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美人醉-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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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翊坤宫支离破碎,最后,离漾干脆命人封了,不许任何人踏足一步。
这几年来,张嬷嬷的身子骨衰弱不堪,离辰逸将她安顿在了王爷府让她安心的度过最后的晚年。
每每夜里。
念清歌总是睡的不安稳,她经常在梦中梦到皇后满头鲜血的来寻她,有时会呆呆的站在她香塌边看着她,有时会求她让她好生照顾子煜。
她每次都会在梦中惊醒。
望着黑暗的大殿,袅袅的烟雾被朦胧的月光笼罩在空气中,勾勒出来一层淡淡的薄雾。
她的小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望着睡的正香离漾,她小心翼翼的绕过他下了香塌,摸到了檀木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水。
抬眸的那一瞬。
恍惚间恍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迅速的穿过,她揉了揉眼睛那抹身影忽然不见了,她并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是幻觉罢了。
翌日清晨。
冬日清冷的阳光映照在白雪皑皑的边疆上。
过了整整*。
雪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愈下愈大,愈下愈厚,边疆的勇士们穿着厚厚的袄子站在外面恪尽职守。
恰时。
一个出外巡逻的勇士喘着粗气风风火火的跑来:“静竹公主,有事禀报。”
边疆的柴火是潮湿的,上面还有一些厚厚的树脂,扔在火炉里会泛着‘刺啦,刺啦’的响声。
静竹公主一袭红色的斗篷大氅,梳着云卷发髻,发髻上插着蝴蝶流苏簪子,她捧着一壶热茶怔怔的发呆。
“静竹公主。。。。。。”那个勇士跪在地上再次唤了她一声。
魂不守舍的静竹猛然回过神儿来将视线落在来人身上:“何事?”
“公主,方才我出门巡视看到了中原云王爷的马被拴在了岩石上,但是云王爷的人却不知所踪,这几日风雪很大,会不会云王爷遭遇了不测。”那人如实回答。
话落。
静竹手中的茶盏‘啪’的摔在了地上,她怔愣了片刻脑袋‘突突’的跳动着,倏而起身:“周边看没看到云王爷?只有马匹么?”
那勇士点点头:“是,公主,并没有看到云王爷。”
静竹的心‘咯噔’一下,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出现在脑袋里,她急忙将大氅拢了一个结,握着自己的鞭子焦灼的朝外走去:“快,带人跟着本公主一同去寻云王爷。”
风,在耳边呼啸着。
静竹公主带着众勇士们开始寻找离云鹤,大雪茫茫,一望无际,在深雪里寻个人还是十分困难的。
“云王爷。。。。。。”静竹公主小手捧在脸颊两侧奋力的呼喊着。
勇士们的高声一声接过一声:“云王爷,云王爷。。。。。。”
但是苦苦的喊了将近一个时辰依旧没有听到一点点的回应。
静竹的心悬在了喉咙口,冻的通红的小脸儿上蕴着焦灼的表情,由起初的云王爷变成了云鹤。
她懊恼自责的抚着眉眼,只觉得快哭出来了,她无法想象若是离云鹤出了意外该怎么办。
忽地。
一个勇士指着倒塌下来的雪山吼着:“公主,那边,那边好像有情况。”
听及。
静竹公主如闪电似的疯狂的朝那边跑去,她命人徒手将那些厚厚的雪挖开,因为她怕用锄头刨会伤害到他,她的眼睛灼灼的望着生怕会漏掉点什么。
倏然。
一个衣料的衣角映入静竹的眼底,她欣喜不已,催促着勇士们快些挖。
半个时辰后。
静竹终于发现了在雪中冻昏过去的离云鹤,她的声音激动的颤抖:“快,快把云王爷抬回去,抬到本公主的房中,再寻一个御医。”
公主阁。
静竹喜民族风情的物件儿,香软的*榻上挂着两个刺绣的丝帛,静竹公主褪去了大氅,小手抓了一个干净的棉布浸泡在温热的水盆里替离云鹤净面。
第一次这般清楚,认真的看他。
