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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枕鹤记-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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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绣一直饮用这个牌子的矿泉水,因为它的名字来源于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

    “别介意,你现在不高反,不能保证你中午不高反。”朱绣坐了驾驶座,瞥了颜涓若一眼。

    “这个,你用还是我用?”颜涓若问。

    “你用,你需要,我不需要。”

    “这么肯定,你也不是地道的西藏人。”颜涓若说了一句。

    “那,你也不用,我这也就是放着,心里安全。”朱绣才不会跟他理论。

    好不容易劝说这位高高在上的殿下,让他坐她的车,她既当司机又当导游,去高原上的某县,来去一千多公里。

    她容易吗?

    要知道她是个亿万富姐儿,在京都,在三环内她有一套大平层公寓房,在拉萨,她长年包住五星级酒店的高级套间,在尼泊尔,她就是世界级的富婆,在高山下的费瓦湖边,红顶白墙的别墅,像一幅油画倒挂在湖畔。

    她这样的身价,是可以包一个小鲜肉的,可是,她是有见识的京妞,她想找一个能够与她的思想共振,且必须有留学经验的男生。

    她是不会跟谁结婚的,她需要的只是小小的一枚种子。

    优质的种子。

    只有百分百优质的种子,才有50以上的可能,她会生一个长相出众的娃。

    这是长线投资,许多人到不了她这个层次,不能领会。

    有许多人认为这个社会,颜值就是生产力,这种生产力带来的财富是巨大的,是天文数字,但将来呢,高颜值会更加奇货可居。

    朱绣有片刻的沉默,她眼睛的余光看着懵懂的颜涓若。

    她以为,颜涓若绝对不是表面呈现的那样,这个人很敏感,很聪明,不用怀疑他怕智商。

    他,很不好对付。

    但好对付的男人多如蝗虫,她没有眼光去看蝗虫们一眼。

    但,朱绣识人无数,这颗种子她要定了。

    千年等一回,《白蛇传》里是这么唱的。

    人家白素贞多大年龄,仅修炼就用了1000年,最后怎样,一个可爱的许仕林孕育出来了。

    颜涓若要去看的初恋,是位初生女同学。

    学霸级人物,是江洲市那年的理科状元。

    哦,天呐。

    朱绣知道这一点时,在心里惊呼。

    “她叫什么名字?”朱绣好奇地问。

    “她,叫罗莉。”

    “罗莉?……”朱绣沉吟道。

    只要一个名字,朱绣立刻就知道这个女神是谁。

    在西藏,生意场、官场能分得开吗?就在她长住的饭店,不止一回,她与罗莉碰见。

    这个女人怎么说呢?皮肤很白,在一堆南来北往的客里,是的,拉萨是游客的天下,是生意人的天下,是世界的天下,是香客的天下。

    在拉萨众多外来人群里,罗莉白的有点不近情理。

    她个子不高,嗯,大概158公分,不,157公分左右,在她这个京妞看来,罗莉的个子是属于江南水乡的典型身高。

    圆脸。

    小巧的鼻子。

    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

    她脸上最美的就是这双眼睛。

    当朱绣与她对面走过时,她注意到了罗莉的眼睛,纯粹的美目顾盼。

    其他嘛,一个在官途上跋涉的女人,或许还会前途无量。

    不知不觉地,朱绣在权衡着即将遇到的,也许将来会成为情敌的女人。

    朱绣不急,这不刚认识没多久吗,这位殿下就坐在了她的车上。

    开头精彩,给满分。

    手机突然响了,车载电话同时响起来:“美女,在哪里漂呢?”

    “去山里。”朱绣的声音非常动听。

    “今天一哥来拉萨视察,在饭店没见着你,晚上赶回来吗?”

