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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国子监绯闻录-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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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这条命原本就是这般无常,辰时他还披盔戴甲,跨骑大马之上威风凛凛,现却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生死难测。

    一如前世里,正同兄姐在园中嘻笑玩闹,顷刻间锦衣卫卷袖勒臂如狼似虎而来,神仙地沦为阴曹府,生死两隔。

    还有这沈二爷,给她一个远走高飞的美梦,又在她面前生生的撕裂。。。。。她其实恨死他了。

    脸颊凉凉滑滑的,不知何时眼泪竟然掉下来。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她飘泊无依的魂魄,是甚么时候,再次牵落到这个人身上的呢。

    。。。。。。。。。。。。。。。。。。。。。。。。。

    徐蓝站在帘后,默默看着舜钰坐在榻前,金黄烛光温柔笼罩她的背影,肩膀一抽一耸在颤动。

    她真的在哭呵,舜钰不曾在他面前哭过,或倔强毫不示弱,或咬牙暗自隐忍,甚或被欺负勃然愤怒,她从不会掉下眼泪。

    而此时她却低低在啜泣,把自己心底最脆弱的情绪,展给榻上的人看。

    她何时这麽欢喜老师了。。。。。。。他又该何去何从。。。。。。。。。

    徐蓝手指缓缓离开帘子,任房内一幕瞬间被遮掩不见。

    辄身茫然地走着,满天星空璀璨如海,很远处有将兵在吹玉萧,满是思念的情思,温暖着身在异乡的人们。

    徐蓝的眸瞳忽然有些潮,他手掌握紧成拳,心底终是曲不成调了。

 第肆壹肆章 前世痛

    沈泽棠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全本小说网;HTTPS://。m;

    没有乘轿,亦无侍卫跟随,他鬓染银霜,眉眼沧桑,身披黑色大氅,踏着乱琼碎玉匆匆而归。

    道边站了个穷苦妇人,挎竹篾编的篮子,用厚厚的棉布遮着,沙哑着嗓音在叫卖:“糖炒栗子哩!”

    他本已走过想想又辄回,买了一包揣进怀里,热热的捂在胸口,舜钰喜欢吃糖炒栗子。

    他也喜欢看她吃糖炒栗子,总感觉吃得很香很甜,怎麽也看不够。

    转角推偏门而入,他松口气,神情稍显和缓,步履愈发快了,能远远望见栖桐院门前,几辆青篷大马车覆着薄薄一层白雪。有个小妇人独自冷冷清清立在那里,杏红洒花缎面斗篷半遮掩住她的面庞。

    他边走,边从怀里掏出那包糖炒栗子,声音也似乎沾染了栗香:“怎不在屋里等着?外头冷,你最爱吃的糖炒。。。。。。。。“

    唇边的笑容忽敛,语气由浓转淡:”你在这里作甚?“是已许久不见、形同陌路的夫人梦笙。

    ”糖炒栗子。“梦笙嚅嚅,抬手解了系带,任斗篷从肩膀滑下,散落雪地里,很矜持地微笑:”这么好看的斗篷,可惜不是我的,我也爱吃又热又香的糖炒栗子,老爷可一次都没给我买过呢。“

    ”你并不稀罕。“他不动声色,目光挪移至半开的院门,里头很安静,心底莫名一沉,听她冷冷说:“是不稀罕!”

