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之名门嫡妃-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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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泉收起了脸上哀恸,苦笑着摇头,“太孙妃的夸奖,老奴真的是不敢认下。因为老奴不配。老奴不是有责任,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广。老奴只是个胆小鬼罢了。老奴当年之所以拒绝兰溪。除了希望兰溪能嫁一个真正的男人,生儿育女,过幸福快乐的日子。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老奴害怕。”
乔伊灵不解,“害怕?李公公您有什么好害怕的?”
“太孙妃不是老奴,当然不会明白老奴的害怕了。老奴害怕。甚至可以说老奴非常害怕。老奴害怕兰溪只是一时冲动,时间一长,那股子冲动就会渐渐消失。老奴害怕兰溪后悔难过。老奴害怕会从兰溪的脸上看到后悔的情绪。老奴真的太怕会有那么一天了。老奴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老奴该如何自处。
所以老奴就干脆斩断了那一丝的可能性,老奴不给兰溪后悔的机会。其实当年兰溪不在出宫宫女的名单中,是老奴求了皇上,将兰溪的名字加上去,让她出宫。皇上问老奴会不会后悔。老奴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但是一想到兰溪将来会后悔,于是老奴硬生生地无视了那一丝后悔。
太孙妃是不是觉得老奴很没用?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奴每年都坐在这梧桐树下追忆,老奴的确是很后悔。”
“人之常情罢了。李公公不必如此。要说勇敢果断,世上能有多少人如此?”乔伊灵说了一句公道话。
“从兰溪出宫后,老奴就一直尽心尽力伺候皇上。偶尔想起兰溪,老奴也会想,兰溪在外面应该过得很好。这样老奴也能放心了。直到兰溪的侄子将兰溪的骨灰交给老奴,还有兰溪写给老奴的信。兰溪从离宫后,每天都会给老奴写一封信。
二十多年过去,兰溪给老奴整整写了快八千封信。那些信,老奴全都看了。一开始兰溪很怪老奴,她问老奴为为什么不愿意相信她。后来兰溪的情绪平静了,就开始跟老奴聊家常,说她的绣坊办得有多好,多少人喜欢她的绣品。她还告诉老奴,有多少男人向她求亲,但是她都拒绝了。那些向她求亲的,大多数都是冲着她的银子还有绣坊来的,所以兰溪连考虑都不考虑。
兰溪还说的确有男人是冲着她这个人来,也是真心喜欢她。但是她还是不愿意答应,因为她心里藏着一个人,她永远放不下心里的那个人,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还有时候,兰溪就说她的侄儿一家。兰溪的侄儿一家都是老实人,他们一家子原本快要饿死,是兰溪接济了他们。他们对兰溪很好,是真心奉养兰溪。
要说老奴唯一欣慰的就是这个了。兰溪虽然一生没嫁,但她并不孤独,她的侄儿侄媳妇,还有侄孙是真的孝顺尊敬她。兰溪也算尝到了天伦之乐。”娇宠之名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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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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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泉说着脸上已经是泪流满面,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李泉忙抬手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老奴失礼了。(全本小说网,https://。)还请太孙妃见谅。”
“无碍。其实要说兰溪的事情,李公公也并未做错什么。”乔伊灵劝道。
李泉的眼底隐隐有追忆和释然,“对与错已经不重要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奴也不知自己是觉得对不起兰溪多一点,还是对错过了与兰溪的姻缘感到可惜多一代了。可能两者都有吧。老奴自己也说不清楚。太孙妃,您是一个好人。有几个当主子的会在意奴才是什么想法。当主子的就是随心所欲,以自己的心意行事。太孙妃您能为了自己的丫头的终身幸福着想而辗转反侧,太孙妃您的确是个好主子。”
乔伊灵眉头一挑,有些不好意思,“皇太孙将东风和夏荷的事情都跟您说了?”
