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妖王宠毒妃-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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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濯缨听他这个语气就反射性地心惊肉跳,难道古代人都兴什么情人节纪念日了,她想不起来还没好果子吃。想了一遍没想起来有什么重要节日,小心翼翼问道:“什么日子?”
“你的生日。”绮里晔随手将她圈进怀里,“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就等着你回来。”
水濯缨顿时更是一阵头皮发麻。
生日礼物……在夏泽那次她的十四岁生日,绮里晔送了她一对他们的人偶,开始时她看着还觉得萌萌哒憨态可掬,结果那对人偶随即就栩栩如生地表演了十二种姿势,从此彻底刷新她对于生日礼物的认知——至少在绮里晔的生日礼物里面,日这个字才是重点。
绮里晔做了个手势,外面立刻有宫人抬进来一个巨大的红木箱子,足有四五尺见方。
水濯缨胆战心惊地看着两个宫人从箱子里面取出一个个金丝楠木镶嵌宝石的木质构件,很快拼接成一张双人大床的骨架。跟古代的床明显构造不一样,倒是跟现代的床架有点相似,只是中间没有填充进床垫。
然后另外几个宫人又从箱子里面取出一大叠浅黄色的皮料,至少看着应该是某种动物的皮,经过加工处理,看过去轻薄柔软而极有弹性,跟布料差不多。皮料完全展开来,是一个长方形的套子,大约就跟那张床一个大小。
宫人们再打了数十桶的水进来,这时候水濯缨已经大概猜出这是什么了。宫人们将水灌进皮套里面,皮套便成了一个大大的水垫子,放在床架当中大小正好,极有质感地微微晃动着,看着就感觉应该很舒服。
“这是南疆不久前出现的水床。”绮里晔搂住水濯缨的腰身,“在那边本来是为了给部落王后治病用的,只是这制作水垫子的兽皮太难得,整个南疆也就那么一张床而已。我觉得这床不错,花了好几个月才让人从南疆搜集了一批新皮料过来,现在制作出来的这张床质量更好。”
他靠近水濯缨的耳边,含住她的耳垂,缓缓地吮弄碾磨。
“心肝小宝贝儿,我们今晚在这上面做怎么样?感觉肯定不一样。”
水濯缨:“……这是我的生日,你难道就不能送点我用的东西吗?”
“有啊。”
绮里晔从善如流地再拿过来一个匣子,打开来,从里面取出一张缀满了白银铃铛的黑色丝网,响起一片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那张黑色丝网一展开,水濯缨才看出那居然是一件渔网情趣装,网格上缀了成串的白银小铃铛,足有上百个,打造得极为玲珑精巧,一动起来就发出交响乐一般纷繁而动听的声音。
“这就是专门给你用的,正好跟这张水床配套。水床一晃起来,你身上的所有铃铛也跟着一起响,那场面……啧……”
水濯缨:“……滚!”
……
这一整个夜晚,水濯缨在那张水床上险些没了半条命。这兽皮水垫的水床跟现代的水床相差巨大,远没有那么稳固,轻轻一动就摇晃得天翻地覆,没法当做睡觉的床铺,就是专门用来啪啪啪的,那种感觉只能用不可描述四个字来形容。
后半夜水濯缨终于不堪忍受,逃回了房间里的硬床上,但那种晃来晃去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连睡梦中都像是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被汹涌的巨浪水波推过来摆过去,不断地上下翻涌起伏,没有一刻安稳过。
以后谁再跟她说水床有益身体健康,她非跟这人没完,特么这种床简直就是新式的刑具!
