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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快穿之打脸计划-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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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想他,好想好想他,可她却陪不了他了。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咬了下唇,鲜血顿时顺着破了的嘴唇滴了下来。

    陆辛的幻影出现在屋子里,声音里听不出他的情绪:“为什么不回去?”

    莳七的额间尽是冷汗,每说一句话,喉咙处都像是有一个锋利的刀片在割着。

    “再给我一个月时间。”

    她不想刚和宋以良团聚就分开,她怕他难过,更怕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会忘了自己。

    为什么这么艰难,她以为不过是取回神魂而已,可却独独忽略了这不是一个故事,而是有血有肉的人。

    “这具身体已经开始衰竭了你知道吗?”

    她何尝不知道,昨夜欢好之时,她就浑身乏力,昏昏沉沉,原本没当回事,只以为是那事太叫人乏累。

    可当她看见墙上的日历时,她顿时明白了一切,前世的赵鹤清于三九年六月二十日难产去世,这也就意味着赵鹤清原本的神魂在二十号的时候就消散了,全凭她在支撑这具身体。

    可是她还有一事不明。

    “赵鹤清的命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为什么到了二十号,她的神魂还是散了?”

    陆辛的声音清冷:“她的神魂早就散了,在你还没离开林城的时候。”

    “那为何?”

    “你的元神太弱了,所以一旦她的神魂散了,到了原先的时间点,这具身体会排斥你,然后衰竭。”

    原来是这样,就像一场笑话,她把这个世界当了真,可她到底还是外来的。

    “求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莳七强忍着喉咙处的腥甜,虚弱的声音里尽是哀求。

    陆辛的眸光深深的落在她身上,半晌才道:“你动心了?”

    回应他的是沉默,不知为何,陆辛竟是轻笑两声,听在莳七耳朵里是无尽的嘲讽。

    是啊,任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个任务,竟然动了心。

    莳七好像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的她还是天宁宗的小女孩,刚刚展露锋芒,有疼她爱她的长老们,有会温柔看着她的封亟,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画面一转,她站在一个高台之上,高台下是千军万马,她一袭火红的嫁衣在夕阳的光辉下愈发绚丽夺目。

    莳七飘荡在空中,旁观着她和她,像个局外人一样,没有任何感觉。

    只是在身穿嫁衣的她拔掉自己发间的簪子时,莳七的心猛然抽动了几下。

    当画面再次扭转时,那座高台早已成了废墟,一个身披铠甲的男子背对着她而立,背影是如此寂寥,她生平第一次竟是能感觉到男子无尽的绝望。

    是什么让他如此绝望?

    她不明白,可是那荒凉入骨的脊背,却刺得她流下泪来。

    呵,果然是在梦中啊,她像个怪物,纵使心里难过至极,眼眶红了又红,酸涩得她恨不得挖去双眸,可就是流不出泪来。

    唯独在梦里,她才能流泪。

    莳七从长长的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伏在她手边睡得昏沉的宋以良,他的大掌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像是生怕她不告而别,笔挺的军装外套随意地扔在一旁。

    陆辛同意了她的一月请求,意识到这点,她欣喜难耐。

    莳七垂眸静静地凝望着他的睡颜,他的浓眉紧蹙,睡得并不安稳,她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眸中满是缱绻。

    她的手刚一碰到他的头发,他便醒了。

    他就这样怔怔的望着她,眸底有几分恍惚。

    莳七微微一笑:“回来了。”

    她的声音轻不可闻,却叫他登时红了眼,又不敢让她看见自己的样子,微微别过脸,继而将她拥入怀中。

    他以为,他从部里回来,见到的会是她欢喜的笑靥,他的手中拿着想送给她的镯子,他知道,她向来只喜珠翠,不爱金银,他甚至在想这通透的玉镯套在她如凝脂一样的皓腕上,肯定好看。

    可是他一进门就看见她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唇上的鲜血染红了她原本苍白的唇,梳妆镜上满是鲜血。

    他登时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住了,手中的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就像他此刻的心。

