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帝后-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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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一挥手,转过头,向宫门方向:“走,出宫,以前的王聘婷死在荷花池了,出去之后,就是新的王聘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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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的稍间,王太后站在窗前喃喃说着什么话,但是谁都听不清,也听不懂。
只是她嘴唇发青,双目含恨,听不清说什么也没关系,这是生气了。
王云劝慰道:“娘娘,息怒,何必和她一个拎不清的一半见识。”
这个她自然就是王聘婷了,王聘婷已经出宫,但是太后是在人走了之后才得到消息的。
王云不劝还好,一劝之下王太后将窗台上的两个花瓶全都砸了:“贱人,哀家才是她的姑姑,向李昭摇尾,却不跟哀家辞行,贱人就是贱人,哀家就知道她是扶不上墙的的烂泥。”
第二百八十九章 王太后希望刘健回内阁
可是骂归骂,气归气,王太后说到底也不能把王聘婷怎么样。
至于李昭,她已经败了好几次,更不能怎么样。
只能有气自己咽。
可是咽不下去怎么办?
王太后幽怨道:“为什么李昭不弄死这个小贱人?真是气死哀家了,她的心就那么大?”
王云心想,估计就是很大了,一般的女人都不可能不把王聘婷当回事。
但是这位皇后偏偏就……
哎?
王云突然想到了什么:“娘娘,您说马永成为什么会被关到诏狱去?”
王太后瞪着王云:“你考哀家呢?你是主子啊?”
王云:“……”
这时候用什么疑问句?
他张嘴两下,然后道:“奴婢的疑惑是,马永成之所以被关到诏狱,咱们都知道,是因为他安排王聘婷去伺候万岁爷,被皇后给抓到了,万岁爷为了讨好皇后,就处置了马永成,可是连马永成都要进诏狱,他不过是个牵线的,可见皇后多么善妒,但是这么善妒的人……”
王太后恍然接过话:“这么善妒的人,却把女人放了,处置太监。”
王云点头:“好蹊跷,所以这皇后到底是善妒还是不善妒?为什么结果会这样?”
王太后走回到罗汉堂上坐下,低头看着地面,忽然间抬起头,凤眼一眯,狠厉尽显:“所以,她根本是在跟哀家示威,因为马永成是哀家的眼线。”
那王聘婷还是娘娘的棋子呢?
怎么就放过了王聘婷,王云不太同意太后的话,但是皇后的心思真是没办法琢磨,追寻不到啊。
王太后一拍榻上的方几:“不管怎么样,反正她就是要跟哀家作对,到底怎么样能把这狐狸精扳倒呢?”
马永成入诏狱,王聘婷倒戈,筹码几乎都没了,有筹码的时候都扳不倒,没有筹码怎么扳倒?
王云低下头,但是这个情况,他也不敢跟太后说。
王太后又问道:“现在谁入阁了?”
王云不知道王太后问这个有什么用,摇头道:“还没定呢。”
王太后道:“那刘健若是不走呢?”
“刘健不走?”
王太后极其信任刘健,她也能指使动刘健,只要她不说外朝的事,后宫的事刘健在的时候,都能配合她。
所以要是刘健能回来就好了,她可以让刘健抓李昭的错处,然后内阁发动文官弹劾皇后,这样就能兵不血刃的扳倒李昭。
但是刘健偏偏在这个时候致仕了。
王太后看向王云:“去打听下,还有没有办法,让刘健回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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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门,京城西南角的一处城门,出了这道城门,就是京城外城,所谓的外城,也就是下九流居住的地方了,都是穷人呆的,而出了外城,也就离开了京城。
此时有一队缇骑兵正押着一辆破旧的旧车摇摇晃晃走出宣武门。
缇骑兵,隶受锦衣卫管辖,专门捉拿押运犯人的之责。
今日他们受圣旨,是送致仕的首辅刘健出城的。
那辆牛车就是刘健的,马车上堆放着一些箱笼和行李物件,乱七八糟的放着。
刘健和夫人及其最小的儿子,此时也都坐在车上。
第二百九十章 刘健出城
本来没那么急,可是皇上突然下令,让他立即走,不知为什么?
