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错-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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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
她微眯了眼,若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二个办法。
1。辩机不去译经,自然就不会被那小偷偷到定情物。
2。自己不送辩机玉枕,小偷就自然偷不到,奸情就不会曝光……
但是……这两个方法都是治标不治本。 虽然历史上这般记载,但焉知那小偷不是旁人指使??或许正是谁想整倒高阳公主,而设下的计谋。 在这宫廷之中,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所以,即使自己想法子躲过这一计,或许还有更可怕的在后面等着自己。
这两个方法,也只能缓了一时危机罢了。
如果真正意义上想解决这问题,只有一个法子。 萧湘闭了闭眼,顺手折下一边的花枝,放在手中抚弄。 如果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只有照那夜李恪说过的话去做,放弃公主的身份,隐姓埋名。 同辩机做一对平凡地夫妻。
她心底极是愿意,反正她以前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只是……辩机愿意么?
萧湘完全没有把握。
虽然房遗爱说辩机也是喜欢她的,但她完全不敢肯定。 他那幅样子,算是喜欢自己么?不冷不热,避之不见……她大力的摇了头,心中憋闷无比。
这些日子以来。 她亲见李世民将自己关在太极殿里,一关就是一两个小时。 而其余的时候。 他除去处理政务,便常常唤了自己陪他用膳。 那膳食都是自己爱吃的,萧湘在吃饭的时候抬头,总能看到李世民用慈爱地目光看着自己。
他老了。
萧湘清楚的感觉出来。
李承乾地死给他的打击太大……或许不光是他的死,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因素。 她记得方才回宫的那夜,她在太极宫的走廊上站了,遥望东宫的时候。 曾经见到李世民身边地太监何力捧了一堆东西从东宫离开。
自己不想被他看见,躲在廊柱后,他走的极快,神色匆忙,竟然没有发现自己。
那堆东西被裹在一个包袱中,行走间,竟有一件遗落……何力并没有发现,于是。 那东西便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萧湘低了头,手指抚触过那丝帕的表面。
细致而冰凉的触感让人一碰便知这是上好的布料,只是,明黄的颜色和五爪的金龙,都只是皇帝方可用地。
正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李承乾……已经私制了龙袍等御用物品。
只是他的暴死。 让这一切都付之东流。 李世民也不想追究此事,以免伤了皇家的脸面。 萧湘淡笑,恐怕李承乾的作为,李世民都清楚了吧?
他找自己下药一事,恐怕李世民也知道。
怪不得那日,他会用那般的眼神看自己。 想来她得找个机会,将他心中地疑虑打消。 纵使他只是有一丝疑虑,自己都不能让这隐患生根。
叹息。
而接下去……怕就是中国历史上最多的夺嫡戏份了吧?她微微摇了摇头,只要长孙无忌在一天这,这贞观朝的夺嫡实在没有太大的悬念。 总不会有清康熙朝的那般惊险……亦不会有雍正朝的铁血。
李治……李恪……她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却终究还是长叹一口气。
夜渐深。 露水更重。
她就这么一直站在院子里,动也不动。
心底却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历史将如何发展。 她都要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辩机啊辩机……到底是空,还是色?
是空是色尚且不知,但为争权势的皇子们却已经纷纷抵达了京城。
不过几日的光景,太极宫里地气氛便显得有些微妙。
李世民虽宣了众皇子入京,除去让他们至太子灵前祭拜外,竟然是一个也不见。 萧湘冷眼看去,一个个形态不一,眼底却都分明写着赤luo地欲望。 李泰浑身的肥肉在秋风中颤抖着,声声泣涕零如雨,好一幅兄友弟恭地样子;李治虽然懦弱,但在看向承乾的牌位时,眼底却还是带了一分笑意;李恪沉默不语,只是长时间的拜在灵前,不知道想些什么;李愔的眼神则不时飘向李恪,又常常恶狠狠的扫过李泰和李治……她微摇了头,转身离去。
不知道是什么缘由,这回李恪回宫,竟然没有找她。 除了去祭祀李承乾,便是将自己锁在王府之中,谢绝一切访客。
相较于这几位皇子,朝堂之上的形势却明显清楚了许多。
长孙无忌把持大权,许多朝臣都可算是他的门生,如今太子方殁,便有人在私下提出应该再立长孙皇后的皇子为储君:以正国本,以固人心。
长孙无忌虽然没有表态,却升了那提议之人的官,从五品升为从四品,虽然只是一级,但已经充分体现出他的态度。
附议者众。
而就在这样的形式下,太子梓宫于贞观十五年十一月九日奉安于裕陵,谥号景哀皇太子。 只是……这出殡的队伍规模与那次杨妃的出殡相比,竟然隐隐低去一头。
萧湘跟在送丧的队伍后面,面无戚色,好在她带了黑色的头纱,才不教人看见。
景哀皇太子……不由冷笑,哀这个字,从谥号上讲,是中道暴亡,德有未建的意思。 李世民竟然给了他这样一个称号……
她甚至有些怀疑,李承乾的死,真的是荀夜羽下的手么?