    “不一定。看情况吧。”

    “回来吧,再晚都等。”电话里那位耐心不错。

    “再说吧,能回肯定回,挂电话啦,我在高速上开着呢。”

    “那好吧,年前说好的蜜蜡原矿,一定一定保证运到,兄弟我望眼欲穿。”

    “放心吧,有钱赚不等闲。”朱绣说完先挂了电话。

    “什么蜜蜡,你不是做羊绒、绿松石生意的吗?”颜涓若好奇地问。

    “带着做蜜蜡原矿。这不正好有一哥们,入了俄罗斯籍,搞到几车皮蜜蜡原矿石,请我找下家。这东西价格一天一个价,再不染指,可惜了了……”朱绣漫不经心地说:“这些俗事,铜臭,臭不可闻,怕熏着你,最好你不要听。”

    颜涓若两眼看着车窗外,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出国六年多,硬是把他自己变成了一个外国人,对国内的事知之甚少。

    在西藏,这条公路是全球颜值最高的,崇山峻岭,蓝天白云,三月中旬,桃李杏花烂漫,看来,这里才真正是世外桃源啊。

    “怎么在拉萨你也有车?”颜涓若对开这种车的女生,有点兴趣。

    “在拉萨一年中我要呆上四个月,在这地方,没车寸步难行。”

    “拉萨很宜居吗?”颜涓若问。

    “从处人的角度说,没有比拉萨更宜居的。”朱绣说。

    “那北京呢,中国人的京都,一切的中心,不宜居?”颜涓若有口无心地问。

    “还行吧。还没问帅哥你来自哪里?”朱绣问。

    “南湖的江洲。”颜涓若回答。

    “知道了,出美人与才子的地方。”朱绣爽朗地说

    “美人是有,都跑外面去了,才子嘛,自古大多落难的多。”颜涓若调侃了一句。

    不错,还挺幽默,不那么摆着譜。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0,沧海 一粟

    (全本小说网,。)

    世界上最终极的三大哲学问题: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这三个问题,谁都经不起细问。

    屈原先生经不起问。

    曹操先生经不起问。

    李白同志经不起问。

    苏东坡同志经不起问。

    汤显祖同志经不起问。

    曹雪芹同志经不起问。

    星云大和尚也经不起问。

    一问双泪流啊。

    人生如梦,小如草芥。

    当年轻的姑娘陈宸负箧只身来到美国南部,裸在墨蓝墨蓝的亚拉巴马州天空下,举头望天时,她的眼泪不期然流了一脸。

    她哭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站在这里。

    她无助地哭了。

    软弱到心疼自己。

    人,不就活一口气吗,不就一个粗糙的皮囊吗?

    在哪里不能活?

    她想起在美国马州哈佛读最冷僻专业时,摘抄与翻译过的一个哲学问题: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我是陈宸,身高一七三,茁壮,相貌平平,在中学时曾经是名学霸。

    我从山西太原来。

    我要到哪里去?

    无解。

    那么,陈宸问自己:我为什么只身要到亚拉巴马州来?

    是因为理想吗?

    是因为生活所迫吗?

    是因为失恋后的无所适从吗?

    陈宸把自己投入到汪洋一样的未知环境,她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害怕。

    这真是三十年来陌生的一种情绪。

    她之前从来没有怕过什么。

    即使那个渣男抛弃了她,她一个人在生完孩子的一周就抱着襁褓中的格格,为自己的人生从头再来奋斗,也没有怕过。

    陈宸工作的学校是所私立学校,校园很大,但全校人数不多。但照样有不少中国大陆来的留学生。

    孔子学院做什么,她以前并不知道,以为会像国内那样宣讲国学,讲读经典古文。

    等她第一次站在讲台上时,发现教室里只有区区11名学生,几乎都是美国本土的学生。

    他们是那么活泼。

    她惊呆了,以她深厚的国学知识,对付11名美国学生讲中国文化历史,当然是小菜一碟。

    但那一刻她没有主张了,不知道要讲点什么。

    尾大不掉。

    好一个“尾大不掉”,她以为这辈子也不会用上这么一个生僻的成语,想不到用在这里严丝合缝,贴切的很。

    她在自己的记忆库里翻找,看看自己简单的头脑里,当初是怎么选择到这份工作的。

    在她的情感世界里,有一个让她哭过,万分不舍的女人,她,就是亚拉巴马州的珍妮。

    珍妮在无边的玉米地里狂奔;

