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魂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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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还不待他将一句话说完,已然是挨了谢白结结实实的一掌,巨大的冲劲带着他撞到车檐上,嘴角在此刻也是伸出来一抹血迹。
“公子!”
谢白虽是带着付葭月,轻功却是未受太大的影响,众树移退间,带着一片暗色,只听得见呼啸而过的风声。
然则,才不过行至半山腰处,谢白面色却是一变,当下喉头涌上一阵腥甜,却是强忍着将其压下,速度不减,反倒是又提上几层内力。
当下耳边嗡嗡嗡地一阵吵闹,付葭月挣扎着稍稍睁开眼,隐约间瞧见一身月牙白的谢白。
胸口处的憋闷迅速地一波波涌进大脑,她难受地伸出手抓住了谢白的衣襟:“喂,咳咳,混蛋,咳,你可把我害惨了,可不能让我死啊,说你呢,听到,咳,听到了没有啊?”
她舍不得死,至少在她找到哥哥前她舍不得死。
眼瞧着自己的及笄之礼便是要到了,那便是她最好的向老皇帝开口的时机了。
谢白低头瞥了眼现下极尽虚弱的她,淡淡道:“只要有我在,你便是想死都死不了。”
“咳咳,得了吧,谁还想死啊。”
一句话却刚说完,手便无力地垂下,再度陷入了昏迷。
一阵疾驰,却是比刚才愈加快了几分。
半个时辰后,终是抵达了天音寺。
抱着付葭月刚在天音寺的一处小院落处停下,谢白眼前便是一白,一口鲜血终是自口中喷涌而出。
他扶住一旁的走廊,踉踉跄跄地走至一屋子外,用力地拍打着门板喊道:“师父,师父!”
“谁啊,这大晚上的吵什么吵啊?谢白?”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自里间不耐烦地走出,却是在见到谢白的一瞬间面色一变。
老者迅速地握住了谢白的手腕,皱眉道:“你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
谢白喘息道:“先别管我了,先救救她,她是付葭月,师父你先将聚魂散拿出来,她的灵魂受到了冲击。”
“公主?”闻言老者面色皱得更紧。
步入屋中,谢白将付葭月放至了床榻之上。
老者迅速地取出怀中一个小方盒子中的药丸往付葭月嘴中塞去,随即将她下巴稍稍一提,药丸已然入腹。
随后老者摆出一个复杂的手势继续朝付葭月的额头处逼去,却是在见到一深一浅两灵魂交缠时眉头皱得愈加紧了:“她身体里怎么会有两个灵魂?”
“淡浅的那个是公主。”
老者继续将内力在付葭月体内游转试探着,却是在下一刻心中又是一惊:“锁魂链?”
“当初因为一些变故,便是无法解开了。”
片刻,老者终是收回了手,看向谢白道:“你给她输送内力了?”
“是!徒弟本想教训一下她,便给她下了一药,结果给她解毒之后便是如此了。却是徒弟鲁莽了。”谢白说着,紧握的手中青筋已然是暴起。
老者叹气道:“这也不怪你,你本就是对灵魂之事知之甚少。却是你受了十几年的寒毒,本身所练的内力中便是带满了寒气。再加之这灵魂间本就是相生相克的,若是长久纠缠在一起便是会互相试图汲取。当下这些时日,公主的灵魂却是被侵蚀了十分一,本就脆弱,又突然受得热冷两股相反力量的侵扰,却是被攻击得缺了一角了。而若是单个灵魂倒也无碍,主要是两灵魂纠缠,于双发都是无益,几乎是朝着两败俱伤的方向发展。当下漏洞奇多,却是无法将两内力互相抵消。”(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十八章 茶茶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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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白追问道:“那另一个灵魂呢?”
“她的灵魂感知力很强,却是有种外强中干的意味,想来是修炼不用心的结果。当下虽说较公主的灵魂来得更加强,但却正因为这点,两股力量便尤其先向她攻击。当下一时受不住,她却是受伤的更加严重。”
“可否能救下?”
“虽说我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但凭所学看来,还是有把握救下一人的。”
只救一人吗?
谢白当下一愣,随即却仍是问道:“师父觉得救下谁好?”