还有那件铃铛渔网装,虽然后来被她忍无可忍地扒下来扔到了房间角落里,那种叮叮当当的声音仍然没完没了地回响在她的脑海中。梦里汹涌滔天的巨浪浪尖上挂的都是无数的白银铃铛,铺天盖地地一起响起来,简直能让她崩溃。
绮里晔倒是十分满意,难得一次只折腾大半夜就放过了她,抱着她仍然睡在房间的大床上面。
他这个皇帝当得不能更任性,上早朝的时间基本上是看心情,有时候跟水濯缨折腾得晚了,干脆就不去上朝,反正也有青翼替他传达朝上的政事。
不像是历史上许多勤政的皇帝,一天到晚都埋头在没完没了的奏折和公文里,他处理事情的效率极高,大部分费时费力的琐事全都下放,本人只亲自做最关键的那部分决策,但仍然能把最高的统治权力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但今天早上没能清静,水濯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房间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以及青翼的说话声。
“主子,娑夷族的长老们来求见您。”
当初被绮里晔暂时安置在皇宫中的几百个娑夷族族人,在绮里晔登基之后,专门给他们在崇安城附近划出了一片地区,让他们在那里自己发展,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少数民族自治区。这才安顿下来没多久,娑夷族长老们这个时候来求见绮里晔,不知道是干什么。
绮里晔眼睛都不睁,把水濯缨往怀里抱了抱,一手习惯性找到她身上他最喜欢的地方,嘴唇贴上她光裸的肩膀:“让他们等着。”
水濯缨拍开他的手:“起床去接见,你这么怠懒疏政荒淫无度白昼不早朝,小心哪天被人从皇位上赶下来。”
绮里晔被她推开,这才懒洋洋地坐起身:“那宝贝儿也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放心,没人能轻易把我拉下去,我最有可能的死法只会是死在你的身上。”
水濯缨:“……”
一把将他从床上推了下去,哗啦一下拉上幔帐。
第5章 你的那里只有我能碰
绮里晔来到宣政殿侧厅里面时,三位娑夷长老早就已经在那里等候。
这些娑夷长老都是当年灭族时躲到南疆密林中没有被东越军队抓走的,本来年纪就不轻,像野人一样在深山里躲了十来年,娑夷族标志性的出色容貌在他们身上已经没剩下多少,看过去就是三个普通的老者。
“有什么事?”
绮里晔在上首的主位上坐下。大早上被人从缠绵温柔乡里面叫出来,他现在的心情显然好不到哪里去。
三个娑夷长老相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位个子最高瘦的开口道:“皇上,如今正值三月春耕时分,娑夷族中大多是少年,没有足够的人力进行农事劳作,求皇上调一批东仪农工来娑夷族领地。”
娑夷族以前在南疆的时候,族人主要靠农耕和狩猎为生,不过南疆土地相对贫瘠,其实并不适合耕种。现在绮里晔划给娑夷族的领地里面,有一大片肥沃的平原,其中一部分已经开垦为农田,给十倍的娑夷族人都足够了。
“这种事还用得着来找孤?”绮里晔露出不耐之色,“当初拨给族里的建族款项就是用在这上面的,自己去邻近村镇里雇佣一批农工,或者直接买一批下人,来族里帮忙春耕不就完了?族里那些少年也不是人人都适合学文习武,学不好的就别在书院中浪费时间,渔农工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们好歹以前是一族长老,现在难道连这么几百号人都管不好?”
三个娑夷长老有些为难:“建族款项已经不多了,而且……雇佣东仪农工的要价太高,我们觉得有些得不偿失……”
绮里晔失笑:“你们的意思是,孤要强行征调一批东仪人来给你们当不要钱的农工?你们觉得凭什么?”
那个高瘦长老再看了旁边两人一眼,声音放小了些,但仍然带着充足的底气。
“皇上是娑夷人,如今东仪的江山也是娑夷人的江山。当年东仪人灭了娑夷全族,奴役娑夷人十余年之久,娑夷人在这十余年里受尽欺凌折辱,昔日赫赫五万族人,如今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一。东仪人欠娑夷族太多,现在正是到了他们该偿还的时候。”
绮里晔斜靠在座位上,一手支颐:“如何偿还?孤给给所有娑夷人列土封侯,加官进爵,你们无论走到哪里,东仪人都必须对你们三叩九拜,进献供奉?或者干脆让东仪人全部沦为奴隶,反过来给你们做牛做马,让你们欺凌折辱?”
他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娑夷长老们就算是再迟钝,也听得出来他说的是反话,一个个低头不敢出声,只是脸上露出不豫之色。
绮里晔坐直了身子。
“你们是不是觉得,孤身为娑夷人当上了东仪皇帝,却没有将娑夷族封为贵族,甚至没有给娑夷族提供多少优渥的条件,还要让你们从事农耕自谋生计,孤这么做是无情无义,忘族忘本?”
