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赐我一生荆棘-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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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那时候没有选择,真的对不起!”我想冲上去,身边的两个人将我拉住。不准我做任何过激的行为。
不知道何令是否听到我的话,他身体已经蜷缩起来,那痛苦万分的样子,仿佛随时都可能死去。
解药!我想到解药,我全都和一封信放在包里,给了阿宽。如果他们平安离开后,他便会看到信里我所写的内容。
而现在,那瓶药不知何时,已回到了应泓手里,他打开盖子,我以为他是要把解药给何令。但是却没有。
“应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我朝他呐喊。
他始终那无动于衷的样子,将我的愤怒看成是孩子的玩闹一般。
“为什么?”他重复我的问题,低头看向何令说:“瞧瞧失败者的惨样,我从一出生起,就痛恨这个样子,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成为得胜的那一个!”
说完,他给架着我的手下说:“把杜小姐先送回去,这种地方,不该是她能来的!”
“应泓,我求求你,放了他好吗?”我挣扎着。想从两人手上重获自由,但这二人都是干爹手下一等一的高手,我根本就没有机会,眼看人就要被他们连拖带拽的带下船,我目光慌乱的看向何令,他意识模糊地也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嘴巴张了张,从口型可以猜到,他最后是在喊我的名字……
可能是情绪太激动了,在下来的这个过程中,我突然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感觉周围昏昏暗暗,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
就这样,我失去了知觉,等我醒过来时,已躺在南山腰上、面朝海的别墅房间里。
睁开眼,筠筠穿着一条白色裙子,正守在我床边,第一时间发现我醒过来,她担心的握着我的手开心的说:“姐姐,你醒了!”
“筠筠…………”我还有些迷糊,很多事情都在脑袋里转动,我对她说:“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我梦到何令被应泓抓了,应泓用你来威胁我,我……”
说到这里,我的话顿时停止,仔细看着筠筠的脸,她的手指上的温度那样真实。如果我记得的那些只是一场噩梦的话,她不该在这里。
所以这提醒了我,那不是一个噩梦,那是真实发生的事实!
筠筠也不得不再次提醒我:“姐姐,那不是梦!”
“何令……他人呢?”我紧张的问,只希望在我失去意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何令被阿宽或者其他人救走了!
然而筠筠为我难过的神情却告诉我,后来什么气急都没有发生,应泓要做什么事,就必须得完成。
“姐姐,他死了!”筠筠将一块手表放在我手里,我认得它,那是何令以前时时带在手腕上的,他喜欢计算时间,挽袖低头看表,几乎是他最习惯性的一个动作。
死了……
我脑海里,满是他的脸,他的笑、他的怒、他的落寞、孤寂、难受和欢喜。
死了,就代表这世间,这些属于那个男人的所有,我都再也看不到了!
我感觉心在抽痛,呼吸艰难的捂着胸口,蜷缩在床上。连哭的声音,都扭曲着。
筠筠看我这么难受,她也跟着我哭,抱着我难过的劝说:“姐姐,你不要这样,他死了。但是他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啊,你们还有宝宝啊,你要为了宝宝坚强下去啊!”
听到这句话,我从痛苦中清醒了一些,伸手抚摸着肚子,喊着宝宝的名字。
“离贞。我的宝宝!”
宝宝没有爸爸了,爸爸死了……
筠筠用力点头说:“是的,你不止还有宝宝,你还有我,姐姐!”
