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极品捉妖人-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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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适应了灯光之后，转头去看，见三舅从左边的药房进了大屋，手里还端着一大碗面条。
江川闻见食物的味道，忍不住凑上去，接过面条，深深地嗅了一口。
“这不会是早上那碗吧？”江川拿起筷子吃面，就算是早上那碗，他也等不及了。
“是啊。”三舅翻了个白眼。
看见三舅这表情，就知道这面是刚给他做的了，江川放心地大口吃起来。
三舅走到大缸前，站到小板凳上，伸头看了看缸里的情况。
这大缸煮了一天，里边的死水已经从黑色变成紫色又变成红色，现在已经变成一锅香油一样的有些透明的金黄色了。
“舅，他这快好了吧？我看缸里的颜色都变得好看多了。”江川边吃面边问。
三舅从小板凳上下来，“差不多了，到晚上十二点左右应该就能熄火了，你继续守着吧，吃完了待会把碗送下去，自己洗干净。”
“啊？还得守着？意思是我到半夜都不能睡？”江川叫屈。
三舅径直往门外走，他回头耸了耸肩，“不能，坚持，没多久了，现在都天黑了。”说完趿拉着人字拖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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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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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无奈地拉过小板凳来，用袖子擦了擦，放在屁股底下坐好。
他吸溜溜地没几下就把一大碗面条吃光了，把碗往门口一放，背靠着墙，伸长了两条腿。
江川性子虽然沉稳冷静，但是他偏偏喜好热闹，一个人呆在这大屋里看着这口续命的大缸，他实在是憋得有些心慌。
他又没有玩手游的习惯，所以实在是等得无聊了，竟然把自己左手上的那个青铜护臂摘下来，咔咔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跟乐高积木一样的小碎块，然后又给它还原成护臂的样子；接着又拆成小碎块，又拼装成了一把手枪，他举着手枪对准大缸的方向，虚开了两枪，嘴里叫着“叭，叭！”
过一会玩腻了，又把手枪拆了，这次他看着一堆对快发呆，带了好一会，又慢慢地动手拼了起来，这回他拼得不快了，拼一阵又拿起来看几眼，研究一下。
最后，等所有碎块都拼装完了的时候，在江川面前，就出现了一只青铜的小短手霸王龙。
青铜材质，看起来相当有质感，尤其两只小短手，还能三百六十度转圈，可灵活。
江川看着这霸王龙笑了。
“霸王龙捂住了眼睛。”
他伸手捣鼓着霸王龙，想把它的小短手放到眼睛上，不过失败了，毕竟手短。
虽然尝试没成功，不过江川还是笑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
“霸王龙捂住了眼睛，哈哈。”
这次他把霸王龙拿起来，冲着大缸的方向炫耀似的晃了晃。
现在屋子里没人，赵羽凡也还没醒过来，也就没有人会发现他像个幼稚鬼一样自己玩着这么个玩具。
要是老张公看见他这外孙子把他的机关术拿来做这种玩具，非得揍他不可。
江川玩了一会小短手霸王龙，觉得没意思了，就把它放地上。伸手在霸王龙头顶摁了一下，那只青铜霸王龙哗啦啦就碎成一地，接着一块块青铜碎块竟然被什么神奇的力量牵引着从地上飞起来，江川撩开袖子，那些碎块就飘过来绕着他的小臂又重新组成了护臂的样子，贴在了他的左手上。
金属的护臂甫一贴在手上，触感微凉，还算是挺舒服的。
赵羽凡摸了一把护臂，放下了袖子。
这青铜护臂原来可以自己变形，还能拆开了当乐高拼。