三个娑夷长老连忙跪下:“臣等不敢……”
绮里晔更加不耐地打断他们:“有话现在直接说,不敢的话就给孤全部回去,以后没有要事不用再来了。”
那个瘦高长老连忙抬头,但还是没敢跟绮里晔对视着说话,又低下头去。
“东越史上也并非只有一个种族长期统治。东越原本名为东苍,由淄族人统治,七百年前,越族人攻占崇安,成为东苍统治者,改东苍为东越,推行”首崇越族“的政策。以越族官员居于首席;主要军队穿甲军由越族将领统帅;分拨越族子弟以领地,免赋税;越族刑法独立于淄族人之外……到了东越前朝,淄族人渐渐式微,彻底举族迁出东越,举国上下已经皆是越族人。”
绮里晔像是在看什么可笑的东西一样看着那些娑夷长老。
“你们是说,孤也应该效仿前朝越族人的做法,推行‘首崇娑夷’的政策?”
下面的娑夷长老不吭声。
“这种例子你们也举得出来。”绮里晔冷笑了一声,“越族人在‘首崇越族’的政策之下,养尊处优,奢华靡废,安于游堕,好逸恶劳,军队中骁勇善战的都是淄族将士,越族宗室子弟连生计问题都无法解决。淄族人迁出东越之后,东越国力锐减,国情混乱,这才给了孤当年夺权的机会……即便先不说这些,东越败在孤的手上,如今东越江山也已经被孤所夺,孤为何要效仿一个失败者的做法?”
三位娑夷长老都不敢说话。绮里晔笑容更冷。
“娑夷一族向来僻处南疆密林深处,与世无争,不思进取,因为弱小才会被灭族。如今娑夷族人不过数百,其中有才有德之士本就寥寥无几,夺下统治权的也并非你们,而是孤一人。你们现在要求孤给娑夷族优待,养出来的不过是一群庸庸碌碌的无能草包。等到百年之后孤不在了,族里无人可堪大用,你们以为娑夷不会再被灭第二次?”
他拂袖站起身来。
“娑夷族人没有任何特权,想要为官为侯,便自己去参加科举博取功名;想要大富大贵,便自己去发展生产行商经营。孤已经拨了足够的建族款项,以后娑夷族的待遇一如东仪其他地区,赋税也不会再减免。有问题你们自己想办法,孤不希望再看到你们为了这种事情来找孤。”
他这一段话说完,也不管那些娑夷长老是什么反应,直接便走出了宣政殿侧厅。
回到紫宸宫的时候时辰已近中午,水濯缨早就起来了,正在花园中的亭子里看书。
“娑夷族长老来见你是为了什么事?”
“浪费我早上和心肝小宝贝儿亲热的大好时间。”绮里晔一把将水濯缨捞起来,坐到她的位置上,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
水濯缨嘴角一抽,按下他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听他说完娑夷族长老的来意,问道:“你就这么把他们扔在那里了?”
绮里晔不给娑夷人任何优待和特权,让他们自行发展,自然是一片苦心,希望原本弱小的族人自立自强,得以进步,而不是在安乐窝里面养出一群颓废奢靡坐享其成的废物。
然而对于娑夷族来说,他们这十几年来受尽磨难,跟东仪人之间又有血海深仇,现在东仪江山归了娑夷人,他们当然会想着他们作为族人,得到更好的待遇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别说娑夷长老们提出这样的要求很正常,下面其他族人必然也是一样的想法。明明有优越富足的生活摆在面前时,有几个人能有那种未雨绸缪透彻未来的长远目光,愿意去卧薪尝胆地吃苦?
绮里晔嗤了一声:“我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他们再不明白,那只能怪他们自己目光短浅。我允许娑夷族自治,是因为娑夷族的体制和中原国家不一样,要是那些长老真蠢到这个份上,那这自治权也不用给了,把娑夷族当做东仪的一府来管辖便是。”
水濯缨叹了口气。
绮里晔为娑夷一族费的心血不可谓不多,只是人心复杂,治者难为,一族的兴盛强大,远不止是夺了天下的统治权这么简单。
……
四月初,夏泽皇后齐望月临盆,生下一个小皇子,健健康康白白胖胖,水今灏起了大名叫水清晏,为河清海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