但我依然无法立刻将自己从何令的死讯中抽离出来,就任由筠筠这么抱着,眼神空洞了,灵魂仿佛脱离了这具身躯,去了另外个地方。
明明都已经快入夏了,我却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那是雪,满地的堆积着雪,远处有雪松的影子,雪地里,站着一个人,他的身后,还立着一条大雪狗。
“梁胭,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梁胭了!”他对我说。眼睛里却全是不舍。
“不,不,我是你的梁胭,你别走!”我哭着对他说,以为像小女孩一样哭闹,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任由我怎么哭喊,他却仿佛听不到我的声音似的,转身,朝冰寒的尽头走去。
“何令,你要去哪儿?我还在这里…………”我冲着他的背影呐喊,想冲上去抱住他不让他走,而我的手却被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抓住。
“他死了!”一个男声在我耳边说,我眼睛猛然睁开,便看到那张我熟悉却又刺眼的面孔,所以我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应泓硬生生地迎接了这一巴掌,筠筠也还在旁边,她捂着嘴巴。不敢相信,我打了应泓。
“姐姐……”
应泓脸上巴掌印显着红,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恼怒,只是平静的命令筠筠:“去帮你姐姐把楼下的汤端上来,她应该补充些营养了!”
筠筠不敢违背,只是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就转身从房间里出去了!
剩下我和应泓在这间逼人的房间里,我厌恶他,甚至连正眼都不愿意看,只问他:“你杀了他?”
“如果是,你要为他报仇?”应泓反问我。
我目光看过去,曾经有过一次想杀了这个男人的念头。但最后,却把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中。
现在的我,比以前那个自己更千疮百孔,我的斗志和勇气,全被一次次算计给消磨殆尽。
“杀你?我自知,自己没有那个本事!”
应泓像是很满意,他不妨告诉我:“他不止冒充段家子孙,在海城招摇撞骗,他还冒充杜鹃的人,岛了他妈好多货,根本就不需要我动手,他有十条命,都不够他死的!”
“你说什么?”我震惊的看着他。
对方便清楚的告诉我:“人按照规矩交给那些要他死的人了,现在,他的尸体已经丢进白湖里喂鳄鱼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38:我们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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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大哭的,但从应泓口中听到这个答案的我,泪早干了,只留下干枯的痕迹在眼角。
死亡,并不算什么,活着才难,所以我宽慰的想,与其亡命天涯,死去便一了百了了!
只是我无法去想象,他死前都经历过怎样的痛苦。还好,属于他的一切苦难都过去,剩下的,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绞尽脑汁的争斗。
“既然已经声势浩大的回来了,想必海城的人都知道你的身份了吧?”良久,我沉默的脸上,一双清醒的眸子还发亮着。
应泓有些吃惊,他没想到我在听到何令的死讯后,竟如此的平静的问他其他问题。
但很快,他又想通了,惊色渐渐收拢,换为擅长的冷峻之色,回答:“昨天,父亲作为段家第十五代掌门,已经通过海商会的投票了,你爷爷杜渊淳投了至关重要的一票。”
“恭喜你。”说着恭喜,我脸上却挂着冷嘲的笑,“能用筠筠的性命来威胁我,自然也可以用我的性命去威胁杜公!”
可笑的是,我曾天真的以为,自己有与他谈判的资本,他那时给我药,其实只是为了安抚我,他耐心的等到最后,再对何令赶尽杀绝!
他是我这辈子,相处时间最多的人,可我亦是我至始至终都看不透的人。
“应泓,你对我说的话,可曾有过一句出自真心?”我问他,却连听他的回答都懒得听。
是与否,于此刻的我们来说,没有意义了!
没有意义,就不用去耗费脑细胞了!
筠筠把楼下熬好的汤给我端上来,她看应泓时,有些害怕,只得小声的喊我:“姐姐。”
在应泓如监视的目光下,我没有接过筠筠手里的汤碗,不仅是因为嘴巴里苦淡不知味儿,什么也不想吃,还有现在何令已经死了,他的孩子我一定要保护好。
应泓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说:“杜公已知道,自己就要做曾祖父了,我也告诉他。我是孩子的父亲,所以你放心,这个孩子,我会视作己出。”
现在对于他说的每句话,我都不信。听后更觉得荒谬,“视作己出?她的亲生父亲是你害死的,你真的能将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
应泓回答:“算起来,我杜段两家之间牵扯的人命,又岂止这一条?”