眉目如画的眸子,薄薄的唇瓣儿,挺直的鼻梁,飘逸俊仙的出尘气质,静竹的指腹轻轻的勾勒着离云鹤的一眉一眼,他的冰凉染在她的指尖上,静竹的胸口闷闷的:“傻瓜,若不是有人发现,你便冻死在边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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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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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捻薄。
静竹命人在长塌前置了一个火炉,温暖跳跃的火苗烤的稍有些寒凉的房内有了丝丝的温暖。
边疆的气候不比中原。
静竹担心离云鹤抵抗不住这份严寒,她来回的搓着小手将手心搓的很热很热,而后她将热乎乎的手心捧在了离云鹤的脸颊上:“你快起来好不好?”她喃喃自语着,希望离云鹤能够睁开眼睛看看她。
离云鹤的衣裳是潮湿的,静竹公主担心他着凉,生病便吩咐下人从赤火那里寻了几件干净的衣裳来。
虽然离云鹤没有赤火的长得粗壮,但是最起码能够穿进去。
“云王爷,云王爷醒醒。”静竹唤着:“你的衣裳都湿了,要起来换掉的。”
御医说离云鹤冻的时辰太久了要醒来恐怕还要一阵子,静竹有些心急,差人前来给离云鹤换衣裳,但是那些下人也是女子,怕是多了些许的不方便。
她咬着唇瓣儿一筹莫展,离云鹤时不时的哆嗦着,耳垂都冻出了冻疮,她一咬牙,一跺脚,莫不如亲自上阵。
掀开锦被。
静竹解开了离云鹤外面的白色长袍,他有些重,静竹脱的十分吃力,扒掉他的衣裳后,她的额头上密集了一层细密的小汗珠,呼了一口气,离云鹤只剩下月白色的中衣了,她的小手探过去摸了一层里子,还是湿乎乎的。
“这样可不行啊。”静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去脱离云鹤的中衣。
指尖偶触到他的肌肤,她滚烫的缩回手,当离云鹤纹理分明,精壮健硕的肌肤露在静竹的眼底时,她的小脸儿干脆红了大半,别过头,扯了捻被的一角给他盖上了被子。
恰时。
她的头顶传来了一道沙哑,醇漾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闻声,惊吓的静竹急忙丢开了被捻,回过头,离云鹤就那样光着上半身和她面面相觑,一股子凉风吹来,离云鹤忽而觉得自己有些冷,垂眸望去,那白花花的一片。
他本就是个面子薄的男子,现在当着静竹公主的面如此赤。裸,他害羞的几乎想钻到地洞里去,急忙起身。
“诶,小心。”静竹公主的香塌有些低,离云鹤的个子很高,若是这样莽莽撞撞的起来必定是要磕到脑袋的。
静竹的话还是比离云鹤的动作稍稍慢了一步。
果不其然。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离云鹤起身的那一刹那重重的磕到了香塌的塌顶。
“哎呀。”静竹公主心里一紧,下意识的冲了过去,小手绕到他的后脑勺上温柔的揉着:“磕没磕到?是不是磕疼了?我来看看肿没肿。”
接二连三的关切让离云鹤有些消化不了,他怔愣了半晌:“我。。。。。。我。。。。。。”我了半天,离云鹤一个字也没我出来。
“别说话了,快让我看看。”静竹公主打断他,离云鹤乖乖的让她揉着,掌心的柔软让他局促不安,鼻息间尽是静竹的馨香之气。
“静竹。”离云鹤忽而低沉的唤着她。
她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应着:“恩?”
离云鹤有些低落地说:“静竹,我是离云鹤,不是离辰逸,你不要弄错了。”
静竹的手顿了顿,他说这话的时候静竹有些难过,她点点头,声音清凉如雪:“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离云鹤,你不是离辰逸,我都知道。”
离云鹤的心有些激动,甚至有些忐忑:“静竹,你不要对我这样,你对我有一点点的好我就会受不了,我就会多想,你不要给我希望,不要让我存有幻想。”
“什么希望?什么幻想?”静竹公主弯着身子,凝着离云鹤憔悴的脸。
近距离的接触让离云鹤的呼吸都变的粗重了,他慌忙别过头,结结巴巴的说:“静竹,你知道我的心意。”
“什么心意?”静竹公主忽地装傻充愣。
离云鹤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静竹公主如蝶翼的睫毛垂下来,忽地,将柔软的唇瓣儿印在离云鹤的脸颊上,低低的问:“是这个心意么?”
