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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灼华年-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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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两姐妹有几句私房话说,到还情有可原。想那陶家只为避瑞安之祸,这才从大裕躲到大阮,锦绫再不想陶灼华还有领着苏梓琴同往陶府的打算。

    她越听越是稀罕,脸上便挂了几分异样的笑容,冲陶灼华屈膝回道:“那便有劳郡主稍后再跑一趟长宁宫,唯有您这里定好了,德妃娘娘那边才好安排。”

    要请苏梓琴同往陶府,是陶灼华方才临时兴起的主意。只为昨夜里苏梓琴情真意切,提及前世与陶氏姐弟的一段情谊。

    今生无缘再做知己,便只是从远处守望着对方,大约也是苏梓琴的一点庆幸。因此陶灼华才动了这样的想法,只不晓得苏梓琴愿不愿意同行。

    外头早是碎屑纷纷,又落了一地的琼脂。陶灼华换了木屐,再披了件珍珠白的狐裘鹤氅,便带着茯苓来到馨馥宫寻苏梓琴说话。

    苏梓琴已然用过早膳,正捧着卷琴谱倚坐在暖炕上读得津津有味。

    听了宫婢禀报陶灼华来访,再瞧着她神情淡然地走进来,便晓得对陶婉如之事她已有应对,苏梓琴便就不提,只叫沉香等人斟茶,再摆几盘点心。

 第四百二十四章 故人

    馨馥宫中檀香袅袅,掐丝螺钿的紫檀木炕桌上排下四只金边汝窖的荷叶形浅碟。清真玫瑰月饼、长寿糕、芝麻酥,外加蜜三刀四样点心摆得齐齐整整。

    隆寿斋点心独有的样式与香气瞧得陶灼华眼前一亮,霎时便碎芒盈盈。

    她以手肘支着脸颊,清湛的眸光似琼华般冰凉而清澈,只颤颤伸出手去拈起一块玫瑰馅子的月饼,再微微望住了苏梓琴:“你来时竟特意去过青州府?”

    苏梓琴手挽烟白色缕金浣花锦,一袭玫瑰紫妆缎狐肷的小袄掐出玲珑的腰身,只是咯咯笑道:“我如今诚心与你交好,怎能不煞费苦心?”

    无论是从前世的陶雨浓口中,还是凭着前世对陶灼华的记忆,苏梓琴都晓得她对那一方土地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热爱。

    唐楸宋槐亦是昔日的陶雨浓给她讲述过的故事,前世里明知道人生黯淡的陶雨浓从来都是那样乐观,温润的眸子明亮而又安宁。

    他对苏梓琴讲述过他们姐弟几个的童年,范公亭边绿茵如织的草地上留有他们姐弟的足迹;洋溪湖畔有他们姐弟泛舟的身影;偶园街的青石板路上留有他们姐弟的欢笑;北大街万年桥上流淌过他们姐弟的童年。

    当自己与李隆寿亦成为瑞安笼中之鸟时,苏梓琴才对陶灼华的去国怀乡大有同病相怜之感,喟叹过若有来生的感慨。

    “这些东西都是前世里雨浓同你说的么?”陶灼华品尝着熟悉的味道,脸上是一股浓浓的缱绻。她由衷地对苏梓琴说道:“谢谢你。”

    “昨日初至,没寻到机会给你送去,等会儿你回宫时一并捎着吧”,苏梓琴捡出一小块长寿糕含在口中,却咀嚼不出陶灼华喜爱的味道,只是略显遗憾地叹道:“我没有你们那样的回忆,所以也吃不出你们那样的欢喜,当真可惜了。”

    陶灼华拿帕子托着块月饼,依旧有极酥的残渣落在裙子上,她笑盈盈立起身子轻轻一转,九幅的素锦月白湘裙散落如簟,宛若一朵素洁的牡丹。

    苏梓琴嗔怪地拿帕子去甩她的胳膊,笑她将渣子弄了一地。陶灼华却露出丝皮的表情,偏着头笑道:“既吃了你的点心,便圆你一个梦,想不想同我一起去瞧瞧春暖和雨浓?”

    “果真可以么?”苏梓琴又惊又喜,如凝脂般的面颊上透出嫣红的色泽,添了些潋滟晚霞般的丰神妩媚。她紧紧抓着陶灼华的衣袖,又热切地问了一句:“果真可以见到春暖跟雨浓?”