李泉笑着点头,“太孙很宠太孙妃,太孙担心的是您为了东风和夏荷的事情太过操心,累到腹中的孩子。”
“太孙真是太操心了。其实我想的也没那么多。就是有些拿不准主意。”
“太孙妃这话不还是说明您放心不下他们吗?有几个主子能为下人的幸福着想。”
“李公公太高看我了。不过我还真想从李公公这儿讨个主意。李公公,如果换做您,您会如何做。”
李泉摇头,“老奴不是太孙妃,还真不好说。不过太孙妃要问老奴的意见,那么老奴只有一句话要送给太孙妃了。太孙妃问问两个当事人的意见吧。过日子的是他们,好与不好,也得看他们。”
“东风和夏荷吗?东风是乐意的,夏荷——不瞒李公公,我也问过了。夏荷那丫头跟我说,她从来就没想过嫁人,只想一辈子陪在我身边。东风还只是一个例外。可能错过东风,夏荷她这辈子都不会嫁人了。只是东风到底——咳咳——李公公我真的不是看不起太监。只是夏荷还那么年轻,女人要是不能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这是不是太——”
李泉笑了,这是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撕下了面具,李泉的笑容纯粹,毫无杂质。
“李公公笑什么?”
“太孙妃别误会,老奴并不是嘲笑太孙妃。”
“我懂。我知道李公公不是嘲笑我。只是李公公您在笑什么呢?”
李泉叹了口气,“太孙妃可知道您现在的想法正如当年的老奴。老奴当年就是这么想的。当年的老奴就是想着兰溪应该嫁一个真正的男人,生儿育女,幸福快乐一辈子。可结果呢,兰溪的结局,太孙妃应该看到了。终身未嫁。不过老奴不能说夏荷就是兰溪。人跟人是不可能完全相同的。只是见着太孙妃,老奴有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太孙妃纠结的事情,老奴也没法子给太孙妃一个答案。老奴能给的回答就是希望太孙妃能听听东风和夏荷两个人的意见。无论夏荷以后后悔不后悔,但是最起码她现在不会,您若是现在答应了,夏荷会很高兴。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太孙妃您说是吗?“
乔伊灵有些沉默。
“当然,这只是老奴的想法。以后会不会成真,老奴不知道。这一切还是要看太孙妃您自己的。”李泉又补充了一句。
“李公公,我有个问题想问您。当然,如果您不想回答的,那就当我没问。您可以不用回答。”
“太孙妃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只要跟皇上无关,老奴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是想问李公公,如果给您一次重来的机会,您会不会答应兰溪,相信兰溪的真心以及决心,愿意跟兰溪一起过日子。”
李泉没有沉默,几乎在乔伊灵问出这问题的一刹那,他就回答了,“会。”
“李公公这会儿就不担心兰溪以后会后悔。您将来会从兰溪的脸上看到后悔的神色吗?”
“老奴担心,也一样害怕着。只是老奴明白了一个道理。老奴当初就是连试都没有试一次,这才造成了老奴终身的遗憾,还有兰溪寂寞孤独的一生。以后的日子会如何,谁知道呢?哪怕曾经尝试拥有过,老奴也心甘情愿。如果最后兰溪还是后悔,老奴会把兰溪当成妹子,送她出嫁。”
乔伊灵眼神一阵恍惚,喃喃开口,“李公公可知道,您这番话和东风的很像。他就是那么对夏荷说的。东风也对夏荷说过,如果将来夏荷后悔,他会将夏荷当成妹子嫁出去。”
李公公吃惊了,这一次是真的吃惊,“呵——是很像。以前老奴只当东风是个清秀机灵的小太监,这会儿老奴倒是对东风感兴趣的。能说出那么一番话,东风跟老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当然这一切还是得看太孙妃是如何想的。老奴说句大胆的话,无论太孙妃您做什么决定,您都是正确的。谈不上对与错。”
乔伊灵沉默着点头,忽而灿然一笑,“李公公,谢谢您。我方才的问题其实有些唐突冒犯。我怕是触及了李公公您的伤心往事,这是我的错。我以茶代酒,向您道歉。”
茶炉里的茶煮好了,乔伊灵亲自为李泉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给李泉。
李泉坦然接受,“那老奴就受了太孙妃这杯茶。不过老奴也说句真心话,老奴并不怪太孙妃。当年的事情憋在老奴心里太久了,跟人说说,心里其实还是蛮舒服的。老奴说的是实话。太孙妃怕是不知道,老奴跟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皇上对老奴也有几分真心。皇上知道老奴心里的痛,所以从未跟老奴说起兰溪的事,任由老奴自己舔着伤口。其实有些伤口时间久了,需要的不是舔,而是跟人说。不过老奴这样的身份,还真没人能说心里话。
唯一能说的皇上——倒不是皇上不稀得听,而是皇上顾忌老奴的心情。这一次跟太孙妃聊聊,老奴的心舒坦了很多。所以与其说是皇太孙请老奴帮忙,不如说是皇太孙帮了老奴一个大忙。总之老奴记了皇太孙和太孙妃的情了。
这是李泉唯一的一次没有在梧桐树下独自坐一天,乔伊灵离开后,他又坐了一会儿就回到章平帝的身边伺候。章平帝正叫茶,李泉亲自泡了茶给章平帝送去。
章平帝这些日子顾忌着前方的战事,几乎是成天地批阅奏折,连睡一会儿都难。李泉上茶时,章平帝连头也没抬就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这一喝不对了,“哟!这谁泡的茶跟李泉那么像?该赏。”
“老奴这一手泡茶的手艺目前也就老奴一个人会,那些小崽子也只是依葫芦画瓢,学了点皮毛。”
章平帝震惊地抬头,“你怎么在这儿!?”
