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永宁-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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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爷,这是出啥事了呀?”车夫黄阿大勒紧缰绳,跳下车来,偻着腰堆着笑脸询问道。
“全城戒严!搜查逃犯!今日没什么要事的一律不许出城!”虚胖的守卫兵手握铁枪,身着盔甲,表面上好不铁面无私,私下里却偷偷搓了搓手指。
黄阿大黝黑的面庞闪过一缕厌恶,满脸的皱纹好像又深了些许,今日这门他是非出不可,但却囊中羞涩,只有刘槿今日付的一两碎银,还不知道能否买通这兵官。
“黄老伯?”刘槿探出一颗黑黝黝的小脑袋,满脸的草木灰涂的她几乎有些雌雄难辨,如果不是这黄鹂鸟般的嗓音很难让人想象得到这块黑木炭居然是个女娃娃。
“黄老伯,咱们也不好让官差大人为难不是?要不过几日罪犯落网了我们再出城门?”
黄阿大一听这话,略感紧张,否决道“不用不用!姑娘您快进去坐好,这是老汉我最后一趟差事,我一定将您如期送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刘槿也不好再拂了老人家职业生涯最后一个愿望。
“官老爷,一点小小意思还请您笑纳。”黄阿大摸出荷包,将刘槿支付的一两碎银很是肉痛的递给官差。
虚胖官差接过钱财一挥手,旁边两个小兵就冲上前来,将马车翻了个底朝天。刘槿脸上的草木灰也硬是被擦了个干净。
“行吧行吧,你这寒酸老儿,爷我今天心情好。快走快走!”虚胖官差见差不多快到了换班的时间,也不再纠结刘槿为何涂黑面庞,只是跟设障的小兵交头接耳说了几句,便将他们放行。
车内一张小脸被擦成花猫的刘槿嘟起樱唇,有些懊恼。前世阅过的小说中多有提到,女主角头发一束,衣服一换,脸上蹭点灰就能女扮男装出门晃悠了,可是为啥到了她这儿却灰头土脸的让人给抹了个干净?
但也没别的办法,她总不能涂上一脸墨水乔装易容吧?大魏王朝可没非洲友人…
草木灰虽然不堪大用,但聊胜于无,刘槿想了想还是应该再补点,至少能显得更邋遢点让人觉得她又脏又穷,不屑于打她主意。
幸好今日小二哥给她的草木灰多,被她存进了空间,刘槿连忙取出一些涂抹均匀,却也意外发现空间里的慕容清明居然是清醒的!
天哪,现在的她岂不成了晋王眼中的怪物?
空间中慕容清明正打量着这风景秀丽的山水田园,疑惑自己为何在此,他明明是在囚车之中正被押去行刑,怎么会……
一阵清风拂过,慕容清明只觉得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扑鼻而来。俊眉微皱,四下寻觅,才发现罪魁祸首竟是他身上的臭蛋液。
迈向水光潋滟的湖泊,慕容清明面露嫌恶的扯下囚衣,精壮的肌肉一览无遗,使得空间外偷窥的刘槿不由得双颊发烫、心跳加速,…这是她第一次见男子裸体。
只见那湖边的男人宽肩窄腰,肌肉遍布,白净却不孱弱,魁壮却不突兀,还真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简直就是杂志男模的完美身材呀!
再看那八块腹肌,再看那……看那,森林之中精神抖擞、气势磅礴的某物……
刘槿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念头,这家伙如果去演爱情动作片一定能够大卖吧……
然而某处正雄赳赳气昂昂的慕容清明却是眸色阴沉,目光狠戾。
裴元朗!
谁能想得到封内秘药无味散药效过后,副作用竟是堪比媚香丸。
慕容清明手指捏的咯咯作响,猛然扎进湖水之中却嫌这水还不够冰凉。
车厢内的刘槿意犹未尽的欣赏完美男沐浴图却是有些乏了,便倚着车壁沉沉睡去。
半个时辰后,洗刷干净、浸灭欲l火的慕容清明捡起地上的囚衣却又不得不洗涤干净,再用内力烘干套在身上。至于那个大大的囚字却是被他用力戳烂揉碎……
寻觅良久,慕容清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这里除他以外再无活物,而他却也走不出这方天地。
闭眸深思,耳边却突然传来一段对话。
“丫头,老汉我可是饿的都没力气赶车咯,能不能把你的包子给我尝尝,垫垫肚子?”