可能又哪里惹皇上生气了吧。
刘健坐在牛车的最后面,穿过宣武门洞,繁华整洁的内城就此被一片脏乱隔断,外城内城别看只隔着一个门,但是形象差的是天壤之别。
刘健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悲伤,他一直有个愿望,想把外城的人素质提升一下,但是一直不得实施,现在更没有这个可能性了。
以后怕是再想回到京城都不可能,不管是外城还是内城。
心中无限忧伤和感慨,刘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了正阳门。
这就离开京城了。
再往前是凹凸不平的土路,牛车比铜板还硬,再加上常年养尊处优,已经很久没做过牛车了,不习惯,刘健老两口被颠簸的七晕八素。
头顶上还有烈日高悬,照的人头晕脑胀,刘健公子怕母亲不受劳苦再中暑,所以撑着一把有伞给母亲遮阴,又用帕子沾了水给母亲擦脸……
看着这一幕幕,刘健才真的后悔,昔日他是首辅高高在上,为什么要意气用事一定要致仕,读书读书就是为了封妻荫子,可是现在妻子儿子跟着自己吃了多少苦头。
告老还乡和自己致仕的待遇当然不同,就是押解的缇骑兵态度也不同啊,而且又是惹皇上生气的人,一路上缇骑兵都不肯停下来让休息,这罪遭的,但是再想反悔,已经根本不可能了。
大约午牌十分,牛车到了宣武门外五十多里地的一处叫做真空寺的地方。
这是一家小镇,夹路有二三十家店铺,最尽头,有个真空寺。
又渴又饿又累,刘健的夫人都有些撑不住了,刘健想在小镇找个地方歇歇脚,但是看踢骑营那士兵的态度,又要志气的不想开口。
刘公子不甘心,要去找那领头的小校通融下,他刚跳下车,队伍停下来。
领队的小校叫做程五,见前面有个人挡路,来人穿着三品大员的文官官服。
他一下子就愣了。
若是往常,他这种没有品级的人看见三品大员还不速速退让,可是今日不同,他领了皇命,就是钦差。
程五翻身下马,拱手问安,后问道:“大人何故阻拦队伍?”
来人不到五十岁,白白净净有些发福,眼睛十分小,不曾说话,先咪咪起眼睛,看起来像弥勒佛一样和气。
那人道:“本宫是户部侍郎唐傲,是刘大人的亲戚,你看大人年事已高,让他下车休息片刻,过了这片太阳再启程如何?”
说完伸出手去拉程五的袖子,程五一摸,却摸到了一块银子,凭着手感,也有十俩。
他顿了下,把唐傲的手送回去,道:“大人开口,卑职本不应拒绝,但是皇命全系在卑职身上,让刘大人去休息,若是耽误了行程谁担当的起,卑职可不想因此连身家性命都没有。”
因此是什么?就是银子。
不能为十两银子丢掉身家性命,二十两应该可以。
别看这些人说的冠冕堂皇,可是唐傲宦海浮沉十几年,这还不懂吗?
第二百九十一章 辅臣不同的政治理念
别说是小校,就是他们这些官员,谁找谁办事也都有明码标价啊,而且比这个多得多。
唐傲又拿了一块银子出来,加一起又二十两,心想够了他敲竹杠的了。
程五看着大人懂事,勉为其难的道:“那找个地方休息,你们可快点吃喝,别耽误了行程。”
在真空寺隔着五家,有个二层的酒楼。
唐傲把刘健一家三口引到楼里,在楼梯口,唐傲道:“二楼已备下酒席,还有空屋子供嫂夫人和贤侄歇脚,大人请。”
这意思十分明显,要让他们一家三口分开。
这唐傲的远方侄子,娶的是刘健妻子那边的一个外甥女,所以沾亲带故,并不是很亲。
唐傲又是户部侍郎,户部是李阳东管辖的。
所以唐傲是李阳东的人,跟他并不亲,跟他亲的崔静业已经跟他一样了。
刘健没有上楼,问道:“唐大人真的是特意为老夫饯行来的?”