“你同意救谁我便是救谁。”
见谢白不答话,老者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也该替自己考虑一番了。”
却是一句话刚说完,便是听到谢白斩钉截铁的话:“哪个更容易活下便是救哪个。”
老者却似丝毫未感到惊奇,只是淡淡道:“你不喜欢月丫头?”
“谢白并无喜欢之人,所在乎的也不过是这万里百姓的疾苦。”
他的徒弟,他从来都是最清楚的。
其实也是本就知道答案,只不过有些心疼自家徒弟,便是抓住那一丝渺茫的希望才问下。
“也罢。另一个灵魂终究是比公主的雄浑上不少,虽说受的伤重,但若是再输进我的内力引调一番,想来恢复的也该是快的。只不过,公主的灵魂却是要沉睡了。不过这也好,将来若是有契机,公主还是有机会清醒,甚至重新还阳的。如此一来,灵魂倒也不会再受到侵蚀。”
“沉睡?”谢白喃喃道。
“对,这是为师想到唯一两人皆是顾全的办法了。”
这是他想到唯一一个不让他心中太过内疚的办法。
“那这契机会是多大?”
“若是灵魂的求生欲强,再加之机遇巧合的话,想来也是容易的,你不必太过挂心。”
言毕,老者多加了道手印直接朝付葭月额间劈去,一道紫蓝色的光亮顺间侵入,只见原先羸弱的两道光亮瞬间在此刻亮堂,扑朔摇曳着似乎在挣扎。见状老者又加入一成内力,分别从付葭月的手腕,心口处输入,一同朝着额间逼近。
随着几道内力的加入,两光亮逐渐蜷缩为一小点。眼见着其中一抹较淡的光亮便要被它包围,吞噬,却是于此同时两光亮呼得一闪,直接将老者搁置在她额间的手给弹开。
猝不及防间,老者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师父!”谢白忙上前扶住了老者。
当下老者却是一皱眉头,随即快速上前地将付葭月一个翻身,将她的头发撩起,却只见一个火红的手印在她背后的脖颈处燃着徐徐的光亮。
“契约?”老者皱眉。
一句话才刚说完,便只见光亮处瞬间燃起又耀眼的红光,带着巨大的冲劲,只接将二人打去几米远处的墙面。
“区区阳间和尚,竟是敢动我的契奴!”
死亡般沉闷洪亮的声音自屋中响起,只见冥王茶茶一身酱红色衣袍立于二人面前。
眼神中闪着幽暗摄人的光亮,直逼着二人移开了眼神,无法直视。
老者当下一抹鲜血至嘴角溢出。
谢白则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以手捂住气血上涌的胸口,费力地喘着粗气。
谢白费力地稳住已然是极尽颤抖的身体,上前一步道:“师父小心!你究竟是何人?”
“一届区区凡胎,有何资格问本王是谁?”
茶茶大掌一挥,便是又将谢白打至墙角。
“冥王!你是冥王!”
老者当下一惊,看着付葭月的眼神中更带着一抹考究。他早便知道付葭月的身份不容小觑,却是怎么也想不到她竟会和冥王有如此的纠葛。
当下老者却是深吸了一口气,愈加气定神闲道:“冥界与阳间早就定下约定,冥界之人不可擅自屠杀阳间之人,你身为冥界之王,却是要以身违约吗?”
“约定又如何?都给我滚开!”一个挥掌,便是又将老者挥出。
尽管老者使出了浑身的内力,却是还被巨大的冲劲推至了墙角。
“众鬼听令,将两人活剥蚀骨者,可重入轮回!”
一语毕,屋中便是凭空出现了无数的厉鬼,各个狼牙虎面地便是立刻朝二人攻击去。
招招毙命!
二人面色凝重,却是立刻摆出手势,迎接着。
“愚蠢的人类!”茶茶一挥袖,转身便是朝床边走去。
然则,她溢着冥力的手才刚放至付葭月的额间,手腕便是被葭月抓住:“茶茶!”
带着虚弱的声音出口,冥王僵固的面容终是在此刻绽露了些笑颜。
“没出息的,还总算是知道留着一口气等着我!放心,鬼门关是我开的,我不许你死便是玉皇大帝都无法将你带走!”
说着茶茶便要再度朝她额间渡入冥力,手腕却是再次被抓住:“茶茶,那个灵魂是无辜的,你不要杀她!”