黄阿大见已日薄西山,又恰巧行至荒无人烟之处,再也忍不住那难耐的饥l渴,目光逐渐浑浊起来。
掀开车帘,只见刚刚醒来的刘槿正睡眼朦胧,好不撩l人,黄阿大饿狼扑食般跃入车厢。
“老伯你蹦这么高也不怕闪了腰,想吃包子不是?给您!”刘槿吓一大跳,瞬间清醒过来,递上肉包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
“这肉包虽好却不新鲜,老汉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身上揣着的那两个!”
刘槿感受到黄阿大肆无忌惮的目光顿时明白了几分,这为老不尊的老流氓!她就是怕途中生变才寻了这年纪稍大的车夫,可谁知…坏人也有老的时候,这不,她就遇上了一个老流氓。
“黄老伯,您想想您孙女…如果要是她遇见这样的事您该有多悲痛,所以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刘槿并不是试图跟他讲道理,只是拖延时间,想招自救。
“呵!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了我孙女…”黄阿大眯着一双浑浊的三角眼,思绪放远,念起京都郊外记忆里的农家小院竟呆愣片刻。
他这前半生都在走南闯北,拉客送货,所得银钱都给了家中那母夜叉,却不想她却耐不住寂寞,勾上了隔壁老王,从儿子到孙女没有一个跟他有血缘关系!
那奸l夫恶妇见他年迈,又快被云德车行解雇,竟将他扫地出门,可怜他众多“儿子”无一帮他。
心灰意冷之际却遇上了刘槿雇车,即使这丫头涂着草木灰,却也不难看出五官端正,遂就起了歹心。
如果能够睡了这年轻丫头,再掠了她钱财,那他余生岂不是有了依靠?
刘槿趁着黄阿大神游天外,连忙拔下发中玉簪向黄阿大捅去,却不想反倒被回过神来的黄阿大捏住了皓腕。
“臭丫头,别跟我讲那么多大道理,耍那么多小心思!”
刘槿慌了神,如受惊小鹿般挣扎抓扯,却是意外取悦了黄阿大。
眼见那满是牙垢的大黄牙就要啃到她脸上,刘槿奋力一蹬竟是瞪到了黄阿大的命l根子,疼的他顿时缩成一团。
逃离虎爪的刘槿却不敢大意,又使出吃奶的劲儿猛踢黄阿大双手紧捂的痛处,看他真起不了身又冲他双眼补上几拳,让你狗眼乱瞟!
不曾想黄阿大却是发了狠,强忍着痛感居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又向着刘槿扑来,刘槿条件反射的继续她的防狼大招——专踢下盘,却被黄阿大抓住了玉足,扯下车去,狠狠摔打。
刘槿顿时痛的眼泪都出来了,她不管了!开空间,放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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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银票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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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啊!”
黄阿大见突然冒出一个丰神俊朗的高大男子,身着白衣,墨发披散,竟被吓得小便失禁,却又自我安慰式的怒吼道“臭娘们!你使得什么障眼法?”
“呵,替天行道之法!…慕容清明,上呀!”刘槿一股溜儿的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缩在慕容清明身后握紧双拳,怒瞪美眸。
“………”
慕容清明无语望天,这丫头活像皮猴儿。
黄阿大掏出一张黄符率先向慕容清明冲来,心中暗道行走四方哪能没有什么家伙什?这可是他在京都怀慈寺求来的灵符,还能治不了这妖孽?
如冠玉般的面庞上划过一丝冷意,慕容清明抱起身后的刘槿闪身一跃,使得扑了空的黄阿大顿时摔了个狗吃屎。
来来回回,每次慕容清明都是不屑动手,只抱着刘槿动来动去,却能让黄阿大次次吃瘪。
黄阿大气喘吁吁的瘫在地上,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就摸不着那两人呢?真是鬼不成?
一想到这个可能,黄阿大竟活活吓晕了过去。
确认黄阿大再无攻击力,刘槿才挣开慕容清明的怀抱冲上前去狠狠跺他几脚方才解气。
“谢谢你啊,慕容清明。”刘槿本想唤他王爷,但念及晋王这两字容易招惹祸端,还是直呼其名比较好。
“不必,倘若不是你,恐怕本王、…恐怕我早已身首异处。”慕容清明摇了摇头,神色悲恸。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也别难过啦。”刘槿拍了拍慕容清明的肩膀安慰道。
一阵冷风吹过,天色却已完全黑了下来。刘槿又眨了眨狡黠的眸子,瞥向慕容清明“我不会驾马车,你能不能将我送去附近的村子歇上一晚?……你若答应的话,这匹马就送给你,你可以快马加鞭去投奔旧部。”
慕容清明嘴角一抽,这小丫头提出的酬劳真让他有些哭笑不得。难道这马不是车行的吗?
