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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灼华年-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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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灼华迫不及待问起陶家这一趟航行的收获,黄氏红着眼圈啧啧称叹。

    因为有了陶灼华给的那张航海图,陶家这一趟西行顺风顺水。即到快入西洋时,行至那一片陌生海域,果然发现了地图上标注的无人荒岛。

    阿里木与陶超然都熟知地理风貌,两人看到岛上岩土赤红发褐,怀疑周遭埋有矿藏,一时欢欣无限。两人实地勘探,绕着海岛走了几趟,又取了些岩土分析,果真发现了这些东西。

    黄氏妇道人家不懂,陶灼华却晓得此后阿里木将铜铁矿提炼,制成了无数的兵器。依靠这些东西,他成为远近闻名的海上霸主,亦有能力与胡里亥兵戎相见。可惜在营救陶超然的过程中,误中瑞安长公主奸计,以至断送了性命。

    这一切无法与黄氏细说,陶灼华眸间还泛着泪花,想起并未一起归来的舅舅,她便牵着黄氏的衣袖急切地问道:“舅舅身体可还好么?他如今便是栖身在那片岛屿之上?可有说什么时候来这边?”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到似是连珠炮一般。黄氏将她揽在怀中,一迭声地应道:“都好,都好,你放心,你舅舅并不在岛上,说是如今正与阿里木做大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他只说过若是今年除夕回不来,明年清明也一准回来,到时候你便能见着。”

 第二百六十三章 肺腑

    屈指算来离着除夕还有多半年的时间,却总算是佳音,陶灼华也有了盼头。还不及再问两句,陶春晚已经泪眼婆娑过来牵她,两个人又紧紧拥抱在一起。

    “夕颜,云掌柜说你改了名字,如今唤做灼华?”陶春晚纤长的睫毛轻闪,上头还挂着晶莹的泪花。她挽着陶灼华的手道:“我们一切都好,你且不必问东问西,先说说你自己这两年来的经历,你不晓得大伙儿有多牵挂你。”

    万语千言,不晓得从何开口,陶雨浓安静地听着姐姐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慌忙随声附和道:“正是正是,表姐,你快些说一说。”

    黄氏亦是牵肠挂肚,紧拉着陶灼华的手问道:“夕颜你快说一说,我们走后都发生了什么?苏世贤那奸人将你接回府中,为得便是将你送往大阮吧?怎得你好似未卜先知,到让我们白白担心。”

    “母亲,表姐如今唤做灼华了,您怎得还是一口一个夕颜”,陶雨浓无端觉得灼华二字更贴合陶灼华的锦瑟年华,便含笑埋怨着黄氏。

    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肉亲情做不得一丝假,面对亲人殷殷的关切,又岂是几句话便能弥补?一家人团团围坐,听陶灼华叙述了在长公主府的日子。

    闻道陶灼华为了不改为苏姓,特意在入宫时与景泰帝讨价还价,请他赐了“灼华”二字的闺名,将苏世贤气到人仰马翻,黄氏心中格外痛快。

    她拍手笑道:“舅母读书虽然不多,却知道这两个字极好。桃之夭夭,烁烁其华,一听便是有福气的。你母亲给你取的小字虽然好听,总是悲切了些。”

    陶灼华含笑点头,复将如何与老管家经营,将陶家金蝉脱壳一般移到大阮,再加上在长公主府如何卷走叠翠园中的物件,连同将忍冬吓成疯癫,都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只为叫黄氏等人放心。

    陶春晚听得苏世贤曾在陶家藏书阁徘徊,对《富春山居图》志在必得,不禁冷冷笑道:“都说君子固穷,咱们家从前这位姑爷到是算盘打得门儿清,拐了人不说,更惦记着咱家的东西价值连城。依我说,咱家的东西便是叫狗吃了,也强如喂给这样冠着君子头衔的白眼狼。”

    话虽粗鄙,理却是那个理,陶灼华与陶春晚四目相对,彼此点头欢笑。陶灼华得意地说道:“表姐与我心意相通,这些东西如今依旧好端端收在咱家的库房,谁也觊觎不得,都留着给你当嫁妆。”

    陶春晚本是一直频频点头,不提防陶灼华后头忽然拐弯来了这么一句,一时收势不住,到似是赞同将那名画当做嫁妆的提议。她粉面通红,冲陶灼华嗔道:“几时学了这些坏毛病,到晓得来排揎我,母亲也不管她一管?”

    姐妹间毫无芥蒂的笑闹,依稀又是从前在青州府的模样,到叫黄氏不觉起了回味。她将两个女孩儿一手揽了一个,嘻嘻笑道:“灼华这话原也没啥错处,咱们家的东西岂不是都留给你们几个小的?难道还要我们老的带走?”