唐傲跟缇骑营的人是那么说。
此时点头道:“大人上去就知道了。”
反正自己已经致仕,龙潭虎穴,又有什么好怕。。
刘健提着袍角上了楼。
等到到了楼上,才发现唐傲并没有跟着,但是他知道唐傲说的包间是哪一间,因为他右手边邻街的那边,包间的门是开着的,珠帘后,一个一身正气的人正坐在对门的地方。
那人是李阳东。
果然不出所料,李阳东是辅臣,他是致仕官员,还是风口浪尖上的致仕官员,皇上正看着呢,所以李阳东亲自出面不太好,就找了唐傲牵线叫他到这里来。
李阳东为什么来?
刘健想不通,但还是有准备的进了包间:“原来是西月为老夫饯行,老夫到了这个地步,你没有落井下石,还能来送老夫,难得。”
接着呵呵冷笑,分明有讥讽之意。
李阳东知道,因为他没有跟着致仕,刘健憋了气了。
他也不恼,还是请刘健坐下来吃饭。
吃饭就要喝酒,推杯换盏之后,刘健借着酒劲,无不惋惜的说:“西月,你们是不是都以为老夫是想跟皇上争权,是要跟皇上挣个你输我赢,其实不然,内侍得宠,有前车之鉴啊,绝非好事。
咱们圣上又好武,老夫是真的担心英宗当年的事,再重演一遍,而那时,即便大臣中有于少保,咱们圣上可没有亲弟弟,大局谁来收拾?”
当年英宗被鞑靼人俘虏之后,鞑靼人带着英宗和汉奸反攻北京城,将北京城包围,王朝差点就成了南宋,是兵部尚书于谦力挽狂澜,打了北京保卫战,守住了汉人的江山。
但是当年支持于谦的,或者是能协助于谦下各种圣旨的是英宗的弟弟,代宗。
宪宗就杨厚照这么一个独苗,要是出了什么事,连个代班的人都没有,临时抓瞎,上哪找去?
而当年怂恿英宗御驾亲征的,就是内侍王振,感觉就是小皇帝的前车之鉴。
刘健见李阳东慢慢的点头,是在认同他的话,他道:“所以内侍不除,老夫如何心安,你们却为何不解老夫的心意啊。”
第二百九十二章 刘健隔空下棋
李阳东苦笑道:“大人,您现在还觉得是内侍的原因?”
“那又是什么原因?”
明明是他们的小皇帝就不是安分的,你除掉一个内侍,能除掉所有内侍吗?皇上不信外臣亲内侍,这个根在皇上。
李阳东相信刘健也懂这个道理,但是没办法骂皇上,他只能骂内侍。
李阳东没有解释,也不用解释,他只道:“大人,如果真的是为朝廷社稷着想,致仕是最不明智的方法。”
刘健老眸为敛:“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必须保存实力,皇上一定会宠幸内侍,总有内侍要做大,所以为了皇上,为了江山,最好的办法就是潜伏,等待时机,把皇上掰回来,可是如果致仕了,那就什么方法都想不了了,还何谈跟内侍抗衡?
李阳东和刘健的行事方法不同。
他还是没有解释,举杯道:“大人,卑职敬佩您这么多年为朝廷做的事,干了这杯,祝您体态安康。”
是啊,一个致仕了,一个还是内阁辅臣,他们还能说什么?
该说的话,在之前也都交流差不多了。
可是刘健还是对李东阳这遮遮掩掩的态度有些不满,赌气喝了酒,道:“老夫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阳东急声道:“大人。”
刘健抬起手:“你若是真的是国家栋梁,在辅臣之位,老夫不求你能跟老夫一样刚直,规劝皇上,但求有人规劝皇上的时候,你不要插手阻止。”
李阳东见刘健这意思,还有后手,是啊,他当了首辅这么多年,门生遍地,这次才走了一个崔静业,朝廷还有人,而朝廷只要有他的人,就不会安生。
李阳东想了想,没有再劝。
而李阳东之所以偷偷来给刘健送行,就是想劝他改改性子,放宽心,别让他的门生把事情闹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劝不了了,接下来两个人好像也没什么话说的。
室内静的让人尴尬,李阳东道:“回城的路还要半天,那卑职先走了,不然赶不上城门了。”
刘健没有留他。
李阳东走后,刘健又喝了一杯酒。
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背对着门口,一回头问道:“谁?”
后眉目舒展,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