江川也是闲得蛋疼了，他上前跳起来看了看大缸里，死水的颜色似乎比先前又浅淡了不少，不过距离透明估计还是很远，他掏手机看了看时间，早得很，还有差不多三四个小时。
江川下楼转了一圈，他三舅没在家里，估计是吃过晚饭又去村口找那帮老头子下象棋去了。
他在天井里赏了会儿花，又去厨房下锅给自己煎了俩荷包蛋。早上那碗面里本来有俩蛋的，后来因为跟三舅介绍赵羽凡，同他讲道理求他救救这个快死了的捉妖人，江川愣是没机会把那碗面吃完。
后来那面被三舅臭脚丫子一熏，他完全没了想法。
至于晚上的那碗面，香是香了，不过只是三舅随便洒了点酱料就给他端上去了，江川吃完稍微没那么饿了，不过就一碗面也不怎么扛饿。
等蛋煎好了，他滴上几滴酱油，趁热往嘴里一塞，吃得可香。
等偷完嘴，江川又顺着院墙上的楼梯上了二楼，村子里的小楼，二楼大多是宽大阳台，江川站到阳台上，抬头能看见晴朗的黑夜，繁星闪耀。
他盯着星空数了数星座，能看得见认得出的不少，看来明天依旧是个晴天。
江川在楼顶站了一会，下了楼，往小院里走去。
他边上楼边思考着关于这个捉妖人赵羽凡的事情。
他和赵羽凡分明只见过两面，第二次见面，就是把他从还门村的村民手中骗过来，带他去找牢甫求救。
其实江川之前对这个赵羽凡印象还是不错的，不过没想到，他们交情都没有多深厚，他却要为他做这么多事情。
还亲自把他从界鱼石驼到路居来找三舅，结果人家三舅不愿意医他，还要想方设法各种吹他的好，最终卖了多少人情才说动了三舅救他。
江川其实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做这些事有些冤啊。
他上了木楼梯，进了大屋，又去看了看赵羽凡的情况。不过大缸里还是那样，也看不见人。
江川一屁股在小板凳上坐下来，抬头看着大缸，伸手杵着右脸。
虽然江川不是什么坏人，但是他也很少把自己当作好人。
这次面对这个赵羽凡，他是因为什么这么热心肠的。
江川想不清楚。
不过他潜意识里是对这赵羽凡很放心的，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这个捉妖人一点防备都没有，说喝醉就喝醉，最后竟然都醉得像一头死猪一样了。
江川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捉妖人，说不定就是那一场酒，江川就对赵羽凡好感度飙升。
毕竟三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打破自己的原则，出手救这个捉妖人的。
还有阿珠，那个可爱得犯规的小丫头。
江川自己倒是没有恋童癖好，就是阿珠的确是个很惹人喜欢的小姑娘。
哪怕她是一只小妖精。说不定是因为这小丫头可爱，江川才会决定帮她救她的捉妖人哥哥。虽然他不晓得这个小妖精是不是缺根弦，认一个捉妖人当哥哥。
江川身为机关术士，虽然没有捉妖人协会的妖怪雷达，也没有赵羽凡那种灵敏的狗一样的鼻子，但是他有他自己的探测方式。阿珠赵羽凡牢甫二毛所有人所有妖精身上散发出来的电磁波都不一样，而江川能够通过手上的护臂敏锐地觉察到不同的人或者妖精的大脑波动。这种波动虽然不至于能够读出别人的想法，不过确定他们的物种还是能够做到的。
妖精和人类的大脑波动是不一样的。
而身上流淌着灵力的人类和平常的人类的波动也是不一样的。
灵力有自己的波动，其实不管是被称作妖力灵力道术还是别的什么查克拉之类的异于常人的力量的东西，在江川这里，都能够用一种东西来概括，那就是波动。
虽然各种异常力量的波动状态是不一样的，所以它们的名字不一样，不过这些波动的模式和形状都是近似的。非常人的。
江川扬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大缸，他左手上的青铜护臂开始发出轻微的响动，这是它从大缸里接收到了赵羽凡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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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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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放下杵着脸的手，握到了护臂上。