    问了这一句,苏梓琴方才醒悟今世的她们本是陌路,她略感遗憾,低低叹了一声:“我所求不多,便是远远一望,晓得故人安好便可。”

    “瞧你说得这般缠绵悱恻,到好似前世里跟春暖或者雨浓有过什么纠葛?”陶灼华难得地与苏梓琴开了句玩笑,正色与她说道:“今日腊月二十三,我是一定要回陶府去过小年。你若是愿意,我便回禀德妃娘娘一声,咱们一并同行。”

    涟涟波光在苏梓琴眼前荡漾,她抿唇轻笑道:“陶灼华,你果然没有白活一世,明明身为质子,不过几年的时光,到在大阮皇宫里混得风生水起。”

    便如德妃这般圣宠优渥的女子,一年也不晓得能有几次机会出宫。陶灼华却由仁寿皇帝默许,每逢年节都可回到陶家,风头早盖过了昔年昌盛将军的遗孤叶蓁蓁,不再是当年寄人篱下的姿态。

    苏梓琴求之不得,晓得陶灼华还要去长宁宫,便随她一同走这一趟,又命人早将些时预备下的礼物一并送给德妃娘娘。

    两姐妹这般并行,令进宫过小年的何子岑与何子岱兄弟十分愕然。

    何子岑的记忆止于大阮城破的那一年,何子岱却能继续往下延伸。他分明记得陶灼华隐居在洋溪湖畔的那四十年中,每每提及瑞安与她的家人,都是恨得咬牙切齿,从未对苏梓琴有过一丝友好。

    两人拭目以待,都想瞧瞧这对姐妹之间究竟还有什么故事往下顺延,待听到竟是向德妃娘娘辞行,一同往陶府去过小年,不由都有些吃惊。

    两姐妹从长宁宫回来,陶灼华只怕黄氏措手不及,便命和子先往陶府送信。

    她更衣之后约着苏梓琴低调出宫,两人共乘一辆从外面瞧着极为普通的黑漆平顶马车,沿着东大街直奔陶府而去。

    陶府已然加入当地商会,如今是波斯王的姻亲,府上时常往来的又是何子岑等皇亲贵戚,黄氏接待苏梓琴这样身份的人物已然大显从容。

    她听了和子的传讯,只是诧异陶灼华何以将仇人之女公然带进府中,却也晓得陶灼华必定有她的道理。只命人往前头支会了陶超然父子一声,便照旧有条不紊地领着陶春晚预备晚间的辞灶。

    碍着对方的身份,从前想并做一桌的家宴便只得讲究男女有别,重新分做两桌。黄氏指挥着内院的管家在花厅里摆两张朱漆曲腿束腰的紫檀木嵌螺钿圆桌,中间拿八扇绘有金玉满堂的琉璃座纱制屏风隔开,上头铺大红四合如意纹的金边锦缎桌布,摆下全套绘有金线兰纹的乳白色老窖碗碟,这才细瞧厨房开出的菜单。

    陶府的菜式并非全然走精巧继致的路子,而是带着大家族特有的醇厚,更似一坛老酒的历久弥香,经得起用餐之人细细推敲。

    黄氏瞧得十分满意,见并无更改之处,只吩咐再多加一盅桃胶炖的雪蛤,给这些女孩儿们美容养颜之用。一想起陶春晚姐妹,黄氏眼前却不由自主闪过何子岚娇怯怯的那幅笑颜,不觉略略叹息。

    晓得她今夜无缘来此,黄氏只吩咐厨房里多留一盅,以待叫陶灼华替她带回。

    未及午时,陶灼华与苏梓琴的马车便从正门入府,沿着正中水磨石的大路一直行至垂花门前,方在花墙旁边停下,两人在丫头的搀扶下姗然走下车来。

    苏梓琴抬眼瞧去,一树小梅飘雪的花墙下头,女孩子与她母亲手挽手、肩并肩含笑而立。

 第四百二十五章 糖瓜

    物是人非,玉屑随风,又是琼瑶匝地,花墙似是长得一眼望不见头。

    苏梓琴远远望去,风儿卷起陶春晚身上披风的一角,露出里头浅桃红绣着月白色散枝花的锦裙。艳若桃梨的女孩子将为人妇,明眸间那幅顾盼飞扬的神态在前世的她身上从未出现。

    霓裳红妆,明眸璀璨的陶春晚浑然不晓得自己前世经历过怎样的哀伤,她眼波如水,从苏梓琴身上悄然掠过,再定格到陶灼华的身上,暖暖的笑意便就灿烂绽开,如花树的盛放。

    “灼华,你可来了,我与母亲已然等了许久。”陶春晚亦嗔亦怒,却连忙将暖着的手炉递给陶灼华,疼爱之情溢于言表,却故意弃苏梓琴于不顾。

    直待黄氏悄然拽了一下她的衣衫,陶春晚才不得不回过头来,随着黄氏敷衍地冲苏梓琴行了一礼,唤了句:“皇后娘娘”。

    没有了前世的记忆,陶家人对自己这幅态度是在情理之中。苏梓琴此刻只愿故人安好,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感伤。她落落大方地受了黄氏与陶春晚的礼,笑容依旧似云锦般堆砌:“夫人,陶姑娘,我今日不请自至,来得实在有些冒昧。”

    瞅瞅无人注意,陶春晚鼓着腮梆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想天底下竟还有这种无情无趣之人,明明晓得自己不受欢迎,却还要来坐什么冷板凳。