然而他却还是点了点头,潇洒的跃至车前勒好缰绳,第一次为人做车夫。
“如何救出我的?”
慕容清明虽是初次驾车,却倒也无师自通,马儿哒哒的蹄声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悠扬回荡,身后的京都渐行渐远。
刘槿知道慕容清明这是问她空间的事,黑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滴溜东瞅瞅西望望便有了主意,“救你的是惊马的那位公子呀,一袭红衣,踏风而来,哇~当时你看见没有呀?他就像一只从天而降的花蝴蝶,扑棱扑棱翅膀就把那些守卫弄的抱头鼠窜啦~哈哈哈~”
慕容清明无声翻了个白眼,懒得再搭理刘槿,安心赶车。
一阵颠簸之后,马车行至林山脚下的宜安村,岔路口处刘槿下车,二人分道扬镳。
告别慕容清明,刘槿徒步向村子里还有灯光的人家走去,打算借宿一晚,顺便买点饭吃。
“有人在吗?”刘槿扯着嗓子冲一户看起来尚未休息的人家喊道。
“谁呀?大半夜的…真是…”徐青花端着洗脚水走了出来,见门外是一个黑黝黝的陌生小姑娘,身着麻衣,满是灰尘,寒酸的不能再寒酸。她顿时有些不大耐烦,原本就已松弛的面部皮肤此刻下拉的更加厉害,“你谁啊?大半夜的跑俺家门口来嚷嚷?”
“大姐~打扰您了真是抱歉,我打京都而来,寻找亲戚未果,天黑了也没个落脚的地方,想在您这儿借宿一晚,您看行不?”
刘槿攥紧衣角,些许紧张,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盛满请求与期待,让人不忍拒绝。
然而徐青花却是最见不得比自己貌美年轻之人,顿时没好气的拒绝了,转身便打算回屋。
“大姐,我付您住宿费还有伙食费!”刘槿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前世流行的一句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她本就打算如果徐青花肯收留自己一晚,明早离开时要聊表心意,如今只好提前讲明。
“好好好,…那你打算一晚上多少钱呀?”徐青花咻的一下转过身来,目光灼灼。
“一两银子!”刘槿含笑晃了晃如美玉般修长纤细的食指,暗道好在雇马车前她特意换了一些碎银,还买了一个漂亮的荷包装了满满一兜。
徐青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满眼不可置信,“你说多…多少?”
“一两银子!”刘槿笑嘻嘻的重复道,她知道徐青花这是心动了,今晚有着落咯。
“好…好啊…快请进!”徐青花双手轻颤的打开了院门,嘴巴几乎快要咧到耳边,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僵怒喝道“哪有这么好的事儿,你是不是骗俺的啊?先付钱再说!”
望着如此善变的徐青花刘槿有些无语,罢了,先给她便是。
刘槿在身上摸来摸去,却怎么也寻不到自己的荷包了,该不会是在车夫黄阿大身边蹦跶的那几下给抖掉了吧?
天哪,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虽然空间里也有珠钗玉镯、字画古董这些财物,但刘槿现在还不敢拿出来,太过招摇总归不是好事儿。
“哎嘿,还真是个小骗子,还想骗老娘呢。看你这穷酸样,去村北山角下的破窑洞里呆着吧!”徐青花一身火气的锁好院门,转身离去。
愣在原地的刘槿颓废的靠在徐家土墙上,抬头仰望着夜空中高悬的圆月,心底里刻意压制的思念之情却是再也控制不住。
如果还在爸爸妈妈身边,她依旧是那个衣食无忧、顺遂安康的女学生该有多好。
皎洁的月光下,徐家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去而复返的慕容清明盯着土墙边那团娇小身影,神色复杂。
…要不要带她一起走?
慕容清明不得不承认沉寂了二十年的心突然因她泛起了一丝波澜,她很有趣不是吗?…可她偏又是那人的女儿!
“刘槿,加油加油加油!这点小小困难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