    一句话说得姐弟三人都绯红了脸颊,陶春晚摇晃着黄氏的身子不依不饶,又佯装生气地转身而去,实则下去安排午间的酒席。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陶雨浓总是插不上嘴。如今陶春晚离去,他却有机会开了口。瞅了瞅陶灼华依然将他送的木簪绾在发间,羞涩的男孩子露出腼腆的笑意,轻声问道:“表姐,你这些日子晚间睡得可好?”

    陶灼华抚着发上的木簪,想到陶雨浓挂念自己夜不能寐,亲手装入里头的檀香,便柔柔笑道:“雨浓,我不但是睡得极好,而且你这根簪子还立了大功。如今天机不可泄露,待舅舅归来,我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与大伙儿听。”

    生怕黄氏忧心,刘才人与景泰帝从前的四大暗卫那一节,如今陶灼华还不敢叫他们知晓,只轻轻巧巧卖了个关子,却又将话题引回到陶超然身上。

    黄氏只是一介妇人,往常对阿里木并不熟悉,这一趟西洋下来才晓得他的真实身份。如今陶超然与他同气连枝,心间便不免多了几分担忧。

    她吞吞吐吐告诉陶灼华,阿里木如今还调了些人手负责陶家的安危,并且对陶灼华十分关注。阿里木的原话本是:“若时机许可,当请灼华代为斡旋,待我夺回波斯王位,愿与大阮结为兄弟之盟。”

    黄氏只怕陶灼华误会陶家拿她钻营,话在嘴边绕了几绕,怎么也说不出口。

    陶灼华察言观色,到猜着了三分阿里木的用意,便故做不知,向黄氏侃侃说道:“现今大裕与大阮风平浪静,不过是暴风雨的前昔,两国实则各自投鼠忌器。想那胡里亥依附瑞安,我若是阿里木,必当谋求大阮的帮助,才能永绝后患。”

    一串大道理听得黄氏目瞪口呆,陶雨浓却重重点头,击掌赞道:“表姐一语中的,父亲与阿里木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只为与大阮皇室没有联系,无法表达自己的诚意。阿里木到将几分希望寄托在表姐身上,不晓得是不是急病乱投医?”

    只为着前世阿里木待陶超然一片忠肝义胆,陶灼华也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促使他与大阮结盟,便是斩断瑞安的妄想。纵然千难万难,陶灼华都想勉力一试。

    她故意瞥了陶雨浓一眼,半开玩笑地说道:“舅父派你来做说客,许下你什么好处?还是那阿里木短短时日便将你收服,如今到一心一意替他说话。”

    陶雨浓嘿嘿笑道:“表姐冤枉了我,连你都能瞧清形势,我一介男儿,难道便不关心天下大事?更何况阿里木与父亲早为异姓兄弟,也算做咱们的父辈。”

    陶春晚将午间宴席安排妥当,正挑了帘子进房,听得陶雨浓几句肺腑之言,亦正色向陶灼华说道:“那胡里亥残暴无度,早便不得民心。于私便是方才雨浓所说,咱们该助阿里木一臂之力;若为天下苍生计,更该赶胡里亥那种人下台。”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夜话

    陶春晚与陶雨浓两姐弟到似是对波斯内政十分熟悉,议论起来义愤填膺,让陶灼华听得十分奇怪。反正几个人意见正是不谋而合,她慨然应道:“事在人为,我便想法子试一试。”

    陶灼华这样的答复,黄氏到不奇怪。这两年来陶超然每每对陶灼华赞誉有加,她已然不拿陶灼华当素日那个胆怯内向的小丫头看。

    自打陶超然能与府中老管家通上音讯,老管家早将从前青府知府私底下的告诫传到陶超然耳中。

    闻得瑞安数度往青州府拿人,又在各个港口码头设卡,只等着陶家人归来瓮中捉鳖,陶超然始知陶家九死一生。因为当日陶灼华曾有过一家人在大阮重聚的期许,请他不要再回大裕,陶超然思及她的苦心,更添了些畏惧与敬重。

    眼瞅着丹霞如火,碎碎金芒筛上窗棂。炕上盘膝而坐的两个女孩子柔婉亲厚,黄氏愈瞧愈是岁月静好的模样,她不忍打断几个孩子说话,只慈爱地唤着陶灼华的名字道:“你们现如今都大了,懂得的东西比舅母更多。你舅舅还攒了好些问题要问你,我只盼着大年夜里你们甥舅见了面,有些事情再细说。”

    方才她们亲人叙话,娟娘便拉着茯苓躲了出去。如今瞧着花厅里早排下朱红的圆桌,老窑金边的碗盘一摆,有了喜气洋洋的景象。丫头们一道一道大菜端上,娟娘便反客为主,领着小丫头们来布菜。

    黄氏由三个孩子簇拥着进来,见娟娘在圆桌旁忙活,一把便将她拉住,按到椅子上坐下,再挽着她的手道:“灼华多亏了有你在身边照料,我们一家子还不晓得怎样谢你,你却又在这忙里忙外,叫人如何过意得去?”

