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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国子监绯闻录-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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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砚昭蹙眉呵斥:“那先生可是要误人子弟?这确是会试题不假,却也被沈大学士狠一顿批驳,把出题的考官罢黜。他倒心大,竟还拿来用?”

    砚宏听得好奇,忍不住问:“三哥说的沈大学士可是沈泽棠,那好生厉害的人物!”见秦砚昭颌首,又问:“这题哪里出错了?”

    舜钰装作吃茶,也竖起耳细听他说,秦砚昭继续道:“这原取自孟子二章中:‘王立于沼上顾鸿雁麋鹿,曰,贤者亦乐此乎’。“顾”字后有鸿雁麋鹿,却单提出个“鸿”字,纯属断章取义,怎做的出好文章来。”

    “沈大学士作诗责之:‘礼贤全不在胸中,扭转头来只看鸿,一目如何能四顾,本来孟子说难通。’一味的截字作题,割裂断意,实是专以此刁难考生,哪判得出才能来,故大为震怒。”

    “原是如此啊!”砚春嘻嘻笑:“这制艺我不做了,若先生要罚我,我便把三哥的话讲与他听,臊他老脸。”

    “你要把三哥的话讲与谁的呢?”忽听有人笑着问,帘子扑簇响动,由外打起帘子,顺声望去,几个丫鬟簇拥进来一妇人,衣裳简素,满面笑容,确是二夫人刘氏。

    秦砚昭几个忙起身行礼,丫鬟端来杌子伺候刘氏落坐,奉上茶来,他几个才重归坐。

    砚春天真烂漫,把方才的话说与刘氏听,刘氏接过丫鬟手里帕儿,替他拭嘴边油渍,边道:“你又淘气,仔细想想,你让先生臊脸一次,他却能抓你错处,罚你几十次,这又是何苦来着。”

    侧头嗔秦砚昭:“你只顾撺掇,怎不把这个理讲给春哥儿听?”

    秦砚昭余光扫着舜钰在看他,那眼神,好似他故意陷砚春不义似的,不由抿了抿唇,他何时撺掇了,实话实话而已。

    恰下人捧了漱盂来,他吃了茶漱过口,指着衙府还有事要走。

    刘氏也不强留,只叮嘱外头柳絮漫天,他有喘息之症,注意掩口鼻,秦砚昭应过一声,自去了。

    砚宏砚春到底顾忌着刘氏,不敢瞎说话儿,又坐了会,说要回去念书,起身也结伴出了门。

    刘氏这才让肖嬷嬷命外头的人,抬进来一个红樟木箱子,笑道:“知你得进国子监,一早各房送了礼来。”

    拉着舜钰至箱跟前,下人已揭开盖板,里面叠堆的各物,满满当当撩人眼。

 第叁柒回 报良善(二更)

    刘氏指着道:“这是老太爷赏的,《陈竹山文集》一部、李昇的《潇湘烟雨图》一幅,三房五房经商,除笔墨纸砚及笺纸外,还特送来些倭国稀巧的玩意儿。全本小说网;HTTPS://。.COm;”

    舜钰瞧去,一律的笔墨纸砚及笺纸,拿了个笔筒端详,笑说:“果是倭人所制,那里的匠人喜镀金镶四角,再雕暗花衬之,犹显古雅精丽,只是价也甚贵。”

    遂不敢要,要退了回去。

    刘氏却不以为意,只道:“砚昭在织造局当差,这礼你收或不收,他们总免不了有事来求,你胆怯什么。”听她如此说,舜钰也就作罢。

    又逐一捡视,竟寻着个秋香色金线绣云纹荷包,荡着饱饱姜黄穗子。簇簇新应是刚缝的,抽开系子,里搁着柑橘味香饼儿。

    “这是。。。。。。。?”不待舜钰说完,刘氏微蹙眉,已先开了口:“这是翦云那丫头给的,瞧着绣工还算精致,你就拿去戴吧。”

    舜钰心底诧异,转而关心问:“六妹妹的病可有好转些?”

    刘氏默了默,原有些着恼的气色渐变烦忧,欲言似又止,舜钰朝肖嬷嬷使个眼色儿,肖嬷嬷带着下人退去。

    房里一时无人,刘氏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方说道:“还是病秧秧的,老爷去瞧过,身子却无恙,只说落下的大抵是心病,开了些养心调气的方子,每日里三顿煎服着。”

    “翦云虽是我十月怀胎养出,却性子胆怯又沉闷,打小与我就不亲近,在老爷跟前也不懂讨喜儿,我也不知该怎样教养她,平日里只会督促她多做针黹,把绣艺练习的比别家女儿更精进非凡些,往后嫁入婆家,虽不会人情世故,好歹看在手中有活的情面上,少苛待她些。”

    “这丫头却不能领会,被旁人再挑唆几句,只当我在变着法奴役她。昨晚晴姐儿跑来见我,说那丫头同她讲了好些心酸的话,我这才晓得她在我跟前嘴上不说,心里不晓得怎么恨着呢。”

    说着竟忍不住落下泪来。舜钰忙上前劝慰着:“姨母说六妹妹被旁人挑唆,你不也听风就是雨么!”