离云鹤惊讶不已,怔怔的望着眼底含笑的静竹。
静竹看他吃惊的模样忍住笑意,随即又在他凉薄的唇瓣儿上印上了深深的一吻:“还是这个心意?”
“静竹,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离云鹤的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都是炽热的。
静竹长卷的睫毛搔动的离云鹤的眼睑痒痒的,她的声音甜若似蜜:“喜欢么?”
离云鹤的脑袋冲血的空白,只是本能的点了点头。
下一刻。
静竹公主加深了这个吻,闭着美眸,卷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睑,离云鹤只觉得幸福来的太过突然,局促的不知该如何回应。
一吻落下。
静竹有些害羞的坐在了他旁边,手指摸着自己的唇瓣儿,低垂着头不说话,离云鹤没有自信,他的心很乱,很乱,半晌,他淡淡道:“静竹,方才。。。。。。方才。。。。。。我可以走,我不会缠着你的。”
说着,离云鹤起身要走。
静竹倏而站起来冲着他的背影说:“难道你扰了我们的风俗就这样走了么?”
离云鹤的步子忽地顿住,转过身,望着静竹:“我不懂。”
她指着自己的香塌,声音细弱如蚊:“我们这边的风俗,若是让男子睡了姑娘的闺房那。。。。。。那便要娶她。”
四目相对。
静竹剪水的眸子定定的凝着他,离云鹤步子朝前踏了一步却止步不前。
他害怕。
害怕被拒绝,害怕这不是真的。
“你伸开手臂。”静竹看着他道。
离云鹤按着她的吩咐展开了手臂。
忽地。
静竹朝他奔跑过去,直接扑在了他的怀里,左耳听着他心跳的声音:“若是再不抱紧我,我便要跑掉了。”
话音才落。
离云鹤的手臂便紧紧的揽住她的腰肢,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声音有些激动:“我。。。。。。我可以吻你么?”
静竹公主含笑闭上了眸子。
这一刻,他们是幸福的。
皇宫。
自从皇后死后元昭仪已经没了主心骨儿,每日躲在自己的宫中不知该做些什么。
但是,当时隐瞒她有孕的事情她也有份儿。
这一日。
念清歌在美人榻上歇息着养胎,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的很快,转眼之间,她已然在香塌上躺了一月有余了,太医前来给她把脉说她的胎象基本稳固了。
已然三个月孕相的她稍稍有些圆润,小腹也大了一圈,从前的那些衣裳也穿不了了,离漾又命内务府给她赶制了一批新衣裳。
忽而。
小轩子呼哧带喘的进了琉璃殿,他的太监帽上铺了一层白雪:“娘娘,娘娘。。。。。。”
崔嬷嬷在一旁呵斥着:“小轩子,娘娘腹中有小皇子,莫要吓坏了他。”
小轩子急忙压低了嗓门:“娘娘,奴才有事跟娘娘说。”
看他慌慌张张的模样,念清歌慵懒的从美人榻上起身,手里捧着崔嬷嬷给她做的奶皮子酥糕咬了一口:“何事让你这般?”
小轩子上前,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娘娘,这是奴才一个老乡从元昭仪那里发现的。”
“拿过来给本宫瞧瞧。”念清歌幽幽的说。
崔嬷嬷接过来,探眼一瞧,吓的她急忙撇到了地上。
“怎的了?”念清歌见状询问,视线落在掉在地上的东西,双眸立即染上了一层怒色:“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敢这样诅咒本宫!”
地上躺着一个用布料做的娃娃,娃娃上面写着念清歌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娃娃的小腹上插着一根长长的银针。
“娘娘喜怒!”
“娘娘喜怒!”
崔嬷嬷和小轩子齐齐道。
“元昭仪!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在宫中用巫蛊之术!”念清歌的声音瑟冷,手拍在美人榻上,酥糕震的全洒在地上:“崔嬷嬷,备凤撵,本宫今儿个倒要去看看元昭仪。”
崔嬷嬷急忙起身扶住她:“娘娘,若是元昭仪伤着娘娘可怎么办。”
“她没这个胆子。”念清歌的凤眸深邃。
从梨花架上取了一个裘狐大氅替念清歌穿上,念清歌纤细的手指系好了花结,转而望着崔嬷嬷,冷冷的说:“崔嬷嬷,你来替本宫准备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