他感受着像是心跳一样微微搏动的护臂，读取着护臂传达给他的关于大缸里的赵羽凡的波动情况。
说起江川的这个能够解读波动的护臂上带着的能力，倒是有些像是蝙蝠反馈超声波一样。平时他甚至是可以靠着这个能力闭着眼睛上街走路。就算是他闭着眼睛，波动也能够清晰地在他脑海里描绘出面前的一切情状。
就是这种能力是机关术士一脉传承的秘技，还需要有敏感又珍惜的材料制作成的传感工具。不然的话，这种技术是能够发展用来帮助盲人感知世界的。不过机关术士的这种秘技也有和治疗眼疾的医学专家们合作过，有不知名的机关术士向医生们展示了这种感知波动的秘技，并且帮助医生们研制出了可以让盲人看见物体轮廓的特制眼镜。只是因为病人不能学习机关术士们的传承术法，所以没办法感知更多的有效波动。
就江川来说的话，他就算闭着眼睛，但是只要有手上的护臂，在他脑袋里波动形成的反馈，就跟睁着眼睛看的时候没有两样。甚至是能够看见更多的东西，比如风的轨迹。
而这种感知波动的秘技，在机关术士们的专业术语里，叫做心眼。
只有能够开发出并且熟练掌握心眼的人才有资格学习机关术。
而且这心眼秘技不仅是机关术法修行的门槛，也是最高深精密的技术。
庖丁解牛，也是用心眼看见了牛的结构，才能够游刃有余。
心眼虽然能够像是立体投影一样在脑海中成像，但是使用心眼很耗费心神。江川的感知力和精神力并不足以支持着他时时刻刻都保持心眼开放的状态。不过也是能够让他比平常人要敏锐不少。
而现在因为感觉到了缸里的赵羽凡的波动，江川打开了心眼。
四面八方各种各样嘈杂的无用的波动汇集到他护壁上，并通过护臂传达到他脑子里。
过滤掉无用波动也是机关术士独特的技巧之一，平常人要是在某一个刹那脑子里突然被灌进无数的繁杂的信息，恐怕他脑袋都要爆炸了。
江川慢慢地摒弃了那些没有用的波动，心眼直接投进了续命大缸。
缸里的死水已经只剩下浅浅的一层靛蓝色了，从死水的颜色的波动来看，应该用不了一会儿，它就完全能够变成透明的了。而等死水变成透明的时候，也就是可以关火的时候了。
现在的大缸里，已经能够从水面看见水中的情况了。
不过江川坐在小板凳上靠着墙，用心眼去看。
赵羽凡在水缸里保持着头上脚下双手高举的姿势闭着眼睛。他飘在水中，并没有触底，也没有和大缸的内壁接触。之前江川用棍子试探的时候，他分明应该是蜷缩成一团落在水底才是，应该不是现在这样悬浮舒展的模样，可能是死水煮的时间长了，没有之前那么的浓稠。
江川特意用天眼看了看赵羽凡的身体里边。他怕赵羽凡这样被扔进死水里煮着。水温倒是不高，却别给他淹死喽。
虽然江川自己之前是有被在续命大缸里煮的经验，但是他自己也是不晓得原理的。况且之前他每次都是差不多要死不死的时候被人提着脚扔缸里的，而且因为年代久远，他的记忆已经模糊了。
他虽然隐约是记得这大缸死水虽然深，但是却不会把人淹死。
可是原理呢？
续命缸里的死水淹不死人的原理，江川用心眼完整地检查了赵羽凡之后，他都没能发现。
不过死水并没有侵入赵羽凡的身体，他的口腔鼻腔都是干燥的。
这点就比较诡异了。
虽然他身上的衣服鞋子头发之类全都被打湿侵透了，但是死水只是停留在他的身体外边，有孔的地方，却并没有往里钻。
虽然不晓得为什么，不过江川也不愿意再浪费精力研究了。
他转回头来检查赵羽凡的身体。
之前他虽然察觉得出来赵羽凡伤势不轻，不过三舅还说过他连魂魄都受到震荡。
江川的天眼当然没法子直接看得到魂魄的程度，不过他完整地查了赵羽凡一趟，发现这个捉妖人身体里原本凌乱的四处乱窜的灵力已经开始聚集起来，整齐有序地顺着经脉流淌运转了。
这意味着这些灵力的主人大脑已经苏醒了，开始无意识地要拿回身体的控制权。
是好现象，证明人快醒了。
而且赵羽凡心跳和呼吸力道也加大了不少。
三舅果然是在救人，没有耍其他的花样。
江川又怕他三舅救完人之后在这病人身上安放什么不确定的生物炸弹之类的可怕东西，又仔仔细细地扫描了赵羽凡的身体一遍。
等他完全确认三舅这次真的是没有留什么后招，确确实实是在救人，才收回了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