    见刘氏语塞,继续劝:“六妹妹性子恬静,虽不爱说话,心地却是良善的,断做不出恨自个亲娘的事来,现只是年纪还小,道理不曾想通透,就钻了牛角尖去。”

    刘氏叹道:“你说她人小,可怎就动了心思?还是对你起意。。。。。。。!”心绪繁杂的很,再说不下去。

    舜钰体贴的奉上一碗碧螺春,刘氏接过吃了会,情绪渐趋平静,半晌才道:“前几日大夫人同我说,有个五品官户,在替自个家里的哥儿寻亲事,听说模样端得周正,还是个举子,现也在国子监进学,谓之前程光明。我却私下琢磨,若那哥儿万般的好,大夫人逞强好胜惯了的,自会留给晴姐儿,哪舍得给翦云呢。”

    舜钰听出她话音,逐顺着笑回:“这有何难,过几日我即入国子监,那哥儿姓甚名谁,我替六妹妹仔细打听就是,若委实不济,有旁合意的儿郎,我自会替她留心。”

    此话正中下怀,刘氏方还愁郁的面庞,透出几许惊喜来,说那哥儿名唤傅衡,父亲是吏部员外郎,家宅安在保大坊眉掠胡同,欲参加明年春闱考。

    舜钰一一记进心里,刘氏见她郑重,更加欢喜,命守在帘外的大丫头莲青,带了包银子进来搁桌上,乃道:“这有十两银子,你也不用瞒我,自是晓得你手上没几个钱儿,原是备下给你回肃州的盘缠,现即不用回去了,也一并送予你,平日里买些书籍笔砚什么的,遇事也可救个急。学堂生活清苦,若逢初一十五下学,你就回来,课业不懂的问问砚昭,想吃什么尽管同肖嬷嬷讲,无人敢亏你。”

    刘氏顿了顿,难掩忧虑继续说:“自个朝晚定要多警醒,若有人察觉你些微不妥,勿要抱以侥幸,及时同你秦伯伯与我商量,可懂得?”

    舜钰浅浅笑着点头,听她絮叨个不停,有股子温暖在心底流淌,当初在田府,大哥去国子监入学,娘亲也是这样,说不完的话儿。

    送刘氏与院门外,望那背影躇躇渐远,舜钰立门槛边略站会儿,忆起前世里,她初初被秦仲带回,放在刘氏身边做丫头。

    刘氏那会被丢了孙子的李嬷嬷整日叨烦,心气实在不顺,待她亦是疏冷的很。

    有一晚儿,她因打碎只菊花白玉小酒钟,被大丫头训诫不许吃饭。肚皮饿的紧,想起从前富贵日子,倒底孩子气,一个人躲在园子角落偷偷哭泣。

    “你哭什么?”她抬起泪眼,一个年纪仿佛的女孩儿,看打扮是府里小姐,撑腮蹲身盯着她,还不待答话呢,又过来个锦衣女孩儿,舜钰认得,是五姐儿绾晴,皱着眉不耐烦催:“肖嬷嬷那有新蒸的木樨松穰卷儿,哥哥们都去了,你在这磨蹭什么,去晚了可没得吃了。”

    木樨松穰卷儿!父亲身边的侍卫田荣,除会舞刀弄棒外,做得一手好点心,他极擅用白细糯米粉作糕,生猪油子味重,口感粗,就改用鹅油或鸡油淋之,再将核桃、芝麻、瓜子等果仁碾碎加冰糖揉成馅,表面刷层油脂,洒木樨和松穰,摆进大笼搁柴火灶上蒸,半个时辰后,一掀竹蓖锅盖子,滚滚烟气兜头扑面,那热糕儿香松柔软,看得人口舌生津。

    饥肠辘辘一回想,舜钰抿紧嘴儿,咽了记口水,肚里咕噜一声,可响。

    两个姐儿扑哧的笑开来,绾晴拿指尖戳她脑门,学着长辈口气:“让你摔了小酒钟,就该饿几日,连水也不得喝,才能长记性。”

    舜钰咬着牙,此时小姐的傲气还未褪干净呢,索性反手抓住在自个额上作乱的指头,又狠狠一甩。

    绾晴怔了怔,待回过神,唬起脸儿冲上来要打。

    另一姐儿忙上前拦下,使眼色让她快跑,自个则拽住绾晴衣袖,笑着低声温劝。

    舜钰脚底如抹油,把一团骂闹掷与身后,耳边只听寒风呼呼作响,如只受惊的兔子,一口气也不晓得跑至哪里。

    直待天已作晚,满园松梢吱喽喽发哨,吹得雨帘重重幕,她万般凄凉暗生,抹着泪儿七绕八转回到刘氏院子时,恰遇来寻她的肖嬷嬷。

 第叁捌回 春画儿

    肖嬷嬷递过来个油纸包,拆开看,是四个木樨松穰卷儿,显已冷透,泛起一层白猪油冻花,看着油腻腻的。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顺道告诉舜钰,这是六姑娘秦翦云偷偷让留给她的。