    这样的对话毫无意义,他沉默地与她擦肩而过,她又道:“老爷可尝过爱而不得的滋味?“

    他闭了闭眼,最后一次同她解释:”当年我并未拘着你,定要守在这后宅里、守着我度日。母亲先还想不通,后亦被我说服,是你自己放弃了离开。“

    他似听到她说了甚么,很恶毒,却又似没有听到,沈桓过来替他撑起青布大伞,面目慌乱。

    他谁也不理睬,疾步抬手掀帘进得屋里,人去楼空,只有母亲端坐桌前,在等他。

    “我的九儿在哪里?”他面容平静极了,嗓音却颤抖的不由己。

    “她不是你的九儿,她是当今皇帝的皇后,自然要回到她该去的地方。。。。。。沈二,算为娘求你,沈门一族的荣光经不起她来拆啊。“

    母亲在悲伤哀求,他神情苍凉又绝望的看向她。。。。。。。。。

    手中的纸包“砰”地掉落于地,散着热气的栗子,滴溜溜滚了一地。

    心如刀绞。

    。。。。。。。。。。。。。。。。。。。。。。。。。。。。。。。。。。。。。。。

    沈二爷睁开了双目,似昏睡了一会,又似长眠了一世。

    有股子噬骨的痛楚,从背后延展至四肢百骸,他困难地吞咽口水,喉咙如火烧灼般。

    “二爷,你醒了吗?“

    他听到有个声音,呜呜咽咽在问,像要马上哭出来了。

    觑眼望过去,果然是舜钰,眼眶红红的,鼻尖亦红红的,楚楚如只白玉兔子般惹人怜疼。

    ”口渴,给我碗水。“沈二爷觉得已经很大声,却见她靠过来,把耳凑近他的唇,他只得再说一遍。

    显见这回听仔细了,能感觉她跳将起来。

    一阵窸窣响动后,她端着碗过来,用调羹在里头划着热气,划得沈二爷都叹气了,才觉颌下塞入个帕子。

    舜钰小心翼翼的一勺一勺喂着,看他喉结微滚一口一口吞着,心中大石此时才缓缓落地。

    待喝完水,她把碗儿放台几上,打算起身去寻萧大夫,才发现手指被二爷攥在手心里。

    有些奇怪的抬头,才发现沈二爷在看着她,声音低沉又温柔:“九儿你在啊!“

    。。。。。。。。。他说的甚么听不清,竟伤得这样的重。

    舜钰蓦得难过起来:“我只想着缝衣裳要护胸前,原来背后也是极危险哩。”

    沈二爷却被她逗笑了,嘴角才扬起,即牵扯到背胛的伤处,忍不得低吟了一声。

    舜钰唬得抽出手就往营帐外跑,他想拦都拦不住。

    果不其然,这营帐里瞬间便热闹的像个集市,嘀嘀咕咕没个清静。

    萧大夫给沈二爷重新敷遍药,再用棉纱裹紧实,开始自卖自夸:“沈阁老这伤若落到宫里那帮太医,或钱秉义吹牛老儿手里,说他是凶多吉少,九死一生也不为过。你们想啊,箭头可抹了黑蛛巨毒,从背后穿过。。。。。。“他把指甲尖掐掐:“就差这一点点,就把心戳个血淋淋的窟窿。”

    众人将信将疑,沈桓一拍自个大腿道:“瞧这条腿,几位太医都说要锯掉,若不是萧神医妙手回春,我现还能在这里剿匪?”

    萧大夫清咳一嗓子,昂首挺胸很深沉的模样。

    沈容嘴里嚼着根紫檀草,冷不丁插话进来:“萧大夫把大李的食指接到中指上,生生比旁人短了半截。”

    更有那五饱含热泪现身说法:“我明明是吃坏肚拉稀,萧大夫非说我中巨毒,又是泡药虫浴,又是以毒攻毒,半条命被他整没了。”

    舜钰听得心突突跳,徐泾看出她的担忧,拈髯笑眯眯地:“冯生莫怕,二爷无事了,否则他们哪敢在这里耍嘴皮子。”

    舜钰想想倒也是番道理,不再多说甚么。

    环顾四周却不见徐蓝的身影,才发现自沈二爷出事后,她似乎就没见过他一面。

    。。。。。。。。。。。。。。。。。。。。。。。。。。。。。。。。。

    徐蓝骑马带兵巡城,看着原冷清清的街道,已三三两两有了百姓的身影,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穿绫罗绸缎的,背竹蒌挑担的。。。。。。。都浴着黄昏柔和的霞光,吹着稍晚的凉风,每个人脸上有着难得惬意的表情。

    货郎挑着生意担子,拨浪鼓摇得咚咚响,糖人儿吹得胀鼓鼓,吸引着几个娃娃拽着爹娘的衣袖,迈不动步。

    这时候的爹娘是慷慨的,娃娃是欢乐的,连带货郎都是满足的。

    各种老店铺子也开张了,掌柜伙计站在门前,高声吆喝招揽生意。

    香烛纸马、粮食油坊、泥具茶坞等铺内都光影幢幢,人头攒动。

    任谁也难看出五日前这里曾经历过一场鏖战,除了那马上的将军,马下的兵士们,时刻提醒着人们,这安宁祥和的街景,是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在维护。

    便有个青衣掌柜上前拦住徐蓝的前路,手里提个陶瓷罐子,高举过头奉与他。

    兵士迟疑的回首等待将军指令,见他微微颌首,遂道谢接过,又从袖笼里掏出几百文与他。

    青衣掌柜愣了半晌,再回头看时,他们已拐过路口,不见了踪迹。

    注:关联章节,382章。

 第肆壹伍章 情掩藏

    徐蓝提着陶瓷罐子,不疾不徐朝营帐走,迎面有将兵走近拱手作揖,他颌首笑笑,很沉默的样子。/全本小说网/https://。/

    忽然步履微顿,观帐里晕黄烛火摇摇,人若剪形娑娑,神魂不自禁的倘恍。

    犹记书堂荫凉,小窗内,语语言言,总绸缪。

    流光转日月,年华渐老,无可奈,原来这世间,唯情最是难留。

    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说不出的寂寥失落之色,滞了半晌才掀帘入帐内。

    舜钰坐在桌案前等得都要睡着了,忽听簇簇响动,眨巴眼儿见徐蓝稳健走进来,她迎前,仰起脸问:“你一早便去巡城,这般晚才回,可用过晚膳否?”