茶茶皱眉:“灵魂相锁,本就是极耗魂力。以前我不敢贸然将你二者分离,当下却是败他二人所赐,你们之间出现了极大的缝隙。若是此刻不除,以后若想分离,却是几乎不可能的了。”
“滥杀灵魂,有违天道!”付葭月语气中带着恳求。
“违他娘的天道,我今日若是不将你修补地活蹦乱跳的,我就不是……”
“就算我求你了!”
茶茶一愣。
“就算我求你了?”自嘲地笑着喃喃道。
“求我?你从来就没向我妥协过,甚至没正眼看过我一眼,当下却是为了她向我低头?今日,我却是要当着你的面杀了她!”
……
脑中回荡着一串串的对话,眼眶也是红润,留存着丝丝的晶莹。
她笑得愈加诡谲,却是立刻又换回阴鸷的面容,对着付葭月吼道:“你和他一样蠢,蠢到无可救药了!他们自私,想着看似两全的办法使灵魂沉睡,那是在耗你的魂力!魂力若是损耗便是无法修补的,你懂不懂啊!”
付葭月却仍是放手,丝毫没有被她的无常给吓到,只是继续笑着说道:“你不是时常说我皮糙肉厚的吗?想来我的魂力也是足够浑厚的。当下不过是被挖去了些压制她了,想来也是无伤大雅的。况我日后都是在你的庇护之下,又有谁可以伤的了我?不过是损伤了点魂力,不足为患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十九章 普法喂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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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灵魂永久的缺角,你以为魂飞魄散就是开玩笑的?”
“她是无辜的!她也有爱她的亲人们,我不过是损伤点魂力,换做她,那便真是魂飞魄散了。”
“傻瓜!”茶茶愤怒地甩开了付葭月的手,随即并上两指便是朝她的额间附去。
紫红色的光亮附在付葭月的面上缠绕走顺着。
惨白的唇缓缓动了几下,付葭月笑得愈加灿烂道:“茶茶,你真好!”
“好个屁!为着你这破事,今晚我是连孟婆的晚宴都没赶上!”
“孟婆的晚宴你都是敢参加啊?”
“闭嘴!好好留着你的命还得给我免费干上五年,却是别想这样轻易跑票了!”
付葭月摇着头笑着间,却是看到一旁正费力地对付着厉鬼的两人。
“那些都是恶鬼,厉害的很,你把他们散了吧。”
她昏迷间,隐约也是听到谢白似乎伤得不轻。当下这都是游荡在人间几十年的厉鬼,道行怕是不浅。
“把我的契奴伤成这样,还想我轻易罢休?休想!”
见着两人一道道符咒下,本就为数不多的厉鬼已然少了许多的戾气,当下付葭月也就笑笑,不再说话。
冥界少了冥王是会出乱子的,当下茶茶将灵魂封印好,再厉声戾气地警告了谢白和老者几句,便是收拾了众厉鬼回冥界去了。
当下也只有厉鬼们叫苦不迭了,他们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不说再入轮回,就说为畜为蚁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将他们丢进了十八层地狱了。
他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啊?不过是顺着冥王的召唤想出来立上一功,刷上点好感度,当下却是未料到碰到个这么不讲信用的主。
翌日,被午间斜射进屋的烈日亲吻着眼帘的付葭月终是在迷迷糊糊中醒来。
抬眸间,便是见到老者一身素袍地坐在她的床沿旁。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却是感觉全身酸软无力,疼得打紧,就像是浑身的骨架都散了一般,硬生生将你掰脱臼了再给安上去的可怕感觉。
当下便也不坚持了。
见她醒了,老者拿过一旁的碗勺,吹着花白的胡须,笑脸盈盈道:“你醒了?来,这是热粥,你喝一口。”
老者有种天然的亲和力,尽管并不相熟,却是带着没理由拒绝的魅力。
一勺子递至唇边,付葭月肚中空空,却是丝毫感觉不到饿意,当下瞅瞅不带丝毫肉丝的粥,皱眉道:“纯素的?我不吃。”
然则,老者却动作娴熟得很,趁着她说话之际便是将勺子塞进。
“放心吧,这是鱼肉粥,是我清早上抓的,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