    黄氏自是不能抹了陶灼华的面子,只堆着和煦的笑意,冲苏梓琴微微欠身道:“哪里,皇后娘娘大驾光临,陶家蓬荜生辉,快请您进里间说话。”

    苏梓琴便含笑点头,吩咐沉香等人将带来的礼单子呈上,黄氏依礼道了谢,随手便将礼单子递给了管事嬷嬷,显见得并不放在心上。

    从前只晓得陶家泼天富贵,苏梓琴以后商贾出身的人家必然多些铜臭气,到诧异何以陶氏姐弟那般清静无染。如今见到陶家普通丫鬟婆子的行事,苏梓琴这才觉竟是大家族的百年底蕴,恍若含着些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内涵。

    黄氏含笑往里让,众人这才在丫头、婆子们的簇拥下一同进了正屋的暖阁。

    陶灼华早便打点了年礼送来陶府,今日到不用多此一举。她只命茯苓打开包袱,寻出何子岚托她送来的桌屏呈给黄氏,道是六公主今日要参加宫里的团圆宴,不能随着她同来,特意给黄氏捎来了节礼。

    苏梓琴冷眼瞧着,陶灼华在大阮宫中实在泾渭分明。她与德妃娘娘和木昭仪等人交好,早将谢贵妃连同叶蓁蓁一派弃若敝履,却不晓得明明何子岚前世与瑞安有些交情,她却依旧对这位神秘的六公主青睐有加。

    黄氏却只是瞅着桌屏上那春夏秋冬四时一年景的花卉赞不绝口,她手指轻抚着何子岚绣出的那几簇桃花娇酡的嫩蕊,一叠声地夸赞她的手艺精巧。

    因在座的都是自己人,黄氏也不忌讳,便轻叹着说道:“那么好的模样性情,偏从小就没个做母亲的疼惜。堂堂的金枝玉叶,身上却没几件像样的好东西。我这里私心瞧着,吃穿用度到不及你们姐妹多矣。”

    苏梓琴前世里曾在芙蓉洲与何子岚打过几回照面,对那个不阴不阳的女子实在并无好感,听得黄氏极尽唏嘘,她心底的诧异便更泛滥。

    听得陶灼华与陶春晚都连声符合,苏梓琴也只是略赞了两声何子岚的手艺,敷衍地笑道:“夫人与六公主相熟么?听您的意思莫非她是个可怜人?”

    黄氏便低低婉叹道:“相熟到说不上,她不过是随着灼华过府,略见了几回。我也只是瞧她手下有些针线功夫,猜得她事事都需亲力亲为,所以有些感慨。”

    有苏梓琴在座,大伙儿说起话来总是多些拘束,陶春晚才不顾什么礼节约束,只推说是与陶灼华一同更衣,拖着她去了里头的套间说话,半日也不见出来。

    黄氏身为主母,自是不能似女儿那般随意,只得吩咐丫鬟重换好茶,再摆些果品点心的攒盒,殷勤招呼苏梓琴莫嫌陶府简薄,略尝一尝新出笼的糕点。

    昔日阶下囚,今朝堂上人。苏梓琴望着眉眼婉约间隐含贵气的黄氏,由衷庆幸她如今亦是苦尽甘来,前世悲惨的记忆没有留下一丝印记。

    方才的礼单子上有单为陶春晚预备的几样首饰,是她依着从前陶春晚的喜欢精心挑选。如今趁着女娃儿不在,苏梓琴便向黄氏略提一提。

    “明年陶小姐的好日子,我大约无缘亲见。今次随着灼华姐姐过府,除却给夫人请安,再便是替陶小姐添妆。方才那礼单子上列的明白,有几样东西是单给陶小姐的,请夫人莫显简薄。”

    怨有头、债有主,纵然瑞安在陶家人乃至陶灼华的身上都上不可饶恕的错误,究其因果,也与苏梓琴没有多少关系。

    想陶灼华被苏世贤接入陶府的那一年不过是十岁的稚龄,苏梓琴更比她小着一岁。从前两个女孩子之间有些嗑嗑拌拌的口角到也正常,尤其是如今听陶灼华的意思,苏梓琴已然站在瑞安的对立面上,就更不该是陶府的敌人。

    黄氏连声谢过她的好意,对于陶春晚这样明明白白地讲爱憎写在脸上有些过意不去。她扬声冲里头唤道:“你们两个好了没有?春晚,皇后娘娘特意给你添妆,还不快出来谢恩。”

    重新换过衣裳的陶春晚经不住陶灼华的催促,两人一同挑了帘子出来。陶春晚依旧是敷衍地谢了苏梓琴的好意,并不关心她给自己添了些什么嫁妆。

    午饭是摆在暖阁里,黄氏一再请苏梓琴上坐,苏梓琴推辞道:“今日既是随着灼华姐姐来此,便只是个家宴。夫人您若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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