    他像疯了似的让人去找医生,而他则浑身发抖的跪在她身旁,手指颤抖的探向她的鼻息,微弱的呼吸像是一场春雨,消融了他心底的冰凉。

    不怪他如此,她倒在地上的样子就像一只精致的瓷娃娃,彻底没了生命。

 第二十七章 攻略民国军阀(二十四)

    “以良,怎么了?”莳七声音轻柔,抬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

    梳妆镜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了,地上的狼藉也被打扫了,他一定发现了吧。

    莳七若无其事的凝着他笑,冰凉的手被他紧紧的攥住,这不是六月吗,她的手却尽是冰凉,怎么也捂不热。

    宋以良强迫自己调整好情绪,他不能被击垮,他若是也垮了,鹤清该怎么办呢。

    他的大掌轻抚着她的发,张了张嘴,半晌才哑着声音说:“没事,鹤清,你好好休息……”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她在上海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请来的所有医生和大夫都说她时日无多,怎么他才和她相聚,就要失去她了呢?

    他听见那些医生战战兢兢的说出诊断时,生平第一次情绪失了控,几乎是下意识的拔枪对着他们。

    他不接受,什么叫身体开始衰竭?什么叫气若游丝大限将至?他的鹤清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庸医!一群庸医!

    可纵然他万般自欺欺人,当莳七再一次在他面前昏过去时,他顿时手脚冰凉,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一样,那种近距离感受她随时可能离开他的恐惧,瞬间侵袭了他。

    偏生她醒了之后还笑盈盈的看着他:“骗到你了。”

    她眸中润着一层微亮的光,唇角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温柔,他定定的看着她,薄唇紧抿,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的手在她头顶顿了顿,好容易止住颤抖,轻柔的抚着她的发,才扯了个生硬的笑:“别闹了,乖。”

    他强忍住喉咙处的酸涩,将她哄睡下了,才缓缓走回书房。

    关上门的一瞬间,他全身的力气像是被人瞬间抽离,跌坐在地上,这么多天的情绪如山洪般爆发,他捂住脸,泣不成声。

    她骗他,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怕他担心,哪有人捉弄别人会昏睡整整一天一夜的,她怎么这么傻呢?

    什么家国,什么大义,他都不要了,他只要他的鹤清。

    从那日之后,但凡没有事,宋以良一定是在家的,只要离开她片刻,他的心就慌得厉害,军中的上司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站在宋以良面前良久,才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去了。

    新婚太太命不久矣,任谁都难以接受,故而落在宋以良身上的目光多多少少都带了些怜悯。

    可宋以良不在乎,他的眼里现在只能看见鹤清了,只要她还好好的,还能笑意融融的和他说话,他愿付出他的生命。

    为什么得病的不是他呢?鹤清失去的太多了,为什么连她最后的生命也要剥夺?

    不,如果他们俩人中一定要有一个生病离去,他希望最后失去挚爱的痛楚留给他一人承受。

    阳光从浓密的树荫中漏下几缕洒在地上,如剪碎的了金子。

    整个院子寂静无声,树上偶有几声蝉鸣,破坏了原有的宁静。

    宋以良放轻脚步,应该在午睡吧,天热了,鹤清贪凉,总是软声软气的和他说热,他却担心她的身体,不让她长时间吹风扇,今早还和他赌气来着,他对她百依百顺,唯有这件事不能答应她。

    他轻轻转动门把手,悄无声息进了屋。

    可空无一人的卧室让他瞬间懵了,明明是夏日,可身子却像置于极寒之地。

    他双拳紧握,眼眸通红,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她去哪儿了?不要他了吗?

    若是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很有可能会做出离开的举动,她太懂事了,懂事得仿佛和原来他了解的鹤清完全是两个人,所以他才瞒着她,生怕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自从昏倒那日之后,变得愈发的温柔,这本是他最钟爱的性格,可在此时,他只想她曾经的嬉笑怒骂,那才是他的鹤清,独属于他的鹤清。

    宋以良发了疯似的跑下楼,正好撞见厨房里的仆妇。

    他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被他一把拉住的仆妇吓了一跳。

    “太太呢?”

