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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灼华年-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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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菖蒲很快去而复返,手上拿着叶蓁蓁写来的回帖,先谢了陶灼华的好意,再略显无奈地婉拒了她的邀约,与陶灼华说道长春宫中有客,她无暇出门。

    如今盘桓在长春宫最为频繁的人,自然是被谢贵妃收做义子的何子岩。

    叶蓁蓁自视颇高,对何子岩不过是情面之礼,往往寒暄几句便会依礼告退。偏偏谢贵妃有意拉拢,她又不好十分拂却谢贵妃的意思,十次里到有八次是与谢贵妃一道相陪,实在无可奈何。

    今次四皇子何子岩手下有位门客从云南过来,带了些上好的鸡枞,他晓得东西矜贵,便特意送进宫来给谢贵妃尝鲜,也想借机再见叶蓁蓁一面。

    从小没有母妃的疼惜,何子岩早学会了自己打算。今次阴差阳错被谢贵妃收在膝下,他便要抓住这大好机缘,更不想错过至关重要的叶蓁蓁。

    等着宫婢们进去通传时,何子岩掸了掸身上的落雪,一面在心内默默做着打算,一面耐心地等在廊下一株快将落尽黄叶的银杏树前。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潜意识里,何子岩觉得谢贵妃是与自己打着同样的主意。他眼望长春宫的正殿,眼中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寒芒。

 第二百三十一章 留膳

    雪光融融,长春宫里的几树绿萼越发晶莹,有宫婢三三两两怀抱着掐丝珐琅的花瓶、手执着银剪从何子岩身畔走过。

    豆蔻少女心间起都有几许春意,见了何子岩忙着屈膝行礼。走过几步却又不望远远回头驻足,贪恋地望上两眼,再含羞带怯地悄然记去。

    银杏树下的少年身披黑色大氅,朗朗然温润如玉的模样,却又自带着与生倶来的矜贵,不晓得拨动几许少女的芳心,偏就与叶蓁蓁落花无意。

    何子岩低垂着眼睑,貌似恭敬地望着长春宫正殿的方向,心里则是一阵一阵的凄凉。他也是堂堂的龙子龙孙,却要靠着拉拢一个后宫嫔妃站稳自己的脚跟。

    为着将来打算,还须能拨动叶蓁蓁的芳心,才有机会问鼎九五至尊。

    李嬷嬷得了谢贵妃的授意,领着两个宫婢殷勤地迎出殿来,冲何子岩深深一福,脸上带了些逢迎的笑意:“贵妃娘娘说,今日下着雪,还难为殿下走这一遭。殿下快随奴婢进宫烤烤火,换了外头的衣裳。”

    何子岩便虚扶一把,冲李嬷嬷和煦地笑道:“有劳嬷嬷了,您请前头带路。子岩这个时辰过来,没有打扰母妃清休吧?”说话间,一个荷包轻轻递到李嬷嬷手上,显得极有礼数。

    李嬷嬷见他对自己有礼,心下越发舒坦,脸上笑得如花一般。她冲何子岩连连摆手道:“殿下说哪里的话?您来的正是时候,如今贵妃娘娘闲来无事,正在嘉柔郡主弈棋打发时间,方才还念叨了您几句,显见得盼着殿下过来呢。”

    何子岩温煦的笑容极为随和,他随着李嬷嬷进了内殿,先解下大氅递给一旁的宫婢,又立在火盆间袪除身上的寒气,这才随着李嬷嬷转过丹凤朝阳的九幅琉璃大插屏,来到了里头的暖阁。

    谢贵妃素日畏冷,早与叶蓁蓁笼起火盆,正坐在暖炕上走着五子棋打发时间。绘琦与绣纨两个在一旁侍候,一人忙着将刚煮好的核桃露端来,另一个便取了火钳子拨拉着火盆里的银丝炭,让殿内更加温暖如春。

    见何子岩进来,两人便收住下了一半的棋,叶蓁蓁亦从暖炕上立起,向后退了两步,并不在人前托大。待何子岩向谢贵妃行了礼,叶蓁蓁也向他略福了一福,含笑唤了声四殿下。

    一身石青色五福捧云的丝袍衬得何子岩眉目皎洁如月,他舍却金银,只以玉簪绾发,更显得眉目倜傥。见叶蓁蓁向自己行礼,他连忙侧身避让,急急说道:“嘉柔郡主快快请起,子岩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母妃与您弈棋的兴致。”

    “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如今都成了一家人,你这孩子却总是恭谨得让人心疼”,谢贵妃嗔怪了两句,指着暖炕的一侧令何子岩落座。叶蓁蓁便知趣地挪到下首的玫瑰椅上,想着敷衍几句便前回房去。

    李嬷嬷领着宫人奉上香茗,早有宫人将五子棋撤下,收拾出干干净净的炕桌,再摆了几样果碟,谢贵妃便留了何子岩坐下来说话。儿子虽说不是自己亲生,下半生的荣华却还要靠着他,谢贵妃想到此处,脸上的笑意便愈加真诚起来。

