有一大片湖光水色的园子,里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

    和子熟门熟路来到陶府,寻了老管家说话,请他将忍冬先拘起来。

    老管家晓得这是瑞安长公主埋在陶灼华身畔的内奸,自然没个好态度,吩咐直接将人押入柴房,再锁上大锁。打算先将手头上新买的几家店铺签完了契约,再寻个机会依着陶灼华的意思处置忍冬。

    几场细雨落过,已然是七月流火,清秋的气息悄然临近。

    陶灼华与何子岚描了两回花样,年龄相当的小姑娘更容易说到一处,何子岚还来青莲宫坐了一回,果真绣了条天青色的丝帕送与她。

    两人渐渐走得熟络,何子岚的话便比从前多了几分,瞧着也不似往日那般腼腆。有次陶灼华无意间提起,曾去御花园里的百日红花圃旁取过黄泥种花,遇到过一位高嬷嬷,何子岚便蹙着眉轻叹了一声,转而将话题叉开。

    何子岚对高嬷嬷并不待见,却不愿意守着旁人议论亡母从前的老仆。陶灼华留心观察,她那丝无奈中夹杂的不虞到不似做假,一时又惴惴难猜。

    七巧节的前一日,何子岚终于替自己缝好了那条梅青色的郁金裙,欢欢喜喜穿在身上。青丝挽系间戴着德妃娘娘送的蜜蜡芙蕖,腕上压着那串高矿原瓷的绿松手钏,又将陶灼华给的梅青色荷包系在腰间,何子岚揽镜自顾间竟惊若天人。

    她从菱花镜间照见自己娇颜酡粉的模样,颊上蓦然一红,又悄然将新裳脱下。

    外头南风熏然,温曦里带了丝清凉,换了家常衣衫的何子岚安静地坐在窗前,铺开一块平滑的丝绸,几欲下剪又怅然收起。

    如今不缺上好的缎料,何子岚有心替仁寿皇帝也制双丝履,只是一想起德妃娘娘生辰宴上至善公主的旁敲侧打,便又歇了心思。她取过一旁的针线簸箩,从里头翻出刚给何子岕制了一半的秋衫,一针一线缝了起来。

    长宁宫里送了些新鲜的蜜桃,本是何子岚平常吃不到的东西,小环便快手快脚洗了一盘,想要捧进来给何子岚。却瞧见不远处的长廊上,有个宫婢陪着高嬷嬷正往这边行来,不觉轻轻呸了一口,复将桃子捧进了里间,不叫高嬷嬷看见。

    何子岚听得宫人回禀,便无言将手中的针线依旧放回簸箩中,命人请了高嬷嬷进来,面色恬淡地指了指一旁的绣墩,请高嬷嬷落坐。

    高嬷嬷道了谢,先将手上拎的一只竹篮递给小环,这才侧着身子坐下,复对何子岚殷勤笑道:“公主,这是奴婢在长平宫种下的蒲公英与金银花,今早才炒制成茶,拿些来给您煎水袪火,到是极好的东西。”

    何子岚便微一欠身道:“嬷嬷有心了,刚好给七弟缝了身秋衫,您替他捎回去试试。您前次送来的金银花还未喝完,如今又跑一趟,当真是费心了。”

    高嬷嬷听着她言语委婉却并不亲近,只是低低叹道:“老奴自知不讨公主喜欢,厚着脸皮来这一趟,只为来提醒一句,八月里是您母亲的忌辰。大约宫里烧纸不便,老奴便在御花园那个种百日红的废园子里烧上一烧。”

    何子岚点头道:“幸亏嬷嬷体谅,每年都替我和七弟祭拜。我晓得私祭有违宫规,也不敢轻易犯错。正日子里自然会在佛前替母亲上香,连同这些日子里抄下的地藏经文,到时候也一并焚在佛前。”

    高嬷嬷连连点立着头赞何子岚有心,只是话说完了却并不就走,而是依旧坐在绣墩上盘桓。

    何子岚委实不愿与她多言,便歉然说道:“不瞒嬷嬷说,如今德妃娘娘对我颇为照拂,我有心投桃报李,想要替她绣幅床幔。如今刚铺开绣架,还想再赶几针,便不陪嬷嬷您说话。”

    吩咐小环将新得的蜜桃分出一半捎给何子岕,何子岚便想端茶送客。

    高嬷嬷却摆手道:“六公主稍待,奴婢还有话说。如今您虽得德妃娘娘眷顾,奴婢却晓得宫里头这些人精,若背后得不着陛下的授意,谅她也不敢公然行事。”

    何子岚听得她又开始议论是非,便凝着眉嗔道:“嬷嬷您到底想说什么?若与子岚打这些哑迷,请恕子岚着实愚钝,猜不透您话里的意思。”

    高嬷嬷见她油盐不进,心里一派恼怒,却不得不再次开了口。

 第二百零三章 口德

    身为许家旧仆,高嬷嬷满眼满心依旧是当年的旧主。

    见何子岚与自己话不投机,她只得立起身来直直说道:“六公主,老奴的意思便是,打从这件事上便能瞧出陛下对当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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