李泉笑了,“老奴不在皇上您身边伺候,那还能去哪里?”
“今儿个怎么没在梧桐树下待上一天了?是跟云儿媳妇说了话,所以不想呆了?”章平帝正好看折子看累了,于是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上,有了跟李泉说闲话的心思。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皇上。”
“云儿也是太宠爱他媳妇儿了。不过云儿媳妇——以前只当她是个能干有本事的,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重情。这倒是出乎了朕的意料之外。一个婢女罢了,高兴了就宠宠,不高兴了就扔到一旁。宫里哪个主子不是这么做的。她倒好,自己的婢女出了事,二话不说挺着大肚子去救人。
还有她那个婢女自己都说了愿意跟云儿身边的那个叫——对了,叫什么来着。”
章平帝还真没那个心去记一个太监和婢女的名字。
李泉提醒道,“皇太孙身边的小太监叫东风。太孙妃的婢女叫夏荷。”
“那夏荷自己都说了愿意跟东风一起过日子。这当主子的,高兴嘛——就同意了,不愿意嘛——那就直接拒绝。这有什么好想到。云儿媳妇真是不知道轻重,她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正怀着孩子吗?怀的还是两个。”
李泉为乔伊灵说了一句公道话,“太孙妃心善,这点跟皇上像。”
“哪里跟朕像了?朕哪里心善了。”
李泉感激地看向章平帝,“兰溪的侄儿一家接过兰溪的绣坊,这些年他们的绣房办得是红红火火,从没有什么地痞流氓去捣乱,当地的官府也护着他们,偶尔宫里也会给他们的绣坊下单子。老奴知道,这些全都是皇上的意思。”
章平帝伸手拍了拍李泉的肩膀,“你一直伺候朕,想护着外面的人,怕是有些不容易,更别提这距离实在是有些远。你忠心耿耿伺候朕这么多年,跟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么点恩典,朕要是都不给,朕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李泉激动下要给章平帝跪下,章平帝扶住他,“跪什么跪。不知道你的腿不好。朕也就习惯你伺候,换了个人,朕不习惯。兰溪的侄儿一家也的确不错,老老实实过日子,没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朕也没为他们做什么,只是叮嘱了当地官府多看顾一些,还有让内务府偶尔给他们一点单子做做。”
“皇上觉得这不算什么,可这对老奴来说就是天大的恩典了!”
“你说朕跟云儿媳妇像,说的就是这个吧。这是有些像。朕还以为云儿媳妇是个心硬如铁的。能为了一个奴婢那么操心,她的心也硬不到哪里去。”
“太孙妃的心原就不硬。老奴说句实在话,当时跟皇上您一起瞧着太孙妃是如何雷厉风行地抄东宫那些奴才的家,老奴跟皇上的想法一样,太孙妃是一个行事果决的,用巾帼不让须眉来形容她,怕是一点都不过分。可是在奴才知道太孙妃担心自己的婢女一生幸福时,老奴知道太孙妃其实并不是一心硬的人。
对外人——不,应该说对敌人,太孙妃会心硬。但是对自己人,太孙妃的心就软了。对一个奴婢尚且如此,更别提对亲人了。”
章平帝睨了眼李泉,“这才过了多久,就开始帮云儿媳妇说话了。那么点功夫,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