    瞧着何子岩送来的新鲜鸡枞,谢贵妃大为欢喜。晓得这些个东西在这个季节难得,心间十分受用,连连赞他有心。

    何氏兄弟样貌一样俊美,何子岩温文尔雅,说话也是一派温煦。他展颜轻笑间越发雍容矜贵,温声说道:“也不是什么难得东西,刚好府上有位门客自云南归来,便带了这些土仪。只为觉得这个季节不多见,才特意送来给母妃尝尝鲜。”

    谢贵妃愈发笑靥如花,鬓间金灿灿的垂珠累金凤首钩上,串串流苏随着她的轻笑不住晃动,几粒灿灿的红宝石越发晶莹。

    她吩咐李嬷嬷道:“既是尝鲜,咱们若是留着便拂了子岩的心意。你将鸡枞分一半给御膳房,要他们煨个鸡汤给陛下送去,便说是子岩的心意。”

    宫婢诺诺答应着,自去取鸡枞往御膳房送。

    谢贵妃便盈盈笑道:“再者,子岩难得入宫,便留下来用了午膳再去。蓁蓁,咱们借花献佛,拿着子岩的东西请他吃酒,你去取前次陛下赏的那坛子绍兴花雕过来,让子岩饮上一杯。”

    打从前次听到了谢贵妃的呓语,叶蓁蓁心中便藏着些事。再加上对何子岑求而不得,如今到有些忧思成疾,这阵子睡眠一直不好。

    她本想着陪谢贵说上会儿话,午间好生睡个回笼。如今却要留着何子岩吃饭,少不得自己费心打点,便带出了丝不情不愿。

    长春宫里难得留膳,何子岩却是听得心花怒放。待瞧见叶蓁蓁那一丝敷衍,何子岩便觉得有些受伤,面上却不显水露水,只冲着谢贵妃辞道:“儿子只为着送进宫来请您尝鲜,却叨扰了母妃,当真过意不去,便恭敬不如从命。”

    何子岩这话并不推辞,显见得对谢贵妃的提议极为欢喜。叶蓁蓁只得起身应承,冲谢贵妃道:“蓁蓁这便去开库房。”

    眼观鼻、鼻观心,何子岩有万千冲劝,想要多看一眼叶蓁蓁那眉眼含蹙的模样,却不敢落了对方厌弃。他私底下心花怒放,却只从容说道:“亦不敢劳烦嘉柔郡主,子岩便以茶代酒,敬母妃与嘉柔郡主便是。”

    谢贵妃摆弄着小拇指上金灿灿的护甲,纤白如玉的素手轻轻抚过身上光闪闪的秋香色锦缎芙蓉宫裙,雍容笑道:“你这孩子便是太过客气,如今都成了一家人。蓁蓁算做本宫半个女儿,自家吃顿家常便饭,怎么算是叨扰?快快坐下来陪本宫说说话,旁的不用你操心。”

    叶蓁蓁见谢贵妃执意留人,晓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做不得谢贵妃的主,心间便多了几分对何子岩的埋怨。只得领着两个丫头开了库房,将谢贵妃所说的酒寻出,又命小厨房烧几道好菜,在东暖阁里整整齐齐摆了桌。

 第二百三十二章 拉拢

    飞雪簌簌,映上叶蓁蓁精致绰约的眉眼。她紧抿着双唇,一抹不甘的神情弯若涟漪,似在脸上轻轻荡漾,又悄然落在绘绮与绣纨的眼中。

    新鲜的鸡枞不敢糟蹋,叶蓁蓁特意命厨娘拿来煨了个瓦罐鸡汤,撇去上面的浮油,下面的鸡汤清澈见底,鸡楸的鲜香又迎面扑来。再洒了几点碧绿的细香菜末,便热气腾腾呈到谢贵妃面前。

    谢贵妃品了口鸡汤连赞味美,又挑起一点鸡枞细细品尝,舒展着眉眼赞了声好字,便命给叶蓁蓁与何子岩都盛上一碗坐下来同吃,再冲何子岩笑道:“还是你有心,这大冷的天气想起这些矜贵东西,还是山珍比海味更加可口。”

    宫婢上来添酒,先替谢贵妃斟了半杯,再将何子岩面前的杯子满上,轮到叶蓁蓁时,她将素手往杯沿上一遮,冲谢贵妃柔婉笑道:“蓁蓁从未饮过花雕,想着这酒劲儿醇厚,还是不喝吧。”

    何子岩便好脾气地解说道:“花雕暖胃,如今天寒地冻,郡主少饮几口不妨事。若嫌酒劲儿辛辣,便要她们热好了端来,再搁些姜片与几粒黄糖便是。”