应该是吧。
那块玉牌,已经在她的手中化为碎片了。 亦如这原本正常的历史,此刻也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
未来如何,再无人知晓。
第八章,且留新月共今宵
贞观十五年的冬天来的格外晚,酷寒似乎随着秋日的肃杀一并远去。全本小说网https://。
李承乾的死已经渐渐从长安城的话题中淡去,百姓谈论的更多的是文成公主春日即将远赴吐藩的事,而这样的话题,更让今年的冬天显得温暖许多。
御膳房里养着的蛇都没有冬眠,而是在笼子里一伸一收的吐着信子。蛇身上的鳞片在光线的映射下,幽幽的发着蓝光,空气中微微的腥味更是让人退避三舍。
“动作快些,若是误了公主的事,定要你们脑袋搬家!!”
萧湘靠坐在软轿中,听着里面传来的呼喝声,神情有些疲惫。这蛇胆对她极是重要,她宁愿辛苦的冒着风雪自己来取,也不敢假以他人之手。稍闭了眼,辩机那张没有血色的面庞便在她的眼前出现,她心头的确后悔。若知他会如此,自己那日便不会将话说的这般明白……
思绪不由飞回一个月前,那日自己从宫中返回公主府……
“解药给辩机了么?”她方才进府,还没来及将哀服换下,便急召了荀夜羽问话。得到的答复自然是肯定的,她这才微放了心,由习习为她换下身上的衣服。
离李承乾梓宫奉安裕陵已经三日,除了他的子女晚辈外,同辈的兄弟姐妹都可以除去哀服,换回常服。萧湘对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这几天为他穿着哀服是迫于规制,这会能够换下,自是欣喜异常。
虽然荀夜羽告之辩机已经拿到药,;z…z…z…更新最快。若没有能亲见他平安。心中便像提着一处,总是不安。她抬了眼,看向铜镜中的自己。
负责梳头的宫女已经为她挽起望月髻。高高的云鬓突显出她饱满的额头。金色地链子从发间穿过,亮红的宝石便如水滴状在她的额前缓缓晃动。两支金簪从发间穿过。挑落一丝碎发,恰到好处地落在耳边,更添一线妩媚。
脸上也只是轻扫了一层胭脂,淡粉的色泽将她细瓷般地皮肤彰显,在清晨的冬日阳光下。透出润泽的光芒来。
着好外裳之后,她便缓步出门,直往辩机的住处而去。
不知何故,这样凉的秋日里,她地手心竟然有一丝汗水渗出。心跳的也是极快,仿佛就要从嗓子中一跃而出。或许是因为走的太快的因素,眼前竟然突的一黑,她连忙扶了一边的廊柱,这才没有跌倒。
抬手止住了习习欲出口的惊慌。她稍候了片刻,才又踏步而出。踏下台阶的时候,眼光不经意的落到手腕上。那艳媚地血珠泛出幽幽的莹光,光华在整个珠串上流动。似乎有着生命。不由苦笑。或许她的性命,真地就给这巫教夺走也说不定……
她欠凌夜的。竟然要用两次地生命来赎么?