    娟娘脸上漾着柔和的微笑,向黄氏认真说道:“我不过是照料灼华的起居,如今小姐主意很正,说起来她才是咱们的主心骨儿。”

    待要诉一诉前年初至大阮时寒冬腊月的困苦,娟娘见陶灼华微微摇头,便只得打住了话题。她替黄氏与自己都斟了满满一杯酒,郑重举起杯来:“娟娘敬舅太太一杯,咱们旁的不说,如今一家子团聚,正是苦尽甘来。”

    一席饭吃得和风送暖,气氛不晓得有多温馨。

    如今春暖花开,园子里已然全是浅紫粉白的花朵。午膳过后,陶春晚命人在花下铺了厚厚的地毡,摆了瓜果梨桃,又指使几个小丫头在廊下煮水烹茶,众人挪到了外头叙话。

    黄氏素日有午睡的习惯,今日舍不得陶灼华,依旧陪着小辈们坐在了花荫下。

    静静瞧过去,两年不见的陶灼华身量高了许多,一张娇俏俏的瓜子脸与陶婉如极为相像,明眸善睐之间已然颇具倾城之姿。想着这么好的孩子近在咫尺却无法时时亲近,黄氏欢喜的心又有些伤感。

    她拉着陶灼华的手,有些不舍地问道:“不晓得宫里几点落匙,你要啥时候回去?咱们才刚聚首,舅母真真舍不得。”

    陶灼华这才记起亲人见面只顾着畅叙离情,到忘记了分享自己可以留宿的好消息。她环着黄氏的腰娇酣酣说道:“灼华今日不走,明日也不走。我已然得了德妃娘娘的恩典,陪着舅母住上三天两夜。”

    身为质子竟有这样的殊荣,黄氏又惊又喜,忙着叫人预备陶灼华的房间。

    老管家从前布置陈设时,特意将东跨院留给了陶灼华,如今不过重新铺一铺床,再换上新的被褥即可。陶春晚却将她的手一挽,向黄氏央道:“我们姐妹两年没有见面,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母亲便叫我们同榻而眠,也说上几句悄悄话。”

    陶灼华亦是用力点头,睫毛忽闪忽闪,只眼巴巴瞧着黄氏,好似怕她不允。

    黄氏扑哧而笑,拿帕子轻甩在两人胳膊上,转而将预备去东跨院的小丫头招回,只去叫人预备陶灼华素日最爱吃的红果雪梨丝,融融院落间亲情无限。

    因方才陶灼华提到德妃娘娘的恩典,黄氏便切切问起陶灼华如何能得德妃娘娘的青睐,有着这么大的体面。陶灼华便将去岁德妃娘娘染疾,为着爱惜容颜请动了甄三娘这一节说了一遍。

    闻得陶灼华是因甄三娘子与德妃娘娘结缘,黄氏合掌笑道:“果然一饮一啄都是前定。昔年你舅舅怜她弱女无依,替她葬了父母双亲。那时节何曾想到要她什么回报,不想如今却应在你的身上。”

    “三娘的本事很大,为人又重义气”,想起甄三娘临行时替自己配的药丸,陶灼华只求派不上用场,却是诚心诚意说道:“她已然帮我几次,正是性情中人。”

    宫里的如履薄冰,陶灼华不想说与黄氏知晓,单捡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报喜不报忧。只有提及忍冬那一节时,黄氏有些担忧地说道:“瑞安既能将手伸入大阮,只怕你还要小心在意。去了一个忍冬,还会有旁人见缝插针,万事都须小心。”

    陶灼华认真点着头,依旧偎在黄氏怀中,笑吟吟说道:“舅母,我都省得。这在宫里住了两年,灼华再不是懵懂无知,到比从前学到了许多。”

    黄氏见她心中有数,处事又较为得体,自己略感宽慰。她不再打扰她们小一辈人说话,只斜倚着大迎枕一味地端详打量,好似怎么瞧都瞧不够。

    众人用过晚膳,黄氏便打点着送给陶灼华的礼物,将那些锦缎首饰、古玩玉器林林总总装了几匣,都交由她过了目,再直接命人送去东跨院她的屋子收着。

    夜阑寂静,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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