    在星空下,珍妮崩溃透顶,她那么恨自己的生身之父,但她那么弱,那么害怕父亲的咆哮。

    珍妮四处流浪。

    有一个晚上,她喝了不少酒,情绪失控,她一个人走向了露台,她对自己说:“珍妮,去死吧,跳下去,跳下去,纵身一跳,对,就这么简单,像小鸟一样跳下去。”

    跳下去,什么痛苦就都不存在了。这个可怜的没有得到过家庭温暖的姑娘对这个冰冷的社会彻底绝望,也彻底妥协了。

    人,一个人走到了绝望又怎样,好歹自己可以选择像小鸟一样,从高楼的顶上跳下去。

    享受跳跃的一瞬带来的飞翔。

    这就是《阿甘正传》带给陈宸的心灵震撼。

    这个故事发生在亚拉巴马。

    她来了,来到了阳光明媚的美国南部,她想,她会喜欢上大片大片的棉花地,她会爱上起伏无边的玉米地。

    瞧瞧,多么纯朴的来自于高天厚土的山西姑娘。

    可是,她错了。

    当她站到亚拉巴马州的第一刻,她想,这里再也不会冒出第二个幸运的善良的阿甘。

    在课堂上,陈宸姑娘问学生们:你们喜欢珍妮吗?

    答案五花八门:

    “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珍妮?”陈宸问。

    有学生回答:“因为,她爱上了阿甘。”

    “喜欢。”有学生回答。

    “为什么喜欢?”陈宸问。

    “因为她会唱鲍勃·迪伦的《blod》。”有学生回答。

    其实,当一个人用哲学去拷问自己时,多半这个人已接近于半疯狂。

    好在,陈宸及时制止了自己的思考。

    既来之,则安之。

    孔子说的多好。多么及时的安慰。

    她爱孔子,于是她从孔子讲起。

    就这么迎刃而解。

    当陈宸安顿好自己时,她突然明白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想明白后,她哑然失笑。

    那个叫唐老斋的老年人,是多么的老奸巨猾呀。

    他让陈宸与她妈妈,在纸上炒了一回房。

    从亚拉巴马一个人口只有8000多人的小镇,到佐治亚州的亚特兰大,距离之远完全出乎意料。

    亚特兰大是美国十大富豪集聚地,这里生活着众多美国的千万美元以上的大富豪。几年前,亚特兰大被时代杂志评为美国富人最想创业的大城市。

    唐老斋不过是一中国八旬老翁,他到美国东北部的罗德岛养老,不过是选择了一种养老方式。

    他有何理由要到南方的亚特兰大定居,以为他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吗,会来创业?

    因此,陈宸的哑然失笑,是笑自己多么蠢笨,多么白痴。

    唐老斋同样也不会对她的妈妈有什么非分之想。

    唐素贞老实本分,做的一手好菜,从前在下放农村的时候是一名赤脚医生,见过最底层人的困顿生活,因此,她那时在乡下,乡亲们亲切地喊她活菩萨。

    唐老斋缺什么?缺少亲情、家人,缺少一个24小时保健医生。

    而且,也许……

    鲁迅先生怎么说的:“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

    在亚拉巴马州,孤独空虚闲到发慌的陈宸,用最坏的恶意揣测唐老斋:要不是唐老斋的感情暗示,唐素贞应该踏上回国的路了,陈宸的女儿也会跟着带回国。

    在太原,最不济,唐素贞还可以回到她自己母亲的家。

    唐素贞的母亲不在了,但她的父亲,曾经是太原市一所重点中学的校长。年事已高,唐素贞正好去孝顺父亲。

    唐老斋以谜一样的身份,迷惑住了陈宸。

    为什么他的女儿唐念约那么痛恨她的父亲;为什么同样在美国养老的唐老斋的弟弟唐振斋对他那么冷漠。

    有人说,看一个如何,从他周围的亲人与朋友可以看出来。

    唐素贞因为女儿的缘故,又因为在唐老斋这里有栖息之所,所以早已不想再折腾。

    毕竟在美国,离自己的女儿总是近些。

    唐老斋怎么想,那位傲娇到不行的颜涓若一清二楚。

    但颜涓若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不会说,这是职业操守问题。

    在证券公司,颜涓若是唐老斋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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