    仆妇吓得浑身发抖,指了指外头,“太太出去了。”

    “去哪儿了?”

    “我……我不知道。”那仆妇从未见过这样的宋以良,一直以来少将对人都很和善,哪怕对她们这些下人也都是笑脸相对。

    宋以良的眸子凌厉的可怕,他的手死死的掐着仆妇的胳膊:“谁告诉太太的?”

    “什……什么?”

    “谁告诉太太她的身体状况的?”

    仆妇被吓坏了:“没人,没人告诉太太。”

    宋以良是在一家名叫“晏江”的饭店找到的莳七,她正坐在饭店的大堂,匆匆赶来的老板笑眯眯的和她说着话。

    “太太定是弄错了,我们饭店从来也没招过小孩子来刷碗。”

    杜老板笑得真诚,莳七知道他在和她打太极,她的眉目间渐染冷意:“那就搜。”

    “等等。”杜老板笑眯眯的拦住了她带来的人,“太太这么做就有点不厚道了吧?”

    他看出来她非富即贵,可他能在重庆开饭店,自然也是有背景的。

    莳七冷笑一声,挥了挥手,让带来的人进去。

    杜老板面上的笑意荡然无存:“我看今天谁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那要是我呢?”

    门口骤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杜老板浑身一僵,转过身看见一个身穿笔挺军装的男人阔步走了进来,他的眉宇俊美得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可他浑身散发的冷意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宋少将。”杜老板脸上的赔笑十分僵硬,宋以良是他靠山的顶头上司,他不蠢,自然猜出了女子的身份。

    只是城中传闻少将的新婚太太时日无多,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卧病在床麽?

    想到这里,杜老板不由冷汗涔涔。

    莳七看见了浑身散发着寒意的宋以良,眸光微亮,唇角漾起一丝温暖的笑意:“以良,你怎么才来。”

    她冰凉的手轻覆在他的手上,“我好想你。”

    宋以良双唇翕动了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所有的恼意都在她的一声话中消失殆尽。

    他欠她的。

    他紧紧的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手中,半晌才轻声道:“别再突然跑出来了。”

 第二十八章 攻略民国军阀(二十五)

    信厚和阿辛被人从后厨带出来的时候,被外头炫目的阳光刺得不禁闭上了双眼。

    他们也不知在里头呆了多久,每天浑浑噩噩的刷碗,结束后就被关在后厨的地下室里,终日不见天日。

    阿辛一眼望去外头站了不少人,下意识的将信厚挡在身后,眼神犀利的像只豹子。

    “信厚?”

    一个如水般温柔的声音传来,信厚顿时浑身一震:“姐姐?”

    信厚看着一个身着旗袍的女子缓缓站起身,他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顿时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跑到莳七跟前一把抱住了她,委屈的嚎啕大哭。

    莳七蹲下静静地抱着他,宋以良见她一直是蹲着的,不由蹙了蹙眉,她的身体怎能长时间蹲着呢?

    他几次都想上前拉过赵信厚,可莳七却示意他不要。

    阿辛早已敛起身上的刺芒,站在赵信厚身后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赵姐姐会不会带他一起走,他不想让信厚在这里继续受苦,可他却又舍不得信厚。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信厚哭累了,不知不觉就在莳七怀中睡着了,宋以良立刻上前就要抱过他,可信厚睡得不安稳,在梦中还是委屈的抽哒哒的,小手也一直紧攥着莳七的手,莳七拒绝了宋以良的帮忙,将信厚抱起。

    只是她的身子终究还是在衰竭,信厚不重,可到底已经七岁多了,她抱着他,只觉得心肺像是被压住了,强忍下喉咙处的腥甜,抱着信厚往外走。

    “走吧,阿辛。”

    阿辛听见莳七唤他,顿时欣喜若狂,小跑着跟上了她。

    回到家,将信厚放在床上,莳七再也承受不住胸口的剧痛,喉咙一阵腥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恰逢此时宋以良领着阿辛去休息了,没人看见她吐血,莳七强忍着疼痛,跪在地上将血擦掉。

    当宋以良回来时,莳七正如无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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