    肚饿人便气短,也无了资格嫌弃,舜钰含着泪不吭声,慢慢吃了一个,又拈起另一个。

    秦翦云,她在心底暗自记下。

    。。。。。。。。。

    舜钰转身进院回房,但见绢荷,紫桐两个丫头坐台矶上,正挑着绣香袋的花样,还有秦砚昭身边伺候的李瑞,冯祥四五个,有吃杀闹象棋的,还有闲散扇火正烹茶的。

    她抓住其中个小厮,问可瞧到秦兴或梅逊,不待说话,李瑞已攥着一子“炮”,朝抄手游廊尽头处指,笑嘻嘻的:“他二人呆那里许久,正学着爷也要读书考功名哩。”

    舜钰点头,抽过他手里的“炮”,棋盘落子,“将”吐出一字,心情颇好的转身离开,背后有小厮嘟嚷,不肯认输儿。

    李瑞所言非虚,秦兴与梅逊果然在,看背影兜头搭脑的紧挨捱,专注的连她靠近都不曾察觉,怎么看都一副鬼鬼祟祟的。

    “你们在看什么书?”舜钰探过头去,好奇的问。倒把秦兴梅逊唬的怔住,差点把手里的书扔了。

    秦兴机灵,忙站起作揖,嘴里道:“是从专管采办的吴勇那里得的,里头画的是佳人配才子,在这里看着耍。”

    一边朝梅逊挤眉弄眼的让他赶紧藏了。

    舜钰愈发疑惑,似笑非笑的看看秦兴,再朝梅逊一抿嘴儿:“在我面前装神弄鬼,趁早把书给我,否则有你俩好果子吃。”

    梅逊终归老实忠厚,犹犹豫豫递上,舜钰接过,朝栏杆榻板处一坐,书是莲青封面皮子,描着烫金人形,一出佳人秋千荡,才子立墙头马上的风情画。

    遂瞅一眼秦兴:“此类如牡丹亭、西厢记的戏剧唱过数次,听都听烦腻了,你遮掩什么?”

    秦兴挠挠头,嘿嘿笑两声,有些欲言又止:“看过的皆说好。。。。。。小爷你若喜欢最好不过。”

    舜钰翻始页,娉婷写首小调:郎在东来妾在西,少小两个不分离,自从接了媒红订,朝朝相遇把头低,低头莫碰豆花架,一朝露水湿郎衣。”

    旖旎暧昧的风情,让人默念间,一缕魂儿飘荡。

    舜钰素日里皆读的正经书,不由暗诧,原来世间还有如此挠人心的曲调,忍不住一页页翻着,越翻,颊腮连耳暗染桃红,内里画的可与封皮、与这调不符,竟是男女的春画儿,面貌虚笔朦胧,却把丰茹肥屯连那大物细细勾勒,清晰又委实夸张的很。

    她暗瞟秦兴同梅逊也在偷瞄她脸色,想着若是羞恼倒不像个男儿样,逐佯自镇定的看到末底,把书阖上,站起咳了声清嗓,边不屑道:“挂羊头卖狗肉的,哪里好了?粗制滥造,你们是未见过唐先生的鸳鸯谱,配以题跋,书画俱佳,那才是极好。。。。。。。!”

    话音未落呢,竟溜眼瞟到秦砚昭不知何时,在自个房门槛前倚站,神情颇难形容,也不晓得立了多久,又将她的话听了多少去。

    手里的书册顿如烫手山芋,索性掷向秦兴,装样的跺了跺脚,朝秦兴两个训道:“你们私下传阅罢了,勿要被我抓到,若再发现,罚你们一个月例银。”

    这般唬了一顿,才头也不回的入西厢房去。

    秦兴挠挠头,小爷不是看的挺带劲么?怎说翻脸就翻脸哩!忽听得有人唤他名,转身望去,了不得,竟是昭三爷在,吓得一激灵,忙奔过去,只问有何事吩咐。

    “拿来!”秦砚昭指指他怀里,语气不容置疑。

    秦兴便晓得方才一幕,这位爷都瞧进了眼里,索性乖乖把那书奉上,涎着脸讨好:“表少爷说这个不好看,提起个甚么鸳鸯谱,讲那才是好的。”

    秦砚昭已皱着眉头翻了半数,听得小厮这话,抬起头把书丢给他,嘴角撇了撇:“鸳鸯谱我这倒有,你同她说,若想看来问我讨就是。。。。。。就怕她不敢来。”

    说话间,李瑞已来传二门的轿子已备好,秦砚昭不再多话,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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