萧湘深吸了气,冰凉地空气自鼻腔吸入肺中,让人隐隐有些作痛。既然如此,她再不能退缩了……人生苦短,有花堪折。
辩机一向起的早,即使在公主府里也不例外。
现下方才辰时刚到,他便已经在轻颂佛经。萧湘站了门外,听房里传来地颂经声。那声音极是悦耳,抑扬顿措,此起彼伏。
她挥退了习习,站在门前仔细听去。
他的声音便如水一般从门窗的缝隙中涓涓而出,一如彼时温柔而淡定的声调。先是一阵梵文的吟唱,片刻之后声音渐低,却从里面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
萧湘拧了眉,方想推门进去,却听辩机的声音再度传来:“从爱生忧患,从爱生怖畏;离爱无忧患,何处有怖畏?是故莫爱着,爱别离为苦。若无爱与憎,彼即无羁缚。”
她并不熟悉佛经,所知一二的不过是从电视里而来,最多看上一两本《禅与人生》之类的书。但即使她不懂佛经,也能听懂此刻辩机所说的句子。
是故莫爱着,爱别离为苦……她并不恼,反而是有些欣喜。
若一个人从未想过爱,又如何会认为爱是苦?想来那房遗爱却是真的没有欺骗自己,萧湘的唇角不由微弯,心头要将自己心意告与他知的想法更是坚定,抬手便敲了门。
颂吟的声音在她敲响房门的那一刹那停下,略微的沉默之后,便听得辩机在里面开口问道:“谁?”
“是我。”萧湘应了一声,“可以进来么?”话音方才落地,房门便被人从里打开,辩机一身灰色的僧袍,合什行礼:“贫僧见过公主。”
萧湘的眼底带了淡淡的笑意,轻声道:“你不请我进去么?”她已经不想再称呼辩机为禅师,她不要他是禅师……
“请。”辩机侧身让到一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萧湘并未忽视,却也不点破,仍旧是笑着缓步而进。屋里仍旧是他一贯的风格,素净简单,正中的案几上供了三尊佛像,香炉中的檀香方才灭去,正一闪一闪的亮着最后的红光。那檀香的味道还在屋里,并未散去。
萧湘在桌前坐了,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辩机:“解药可吃了?”
她言语间显得极是亲近,辩机微拧了眉,向后退了一步,又行礼道:“贫僧谢公主关心,已经无碍了。”
“这便好。”萧湘点了点头,脸庞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虽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同辩机说明自己的心意,但事到临头,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气氛在这一刻便显得有些尴尬,亦有些暧昧。她无意识的转动着手上的血珠,不知道怎么开口挑起劝他还俗的念头。“贫僧已经有法子为公主去除手上的魔珠。”这回倒是辩机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他转身从一边的柜子中取出一张纸,轻轻放在萧湘的面前。
“这是要去除魔珠需要的所有材料,但里面有十种,现今已经找不到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那抹复杂的神色再度从眼底浮现,“事从权宜,贫僧只得用另一个风险较大的法子……还望公主配合。”
萧湘看了他一眼,微皱了眉,轻道:“什么法子?”
且留新月共今宵(1)
未想这回辩机却是长久的沉默好半晌才挤出两个字来:“拘魂。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拘魂?”萧湘一愣不解的看向他。
辩机点了点头指了指她腕上的那串血珠:“这是串魔珠若要解下需以人祭。”他说这话时双眉皱的极紧神情阴郁。
萧湘亦记起关于血珠的事不由微微打了个颤瞪大了双眼争切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我如果不死就拿不下来?”
“原则上是如此但……”辩机看了她一眼却又飞快移开目光“这血珠盯上的是有魂魄的人如果你只是一具死尸它自然会脱落。我们所要做的就是通过拘魂让血珠误以为你已经是一具死尸从而自动脱落。”
萧湘这才明白微微点头后又道:“那……这拘魂倒底要如何进行?”
辩机双手合什叹了一口气:“这是小乘佛教中的一种法子。就是利用药物使人陷入假死的状态然后施法将人的魂魄抽出封禁在法器之中。只是这法子极是凶险如果一个不小心被抽出的魂魄就无法回到你的体内……”
原来如此。
萧湘听完他的话脸上露出一丝了然之色。这的确是个好法子……如果她不能够回到高阳的身体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