    守着谢贵妃,叶蓁蓁只得微微颔首。她略低着头,耳垂上两粒碧玉垂珠坠子轻泠泠晃动,点点滴滴都敲在何子岩心上。

    绣纨便将酒壶中的冷酒撤下,不多时端了温好的上来,将谢贵妃面前的花雕换过,替叶蓁蓁也斟了半杯。

    外头雪粒子沙少打上窗棱,廊下笼中的鹦哥儿叼着宫婢添来的核桃仁,竟无端叫了两声。谢贵妃横眉瞟去,娇俏俏虚点着那鹦哥儿说道:“你又不是只报喜的雀儿,叽叽喳喳叫个什么劲儿。”

    话音方落,李嬷嬷却喜滋滋儿地引着位公公来给谢贵妃添菜。

    原来仁寿皇帝尝得那鸡枞味道不错,又听人说起是何子岩的孝心,如今他还在长春宫内并未出去,便命内侍送了道茴香小炒牛肉与一品鲜锅,来替谢贵妃和何子岩添菜。

    那公公冲谢贵妃行了个礼,再将手中食盒呈上,转达仁寿皇帝的话说:“陛下极赞四殿下孝心可嘉,是位仁厚君子,还说贵妃娘娘您有福气、有眼光。”

    谢贵妃听得心花怒放,她方才只为替何子岩在仁寿皇帝面前挂个孝顺的名字,未承想仁寿皇帝竟龙颜大悦,给予如此赞许。

    随手抓了一把一旁炕桌上的金瓜子赏与那公公,谢贵妃雍容笑道:“大雪天路滑,本宫也不留你喝茶,你回去上覆陛下,楚王不过是为人子嗣的一点孝心,哪里敢当陛下如此谬赞,改日本宫必当领着楚王殿下过去磕头谢恩。”

    那公公堆着满脸笑意告辞出门,谢贵妃这才笑靥如花,挽着银红织锦的披帛走到廊下,亲手替那鹦哥儿的银罐子里添了些清水,扣着鸟笼说道:“虽不是只喜鹊,你还真是只福星,晓得提前给本宫报喜。”

    叶蓁蓁瞧得谢贵妃如此高兴,少不得违心逢迎,陪着她在廊下立了一会儿,才又重新回到房里归坐。

    何子岩得了君王称赞,心里十分得意这趟入宫赶对了时候,对着谢贵妃更加贡井热络,也偶尔与叶蓁蓁说上两句,显得温文有礼。

    叶蓁蓁却是极少做声,只闷着头小口啜饮面前的鸡汤,又吩咐绘绮将自己的酒盅撤去,重换盏枸杞菊花茶来。

    谢贵妃瞧着席间并不热络,对叶蓁蓁冷淡何子岩略显不虞,只不好明说,便将话题引向前些时叶府的家宴上头,问叶蓁蓁与那几位将军的夫人可还相熟?

    叶蓁蓁垂首答道:“实在算不得熟络,娘娘也晓得我母亲过世得早,家里中馈早便归在婶母手中。平时若有迎来送往、大小年节,蓁蓁也不喜欢聚会,大多是婶母领着府中其他几位姐妹走动。”

    话是实话,只是这几位将军府上肯跟叶家走动,看得自然是已故的昌盛将军的面子。叶蓁蓁平日随不随着她婶母出门,这几家将军的夫人却时常会带着自家的女儿来叶府寻叶蓁蓁说话。

    及至昌盛将军罹难,叶蓁蓁入了宫,才与那几位夫人减少了走动。

    何子岩听着叶蓁蓁话中便有些敷衍之辞,知道她有些瞧不起自己的出身,大约对谢贵妃私底下的意思并不赞同,只得先不拿热脸往人家的冷面孔上贴,只耐着性子与谢贵妃说话。一坛好酒亦不敢多喝,只饮了三五杯便做罢。

    宫婢端上血糯米与红枣蒸的米饭,何子岩便亲手替谢贵妃盛饭,待替叶蓁蓁添时,她早向绘琦施个眼色,命她给自己添了小半碗饭,陪着谢贵妃一同吃完。

    谢贵妃到是谈性不错,吃完了饭又领着两个人回到暖阁奉茶,重新将话题扯向昌盛将军的旧部上头,拉拢的意思十分明显。

    何子岩晓得谢贵妃如今将自己收做义子,无非是想着与何子岑一较高下。如今见她一力替自己铺路,偏是叶蓁蓁不愠不火,晓得事情不能急躁,也不在宫里死缠烂打,饮了两盅茶,便借口时辰不早告辞离去。

    因是得了帝王赞许,又有那几杯花雕垫着底,何子岩心上有几分飘飘然。他回望长春宫的方向,一扫方才眼中的温润如玉,转而却被一种慷慨激昂代替。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若论起来,他也一样是仁寿皇帝的儿子,也有资格为鼎九五至尊的高位。既是谢贵妃抛出橄榄枝,一条光明展现在眼前,他势必便要抓住到手的机会,不能让大好形势稍纵即逝。

    再说叶蓁蓁领了绘琦与绣纨回房,连衣裳也未换,闷着头便躺到了榻上。

    想着今日用膳时谢贵妃的心意已然十分明了,叶蓁蓁心间便委屈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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