    徐蓝解铠甲的手微顿,看她一眼,摇摇头。

    舜钰便笑道:“知你会如此,我弄了些吃食,你盥洗完手面来用。”

    徐蓝没有说话,铜盆里清水已备好,他俯身掬着泼面,凉意解去颜骨尘封一日的暑气,心底似乎也坦落许多。

    桌案上摆五六盘碗,一盘切成片熏成烟香的肠子,一盘青红鲜椒炒得拆骨肉,一盘糖醋烧的红稠稠鲤鱼,两三碗油盐炒得碧莹莹时蔬,一碗白菜火腿汤,并一盘掺过鹅油的荡面蒸饼,层层叠着,散着股子香味儿。

    舜钰替他斟了金华酒,徐蓝拈着盏一饮而尽,再自斟一盏,沉沉开了口:“你心底可怪责我?因情绪一时难控,而陷老师于生死一线间,是惩是罚,待老师醒后定夺,我甘愿受之。”

    舜钰抿着唇看他会儿,才道:“何曾怪过!自古常言总不欺,沙场征战轻生死,成败二字转瞬间。老师舍身相救,只为你能抗敌大捷,免生灵涂炭,百姓颠连。既然未辜负他期许,又何来甚么怪责呢。“

    ”元稹揣着败落心思,不曾察觉将兵因能重返故里,而对你油生崇敬,不曾察觉百姓因吉安城泰定,而对你满是感激。历朝能大成名扬者,持阔达之才,不拘小节,怀照物之明,而能包纳,莫说老师,我也盼元稹展英雄之慨,气刚强果,想必它日定能威名传远。“

    徐蓝听她一席话,几日繁缠跌荡的情绪,竟如拨云见月般陡然清朗。

    他不过才弱冠之年,武举探花,职任将军,少年意气正是大展鸿图时,肩付国家社稷、家族门楣之荣,岂能为个情字,倒把一腔雄魂壮志抛却。

    目光深深看着舜钰,再仰颈将酒饮下,还是欢喜她的不得了,失去的痛楚如断骨连筋般难放下,更不知这辈子可还会再欢喜谁如她,但。。。。。。。他自诩此情真挚刻骨,却万不愿因而成为谁的负累,既然凤九不要它,那他就收回藏匿心底罢。

    舜钰顿了顿,小心谨慎接着道:“。。。。。。。战前那晚元稹同我说的话儿,我亦深思熟虑过。。。。。。。“

    ”无需再解释。“徐蓝打断她的话,语气很平静:”凤九的脾性我深知,若是当真欢喜我,宁愿三更说,决不拖到五更后。“

    舜钰被他的话逗笑了:”你当我地府里的阎王要人命呢。“

    ”你是真的能要人命。“徐蓝话说的很轻,替自己又斟了盏酒,抬眼看向舜钰。

    显见是听去了,四目相对,你看她,她看你,她眸里有些许歉然。

    ”玩笑的,莫当真。“他扯扯嘴角,抬手去揭了张蒸饼,卷了咬一口,慢慢嚼着,岔开话儿问:“这一桌菜都是你弄的?”

    见舜钰颌首,他便各挟了一筷子品尝,又喝了碗汤,赞道:“凤九手艺好,老师日后有口福了。”

    舜钰原欲嘴硬不认,可又恐徐蓝重燃心思,倒是委屈他,想想红着脸撇嘴:“那也得看我心情。”

    瞧那神情憨媚娇娇的模样,委实不能再多看,伸长胳臂捞过个陶瓷罐子,递到她面前:“给你。”

    这是甚么,舜钰好奇的解了系绳,扭开盖,凑近看,哪想里头一股子奇臭无比味儿,直冲鼻息,被她闻个正着,呛两声忙捏着鼻尖,瞪圆了眼看向徐蓝不满。

    徐蓝忙道:“这是今日巡城时,经过家异味腐乳铺子,掌柜赠的,说是闻着虽臭吃起来忒香,我尝过所言非虚。”

    说着即取过一双干净的筷箸伸进罐子,夹块灰白豆腐放进碟里。

    再撕块饼,把豆腐断半块涂满于上,递给舜钰让她尝尝。

    舜钰半信半疑的接过,咬一小口嚼着,虽臭味依在,可嘴里滋味香浓,委实妙不可言。

    徐蓝看她吃得眉飞色舞,浅淡地笑了笑,斟满酒,默默又吃一盏。

    。。。。。。。。。。。。。。。。。。。。。。。。。。

    沈泽棠伤势稍好些,可以垫着靠枕侧身半卧,正细听徐泾禀京中诸事。

    “程灏的诉纸、陕甘总督李守道关于程前收捐监粮的帐簿,及银代粮的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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