他这话倒不假。二十几年前,段家因为杜家的公投票被逼出海城时,段家人遭到了暗杀,那些死去的人,应该全都算在了杜家头上,所以杜公失去了儿子,我没有了爸爸。
江湖里有句老话,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与应泓的人生,从一开始。仿佛就注定了这样冤冤相报,纠缠在了一起。
那个冬日在河边露出灿烂笑容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姐姐,我帮你喝。”懂事的筠筠开口说完,便快速的将碗里的汤喝下去,表示里面没有毒。
看到这样的她,我也就什么都没说,她又去给我盛了一碗,要喂我喝,我还不至于遇弱成这样,便自己端着喝了一些。
实在喝不出味道,完全是为了宝宝摄取营养,看到我这样,筠筠还是放不下心。
深夜,我似乎听到她在门外与应泓说:“泓哥哥,我真的好怕姐姐因为何令的事想不开,你让我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吧?”
应泓语气平静的回答:“一个还能吃得下东西的人,是死不了的。”
“泓哥哥,你为什么要对姐姐那么刻薄?”
接下来便没有回应了,我沉沉睡过去,又开始做梦,梦到何令坐在我床边,他的面容完好,英俊的脸上洒着淡淡的月光,温言对我说:“梁胭。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什么都没能给你!”
他伸手拉住我放在床沿上的手腕,“你已经给了我这一生,最好的礼物。”
何令死了,我知道,所以我知道这是在做梦。
但这一刻。我只想这梦能长一些,所以我祈求的对他说:“那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就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和宝宝?”
他听到我这话,却低头不语了,下一秒,我就睁开了眼,昏暗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一整天,在应泓面前,一滴泪都没流的我,此时却卷缩在床上,手里捧着何令生前的手表无声的哭着,哭累了,我就闭着眼睛睡觉,不管好梦还是噩梦。醒来后,又是新的一天。
没两天,杜家派杜旬过来接我,杜公和干爹约好了,从此两家便世代交好。利用共存,共同进退,而为了巩固这个联盟,表现诚意,作为两家的血亲后人。我与应泓的婚事势在必行。
杜旬今天来的事,除了来接我,就是这一件了,早在前两天,应泓就约了时间,希望与杜公谈我们的婚事,而今天,刚好就是约定的时间。
两家订的地方在上次的岳阳楼,再次见到杜公,他没有多大变化,但是看到我平安的回来,脸上是开心的。
“小伊,这段时间受苦了吧?”杜公看得出来,我脸色不太好,眼里满满的心疼。
面对这位老人。我这世间唯一的血亲,我不想表现得那么冷淡,摇摇头,宽慰的回答:“爷爷,您的孙女儿并不是一个不经事的人,您放心,我会好好的,以后还要孝敬您老人家呢。”
“对,对,难得你遇见那么多事,还有这样的心境,我们杜家的子孙,就应该像你这样!”
那边,干爹在应泓的陪同下进来,门关上那刻。可以看到许多保镖守在外面,这排场在海城,也只有猫爷和凤嫂才有的,如今风水轮流转,段家真的水生又起了!
饭桌上。接下来便是一轮熟悉客套话,各自吃完,几人移到茶间坐下,应泓主动给爷爷提起说:“小伊的肚子很快就会看得出来了,所以我和爸爸商量过后。觉得订在下月八号办婚礼,爷爷这边觉得如何?”
爷爷看向我,不管是作为对孙女名声的考虑还是家族的荣誉,这样当然很好,也没有反驳。
“那就这样订下了,一切规矩都按爷爷说的,聘礼天尽三日后,便送到府上。”
“杜家这边,就由小旬一手操办,其他的不用多说。”
我安静的坐在旁边,置身事外得仿佛这一切与我无关。
呵呵?婚事?于现在的我来说,要嫁给谁,又成为怎样的人,都不重要了,我知道,我谁也成不了,那就由着他们安排吧。
茶间里的氛围我不喜欢,便开门出去,打算透透气,走到岳阳楼的花园里时,却看到筠筠蹲在一颗石榴树下。
“筠筠?”我喊她。
她背对着我,擦了脸上的什么东西,笑着转身过来喊我:“姐姐!”